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茫盲情/挣途 作者:沸悟

    第 3 章

    项平懒散地跟她撞杯,他还没有完全走出刚刚胡思乱想的状态,保住马娇的诱惑对他来说是巨大的。

    这一天马娇大醉。她的家在距离清河最近的青山村。回去的路上她很快睡倒,先是躺在车的靠背上,不知不觉就栽倒在项平身上。项平轻轻地将手搭在她的身上,像是在抚摸一个易碎的宝贝。看着她睡去的脸庞忽然由心升起一种哀凉。他多想抱紧她,可是不能。项平控制自己不会做出一点出格的行为,哪怕摸摸脸蛋也不允,他认为那都算罪恶,生怕玷污了她的纯洁。此刻他甚至比没喝酒时还要清醒,在这个昏黑的夜里他想让自己记住这美好的感觉。每一次相见都那么值得记忆。令他美好的时光总如白驹过隙。时光虽已逝,感觉却可以永远留在项平心里。这个夜他注定无眠。

    项平已经决定只在心里拥有马娇。那是从几个月前第一眼重见马娇时决定的。网聊时他还模糊马娇现在的状态,只知道马娇是他见过心里最干净的人,见了之后项平更确定那般干净没有掩饰的。在之前的聊天中他们有着极大兴趣所向,十分投机,每次聊天都感觉有说不完的话要说。后来时间一点点延迟,直到后半夜两三点中还觉得不尽快。有时他们会一起抱怨时间过得太快。马娇对项平近乎说了自己的全部,项平还是习惯掩藏自己,看起来项平是一个对一切都漫不经心的人,在内心深处他没勇气面对一切。包括他身边的人也没人完懂他,大多跟马娇的感觉大同小异。马娇并不在意不了解他,不由自主的信任他。

    人心挖得越深就越是丑陋,但对于马娇项平不这么认为。马娇毫无遮掩的一点一点暴露在项平面前,之前还从没有一个女生在项平面前能如此透明而不遭嫌的,而对于马娇项平非但不嫌反而加深了对她的好感。那时候项平在心里开始对这个女生萌生好意。每天闲时定会上网看看她在不在。在就打个招呼,项平习惯隐身上线,更多的原因是为了逃避某些人,熟悉的人都知道他隐身的习惯。

    ☆、第三章

    都说结婚七年之痒,这话对于二十四岁的孙强而言七年似乎有些漫长,他现在就痒得难受。他和米娜在两年前结婚,相处不到六个月家里就把一切料理妥当。在偏小的县镇和农村,这种事例并不少见,两人又正处于爱势高峰,心中充满对婚后生活的畅想,自然水到渠成。那时他们很少会想到现在遇到的诸多琐事。那年孙强二十二岁,米娜二十三岁。在小地方23岁的女孩可不算小龄,甚至有必要为出嫁的问题担忧。

    当孩子到了一定年龄,结婚自然是做父母为之牵肠挂肚的大事。而在农村更多的父母操之过急,认为孩子结了婚便是圆了大计,他们便可以松了口气,只要门当户对两眼一对,早结早安生,却不想越来越多失败婚姻的根源。当下离婚率的增高不能完全怪罪于父母,不过跟盲目的为了结婚而结婚的人的确有非常大关系。时代发展,人的思想不断革新,离婚虽是个人的大事,但从舆论的角度讲离婚逐渐变得无足轻重。有见怪不怪的因素,也说明人的思想逐渐开放。

    在小地方,随主流人群的思想观念,结婚还是趁早更好。多数父母都会给自己定一些无名责任,只是叫做责任,具体叫什么责任众说也不妥切。按照习俗,孩子到了结婚年龄,男方必有义务筹备水涨船高的彩礼钱,时而也会传来几个弄潮儿端几窝高价,这样的消息会迅速风靡周边。很多未迎娶的家庭打量着爱莫能助的标杆不免发几声叹息,又一些已婚女子为之悔叹出嫁过早。彩礼多是很有面子的一件事,传说这叫老人有正事。很自然人们的虚荣心把彩礼钱炒的比房价还猛。

    项平的父母也是个大众父母,他们早已经为项平的事着急。辛辛苦苦攒好了还够现在水平的彩礼钱。时而也会用这些数目企图诱惑项平,时而试探项平有没有想结婚的对象,暗地里也会通过各种渠道物色合适的儿媳妇。时间过得太快,一晃儿子就二十四岁了,有时候他们也会后悔项平之前交往过的女友当时就不够果断,现在可好,连个影儿都没有了。项平妈总会念叨之前几个的各种优点。

    在感情方面项平几乎不跟家里交流,哪怕是透露一点都会惹起一阵小狂潮,结果失败会更糟,所以项平现在极力隐瞒自己关于感情的事,还有一方面他也是不能透露自己的感情世界,因为会担心家人无法理解。他唯心,也违心。不以财色为重,不以观念定婚姻,宁为所愿劳心,不为不愿违心。至于父母他试图劝过,但没有效。传统思想和社会风气已经让他们的思想根深蒂固。认为该结婚了就得结婚,不过重思考什么样是真正的该结婚。项平的力量还不足以搬倒受岁月洗礼过的巨干。索性大家僵持着,让时间证明到底谁才是赢家,即便都是输家,因为他们都倔强,因为他们都认为自己是对的。

    社会发展,注定淘汰。事实上在城市里项平父母代表的大部分农村思想早被平反,或者先进一点的县镇也已进化完成或进化中。对于部分地区很难估计他们还能坚持多久。改变需要一个漫长的习惯和接受的过程,无论多慢都是注定要改革的,这是人类发展和进步的关键。人会被认为好的事物同化,而好的正是大家向往和追捧的。

    人们喊着婚姻自由的口号,又有多少人的婚姻是在没有任何束缚得前提下完成的。结婚最根本的目的是不是为了幸福呢?维持幸福的婚姻是一门庞大的学问,最起码的要有责任,对自己,对对方,对家人然后是对社会。责任同样是一门了不起的学问,责任和责任之间的关系就像一条生物链,缺一不可。确实一个人最基本的,不可逃避和违背的要素。

    近期,孙强在心里极度排斥米娜,无论米娜出于何种行为他都会感觉厌烦。米娜性格活泼,不拘小节,生活乐观,常因小事而让自己满足。她经常会确定自己是爱孙强的,她很少去想离开孙强后的生活会怎样。但对于孙强幼稚的、像经期一样的烦躁症她有自己底线。

    “你去哪?”米娜对穿好外出服的孙强说。

    “出去。”他的语气和状态不耐烦到不想再多说一个字,这状态说明他连这两个字都懒得说。

    “说了等于没说,出去寻死寻活才重要,如果活着别忘了给儿子买米粉。”米娜习惯反抗类似于此类有无理性质的态度。

    孙强这几天正常状态都会烦,何况米娜这态度。孙强情绪瞬间爆棚,做好了爆炸地准备,但他心里想无论怎样好像都没什么意义。没有回复,直接去开门。

    “回来!你给我回来!有话往明了说,这算什么呀!弄得大家都不痛快有意思么?别……”米娜的话有一半被猛关上的门挡了回来。她近乎要炸了。

    从怀孕生产到现在很久没生这么大的气,而且自己又莫名其妙。转过身抓狂一样的胡乱扫射可以发泄的物件。不过很快这股迅起的愤怒就消失了,理智让愤怒转化成了悲伤。女人天生的敏感让她不难发现近期孙强的经期式排斥期又来了。她从昨晚上就开始努力改变这一切,项平的事并没有什么好的效果。之后她料理好一切,调整好状态就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等待孙强游戏凯旋归来。直到凌晨一点钟,门响声把她从高度疲倦中拉了回来,她竭力做一个积极表情。而孙强就像冰棍一样上了床,连衣服都懒得脱。在以前关系好的时候米娜阻止他不脱得一丝不挂都难。

    米娜一边起腻一边婉柔地问:“你不想猜一猜我等了这么久是个啥子想法么?”这个季节穿得少,即使孙强不脱米娜也能非常容易摸到他的肉。

    孙强背对的脸开始狰狞,麻木的身体发不出任何回应。只冷冷地说:“不硬。”

    米娜有些尴尬,但并没有放弃。她笑嘻嘻地拉了孙强胳膊一下。“试试?”

    猛烈耸动肩膀这个动作让米娜彻底打消念头。她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低贱,这跟她第一次主动有直接关系。从气愤到委屈到伤心她用了很长时间。孙强很快睡着了,没能听到她的抽泣。

    反思很多时候能让人沉静下来,有时候也会带来些别的什么效果。米娜得想想最近一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到底怎么了?抱枕在她怀里像是她现在唯一可以依靠的东西,蜷缩在沙发上把所有的不安全感都寄托在这个深蓝色抱枕上。此刻心境,怀抱的大片深蓝色能让她想得更深一点。她开始清醒地意识到这次危机不与从前,孙强不再暴躁,而是冷漠。二十五岁能知道冷漠一般要比暴躁更可怕。冷漠意味着对方态度是无奈之后的放弃,而暴躁更多是为了争取和维护,区别就在于一个争取希望,一个放弃希望或者对希望是麻木的。

    混乱的大脑没有任何头绪。她想不到发生了什么,弄不懂孙强在想什么。之前,米娜总以比孙强大的理由妥协自己,可现在妥协的意义是什么呢?而且完全有可能是无效的。

    米娜心里一会被伤心占据,一会又从新冉起希望。八个月的儿子醒了。她迅速从陷入的世界里挣脱出来,母性的本能让她暂时忘掉一切,全心思奔向儿子。

    李鸿飞下班回家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第一时间打开电脑给他心爱的马娇发一个笑脸,看着发过去的笑脸不由得满面憧憬的笑一笑。顺势转向旁边马娇微笑着的照片,再度投入那灿烂的微笑中。他在省城打工,在马娇回家调养的几个月中,他每每看到这张微笑的照片都会不由心生的泛起幸福遐想。

    电脑没有回应。他快速泡了一包面,面里面加了两根用手捏断的鸡肉肠。这房间很小,很简陋,是和他一起走出学校的室友租的,室友又经常出差,等同于他一个人的小天地。等待泡面的过程他决定给她打个电话。

    “干嘛呢?”李鸿飞温情又暖味地问。

    “躺着呢。”马娇声音憔悴无力。

    “怎么了?不舒服?感冒了?声音怎么这么蔫?”

    “没有。我昨天喝酒喝多了,现在还难受呢。”马娇不知不觉带有些撒娇语气。

    “你喝酒!不会吧!什么高兴事能让你喝酒啊!真的假的?”这口气明显是各种不相信,只当是个玩笑。

    “没什么事呀!在家呆着有点闹心,想尝试喝多的感觉。”

    “怎么又闹心了,跟我说说,别忘了有事还有我帮你分担。”

    “也没什么事。昨天我俩喝酒的地方可漂亮了,一进去感觉特别好,我都不知道在我们这还有这么好的地方,真的感觉特别好,装修一定没少下功夫,我还是第一次去这样的地方,店也不大,就是感觉好。”听起来马娇已经忘了闹心事,昨天喝酒的场所和场景让她充满新鲜感。

    “两个人?那肯定是个帅哥喽?”李鸿飞玩笑地说。

    “你说对了。我同学长得确实挺帅,跟你差不多高,比你壮一点。据说之前有不少女朋友,但他人挺好的。”

    “哦……”虽说心里有些醋意,可他十分清楚自己的女朋友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叫项平,我同学,现在是个小老板。我俩毕业之后就没怎么联系过,回家才见的面,他变化可大了,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感觉挺成熟的,可能跟接触社会早有关系,他这些年也没少做事。不像咱们一看就是学生刚毕业。”她越说越轻松,很愿意聊项平。如果不聊项平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已经很长时间她跟李鸿飞之间似乎找不到话题,多数时候都是不变的问候和没有任何新鲜感的话题。

    “什么时候咱俩也喝一顿呗?”李鸿飞对项平这个人没什么兴趣。

    “你还真未必能喝过我,你猜我昨天喝了多少,好像有四五瓶,天呐!我都忘了是怎么喝的。”她的轻松有点变质成惊喜了。在承受对方关心的同时不经意间忽略对方的语气变化,李鸿飞像是受了打击,声调明显低沉了。此刻李鸿飞更多的是向往和嫉妒。

    “你还是赶紧回来吧!继续呆下去指不定变成什么样了。我都没喝醉过,你可真了不起,希望有一天咱俩一起喝醉。”和马娇说话他习惯用哄逗的语气,不管自己内心如何。

    “在家是没意思,好像回去也没意思,这两个月我的心都散了。不知道该咋办了?什么也不想做,也不知道想做什么。”

    “那等病好了就回来吧!在家总也不是个事,总是在家学都白上了,我觉得趁着年轻还是应该在外面闯一闯。”

    “嗯。你怎么样?别总吃泡面,自己做点饭,或者出去吃也行。我希望下次看到你的时候比以前胖点,加油吧。”

    “很长时间没吃面了,你这一提醒我还有点想了,明天我得买包面吃,时间长味都快忘了。除了你不在其他都挺好,我想你了,真希望每天都能看到你。”

    不知道哪根神经碰撞了,马娇立马不耐烦起来。“哦……不跟你说了,我想睡会,还有点难受。拜拜。”

    “嗯。那你睡吧?多喝点……”对方电话已经挂断。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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