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月那家伙最不擅长农耕,一到田当番就偷懒,如果是其他人和他搭档,拿他没办法,也就帮他把活干完了,可偏偏那天和他搭档的是明石国行哈哈哈哈!
    照片另一侧,明石国行扛着锄头,满脸欲哭无泪,胸前挂着的木牌上写着谁再偷懒就是小狗。
    两个懒癌到底谁最懒。
    是时候分出高下了。
    三日月一开始觉得:没关系,我不干活,明石一定会帮忙,年轻人总要照顾一下老人家的身体嘛。
    明石国行一开始觉得:没关系,三日月不干活,我也不干活,法不责众,大家都可以偷懒多棒啊!
    可是法不责众的众至少也有三个人,他们只有两个人呢。
    两个人都悠闲地在本丸偷懒,烛台切还以为这两人难得没磨蹭,顺利把活都做完了,还赞扬了几句。
    万万没想到。
    傍晚厨房当值的人去摘些蔬菜,看见的就是连水都没浇过的田地。
    本丸的群众一直对这两个一干活就偷懒的家伙有很大怨言,大家酝酿了很久的怨念终于爆发,众人一致决定,给他们连续半个月的田当番当惩罚。
    还给他们挂上了木牌游田示众。
    琉星并不知道还有这回事,盯着那张照片笑得眯起眼:怪不得爷爷一听到田当番就很苦恼!
    继续往下翻相册,琉星看到了很多曾经的回忆。
    萤丸为了展示力气,表演了倒拔杨柳,吓坏了一整群短刀和琉星。
    花坛的花朵盛开,负责照料它们的短刀,高兴地围在花坛边上开起了小party,琉星开开心心地坐在短刀里,毫无违和感。
    太郎太刀对月独酌,脚边是喝醉了呼呼大睡的次郎太刀和日本号,后头还有端着下酒菜走过来的歌仙。
    圣诞节的深夜,一期一振给自己黏上白胡子,穿上臃肿的圣诞老人衣服,偷偷给弟弟们的圣诞袜里塞礼物。
    正月时输了乒乓球赛,脸上被画满涂鸦画的鹤丸,和获得了冠军,洋洋得意的鲶尾藤四郎。
    相片的数量很多,每一张的背后都有个让琉星回忆起来便忍不住微笑的故事。
    这个,鹤丸将一张照片亮给琉星看,是你生日那天拍的,记得吗?
    琉星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才肯定地点点头。
    他怎么可能会忘记那一天?
    那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过生日呀。
    今年的3月11日,歌仙难得给他放了一天假期,不要他晨跑,也不要他学习,还带着他在万屋的街道上,买了很多很多他喜欢的东西,带着战利品回到家后,他发现本丸到处都挂满了装饰丝带,五颜六色的氢气球,明明灭灭的彩灯,一反平常古朴优雅的装修,像是年轻人开起了聚会派对。
    他被歌仙蒙着眼睛带到了大广间,漆黑一片里,忽然灯光大亮,桌子上放着足足三层的奶油蛋糕,而付丧神们一起唱着生日歌,笑吟吟地祝他生日快乐。
    琉星是知道生日派对的。
    父母为了庆祝孩子的诞生,会在这一天给孩子吃生日蛋糕,送他生日礼物。
    琉星懵懵懂懂地按照烛台切说的,许愿后吹灭蜡烛。
    蜡烛熄灭的瞬间,琉星听见了四周付丧神们齐齐鼓掌欢呼,忽然忍不住,哭了起来。
    生日快乐。
    真好。
    原来有人会因为我的生日而高兴,会为我的诞生而感到快乐呀。
    照片里,琉星坐在烛台切的怀里,哭得满脸通红,泪珠挂在睫毛上,显得有些可怜兮兮的。
    琉星还记得,在这之后,烛台切温柔地帮他擦掉眼泪,哄他别哭,跟他说:明年的生日给你做一个更大的蛋糕。
    我才不要蛋糕。琉星想。我只要你们就好了。
    琉星宝贝似地摸了好几下照片里的烛台切。
    生日会是烛台切提起来的。鹤丸忽然说。
    琉星闻言,高兴地勾起嘴角。
    你的生日礼物他挑了很久。
    从一个月前就开始计划,担心被你发现他准备好的惊喜,紧张了很久。
    但他又很自责,觉得如果早些告诉你,你就不会哭了。真是个矛盾的家伙
    鹤丸叹口气,揉了揉琉星的小脑袋:他真的非常疼爱你。
    嗯!琉星满心欢喜地说,烛台切最喜欢我了!
    所以你还担心什么?鹤丸冲琉星眨眨眼:他怎么舍得离开你?
    琉星顿了顿,抬起头看鹤丸,慢慢红了眼眶。
    是的。
    其实琉星不担心烛台切是否会原谅他或者说,不原谅他也没关系。
    只要陪在他身边就好。
    烛台切消失了两天,让琉星心惊胆战,夜里总会被噩梦惊醒,梦里全都是烛台切不顾他的祈求执意离开的画面。
    鹤丸将孩子抱进怀里:现在没有烛台切给你安慰,用我将就一下吧。
    琉星抱紧了鹤丸,小脑袋在鹤丸肩膀上蹭了半天,把眼泪都抹在了鹤丸白色的长袍上。
    鹤丸也不嫌弃,任琉星糟蹋他的衣服。
    琉星问:他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对。
    再生气也不会离开我吗?
    当然。
    我想他了。
    他很快就回来。
    很久,琉星才小声说:谢谢你。
    鹤丸微微一笑:不客气。
    作者有话要说:  鹤丸其实也很温柔,虽然不怎么会带孩子但是会逗小朋友开心!
    第84章 归来
    第三天下午, 琉星终于等到了烛台切和歌仙一行人。
    但歌仙等人并不愿意第一眼看见他,而是提前让鹤丸将琉星带回了房间。
    原因也很简单他们的状态实在算不上好。
    几人中伤势最轻的是三日月,糟糕一些的例如烛台切已经重伤边缘昏迷了。
    一行人满身疮痍的模样,让琉星看见了只会吓到他而已。
    虽然到底还是需要琉星给他们手入,但一个个来,至少能免去给琉星造成心理阴影。
    众人自然让烛台切这个伤势最重的人先进行手入。
    给太刀手入不轻松, 但琉星现在已经可以做到一个人拆卸太刀了。
    琉星一头雾水地被鹤丸从玄关抱到房间, 又从房间里被抱到手入室, 推开门的那一刻, 琉星的脸色瞬间苍白。
    手入室中间放置的床上,烛台切静静地躺在那里。
    他身上的伤痕并非平常出阵后受到的刀伤, 而是类似高温烧灼之后的烫伤,手臂和大腿, 已经以及那一大片的皮肉已经没了, 血液浸湿了床铺, 而出阵服的一部分已经变成了焦炭, 散发着一股难闻的焦糊气味。
    烫伤毫无疑问比刀伤更难以忍受,即使在昏迷中,烛台切苍白的脸上也仍然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琉星抖着手,轻轻地摸了摸烛台切的脸颊。
    好凉。
    就好像不不是的,烛台切还有气息!
    琉星眼前发黑,脑袋里一团乱麻,
    我、我该干什么我对,对了!我要给烛台切手入!不, 比起手入,还是治愈术更加
    琉星的手心刚酝酿起白色的光辉,就被鹤丸一把抓住手腕:不能使用治疗术。
    琉星的眼神没有焦距:不使用的话,烛台切会死的!会死的!
    鹤丸非常冷静:你的手入练习了那么久,短刀,胁差,打刀也都实践过,没事的,你能做到。
    琉星焦急地摇头:不行,万一我出了差错,烛台切会碎掉的!
    你要治疗的可不止烛台切一个人,如果你用完治疗术因为疼痛而精疲力竭,接下来的人该怎么办?鹤丸的语气十分冷静,让他们去死吗?
    琉星瞳孔骤缩,像被烫到一般猛地缩回手。
    他深吸几口气,平复了指尖的颤抖,才将烛台切腰间的太刀摘下。
    太刀很沉,琉星每次将太刀拿起来都很吃力,然而此刻,这重量让琉星感到了踏实。
    没有碎。
    刀还没有碎!
    烛台切还在这里,他还好好的,我能将他救回来!
    对,就像之前给短刀和胁差们做手入一样,打刀我也成功手入过,现在只是更进一步,为太刀手入我可以的。
    我可以做到!
    仿佛多说几句就能多一些把握,琉星反复在脑子里循环这几句话。
    慢慢将刀刃拔出刀鞘,布满裂纹的刀身看得琉星胸口一窒。
    先要拔出用来固定刀刃的目钉。
    琉星回忆着烛台切平时教导他手入时说过的话。
    目钉,一般是用竹子,牛角,或者象牙等材质做成。烛台切带着鼓励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回荡:通过嵌入的方式,穿过刀刃上孔洞平整地没入刀柄,起到固定刀刃的作用看,只要从一侧用力推,就可以推出目钉冷静点,你可以做到的。
    琉星回头看了眼脸色惨白的烛台切。
    嗯我一定会做到的。
    小孩子的手劲儿不够,很难一个人将钉子推出来,但通过工具,琉星又担心会刮伤刀柄,因此动作极为小心,光世这个步骤就花了不少时间。
    然后是拆卸刀柄。
    必须要时刻注意刀刃的方向,不能朝向自己,烛台切在不久前还用自己的本体给琉星做过示范,一手握紧刀柄,另一手握拳,从稍高的地方向握刀那只手的虎口处,用适当的力气捶下你看。
    咔嚓!
    泛着耀眼银光的刀刃随着这声轻响微微一弹,脱出了刀柄的禁锢。
    琉星生怕那碎裂的纹路会被这轻微的震动扩大,仔细看了好几遍,才捏着刀背,轻柔地将刀刃从刀柄中抽出。
    好重!
    琉星差点没能抓住刀背,还好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鹤丸托了一把,否则琉星肯定会为了不让刀刃摔在地上,而直接伸手去抓住刀身。
    不可以直接用手去触碰刀刃的部位。鹤丸严肃地警告,如果你不想少掉一根手指的话。
    琉星也被这变故吓一跳,却不是害怕自己少了手指,而是怕自己不小心将烛台切的本体摔在地上。
    想到后果,琉星脸色更白。
    不行不能着急!要更冷静一些,不能出差错,哪怕是一星半点的差错!
    他又深吸几口气平复焦躁的心情,低低嗯了一声。
    如果是普通的保养刀刃,接下来应该打粉和上油。但这次是手入治疗,因此需要的是熔炉。
    燃着大火的锻造炉已经被鹤丸加热到极致,需要的材料也在大火中慢慢融化成一滩金属溶液。
    请注意距离,不要靠得太近。
    琉星轻轻点头,将刀刃放在铁砧上,举着手里的那小半勺金属溶液,浇在刀刃受损的裂纹处。
    随着刀刃的裂缝一点点被修补,琉星能感受到体内的灵力也在急速流失,他不敢再分神去看躺在一边的烛台切,直到最后一处缝隙被填上,琉星才抓起一边的小铁锤,轻轻敲打起了刀刃。
    砰!砰!砰!第一次敲打时的力度要轻微,好让金属溶液更加快速地渗入缝隙深处。
    砰!砰!砰!第二次敲打要稍稍使用力气,将金属溶液中那些细微的杂质和多余的部分敲出来。
    砰!砰!砰!第三次敲打要用力,同时灌输灵力配合修复刀剑受损处,再用灵力修补刀剑表面的缝隙。
    敲完第三次,琉星松了口气,腿一软差点跌在地上。
    鹤丸眼疾手快地撑住琉星:是灵力使用的太多?还是力气不够了?看来让你给太刀手入还是有些勉强
    琉星急速喘息了一会,才摇摇头:不灵力还有很多。
    灵力对琉星来说从不是问题,只是在确定烛台切不会有事后,一旦放下心来,支撑着他的力气就突然消失了而已。
    接下来就是将刀放进修复池里,慢慢等待刀剑的本体完全恢复。
    烛台切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虽然出阵服还没恢复,但脸已经比刚才多出了一丝血色,琉星盯着静静沉睡的烛台切看了好几眼,才回头问鹤丸:接下来给谁手入?
    鹤丸有些惊讶:现在就开始?累不累?歇一会吧。
    就一点点累!琉星诚实地用食指和拇指比出了一毫米大小的距离。
    比起我,琉星紧张地说,受伤的人不仅累,还很痛呀!
    鹤丸挠挠头发,仔细思考了一会,没有阻止:你在这儿等一会,我去叫他们排个队。
    这天的治疗一直到深夜才结束。
    琉星最后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迷迷糊糊睡着,却在半夜三点多被噩梦惊醒。
    他最近做的梦总是和烛台切有关。
    梦里烛台切还躺在手入室中,满身的伤,血腥味和焦糊味挥之不散。
    可这一次,他的手入失败了。
    琉星想起梦中那锋利的刀刃碎成一片片的场景,吓得脸色惨白,顾不上其他的,慌慌张张地赤着脚跑下楼,钻进烛台切的房间里。
    烛台切的房间里点着一盏稍有些昏暗的床头灯,映着烛台切沉睡的模样,显得有些不真切。
    琉星气喘吁吁地在门口傻站了一会,才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烛台切的脸颊。
    好暖。
    不像下午那般冰冷,也没有梦中那样虚幻。
    是真实的。
    是活着的。
    琉星坐在床边的地板上,抱着膝盖死死盯着烛台切的脸不放。
    过了会,他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进被窝里,握住了烛台切的手。
    烛台切的手很大,手指又长又直,看起来非常漂亮但也只是看起来。实际上烛台切的手心和指腹全都是老茧,摸起来和表象不符,意外的粗糙。
    但琉星却很喜欢这种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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