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场面,我心里就恍然大悟了,大长脸进店里是有目的的,就目前所观察的来看,第一是确定监控摄像的位置,第二是引起我的注意力,让我的想法跟着他走。虽然弄清楚了这一点,但是我还是明白这伙人的真实目的。
    他们费这么大的劲儿,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只是为了我这个人,按照这伙人的手段,肯定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我绑走,但他们没有这么做,反而一直在强调我的名字,难道是对我的名字感兴趣?
    我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想法。天底下叫做乔麦的,肯定不止几百个,而且名字充其量只是个代号,当一百个乔麦站在一起的时候,名字就失去了意义。所以这名字一定是混淆视听所用,他们一定意在它处。
    难道是我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我穷光蛋一个,什么值钱的都没有,劫匪得瞎成什么样才会盯上我。
    刹那间,一道光从脑海中飞过,心里的弦猛地绷紧,腰杆挺直地望着天花板,一定就是这样了。
    他们在寻找一样东西,以为在我身上,这伙人的表现非常有组织性,没有急于求成,而是在逐步地试探,想验证这东西被我藏在哪里。
    这又有问题了,我跟他们素未谋面,他们凭什么会怀疑我呢?一想到那枯黑发皱的皮肤,总是没来由地想到干尸,我心里猛地一震,难道这事儿跟鬼墓相关?我不禁脱口而出喊出了一个名字,“三爷!”
    自从三爷和老四上次拉拢我们失败之后,已经沉寂了一段时间,这会不会就是他采取的第二种手段。但这样做又似乎有点说不通,如果是想继续拉拢的话,这完全是吃力不讨好的活儿,我根本不可能跟着他干的。
    无论怎么想都是陷入矛盾中,总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像是缠绕着千万层蛛丝的蛹,无法接触核心。除了三爷和老四,我想不出来还有谁会做出这样的事儿,但他们没有道理这么做,除非已经彻底放弃我们,但既然放弃我们,又为什么要在我身上花功夫?
    捻灭烟头,我起身走到阳台上,每次遇到想不通的事情,我都会站在这里,把繁琐的思绪放空,等着灵感自己冒出来。
    一股北风从城市上方略过,卷起一个白色塑料袋,飞到半空中,挂在树枝上。塑料袋停了,风却没有止,不知疲倦地吹着,树木摇晃,发出呜呜的闷声,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一股凉意袭来,我才记起来天气预报说武汉大降温。
    想不通的时候,放空自己是最有效的,我也不记得是在哪本书上看过这句话,但此时再次印证了这句话的哲理性。
    我能想到的,三爷想从我这里得到的东西,一共有两样,第一是鬼眼血玉,上次我拿出来的是假的,第二是山神爷的联系方式,他一直误以为我们跟山神爷之间有某种过人的交情。
    偏偏这两样我都没有,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也就坦然了,这些人随便他们怎么查,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接下来几天,我倒真是落得个清闲,在家里休息,据说廉向金这几天吃喝拉撒全守在店里,又在店里装了一个摄像头,这次做到了360度无死角,这些都跟我没关,我只是惦记我的奖金,换成了一个卖不出去的青花瓷。
    之后的日子跟我说预料的一样,大长脸再没有露面过,店里也安生了。每天在店里落得个清闲,消磨人生,拿份工资,虽然有点枯燥、无聊,但这毕竟是我自己选择的生活。值得一提的是,那诡异的阴寒也意外的消失了,所以玉玦的事儿又被我给忘在一边。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十一过后,于教授给我打了一通电话,说色目碑已经修补好,我是亲眼见过碑体的人,让我去看看有没有错误的地方。我没想到色目碑被毁成那个样子,仅有一个月的时间就能修好。
    提前向廉向金请了假,到了这一天,我只拿着手机就过去了,手机里有当时拍的色目碑的照片,只要一对比就什么都清楚了。
    让我奇怪的一点是,于教授约定的地点并不是在研究所,而是他家里。我原本是想打车直接过去的,没想到路过地铁站,不自觉想到那两次的诡异经历,又鬼使神差的走下去了。这一个多月里,我可是从来没有再乘坐过地铁。
    乘坐自主扶梯下去,特地走在四个学生模样的孩子前面,一颗心像是吊在头发丝上,生怕诡异的阴寒再次窜出来。这一次我只是想做一个验证,一个月都没事,会不会阴寒已经彻底消失了?
    扶梯滑到最低端,稍有犹豫,右脚直接跨出了扶梯,上次阴寒冒出来,就是在这同一个点。我已经做好了防备,只要阴寒一再出现,我就准备向那四个学生求救。
    脚踩到地上,并没有感到寒气,心里一喜,阴寒真的消失了。身体刚刚放松下来,一股剧烈地疼痛忽然从脚底钻了出来,整个身子像是一秒内被急速冰冻下来,寒冰刺骨,就快要喊出声的救命,话语也被冻在口腔里,出不来了。
    此时我只有一个意识,我要冻死了,这次的阴寒比前几次要猛烈个三倍。
    两眼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我也没想到自己还能醒来,是躺在医院里,吊瓶悬挂在正上方,一个熟悉的人影坐在旁边,正是于教授,一看我醒了,关切地道,“乔麦啊,你也太拼命了,医生说你这是疲劳过度引发的昏厥,严重点,连小命都要没了。”
    “疲劳过度?”我不相信地道,说白了我这个份工作,除了每年忙上一个月,其他时间都像是吃闲饭的,肯定不可能是疲劳过度。
    于教授点点头道,“你先别急着起来。我在家等你一直没来,只好给你打电话,是一个学生接的,告诉我你昏迷送到了医院,我就赶紧过来了。”
    看来学生娃还是很可靠的,我感受了一下身体的异样,阴寒已经全部消了,心里也明白没什么大碍,不顾于教授的劝阻,从床上坐起来。
    “于教授,这事儿没有告诉我爸妈吧?”
    “你放心!”于教授笑道,“你这只是小问题,住院他们都不收。等这瓶吊针打完,就可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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