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珩自然是有人随时保护的, 审查也很严格。
    可谁能想到这里会混进来一个女人。
    一个女扮男装的女人,也不知道怎么弄的,骗过了所有人,混到了周子珩面前。
    周子珩对护国公和其他英烈那是真的很尊敬很感激, 所以完全没防备。
    他很爱护他的子民, 碰到一些男孩子, 还会拍着他们的肩膀勉励他们。
    可就在这好好的时候, 他的手却忽然被抓住。
    一开始周子珩以为是太激动了,所以才会如此。
    可下一秒, 周子珩就觉得不对劲。
    红疙瘩从手指到手臂密密麻麻起来, 眨眼间布满全身。
    他身体瞬间滚烫, 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
    周子珩狠狠甩开那双拉着他的手,就朝着后面倒去。
    丰收眼疾手快伸手接住周子珩, 面色大变,“太子殿下!”
    一边将周子珩往后拖,丰收一边指着前面的人大喊, “快将她拿下!”
    现场一瞬间就混乱起来。
    那个低着头混进人群中的人, 似乎也被变故吓傻了,就呆愣在那,很快被按住制服。
    丰收和周子珩终于看到了她的脸。
    “徐迎月!”
    丰收看着她的脸, 眼底满是杀气。
    当初就该直接处理了她!
    她怎么敢, 怎么敢来害殿下!
    周子珩看着徐迎月,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徐迎月被丰收喊了一声, 再看看眼前的场景,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不...不...为什么会这样...”
    “不该这样的!”
    那纸上明明写的, 太子不能触碰女子, 只是他心里的问题, 只要不要让太子知道她是女子就好了,只要骗过太子,太子就不会有事,他的病自然而然也就好了。
    说这个办法,以前治好过人,只是因为太子的身份没人敢尝试。
    她已经走投无路,所以她来尝试了。
    她坚信她会治好太子的。
    所以她才铤而走险,女扮男装,来接近太子碰到太子。
    可怎么...太子还是发病了呢?
    为什么?这和说的完全不一样,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当徐迎月被按倒在地,就要被拖走时,她猛地惊醒反应过来。
    “放开我,太子殿下,婢子是为了治好您的病,婢子不是故意要害您的...”
    徐迎月的喊声越来越远,后来彻底没声了。
    丰收看着周子珩的状态磨牙,这也叫不害殿下?
    她差点就要殿下的命了!
    周子珩被抬回了宫中,太医院提前得到消息,能过去的都过去待命。
    苏媱也得到了消息。
    然后她就看到了发病的周子珩。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
    除了脸稍微好点,全身密密麻麻全是红疙瘩。
    太医已经有经验,而且一直做了准备,有条不紊进行。
    苏媱查看了一下周子珩的状态,发现没有继续恶化,呼吸也慢慢平稳过来,松了一口气。
    皇帝和皇后赶来看过周子珩后很生气,质问怎么保护的太子。
    御林军请罪,丰收欲哭无泪,跟着跪地请罪,交代情况。
    “之前送出去的宫女?”
    听到徐迎月的名字,皇后心里一咯噔,马上看上苏媱。
    苏媱:“.......”
    这名字她可没忘,当初给她写请安信的,说自己是太子的女人。
    周子珩之前就说将她赶出宫了,来了之后也没任何踪迹,她都快忘了这号人了,没想到以预想不到的方式冒出来了。
    混在人群中,女扮男装拉周子珩的手,可真是...太大胆了。
    这作风,苏媱都要怀疑她是穿越女了。
    皇后看着苏媱有些担心,皇帝倒是一时没想那么多,下令一定要好好查清楚。
    “问清楚为什么她要来害太子,背后的人是谁,挖地三尺也要给朕问出来!”
    太子这么多年都平平安安过来了,也等到了仙子未婚妻,现在一切都好好的,却忽然来了这无妄之灾,皇帝不能忍。
    太医忙了一通,能起到的作用都起到了,就退出去了。
    皇帝皇后也走了,苏媱回到房间,给周子珩换了他额头上的毛巾。
    他有些发热。
    周子珩镇睁开眼看到苏媱,立刻解释。
    “苏媱,孤真的没想到她会忽然出现,孤和她没任何关系,都没想到她会忽然来害人。”
    苏媱忙安抚,“好,好,我知道了,你别激动,好好躺着。”
    之前没见过周子珩,信任度没那么高,可如今也和周子珩相处这么一段时间了,她对他还是信任的。
    “我知道你无辜了,不用解释我也知道,你不可能自己伤害自己。”
    “太好了,孤害怕你误会。”
    周子珩就怕他和苏媱好好的感情,因为这个徐迎月再次回到冰点。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不要多想了。”
    周子珩听了松口气,下一秒忽然抬手捂脸,将脸藏了起来。
    “苏媱你出去,你别看孤。”
    他现在太丑了,不想让苏媱看到。
    苏媱:“...噗。”
    她不想笑的,可周子珩捂脸的样子太搞笑了。
    她死死忍住后面的笑声,“没有影响了,你现在也是全皇宫最帅的崽。”
    “真的吗?”
    周子珩眼睛偷偷看出来。
    “对。”苏媱轻轻去拉他的手,“你手上很严重,别碰脸。”
    周子珩看苏媱真没异色慢慢将手放下,看看手磨牙。
    “这次孤一定不会放过她的,还敢拉孤的手...”
    话说到这里,周子珩面色一变,“苏媱...”
    苏媱忙道,“没事,没事,不就是被拉了一下手吗?没事,洗一下就好了。”
    “怎么能说没事...”周子珩憋了一下,“孤...脏了。”
    满身红痕的周子珩控诉,“孤都脏了。”
    苏媱:“……”
    忍了一秒,最后硬是没忍住,苏媱噗一声笑了出来。
    “别闹,脏什么。”
    还孤都脏了,什么鬼!
    “不要胡说了。”
    周子珩:“...真的不脏吗?你不嫌弃吧?”
    “不嫌弃,你这是受害人。”
    周子珩点头,“等孤好了,一定好好搓洗这双手。”
    “好。”
    苏媱觉得周子珩大概是发烧,所以脑子有点混乱。
    幸亏吃过药后,烧就退下去了,苏媱也不用一直着急想办法了。
    苏媱松了一口气,不过虽然退烧了,可是周子珩的难受还是一点没少。
    整个人难受,一直睡不着,一个劲让苏媱去睡,苏媱哪里放心,一直没去。
    后来太医开了一副药过来,周子珩吃过药就昏睡过去,睡前还念叨着让苏媱去睡。
    苏媱装作去睡的样子,他才放心睡过去。
    睡过去后,就是梦里也皱着眉头。
    苏媱守着他,拉着他的手不让他乱抓,到了后半夜才睡了一下。
    东宫一片安宁,相隔不远的刑部大牢,却惊心动魄。
    “还不快老实交代!”
    一遍遍的审问,徐迎月的回答都是一样。
    “我没有刺杀太子殿下,我穿男装不是为了刺杀太子殿下,是为了治好太子殿下的病。”
    “还不快老实交代!”
    可上了刑拘了,徐迎月也没改口。
    问她怎么知道周子珩行踪的,她不说,也不交代怎么混进去的。
    “我就是偶然知道的,没人和我说,也是偶然混进去的。”
    她不承认自己是谋杀,问她背后指使人,她说没有,没人指使。
    徐迎月自觉就是如此,不管怎么逼问都没改口。
    她能活着出来,确实是有人暗中帮忙,将她放出来,并告诉她这些,可是她不是被人指使的。
    她怎么会去杀太子呢?绝无可能。
    不管怎么逼问,甚至上了刑,都没改口。
    在徐迎月被逼问时,京都最热闹的春满楼某雅阁内。
    正慢悠悠摇晃饮酒的锦袍男子,手忽然一顿,下一秒,着夜行衣的男子无声无息出现在后面。
    跪下后低声禀告,“人正被刑部审问,需要将她处理吗?”
    锦袍男子浅浅饮了一口杯中酒,看颜色是红色的,也就是说最近大热的果酒。
    这果酒是仙子教人酿的,味道很不一样。
    因为酿出来的很少,早就别人抢完了,一般人都喝不到。
    他细细品了品才闲闲道,“不用。”
    男子欲言又止,却不敢质疑,“属下告退。”
    正要退下就听锦袍男子道,“你没暴露身份,她不知道,不用担心。”
    徐迎月还强撑着没交代,却不知道自己只是被人当枪使了,利用她来杀周子珩,如果杀死了周子珩,那就彻彻底底结束。
    可惜没能如愿。
    不过就算没死,能离间太子和仙子的感情也不多。
    也算是有收获吧。
    锦袍男子想着,耐心解释了一句。
    “是。”黑衣男子忙应下。
    话音落下,人已然不见踪影。
    锦袍男子去拿酒壶,却发下空了。
    旁边还有一个酒壶,他顿了一下倒了一杯,可才倒出来,他却失去了兴致,随手将酒壶丢下,吐出一句话。
    “真没意思。”
    到底不是果酒,千篇一律的,真没意思。
    他拿手撑着桌子,朝对面看去。
    对面正好是花魁在表演,春满楼花魁千金难求,多少人为之疯狂。
    除了花魁,春满楼还有很多出色的姑娘,你想要什么样的都有。
    可男子却兴致缺缺。
    不管怎么千变万化,不过是凡人,没意思极了。
    锦袍男子起身,打开扇子,熟练摇扇离开。
    人从花中过,片叶不沾身。
    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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