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圈内与圈外的区别,也是山神爷一直盯着照片看的缘故。
    尽管落入我们眼中,内外是毫无差别的白色,根本看不出来任何跟昆仑仙苑沾上边的东西,可是说的人是山神爷,我自然就信了。
    圈里的位置,正是昆仑仙苑的所在之处。
    这个消息,把我跟冬瓜震住了,一时间几乎摒弃了呼吸,出神地盯着照片上的黑圈,它的位置,在照片的左上方,一面向阳的山坡上,我记得宴会厅里三爷所展示的山川立体模型,这一片的山坡地势较缓,昆仑仙苑的确有很大的可能性在这里。
    “奇怪了,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出来。”冬瓜盯着瞧了一会儿,诧异地问道,“山神爷,你确定没有跟我们开玩笑吧?”
    我想冬瓜眼中看到的,应该跟我瞧见的一样,只有一道白。虽然我相信山神爷的话,圈里的确是昆仑仙苑,但是我心里同样是十分好奇,山神爷瞧见的到底是什么,昆仑仙苑的全部,抑或只是一个入口?
    山神爷看着我们,点点头,用手指着圈内道,“这里是昆仑仙苑的入口,千年的时间,积雪早已注入其中,把整个昆仑仙苑掩埋起来,即便是身处洞口之上,也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我猜的没错,山神爷发现的果然是昆仑仙苑的入口,这就说明昆仑仙苑,是在山体内部。
    “山神爷!”冬瓜眨了眨眼睛,继续追问道,“别说洞口的影子了,我连一丝黑影都没有瞧见,只看到了满山的冰雪。”
    冬瓜的追问让我有些糊涂,不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更重要地是,这也不符合他一惯的性子,不禁瞧了他一眼,他到底想做什么?
    而他的下一句话便解答了我的疑惑,让我意识到,在这个问题上,冬瓜思考的角度比我要广,“山神爷,这也没外人,你跟我们哥俩说一句实话,你以前是不是去过这昆仑仙苑?”
    我心里蓦地一紧,居然对答案期待起来,尽管我意识到答案必然是肯定的。
    冬瓜表面上只是随口一问,可实际上他话里有话,山神爷能从照片中指出昆仑仙苑的洞口,只可能有这一种原因,他以前去过。他能指出洞口的位置,跟照片中能否看到洞口无关,正因为此,三爷和老四的人到现在也没有发现洞口的信息。
    同时这个问题,也可以间接证实我们之前的猜测,山神爷是否跟长生教有某种关联?他到底有没有获得长生?
    “我的确到过这里。”山神爷干脆地回复道,让我的心顿时提了起来,而他的下一句话,又使得我的心重重地沉了下去,“不过我并没有进去。”
    这个回答太过含糊而且模棱两可了,我疑惑地望着山神爷,又瞧了眼冬瓜,他同样是一脸懵逼。
    我相信一点,山神爷绝不会平白无故走到昆仑山深处,一定是有目的,而目的只可能有一个,奔着昆仑仙苑去的。
    只是他找到了昆仑仙苑,为什么不进去呢?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山神爷。”我的思路卡在这里,只能盼望着他给我解惑,“都到了门口了,为什么不进去看看呢?”
    “原因很复杂。”山神爷摇摇头,目光盯着照片,缓缓地道,“长生仙的弟子发现玲珑鬼心是假的后,齐齐动了心思要寻找真的玲珑鬼心,无奈地是,他们并没有得到昆仑仙苑的地图,只得到一个大致的范围,这些信息,在鬼王地宫和长生教里都有所提及,我得到这些流传下来的资料,才去昆仑山走了一趟,只是并没有找到昆仑仙苑。”
    这事儿山神爷以前半字未提,仔细一想,倒也有情可原,毕竟我们是这一次相遇后,他才确定我们是跟他同一个队伍的。山神爷的话,让我不禁好奇起来,“看来长生仙把昆仑仙苑藏得格外隐秘,他的那些弟子也不是等闲之辈,连他们都找不到!如果没有地图指引,咱们估计这辈子也找不到。”
    “唉!”冬瓜倒是长叹一口气,有些无奈地道,“这个宫辰生,纯粹是瞎折腾,既折腾自己又折腾咱们,跑到那么偏僻的地方整出来一个昆仑仙苑,直接建在平原上不就得了?这得费多大的功夫,死多少条性命。”
    性命,这两个词对于宫辰生来说,恐怕就跟空气一样,从长生教的遗址里那些无辜的耄耋老人便可以看出来。
    不过听到冬瓜嘴里吐出宫辰生这三个字,我不禁想到了廉向金跟我说的事儿,老四的名字,这事儿我给冬瓜说过,他性格大大咧咧的,自然没有当回事,而我的心里始终放不下,一直想告诉山神爷,此时恰好是一个好机会,“对了,山神爷,我倒是偶然得知了老四的真名字,老四姓吕,命辰生,全名叫做吕辰生,而长生仙的名字恰好叫做宫辰生。”
    我的意思不言而喻,怀疑这两个人之间有某种关系。
    冬瓜听我提到这件事,忍不住哼一声,鄙视的目光盯着我,“老四别说叫做吕辰生,就算他也叫做宫辰生我也不怕。一个是一千多年前的人,一个是现在的人,就算真有什么关系,也淡的跟水一样了。”
    “话不能这么说。”我摇摇头,谨慎地道,“他们对咱们可是知根知底,而咱们对三爷和老四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古人有一句话,叫做知彼知己,百战不殆,我还是没有办法放心。山神爷,你对宫辰生,长生教还有老四的了解最多,你最有发言权,这事儿你给拿个意见吧。”
    山神爷听到老四的名字,没有表现出一丝的诧异,这让我意识到他早就知道这一点,所以我才把问题抛给了他。
    “据我所知,宫辰生膝下并无子女。”山神爷抬着头,认真地盯着我,“不可能在千年后留有后人,或许这真的是一个巧合。”
    “看吧?山神爷都说了,乔状元,还是你想地太多了。”冬瓜撇撇嘴,拍了拍我的肩膀。
    真的是这样吗?我看着山神爷,在内心里嘀咕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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