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人人影,九层是山神爷!”我深吸一口气答道。出现在山神爷墓里,又是进入过鬼墓的人,除了他自己还能有谁呢?
    可是有一点我不明白,此时我们所看到的,明明是山神爷根据自己的记忆恢复的场面,既然如此,脚尖上的人影的出现,岂不是代表了山神爷在鬼墓中就注意到了这一点?那这个被我跟冬瓜一致认为的“鬼”又去了哪里?
    “山神爷不愧是山神爷!”冬瓜感慨地道,“我活这么大,从没见过这么古怪的事儿。把自己在鬼墓中的经历,原原本本地记录下来,这一点不论是朱厚熜还是鬼王,都比不上他。说真的,一下到这个墓里我就觉得有古怪,现在看来,简直像是在鬼墓里游历了一圈。”
    冬瓜说的虽然有夸大,却并不过分。这个墓的结构和东西,很多都是与现实脱节的,甚至完全按照鬼墓中来打造的,在这一点上,山神爷无疑是成功的,他在我们面前还原了一个真实的鬼墓。
    对于开门人来说,进出鬼墓是让后人对他们崇拜的原因,也是能让他们自己感到骄傲的地方,因此才会选择在自己的墓中记录相关的事。
    “冬瓜,这些事情咱们差不多理清楚了。”兴奋和震惊的余劲还在,我尽量放慢语速,“影中影所讲述的是山神爷进出鬼墓的经历,在鬼墓中人的体型会被诡异地放大。这跟咱们之前的猜测总体上算是符合。鬼眼血玉所对应着的两扇鬼墓之门分别是第一部和第三步,照目前咱们所掌握的来看,这里很有可能就是第一步,获得鬼眼血玉。”
    “如果我没有猜错,山神爷肯定会把他获得鬼眼血玉的经历也记载下来的。”我深吸一口气,继续道,目光望着甬道出口处的巨大空间,里面又该是什么样的离奇世界?
    “那我们赶紧去瞅瞅,还傻愣在这儿干嘛啊。”冬瓜迫不及待地道,已经拉着我朝甬道里面走,“今天咱们这算是鬼墓一日游。”
    我哭笑不得地推开冬瓜,身子却很诚实,不由自主地朝着出口走。从甬道两边的影中影,读出来这么多信息,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再这么耗下去也无济于事,索性去寻找别的线索,走到这里,我始终没有明白山神爷把我们骗进来的目的。
    甬道的出口,准确地说也是一扇门,是比鬼墓之门略小几分的巨门,形状大体差不多,边走边向上看,望地脖子发酸。
    有一点我很好奇,为什么鬼墓中的建筑都会高大的不可思议,而之前见到的“鬼”却是正常人的体型。
    门是完全敞开的,我跟冬瓜没有任何停留地踏进去,目光共同望着同一个方向,石室的正中间,一个石柱支撑起来的石刻:漆黑如墨的眼睛!
    眼睛只有一只,比足球略大一些,显得很突兀,尤其是这种眼睛,不可避免地让我想到阴兵,一直盯着让人感觉很不舒服。再四处一打量,浑身已经竖了一半的汗毛瞬间全部支棱起。整间石室的墙上,竟然刻着各式各样的眼睛,奇怪的是这些眼睛全部都是单个出现,而且统一的漆黑如墨。
    身在石室中,让我产生一种被诸多阴兵盯着的错觉,盯地我通体发寒。冬瓜不可控制地打了个冷颤,讶异道,“山神爷该不会有收集眼睛的特殊爱好吧?”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眼睛,难道是一种器官崇拜?”我随意地道。
    心里没了主意,只好在几十只眼睛上来回扫过,说来也怪,这么多只眼睛,竟然找不到一只重复的。而且我确定石室中没有影中影的存在,只有密密麻麻的雕刻在墙上的眼睛。
    不过这间石室并不是终点,有另外一条甬道向左弯去,所以这间石室很有可能是一间陪葬间,当然这完全是我自己的猜测。我无法站在“鬼”的角度思考问题,我只能用自己的想法揣摩。
    眼睛是人体非常重要的器官,他的重要不但是可以看到外界,更是可以让外界透过眼睛看到自己。而且眼睛,在鬼墓这件事上,也是很值得去考量的。
    长生三步中第一步,获得鬼眼血玉,鬼眼血玉是一块红色的眼睛玉石,我只知道这东西是从鬼墓中取出来的,看形状应该跟眼睛有关系,可它的真正来历我根本不清楚,只觉得石室中间石柱上的巨眼雕刻跟鬼眼血玉有点神似。
    另外一点,则是阴兵,普通人踏入鬼墓之门,必将被鬼气所感染变成阴兵,这种变化直接体现在眼睛上,漆黑如墨的眼睛。
    所以我断定,眼睛在鬼墓和长生上,一定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
    “乔状元,你注意到没?”冬瓜凡是说这句话,必定是有了新的发现,“墙上的眼睛有大有小,而且似乎是按大小排列的。左侧墙上的眼睛最小,正对面墙上的眼睛稍大,右侧的墙是次大,背后是最大。不过中间这个玩意是最大的。”
    “四面墙壁上的眼睛,以顺时针的方向慢慢变大。”我帮冬瓜概括着,他猛地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你说怪不怪,显得雕刻眼睛的人,有强迫症似的。我就看不惯这种太整齐的。”
    冬瓜口中雕刻眼睛的人,不是指山神爷,而是指鬼墓中完成眼睛墙的主导者。我留意了一下墙上眼睛的数量,“南三北四西五东六”的法则,在这里不再适用,这让我多少有些费解。人工河的石壁上的洞口就是按照这个法则来的,怎么眼睛的数量完全对不上了呢?
    说实话,这间石室里除了令人瘆得慌的眼睛,再无他物,冬瓜四下望了会儿,试图顺着中间的石柱爬上去,因为石柱的顶部除了眼睛石刻外,只在西北角有一片空间,像是故意留出来的,不知道上面是否放着东西。
    这么做太过冒失,自然被我拦下来,冬瓜只好放弃,扭过脸望着我,“这里全他娘的是眼睛,咱们甭在这耽误事了。向下走吧。”
    我一直没说话,只是愣愣地盯着冬瓜,他的眼睛里竟然涌现出了一丝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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