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师兄禁不住笑出声来。
    心虚的季解忧无话可说。
    御马空不出手来拿花,严枕云略想了想,便把那梅枝别在了胸口,双脚轻踢马腹,催着马儿上前,却刻意减了些速度。
    又路过一处巷子,严枕云忽又皱了眉,可他还未曾动作,一颗青梅就砸到了他胸前,正巧砸在那梅花枝上,花枝掉落在地。
    季解忧跟着勒马,抬头寻踪望去,正要出言斥责,那坐在墙头的青衣女子就露出行迹来,目光直视严枕云,还朝他笑。
    少侠,这处风景好,怎不上来瞧瞧
    又是一个瞧中了他大师兄皮囊而来的女子。
    季解忧吞了声,等着大师兄自个出招解决这烂桃花。
    结果他就看见他大师兄居然笑了,还笑得相当开心,半眼没瞧那落在地上的梅枝,在马背上轻拍借力,竟就这么跃上了墙头,坐在那女子身侧。
    严枕云偏过头,先将珈以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了一番,确认了她没受伤之后,那堵着的一口气才总算是吐了出来,这次没受伤
    珈以点头,咬了口青梅被酸得皱了脸,去的人厉害,连剑都未出鞘。
    她这话说得实是轻描淡写,好似被那人保护是件挺习以为常的事。
    严枕云心下有些异样,只当是也咬了一口的那青梅酸得很,将梅子搁置一边,问她,那这次留多久
    唔,珈以还在吃那梅子,享受着时不时酸一把自己的酸爽,大概一月有余吧。
    她偏过头去看严枕云,云少侠身边方不方便多个人
    八年过去,当年的小少年都变成了将要加冠的青年,在江湖上已有了赫赫声名,成为了年轻一辈中最被看好的继任者,而魔教这些年愈发声名狼藉,几乎已到了在江湖中人人喊打的地步。
    赵家的事,是左护法出的手,珈以他们知道时早已拦不住,左护法下手狠辣得很,偏又嫌少会留下痕迹,珈以跟着来,就是做那能掉出一串鱼的鱼饵。
    你要来,我无论何时都是方便的。
    严枕云喜不自禁,这话没动脑子便说出了口,待珈以回过头来却不看他而朝着下方看去时,他才发现自己的俩个师弟从方才开始就愣愣地在墙下看着。
    这里离他们定好要落脚的客栈已不远,严枕云硬撑着他那并不算厚的脸皮,顶着四周意味深长的目光,帮珈以多加了间房,与她说了等会儿马上要去赵家遗迹走一圈,并与早一步到此处另外几位江湖长辈商讨一下既定事宜。
    他这一板一眼报行程的架势,瞧着像是面对着长辈的恭敬,偏那语调听着完全就不是这回事,总有那么点对着心上人的细致妥帖的意味。
    东极山的云少侠在江湖上正是当红,有关他的消息几乎马上就传得沸沸扬扬,尤其是,他去岭北赵家办案,身边却突然多了个妙龄女子的境况下。
    江湖上瞧上了云少侠的女侠不少,可能在他身边待着的基本没有,更不要说这突然杀出来的女子还颇得云少侠照顾,房间就安排在自己旁边不说,早晚都不忘给人送膳食,偶在外面瞧见了什么小物件,也会给人家带回来。
    要问传闻怎会知道得这么清楚,那自然是因为岭北人突然便多了。
    多的还都是些妙龄女子。
    练功之人耳聪目明,珈以上街走了一趟,就感觉到了暗处有多少观测的目光,她瞥头去看走在一侧不可自抑地脸红着的严枕云,忽就忍不住打趣了一句。
    云哥儿如今,在江湖上这般受人欢迎了
    她说得已经很直白,严枕云轻咳了声,难掩尴尬。
    风声都围绕着他,他不是没听说过,甚至季解忧那藏不住话的还问到他面前来问过,严枕云倒是解释了一次他们的关系,谁料季解忧哼了声,很是不满,大师兄不愿意告诉我,直说便是,又何必那这些话来搪塞我呢
    严枕云还要解释,季解忧已转过身去,满脸不虞,我还以为大师兄你这么些年不近女色,是因为沉迷练功,清心寡欲,没想原是藏了个人。
    他这话说得有些不入耳,严枕云就皱了眉,不自觉又带出了大师兄的威严,季解忧,好好说话,对她给我尊重些。
    季解忧转头看他,那神情瞧着很是不服气,大师兄你都为了她这样吼我了,我连她半句话都说不得,你还说你与她没甚关系!
    他这控诉,发自内心,字字真挚。
    连严枕云都被他吼住了。
    他忍不住也跟着反思了下,自己对阿姐是不是太特殊了。
    可阿姐又怎么是寻常人能比的,不说当年的恩情,就是多年相处的感情,他对待阿姐,自然不会如对待那些只看得见他的皮囊与风光的所谓女侠一般。
    没有一颗女侠的心,倒是很会用女侠的名号。
    可他心里清楚,却从季解忧那知道在旁人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因而这会儿的脸红也是真的脸红,却说不清自己到底心虚在何处。
    好在珈以是瞧得清楚这幅少年怀春的模样的,可这是严枕云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这种脸红,她只当是被那追捧的人里许是有他有些好感的,很是乐意在这其中推波助澜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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