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季如许趁言潜去做节目时,悄咪咪地把自己的衣服全部都烧掉了,他望着那滚滚浓烟和炽热的火,眼神一阵迷茫,问系统:我把这些东西烧掉了,做得对吗
    这我不知道,反正你买的那些花啊,树啊,乌龟王八啊,又是出书又是写歌的,不就是想让记忆长存吗但你又把衣服、生活用品烧掉了,你说你怎么这么纠结皮卡丘系统不耐烦道。
    我也不知道,我既希望他能记得我,又不想让他沉溺。季如许盯着火后的残渣,蓦地说了一句:其实我只不过是一个自私的人罢了。
    第七天,是言潜今年世界巡演的最后一场,地点在M国L市,季如许和往常一样跟着他去,坐在第一排的正中间。
    季如许知道这是最后一次看到言潜了。
    台上的言潜还是还是如此耀眼,魅惑又磁性的嗓音唱着动听的歌曲,言潜不像其他的歌手一样会翻唱别人的歌,他不是,他只唱季如许写给他的。
    季如许的目光涣散,时间已经一分一秒地过去,还有半个小时,他就得离开这个世界,他遥望着下台和观众拍手的言潜,嘴唇动了动,似是想做什么又不敢做,眼前一片蒙蒙水雾。
    系统提醒他:你不是一直想唱歌吗你不是说你这一生都在台下仰望言潜吗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抓住啊,还有十分钟你就要离开,别让自己后悔。
    言潜回到了舞台上,非常自然地看向季如许,突然发现台下的他举起了手,言潜有些疑惑,下台走到季如许身边,拿话筒给他:怎么了,暮初
    所有人的目光在这一瞬间靠拢过来,季如许走上台,有些颤抖,但更多的是坚定,他说:言潜,我能唱两首歌吗
    言潜从来没有听过季如许唱歌,以前叫他唱两句的时候,季如许每次都以不会唱,会跑调为由,就是不出声。所以这也是言潜第一次听季如许唱歌,心里有些高兴,激动道:暮初,你快唱!
    季如许点点头,示意工作人员换歌后,唱了那首《虫儿飞》,他的声音不像言潜那么慵懒磁性,季如许是清澈透亮的,像少年的声音。他想起言潜在台上的台风,也耳濡目染了些,深情地唱着: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这次换言潜坐在台下了,言潜坐在季如许之前的位置上,魔怔般地注视着一点都不跑调,而且唱歌非常好听的人,神情有些迷离。
    原来他在台上也会放光明。
    系统提示道:还有七分钟。
    季如许立马走下台来,看着惊喜万分的言潜,当着几万人的面主动亲他,那吻就像世纪之吻一样,温柔又缱绻,一吻过后,季如许舔舔嘴唇,又上台跟工作人员说唱《温柔》。
    不知道不明了不想要为什么我的心/明明是想靠近/却孤单到黎明/不知道不明了不想要为什么我的心/那爱情的绮丽/总是在孤单里/再把我的最好的爱给你......季如许边唱边哭,到副歌的时候哭得不能自已,他躬着身子,哽咽着声音说:我找到了我最想温柔以待的人,希望你们也能找到,答应我,言潜,好好照顾自己好吗!
    言潜,我的好老板,我唱《温柔》给你听,你别哭好不好这辈子一直是我仰望你,现在换你看看我,我是不是也很强是不是出乎了你的意料,言潜,谢谢你给我的温柔,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季如许下台,他的脑海里还有五十九秒的倒计时,但是言潜,劳资不喜欢你。
    劳资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我一直都是骗你的!你个大傻瓜,还信了这么多年,没错,劳资就是这么坏!你忘了我,我骗了你,对不起.......对不起。季如许注视着面前已哭成泪人的言潜,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平静地说:忘了我吧......砰.......
    季如许瞬间倒在了言潜的怀里,而话筒掉在地上滚了又滚,发出了砰砰的嘈杂音,观众目瞪口呆,眼睁睁地看着刚刚还活生生的人倒了下去。
    言潜身子都站不起来,他紧紧抓住怀里的人,双手阵阵发抖,好一会儿,言潜才伸出手在季如许的鼻子下探了探,却发现已经没有了呼吸,他的心瞬间就凉到了谷底。
    这一生,他最想温柔以待的人已经没了。
    滴嘟,滴嘟
    言潜把挚爱送上救护车,抬头凝望着满天星空,闪闪烁烁的,像那温暖了无数人的街灯。
    只是这世上再也没有人能照亮他,他心中的光明都碎成了斑驳。
    那只吻了无数遍的金表,那十二棵猴面包树,那两只愚钝的小乌龟,那些专属的歌,那些永不凋零的花,那本承载了太多回忆的诗歌集那些零零落落的东西,都已随人逝去,没有了任何意义。
    世人都说,人死后会化成一颗星星,对世间留念越深的,就会越亮越瞩目。
    那么暮初,你是哪一颗
    作者有话要说:  在年轻的时候,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人,
    请你,请你一定要温柔地对待他。
    不管你们相爱的时间有多长或多短,
    若你们能始终温柔地相待,那么,
    所有的时刻都将是一种无瑕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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