谁能想象得到,在几乎一望无际的冰雕林中,居然还隐藏着一口悬挂在洞顶的冰棺?冰棺在手电光的照耀下,宛如方形的月亮一般熠熠生辉,连我一时也看呆了,不自觉地吞咽着口水,浑然忘记了之前要说的话。
    冰棺是完全透明的,肉眼可以清楚地看到棺里的情况,哪怕是视力再差的人也能分辨出来一件事,棺内是空的,整间冰棺便宛如一件摆设悬挂在那里。
    如果冰棺的体积没有那么大的话,我真的会把它当作一件摆设。
    “这玩意……应该能值几个钱……”冬瓜的眼睛看直了,喃喃地道。
    “贵是贵,却没什么用。”耗子的眼睛一样透着贼光,出神地道,“挂的那么高,根本够不着,而且它还是冰做的,拿不出去。”
    他们兄弟俩挨个惋惜,倒是来喜还算清醒,收回视线,有些震惊地问着三爷,“怎么会有一口空棺悬在上面?”
    “不好说。”三爷微微蹙眉,神色间有些凝重,“在没看到棺内地情况之前,我也无法定论,不过我以前倒是见过同样的情况,零五年在山西的一个墓中,也是有一口水晶棺悬在墓室上空,从底下望似乎是空棺,后来爬上去一看,原来正主便躺在水晶棺中,实际上是中间施了障眼法试图混淆视听。”
    “三爷的分析很有道理。”老四紧跟着目光锃亮地道,“谁会白费力气去做没有意义的事?打造一口冰棺再悬于洞顶的工作量可不低,宫辰生也不傻,他这么做,肯定是在冰棺中藏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来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三爷,那要不要把它放下来?”
    “放?怎么放?离地近三丈,别说放下来,就是想爬上去都不可能。”三爷眉毛动了动,有些无奈地道。
    “这还不简单!”来喜不知有了什么念头,嘿嘿一笑,掏出了手枪,望着我道,“这还是乔麦给我提供的主意,这些冰雕内部的压应力有没有可能被一枪给破坏?”
    我瞬间明白了来喜的念头,不禁多看了他几眼,没想到他这么会学以致用,“的确可以,只是这么一来,冰棺可就彻底毁了。”
    听我说来喜要毁冰棺,耗子和冬瓜有点不情愿了,这俩人挤眉弄眼地相互商量后,耗子挤着小脸苦笑道,“要不再商量商量,这么好的一个艺术品,毁了实在是可惜了!咱们可以换种方法,比如叠罗汉?”
    “这样的艺术品即便拿出去,还得专门为它配一台空调,这种东西,生来就是属于昆仑仙苑的,别人拿不走,况且这么高的高度,也不是叠罗汉能解决的。”三爷中肯地评价道,也算彻底打消了耗子跟冬瓜的念头。
    “耗子,冬瓜,你们想想这里是哪儿?昆仑仙苑呐!你们还愁没有宝贝,好的宝贝可都在后面呢。”见这哥俩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我忍不住劝道。
    有时候人一旦钻了牛角尖,很难绕的出来,不过经明白人的一提点,那可就是豁然开朗了,冬瓜这厮眼睛一亮,立马点着圆脑袋眯着眼睛笑道,“对,就应该把棺材打下来,这种好看却不好用的东西,留着也没用,来喜哥,我帮你一起把它打下来。”
    态度能够转变地如此之快,也只有冬瓜可以做到了。
    冰棺的位置,是在正前方十米开外,已经脱离了蛇群的范围,这对我们来说,倒也算是一个好消息了。
    “总算离开蛇群了。”三爷松了口气,回头望了一眼,不无感慨地道,“倘若不是有乔麦在,这根本就是一条死路,不可能有人走得过来。”
    “只是玉玦的功劳罢了。”我笑着回应道。
    “看来回去以后,我得想办法找回玉玦,相比之下,它才是真正的宝贝,只可惜我们肉眼凡胎,把它给错过了。”三爷颇为惋惜地摇着头。
    “唉!”冬瓜忽地叹了口气,故作不舍地道,“还是走在蛇路上好,软软的,不像地面一样,硬邦邦的。”
    “我怎么听这话有点带色啊。”耗子眼神儿刚透出点鄙夷,立马又收了回去,冲着冬瓜奸笑道。
    “来喜,去把冰棺打下来。”三爷无心听着俩人的荤段子,不解风情地下了命令,来喜立马点点头,打开了手枪地保险栓。
    “慢着!”还没有等来喜瞄准冰棺,山神爷忽然出声阻止,声音里透着一丝寒意。
    他的动作让大家皆是一愣,如果真要阻止,早该把这个主意否定了,为什么会到了这个节骨眼才提出来,难道是冰棺有问题?
    而让我有些不解的是,山神爷的目光望向居然不是冰棺,而是冰棺下的那一片冰雕林,再望了望山神爷的眼神儿,我身子一怔,忽然明白过来,忍不住出声道,“这些冰雕怪树全是冰蟾火树。”
    “什么?”惊讶之声不绝于耳。
    “乔状元,你怎么知道的?”冬瓜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我猜的!”我没有隐瞒,如实相告,“是或不是,还要山神爷说了算。”
    “的确是冰蟾火树。”山神爷点点头,印证了我的话语。
    “看山神爷的眼神儿不对劲,我便猜到这些冰雕怪树有猫腻。”我绷着脸,不无担忧地道,“我们要是贸然打碎冰棺,碎片落下来,一定会破坏下面的冰雕,如此一来,隐藏其中的冰蟾火树就全被放了出来,咱们必死无疑。”
    “哎呀。”三爷额头沁出了一层冷汗,带着后怕地道,“我该想到这一点的,以宫辰生阴险狡诈的性子,一定不会让我们轻易地打碎冰棺。这次的确是我鲁莽了,如果不是杜先生提醒地早,势必会酿成大错,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来喜握着枪的手抖了抖,缓缓地收了回来,纳闷地问道,“如果前面是冰蟾火树,咱们岂不是拿这冰棺没办法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就是事实。”三爷思考了片刻,无奈地道。
    我盯着冰棺,脑海中飞快地过着可能的办法,而结果的确犹如三爷所说,没有一种办法能越过冰蟾火树,把冰棺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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