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冬瓜如同见了鬼一样,飞快地把手收了回来,飞快地摇着头,“乔状元,你可亲眼看着呢,我什么都没碰,它自己就灰飞烟灭了。”
    这事儿确实太古怪了,好端端的麻绳,转眼间怎么会变成草木灰呢?
    “有点不对劲。”我皱着眉头道,用手捂着鼻子,接过钢管,选了一个地方,重新挑起一部分草屑,果然,下面又是几根麻绳,跟之前的情况一模一样,转眼间,全都化为了草木灰。
    “这些绳子是什么玩意?”冬瓜瞪圆了眼睛,“怎么像是自燃了一样?”
    我心里一横,拿着钢管朝着夹层中草屑的底部插进去,猛地向上一撅,顿时把堆在一起的草屑全翻个底朝天,这些全是草木灰,并不重,轻易便翻了起来。
    看到底下的情况,我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跟我所料想的一样,最下方全是密密麻麻拧在一起的麻绳,正飞块的化作草木灰。
    “乖乖……这也太……邪门了吧!”冬瓜有点被震住了,脸色变了几变,小声地道,“乔状元,这里有点不对劲,我看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你放心,只是麻绳的问题,只要一遇到空气,便会变成草木灰。”我一语道破真相,让冬瓜的脸色好转了不少,点着头道,“难怪麻绳在草屑下方就没事儿,一翻出来就这样了。”
    说到这里,冬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又变得难看了,“不对,正常的麻绳,即便是存放千年,也不会变成这样子,这肯定不是麻绳。”
    “冬瓜。”我脑子里大概有了主意,猜出了麻绳的来历,“你说得对,这绝对不是普通的麻绳,你有没有觉得这麻绳,有点熟悉,咱们在哪里见过?”
    冬瓜闷头沉思,没有开口,我只好提示道,“耳室的壁画上,记录着教徒被装入石棺的画面……”
    “噢,我想起来了。”冬瓜眼睛一亮,恍然大悟地道,“那些教徒装入石棺之前,身上都被绳子捆住了,难不成用的就是这些麻绳?”
    “应该是这样,绳子的形状很相似。”我皱着眉头道。
    这些麻绳没有套在长生教的教徒身上,而是残留千年后化为一摊草木灰,再没有了任何的作用,
    扭过身体,我上前几步走到另一堵墙面前,用手敲了敲,果然也有隔层,不禁两眼泛光地道,“咱们得把这堵石墙也打开才行……”
    弄清楚了麻绳化为草木灰的原理后,冬瓜也不再惊惧,拿着洛阳铲如法炮制地再把隔层打开。不同地是,这面墙后的隔层,没有一丝草屑,只有满墙的壁画,以及墙壁中央大大的三个小篆。
    尽管有些破损,还是能认得出来,我带着疑惑地念了出来,“三日绳?”
    “什么叫做三日绳?这些壁画又是什么意思?”冬瓜不无疑惑地问道。
    壁画上的描述很详细,从左到右依次是五幅图,我便从第一幅图开始讲解起,正要开口,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一颗石子蹦蹦跳跳地滚进了墓室中央,把我跟冬瓜的目光都吸引了去。
    石子怎么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原本我们约定好石子一出现,便不顾一切去跟踪引路人,而此时的情况不同,冬瓜的态度跟我一样,两个人静静地盯着石子。毕竟解读石壁上的壁画,跟踪神秘人,这两件事同样重要,很难取舍。
    “乔状元,你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走上前,把石子捡了起来,果然又是一颗一模一样的石子,跟先前的那块放在一起,摇摇头,“先不管他。”
    对方的目的是要引路,其实不用扔石子,我们也知道该去哪里,所以总觉得这颗石子扔的有些多余,似乎并不是单纯的引路一般。
    我把注意力收回到壁画上,“这一幅图,是讲得三日绳的制作过程,你看,有人去山中采摘一种细藤,装满了几箩筐,这里是把细藤编成青色麻绳,接着又把麻绳放进特殊的水池中浸泡,颜色便有了变化,最后的一道工序,还是要放在阳光下暴晒,三日绳才算完成。”
    “真是麻烦。”冬瓜忍不住嘟囔一句。
    “真实的制作,远比画面上所看到的要麻烦几倍,不然又怎么对的上三日绳这个奇怪的名号。”我接着冬瓜的话音接着道,“暴晒之后,似乎直接送到了峡谷的洞口,给一众教徒绑上,中间没有任何的等待时间,这也就是之前咱们所看到的壁画,教徒全部绑着三日绳,等着被填入石棺内。”
    “等等……这里我觉得有问题,你看这些教徒的脸色没有任何不甘,这对他们来说似乎是一间荣耀的事。”我颇为不解地在这里停下。
    “这还不简单,肯定是长生仙那老秃驴撒了谎,骗他们说这样可以得到长生之类的瞎话。”冬瓜忍不住插嘴道,“这些教徒全被洗了脑,长生仙的话那就是圣旨,别说不情愿了,肯定一个两个地争着抢着上。”
    这样的解释,也的确能还原当时的真实情况,我点点头,由衷地道,“这些老人活了一辈子,没想到在临死之前,还活在一个巨大的骗局里,为了他人的长生梦,徒做嫁衣。”
    “下面呢?又说了些啥?”冬瓜摇摇头,催促我道。
    “装着教徒的石棺,被一个个地塞进了悬棺谷中。”一阵唏嘘后,我接着往后看,“进石棺后的第一天,这些教徒全部紧闭着眼睛,就跟睡着了一样,到了第二天,情况就不一样了,有的人已经开始挣扎起来,无奈身上牢牢地绑着一根绳索,根本动弹不得,只能大张着口,似乎在呼喊。”
    “那可不是嘛!”冬瓜脸色难看,肉痛地道,“两天不吃不喝,拉撒全在棺材里,谁会好受?”
    “也只有这种生理上的痛苦,才能把他们从长生的梦里唤醒,意识到自己被骗了。”我叹了口气,无奈地讲着,“到第三天,几乎所有的教徒都在挣扎哭泣,可惜绑在身上的三日绳,如一双牢牢地扼住他们的咽喉的手,谁也无法逃脱。”
    “我明白了,怪不得它会叫做三日绳。”看到了关键的地方,我眼睛一亮,不由自主地吼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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