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沉吟一下道:“会四贝勒爷,微臣只有五成的把握,福晋的脉象,道像是还没有一月的,需要再有十几天,微臣才能确诊了。”
    四爷听了这话就点了点头:“爷知道了,辛苦了,你们回去吧,苏培盛,送两位太医。”
    苏培盛立即点头答应,跟两个太医做了个请了姿势。
    里面稍微年轻些的太医,走之前又对着四爷抱拳道:“贝勒爷,这…福晋现在的身子,还是不侍寝比较好,带我等确诊了之后,您...”
    后面的话,就是不说,四爷也猜到了,当下四爷点头道:“爷知道了。”接着深深的看了那年老些的太医一眼,又对着苏培盛使了一个眼色。
    苏培盛送两人出去之后,袖子里面掏了出来两个荷包:“多谢两位太医了。”
    那年轻些的太医还想要推辞一下,可是见他身旁那个年长些的太医利索的收了起来,他便也不好说些什么,也一同收了。
    苏培盛一直将人送到了门口,才回了去。
    苏培盛刚走,那年长的太医就道:“你今日是有疑惑吧?不明白为师为何会将这个消息说给四贝勒听?”
    年轻的太医微微皱眉:“请师傅您指教,之前宫里的小主娘娘们有了身孕时候,我们都是有十足十的把握的时候才说的。
    您透漏给四贝勒爷的时候,徒儿吓了一跳呢。
    这四贝勒爷瞧着可不是好相与的,徒儿现在这心里还有些后怕。”
    年长的太医撸了一把胡子,笑道:“你进宫时辰还短,为师跟四贝勒,四福晋两人道是都接触过,这两人虽然得圣上的看重,而且看看着都是厉害的。
    但这夫妻两个还真的是最讲理的,当值了这么多次,还没有被为难过。”
    “师父,即便如此...这咱们还没有准儿信儿的时候,这般说了出来...”
    “为师问你,这两人恩爱非常,你可瞧的出来?”
    徒弟点头:“自然是看的出来的,这么多年,还没见到道皇家有这般感情好的夫妻呢,想来就是在民间,也是不容易的。”
    想道刚刚那两个人在一块儿的样子,他这都有些不好意思。
    亏得四福晋长得小巧玲珑的,居然有那个胆子撸四爷的胡须。
    四爷那样的人,竟然也不气。
    “这少年夫妻,感情有这般的好,若是这时候不透露一下,就怕酿成祸事儿,到时候,也不是你我能担待得起的了。”
    师父这话一出口,徒弟一拍脑袋,恍然大悟。
    是啊,这两人如胶似漆的,若是伤到了腹中孩子,他们可是脱不了干系。
    可紧接着徒弟又有困惑了:“可是,师父,那您怎么不在叮叮嘱几句呢?”
    最后福晋不能侍寝的话,还是自己说的,师父可没有想要说话的意思。
    老者有摸了一把胡子:“这个么,原因有二,其一是,咱们这四贝勒爷,看的医术可不少...”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徒弟惊讶的声音:“什么?四贝勒爷居然还看医书?”
    这时候,学医固然有口饭吃,但是一般的人家也是不愿意孩子学医,有些银子都会让孩子去好生读书,期待有朝一日,能够金榜题名。
    只有穷苦人家,才会将孩子送到医馆去。
    因为,人们都认为从医者,也是伺候人的活计,顶天了,就是到了宫里做太医,不过是伺候的人不一样罢了。
    没想到,四贝勒那样的人,竟然会去看医书,简直是匪夷所思。
    皇子的课业有多重,是人都知道,更何况如今四贝勒爷身上还有差事,这就更是难得了。
    老者笑了一声:“稍安勿躁,这有什么奇怪的,四贝勒他还亲自去太医院找了医书看呢。
    四福晋生产那会儿,他可是将有关妇人生产的书籍都翻了一便。
    时长还去太医院认草药,认真的模样还以为哪位是真的想要学医呢。
    所以啊,你叮嘱的那一番话,是属于多余了。
    听说四贝勒爷自小就过目不忘,说不定,那些个医书比你我记得都熟。”
    老者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小了些,脸上带着些感慨,这四贝勒爷可真的是待四福晋十分的用心。
    他这一番话将那徒弟听的一愣一愣的,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接着他又虚心请教道:
    “师父,刚刚您说原因有二,那其二呢?”
    “其二么,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为师且问你,等会儿圣上问四福晋的身子,你待如何说?”
    徒弟微微思索:“自然是实话实说。”
    想来都告知四贝勒爷了,那这事儿就是瞒不住了,自然也是要跟皇上说的。
    老者的却是摇了摇头:“又错了。”
    徒弟微微皱眉:“师父?难道我们还能不告知皇上吗?这可是欺君...”说道后面脸色都白了。
    老者又摇了摇头,笑道:“你呀你,何为欺君?
    四福晋她不过就是坐船做的时间久了,又忽然吃的太油腻了些,才导致的肠胃不适。如今看来,她的脉象就是这般。”
    徒弟眉头紧锁,显然就是没明白。
    老者叹息了一声道:“你这性子啊,凡是一定要多想,多琢磨。否则,以后定是要吃大亏的。
    说来,今日咱们两个得了这么大的荷包,还真是你的功劳。”
    徒弟吓了一跳,立即摸了摸手上里面的荷包,皱了眉头:
    “师父,这荷包也不重啊,您都没打开来看,怎知道是个大荷包?”
    老者却是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看着他,示意他将那荷包打开。
    徒弟将信将疑的将荷包打开来,下了一大跳,险些将荷包给丢在地上了。
    这荷包里面除了那几两碎银子,赫然还有一张一百两银票。
    这下徒弟可是害怕了,知道这事儿不同寻常。
    “师父...求您解惑。”
    老者笑道:“无需害怕,你想想你今日都说了些什么。”
    徒弟皱眉,他今日只是最后的时候怕四爷伤了孩子,叮嘱了几句……
    忽然,像是又一条线将这件事儿串了起来,他眼睛瞪大,立即道:
    “不能侍寝?对了,四贝勒爷不想让皇上知道四福晋不能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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