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喜哥,我想见一见三爷,有点事儿请他帮忙。”第二天一早,我便找到来喜,希望他帮我转达,没想到来喜尴尬地一笑,回道,“我也是刚得到消息,三爷和四哥今天早上离开了长沙。”
    “他们走了?”我当即感觉到一丝不妙,连忙追问道,“是不是从杜平心嘴里问出了什么?”
    “三爷只是跟我们交代好好的看家,其他的都没说,不过杜平心和孔芳玲是被他带走了。”来喜如实答道,之后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道,“三爷特地交代我,让我代他道个歉,说这次你们来没怎么好好招待,下次一定要好好地补回来。”
    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我跟冬瓜可以走了。可惜我现在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脑子里反而一直想着杜平心和孔芳玲的事儿,问道,“来喜哥,多半是他们找丁一梓去了,你知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这我就不知道了。”来喜耸耸肩,无奈地道,“我知道你对丁一梓有恨意,可我真的帮不上什么忙,三爷和四哥离开的消息,连娘娘腔和师爷都不知道,还是我转告他们的。”
    听到这样的话,我便知道无望了,不禁在心里暗骂了一声三爷和老四,这两个人之所以这样行事,无非是为了鬼眼血玉,而且也只有一个可能,杜平心吐露了丁一梓的藏身之处。
    他们目前只知道丁一梓手里有一块,实际上是有两块的,真要被这两个人把两块鬼眼血玉抢走,这可不妙,我如今唯一的希望,是丁一梓和万常石没有那么容易被抓住。
    来喜问我们还要不要在长沙玩两天,被我跟冬瓜婉拒了,买了当天上午的高铁票,不过冬瓜并不打算跟我一起回武汉,而是回了郑州。
    在武汉站我先下了车,就此跟冬瓜作别,不过我有一种预感,很快还会跟他再见面的。出去的这几天,时不时地跟家里打电话,家里人倒也没怎么挂念,只是算了算时间,还有五天,古玩城便会迎来春节后第一波人潮,店里只有我一个伙计,得腾出很多时间整顿,所以主动给廉向金打了个电话。
    得到的消息果然如我所料,明天古玩店门营业,不过廉向金说他还有几个亲戚要走,抽不开身,暂时先把店托付给我,谁不知道这是一套说辞?看来三爷的威慑力减弱了很多,我捉摸着是不是该让三爷再给廉向金打个电话。
    回到家,我心里依然无法安生,不管冬瓜是不是仍对秋月芊心存芥蒂,她跟杜平心的事儿我是想帮忙也帮不了。现在最重要的便是找到山神爷,我越来越相信只有他才能帮我化解“它”的追杀。
    怎么找到山神爷我丝毫没有头绪,拿着于教授留给我的那张ps后的照片发呆,脑子里盘着一个问题,于教授跟山神爷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会有山神爷的背影照?想了半天,依然没有任何发现,只能无奈地叹口气,暂时把这些事情抛下,转而去思考“浴火重生、尘埃落定”的意思。
    “只有重生后才会知道真相。”我低声地念着这句话,总觉得这像是一句佛教中的偈语,晦涩难懂,却预示着冥冥中的真理。
    当晚睡觉前,我又给来喜打了个电话,希望他那边要有三爷或者山神爷的消息,能尽快的通知我。本来也想给冬瓜打个电话的,一想到他不知道在哪个风月场所放浪形骸,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之后的两天无非是把金联古玩店里里外外全部擦了一遍,在得空的时候,便拿出孔芳玲给我的纸条看一看,想一想,可惜的是依然没有发现。
    工作日来逛古玩城的人很少,倒是让我碰到了几个揣着赝品当宝贝,想来撞大运的游民,全被我打发了出去,收拾完店里正要关门的时候,忽然接到了来喜的电话,这让我着实有点意外,难道三爷有消息了?
    “来喜哥,什么事儿?”我带着欣喜地问道。
    “乔麦,你最近要小心点,也转告冬瓜一声。”来喜说话很急,透着一股担忧。让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连忙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杜平心和孔芳玲逃了。”来喜的声音透着一股子愤懑,“三爷才打电话跟我说的,妈的,被这两个人耍了。”
    “三爷和老四看着他们,都能给跑了?”我努力消化着这个匪夷所思的消息,略带茫然地问道。
    “那两个人跑的贼快,三爷带的那帮兄弟根本追不上。那个孔芳玲也不知道吃了什么,一把年纪还能跑的像是百米冠军。我估摸着那帮人肯定还会对你跟冬瓜下黑手的,你们要是没法自保,干脆回长沙吧。”来喜最后又嘱咐了我一句便匆匆挂了电话。
    我坐在椅子上半天没有起身,杜平心和孔芳玲竟然跑了?一下子我的逻辑便理顺了,当天被抓走的孔芳玲铁定是秋月芊假扮的,那天在戏台出现的才是真的,难怪我觉得那当时说的话不对劲,原来她们早就计划好了一切,被三爷和老四抓走,再从这两个人手里逃掉。
    一想到三爷和老四吃瘪的表情,我心里乐开了花,之前担忧的鬼眼血玉易主的事儿也不会出现。偷乐之后,我立马把这个消息转告了冬瓜。
    “杜平心真够义气,还帮我们出了口气,真痛快。”冬瓜在电话哈哈大笑。
    “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证明秋月芊是想帮我们的。”我趁机劝导道。冬瓜也不糊涂,冷哼一声,“帮我们的人是杜平心,跟秋月芊有没有关系还不一定。”
    我听得出来,冬瓜的语气已经软了不少,笑了笑道,“反正这三个人的关系咱们已经搞清楚了,这张字条是杜平心和秋月芊让真正的孔芳玲转交给我们的,由此可见这张纸条的重要性。冬瓜,你想想,这纸条上写的会是什么意思?”
    “杜平心在计划好自己逃跑的情况下,给我们留了一个谜题。”冬瓜少见地认真,思考半天说出一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我们递话,我只想到一种可能性,是让我们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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