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要出门时,折纸店的马老板,忽然有些扭捏地跟了上来,一看便是有些心事,此时的太平街,空无一人,附近的商铺也只有这一家还亮着灯,所以我也没有任何顾虑,主动开口道,“马老板,有什么事儿你就直说,是不是工费不够,不够的话我们再补上。”
    马老板连忙摆手,干笑道,“不是工费的问题,是我自己的的一个小心思,可能会有点唐突……”
    “没事儿,马老板,你就直说吧,你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不用跟我们客气的。”冬瓜也劝了一句。
    “好,那我就说了。”马老板面有喜色地点点头,指着我跟冬瓜抬着的巨型山川道,“是它,这东西挺精致的,做工复杂,再加上手法讲究,的确是个难得的好物件,即便是李大姐和王大姐,一天也做不了几件,比店里的‘赛凤凰’还要难得。我想着,如果你们要是同意的话,店里便以这个为蓝本,把这纸山川做为店里的镇店之宝……”
    这样的请求的确有点冒昧,毕竟我跟马老板说的是,这东西是祖上传下来的,更是具有个人的私密性,马老板要不是完全地相中了这件东西,想必也不会唐突地开口。不过嘛,这东西与我而言,也就是个昆仑仙苑的地图,并没有其他的价值,所以我内心里是愿意答应她的,只是时间点要放在我们从昆仑仙苑回来之后,并没有把话说死,笑了笑,安慰马老板道,“你的想法我明白,只不过我要回去跟家人商量一下,短则三五日,长则一两月,一定会给你答复的。”
    一听我的话,马老板脸上愈发兴奋了,主动塞了一张名片给我,甚至有点慌忙地道,“好好好,我等着的你的答复,你放心,我不是白要的,肯定会给你们一个合适的价钱……”
    马老板站在店门口,一直到我们走出太平街,拐了个弯消失在路口,她还站在那里。这个点儿的记程车并不忙碌,很快便有一辆空车驶到了我们面前,纸山川现在可是我们的命根子,我跟冬瓜坐在后座牢牢地护着,让山神爷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幸好内座的空间能够塞得下这座纸山川,不然只能打电话叫三爷派个大巴车来接我们了。
    “乔状元。”冬瓜隔着纸山川冲着我使着眼神,他脸上荡着坏坏的笑,“你说三爷见到这玩意,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被惊住?”
    “惊住自然会惊住,恐怕不仅仅是他,老四,来喜,师爷,娘娘腔,耗子,包括那个史院长,全部都会被惊住。”我同样是忍不住脸上的笑意,隐隐有些期待地道,“他们现在一定是坐立难安。”
    坦白地说,看似短短的三日,实则解密小组的辛苦付出是有目共睹的,连耗子都被摧残地有气无力,甚至想撒手不干了。除去吃喝拉撒睡的时间,这些人几乎全天候待在会议室里,对着那份枯燥无比的牛皮纸。
    只是有些时候,付出也不一定有收获,三天的忙碌换来的是一群人的心力交瘁,以及信心的崩塌,按照我对三爷的了解,即使他不会对解密小组怎么样惩罚,但是他的心情一定奇差无比,会让整间会议室陷入低压的气场,估计每个人都不敢乱说话,生怕撞上三爷的怒火。
    对于史院长来说,他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一般文字解密的工作,短则大半年,长则好几年,没有一个是能在三天内完成的,这一点我是非常理解他的感受,三爷的确是太强人所难了。
    赶回到酒店门口时,差不多晚上十一点钟,一身职业装的女值班经理已候在门口了,瞧见我们笑脸迎了上来,目光对我们手中抬着的纸山川有些好奇,却掩饰地很好,基本上做到目不暇视,更不会多问。
    “几位贵客,三爷在会议室等着你们,我带你们过去。”话音轻轻地说完,引领我们走向电梯,这几天凡是我们出门或者是回来,必然可以看到她在这里候着,对于一个姑娘家,做到这么多事,已经超过很多人了,我感激的冲她点点头,“这几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女经理脸色明显怔了一下,目光里多了几分真挚,“这些都是我们该做的。”
    会议室在酒店顶楼,这一层完全是三爷专用的,从会议室到套房再到游泳池以及配套的娱乐设施,一应俱全,只有一个电梯可以到达,而电梯的钥匙只有几个人有。值班经理的职务是无法踏足其内的,所以在电梯门开了后,她说了一个请字,便请我们下了电梯。
    我们来过一次,已经轻车熟路,会议室门口的保安换了两名,我们虽没见过他们却似乎认识我们,二话不说,直接拉开了门,一股扑鼻的烟臭味从会议室里飘了出来,连带着冬瓜和山神爷,都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会议室里的灯全部点亮,光线亮如白昼,所有的人本分地坐在自己位置上,神情是无限的疲惫,投影仪投射出的牛皮纸的照片,似乎从开会开始到现在,始终没有变过,这也证明他们的进度,一直停在最初的那一步。
    我们来的事儿,三爷肯定跟他们说了,所以一众人等看向我们的目光非常复杂,有怀疑的,有兴奋的,还有期待的……
    不过更多的还是盯着我跟冬瓜手中的纸山川。
    我们完全进到屋里后,保镖才又把门从外面关上,一股新鲜空气的注入,似乎也让这些人清醒了几分。
    “乔麦,冬瓜,你们怎么抬了这么个东西回来?”三爷纳闷了,站起身,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来,冬瓜,把纸山川放下,一定要小心点。”我先招呼着冬瓜一声,才回复了三爷,“这可不是普通的东西,它就是你们想要的答案。”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无不纷纷侧目,以来喜的目光最为纳闷和不解,“乔麦,这东西体积这么大,十张牛皮纸也比不上……你该不会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吧?”
    “我哪里有心思跟你们开玩笑?”我轻轻一笑,拍了拍纸山川,信心十足地道,“它就是牛皮纸的秘密,也就是我们要找的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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