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吴小暖那天晚上疼痛间没有仔细看过陪佘小艾来的男人,现在提起,她有些不自然的讪笑,“第二次见,正式自我介绍,吴小暖。”
    眼前的男人很绅士,没有提起那晚让吴小暖尴尬的事,把菜单递了过来笑了笑,“我们点了些菜,你看看再加些什么?”
    吴小暖看了菜单上,他们先勾上的大多是佘小艾的最爱,礼貌性的加了几道后,饶有兴趣的问,“今天约我来,是正式见家长?”
    佘小艾家里也没有什么亲人,唯一的爷爷近年来年纪大了,脑子越来越糊涂,有时候连佘小艾都不认识,下意识里,吴小暖这个闺蜜就成为了她唯一的亲人。
    “我们的事以后再说。”佘小艾脸上飘着红霞“先吃饭。”
    适时,一个穿得有些单薄的小女孩,身后跟着一个更小的小女孩,各人手捧着玫瑰走到了他们这桌,大一些的红衣小女孩小嘴甜甜的喊道,“哥哥,姐姐这么漂亮,买朵花送给姐姐吧?”
    杨云虽然保养得不错,但对于眼前这个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来说,可能被称为叔叔都有些嫌小,冷不丁被小女孩称为哥哥,感觉一下子拉近了他与佘小艾年龄上的差异。
    脸上扬起了笑,逗着红衣小女孩,“这有两位漂亮的姐姐,你说,哥哥买给谁合适?”
    小女孩正要开口,身后的女孩拉了拉她的衣角,有些害怕的小小声说, “姐姐,他们不会要的,我们走吧!”
    姐姐悄悄的用手安抚了下胆怯的妹妹,示意她不要说话,狡黠的眉眼转动了个圈,“两位姐姐都漂亮。”
    她指着佘小艾,“这个姐姐坐的离你近,肯定是你的女朋友当然是买给她,不过……”
    长着冻疮的小手又指向吴小暖,“这个姐姐虽然不是你女朋友,但出于绅士,你也应该给她买。”
    言下之意,你要是只给自己女朋友买了,那你就没有绅士风度。
    小女孩机制的回答也给自己带来了好生意。
    小女孩的话让杨云咧开了嘴,也不墨迹,掏出了一百元递了过去,“那好,我就买十二朵。”
    小女孩一听,连忙把身后小女孩手里的花拿了过来,麻利的数好,递了过去,“哥哥,你真是一个好男人,姐姐一定会很幸福。十二朵,一朵两元,一共二十四元。”
    两人交换玫瑰的小手在灯光下格外醒目。
    小女孩收下杨云递过来的钱,往兜里掏出了一些零钱,数数,小脸上有了些为难,“我没有那么多的钱找。”
    “那就不要找了,”佘小艾看着两人的小手,有些心疼,“多余的钱,你们拿去买双手套,你们家大人也真是的,大冷天让你们出来卖花,也不穿暖和些。”
    “真的?”一直躲在后面的小女孩惊喜的叫了起来,边问边眼眸里有了一些希翼的神采。
    只是瞬间,似乎是她想到了什么,眼睛里的神采又黯淡了下来,“他们不会让我们买的……”
    说话间,长满冻疮红扑扑的小手往怀里躲了躲,眼泪眼看着就要掉了下来。
    看得人觉得心疼!
    一旁的吴小暖也开口,“是啊,别找了,一人买双手套,当是哥哥送给你们的。”
    姐姐有些挣扎的盯着钱,抬眸看过妹妹的手,用力的抿了唇,往四处张望,见四周都是来用餐的客人。
    扭过头去小声的对妹妹说道,“好,我们去买手套。”说完,她带着妹妹向他们鞠了一躬,便朝着卫生间方向走去。
    吴小暖看着姐妹的背影有些伤感,却也只能眼眶发酸做不了什么。
    杨云把手里的花拿出一支,另外一把递给了佘小艾,“送给你。”
    “好敷衍,”佘小艾伸手接过去,“歌里不都唱999朵玫瑰吗?你这才11朵。”
    “11朵代表一生一世一双人,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杨云连忙解释,看着佘小艾脸上有了笑容,才想起手上还有一朵,“这花,我不好送,你来。”
    佘小艾嘟着嘴角的白了他一眼,“你送也行的,我不吃醋。”
    吴小暖撇撇嘴,一手抢过花来,“不吃醋?我已经闻到酸味了,这是我抢来的花,就当做是砍瓜群众的福利。”
    “哪有……”
    其实,佘小艾约吴小暖出来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一来是正式介绍杨云给她认识,二来是担心她心情不好,约她出来散散心。
    三人吃完饭,走出热闹的大排档,清凉的空气迎面而来,刚吃饱,三人也不着急开着回去,便慢悠悠的边走边聊。
    才走出不远,昏暗的巷子里便传来了一阵打骂声,同时出现的还有小女孩的哭喊声。
    “不要打我姐姐……我们再也不敢了,我不要手套,给你,给你……”
    三人相视一眼,杨云快走两步走进巷子,对着那个大人的黑影,狠厉的拳头招呼了上去,只是一拳,那人便倒在了地上“哼哼”。
    “你怎么样?”
    “别怕!”
    吴小暖和佘小暖跟了过去,佘小艾把妹妹从地上抱到怀里,吴小暖去扶被打倒在地上的姐姐。
    这个小巷子是排挡后面拿来放潲水的地方,不知道是那个黑影倒在地上打泼了潲水桶,还是在她们来之前就打泼。
    两个小姐妹身上湿淋淋的,散发出馊臭油腻难闻的味道。
    担心她们身上的伤,两人顾不上杨云会不会下手太重,急忙抱着走到昏暗的路灯下。
    妹妹还好没有受伤,只是头发混合眼泪和污渍乱糟糟的黏在小脸上。
    当两人看到姐姐时,不由得吸了口气,半边脸高高肿起,嘴巴肿得更加不成样子,黑糊糊的泥巴糊满了下颚隐隐混着鲜血。
    “打,往死里打。”佘小艾一看姐姐的样子,顿时触动了她幼年时痛苦的记忆,怒不可自的喊道。
    杨云下手重,专挑不致命的地方。
    “别打了,打死我了,小艾,救救我,救救我……求求你别打了……”黑影蜷缩在地上护住重要部分,拼命的哭喊着。
    吴小暖和佘小艾同时听出了这个男人的声音-伍俊辉?
    佘小艾顿时身体绷紧,求助的看向吴小暖。
    杨云在听到男人喊出了佘小艾的名字,也有了些狐疑,动作停顿了下来,只是盯着伍俊辉的眼神,冰凉得如同冰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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