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腔?你怎么样了?”老四奔上前呼唤,娘娘腔没有半点反应,只好一转话音,道,“先把他放下来!”
    冬瓜和耗子两个人帮衬着,把娘娘腔从白蛹里解救出来,平着放在地面上。娘娘腔的脸色有点难看,不知道是肚子里的虫卵在作祟,还是血液往脑子里冲的太久,对我们的呼唤毫无反应,手电筒依旧插在他的口袋里,只不过跟山神爷所说的一样,娘娘腔肚子上外层的衣服上有一个小洞,把衣服撩起来一看,肚子上同样也有一个小洞。看来娘娘腔真地中了招,老四脸色阴沉地蹲在娘娘腔身边,什么话也不说。
    师爷翻了翻娘娘腔的眼皮,又用手搭在他的手腕上,仔细地感知了一下,才说道,“脉象很弱,瞳孔有放大的迹象,四哥,娘娘腔的情况很危险。”看到师爷的动作,我愣了一下,好奇地问道,“师爷,你还会看病?”师爷轻声回道,“只是略懂一点。”
    老四和师爷低声商量一下,都没有了主意,只得望着山神爷,山神爷双眼凝重地盯着娘娘腔,鼻子不停地抽动,鼻尖上的小洞显得尤为奇特,一只手在娘娘腔的肚子上来回地探察,一分钟后,才用手指着娘娘腔肚脐偏左上的位置,开口道,“虫卵就在这里,只不过要拿出来有点麻烦,得把他肚子切开。”
    我一听就愣住了,切开肚子怎么说也是一个小手术了,我们这里边连半个医生都没有,这怎么做得到。老四拧着眉头,看了看山神爷,下定了决心道,“我来。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兄弟死去。只要有一点希望,我都要尝试。”
    老四这次说的是真的,师爷把医药盒取了出来,当老四的助手,我们其他人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防备着随时可能回来的鬼手童子。医药盒里并没有备手术刀,只好使用匕首,没有办法生火把匕首消毒,老四和师爷也被逼得没有办法了,只好用酒精勉强地消消毒。老四捏着匕首在娘娘腔的肚子上比划了一下,手有一丝的颤抖。山神爷忽然开口道,“虫卵在皮下三寸。”
    老四抬起头看了看山神爷,又垂下头去,念叨了一声,“娘娘腔,你一定要挺住,等出了这地宫,兄弟们都还等着你去喝酒的。师爷,按住他的肚子。”
    师爷的脸上也有隐藏不住的悲伤,只能收拾好自己的情绪,配合着老四的动作。鬼王地宫一趟,娘娘确实挺遭罪的,误食了自留子疯了一两天,又被鬼手童子当做培育后代的摇篮。好好的一个人变成了要死不活的样子,我心里头也有点难受,可这就是地下的世界。我再一次的感受到冬瓜所说的,这些阳光永远照不到的地方,是不能用常理去理解的。
    老四拿着匕首果断地在娘娘腔的肚子上一划,力度拿捏的刚好到位,肚子上的肉随着伤口分开,殷红的血迹就留了出来。这些吊着的白蛹里头,虽然都是干尸,可都没有办法起尸了,所以我们也不怕。唯一的担心,便是这血的味道会引来很多古怪的东西。老四额头上的青筋崩了出来,拿着棉纱把娘娘腔肚子上的血迹擦了擦,食指和拇指就并在一起,顺着伤口插了进去。
    这一幕看得我真是心惊肉跳,连呼吸都忘了。老四虽然性格狠厉,关键时候也体现到了这种优势,至少三爷是不会取做这样的事的,而他敢做。老四的手在伤口里轻轻地摸索,这个动作,让昏迷的娘娘腔也裂开了嘴,脸上的五官都抽动着,显然是承受着巨大的疼痛。老四依然不为所动,让师爷按着娘娘腔,两根手指依然在肉里头寻找,几十秒后,他脸上忽然一喜,双手快速地抽了出来。将一团血糊糊的东西甩在地上,深呼一口气,满脸全部都是汗水,“好了!”
    老四和师爷处理伤口的时候,我们都盯着这地上的一团东西,来喜用水把外面的血迹冲掉,露出里面的晶莹透亮的类似于青蛙卵的东西,香味一下子就散发出来了,耗子又想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趴到墙角再次呕吐。
    “这就是那鬼手童子的卵?”冬瓜好奇的看了一看,就连我也觉得有点难以理解,三爷不是说鬼手童子是由童子变的吗?怎么这卵像是动物的。三爷皱着眉头,也觉得非常奇怪。就在我们盯着这团东西的时候,石室里忽然想起来了丝丝的声音。耗子声音略带颤抖地道,“是鬼手童子,它回来了。”
    我们被这虫卵吸引,一时大意,忘记去关注洞口的情况,此时都拿着枪,对着那个洞口。声音就是从洞里头发出来的,在手电光的照耀下,那东西根本无所遁形。一道缠在一起的白丝猛地从洞里飞了出来,正对我们而来。我大叫一声,“快闪开。”我也顺势向着旁边一滚。
    白丝啪地一声落在地上,不偏不倚正对着那团晶莹剔透的卵,又唰地一下倒飞而回,回到洞里,往下一看,那团卵已经消失了。鬼手童子发出的声音依然在响起,可始终没有下来,冬瓜骂了一声,“他娘的,这玩意还挺看重自己的子孙的。”
    冬瓜话音刚落,我就看到一抹红色从洞口伸了出来,呼吸一紧,眼睛都不眨地向上望去。这抹红色应该是鬼手童子的一只手,接着,又从洞里头深处了第二只手,第三只手,到最后一共是八只手,每一只都跟十岁的小孩的胳膊差不多粗细,最重要的是,每一只手的末端,都有五根手指头。
    “他娘的,原来不是五手童子,而是一个八手童子,这下更难办了。”三爷着急地喊了一声。鬼手童子的身体没有露出来,所以我们没有开枪,以免打草惊蛇让他跑了去。这东西很沉地住心,直到老四和师爷把娘娘腔的伤口包扎好,它还没有露出真身。
    胳膊一直朝空中举着,酸痛感渐渐加重,正当我考虑要不要放下缓缓的时候,忽然看到洞口,露出来一张七八岁小孩的脸,五官不协调地皱在一起,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心里头咯噔一声,连开枪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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