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受到了瞩目,不过陆阳并不在乎的样子,他径直走向了柜台:“我想买这张方子上的药材。”说着陆阳将一张纸递到了掌柜的跟前。
    郑掌柜这才将目光从半兽少女的身上收回,而后接过陆阳递来的药方,打开一看,眼中顿时闪过一抹精光。
    郑掌柜不动声色地看了陆阳一眼,发现他面前的客人竟是如此年轻,似乎也愣了愣,接着说道:“客人这张方子上的几味药材虽然比较不常见,不过我们店里都有,只除了这‘幽莲子’……”
    陆阳对此仿佛早有预料,他给的药方里,这本就是最珍贵的一种药材。
    幽莲子这种药材十分难得,幽莲花不仅无法人工种植,而且三年一开,能结果的却是万中无一,可以说是一种可遇而不可求的药材。
    郑掌柜沉吟了一阵,突然说道:“客人这张方子上的药材,是打算用来炼制‘匿息散’么?”
    这话倒是让陆阳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这百草斋居然也是藏龙卧虎,能认出这算是有些冷门的匿息散药方……而且这药方还是改良过的,里面的药材和一般的药方并不相同。
    “嗯。”陆阳点了点头。
    见状,郑掌柜不由笑了笑:“既然是要炼制匿息散,那么不如用幽莲花代替幽莲子吧……幽莲子这种药材入药难度不小,用以炼制出来的匿息散也并无什么特别之处,而幽莲花也具备和幽莲子相同的药力,却比幽莲子容易炼制得多。”
    郑掌柜进而推荐道:“我们店里,恰好还有几朵幽莲花,如果客人同意,这些药材马上就能配齐。”
    郑掌柜地面带微笑地看着陆阳,那笑意里有着一种淡淡的自信。
    他能成为百草斋掌柜,已是说明了杨家对他能力的信任,自他主管百草斋以来,也为不少客人提供过配药意见,甚至一些炼药学徒还会来向他求教。
    这次对匿息散的药方,郑掌柜也秉着为客人尽心服务的态度,提供了自己颇为专业的知识,对于这位看起来不过刚学习丹药之道没多久的少年,他简直想不到对方有什么拒绝自己意见的理由。
    就在他自信十足地等待着回答的时候,陆阳也终于开口了:“我只需要幽莲子。”
    郑掌柜一愣。
    被拒绝了?自己的专业意见,居然被否决了?
    郑掌柜从愕然中回过神来,僵硬地笑了笑:“客人可能对这匿息散还不太了解,炼制匿息散,幽莲花就已经足够,而且也不需要七叶菊,三叶菊就已经足够,这味赤伏苓更是多余!”
    郑掌柜的语气已是有些不悦,他大辈子和药材打交道,在杨家的悉心教导下不仅对药材,对一些常见的药方都是极为熟悉,因此也颇有些自负,现在这少年居然不知好歹地拒绝了自己的建议,他决定好好给对方上一课,也免得这年轻人误入歧途。
    “用幽莲花和三叶菊的确能炼制出匿息散,但品级太低了,想要炼制出更高品级的,就要用更高级的药材。”陆阳面带微笑地说道。
    “呵呵,年轻人,不要随口说大话,这个习惯可不好。”郑掌柜不以为然道,“谁都知道匿息散只是一品灵药,所以用一品药材就已经足够,而幽莲子、七叶菊,你知道这些药材是几品?这可都是四品药材!用来炼一品灵药,简直浪费!”
    原本打开门做生意,郑掌柜也不会对客人要的商品过多地干涉,但这小子简直太无知了,不禁让郑掌柜产生了好好给他上一课的想法。
    “炼制出来的匿息散品级过低,无非是两个原因,一是药材品级低,二是炼药能力差……”陆阳面不改色地说道,“我要高品级的药材,自然能炼制出高品级的匿息散。”
    郑掌柜看着这口无遮拦地说着大话的少年,面上已是有了明显的怒意:“丹药的炼制,并不是简单地将材的药性混合在一起,而是药力的结合,这并不是只要药材品质提升,就能炼出高品级灵药的事!”
    “这个自然,所以我才加入了赤伏苓等药材……”陆阳赞同的点点头,“赤伏苓带有一种淡淡的火属性灵元,能最大程度地将其余药材的杂质提纯……”
    陆阳自顾自地说了一大串理论,其中不乏一些高深之处,连郑掌柜也一知半解。
    但随着陆阳淡淡的话音传开,郑掌柜脸上的表情,也由开始的愤怒和不屑,渐渐变为惊讶,到了后来,他的面上竟已是布满了震惊!
    郑掌柜不是炼药师,对陆阳所说的话无法验证,但以他所掌握的理论知识来判断,陆阳所说的话无懈可击,他根本找不到任何破绽!
    “难道这小子,真的能炼制出高品级匿息散?!”
    等到陆阳说完,郑掌柜心中甚至都禁不住浮现出了这道念头。
    他心中半信半疑,虽然无法确定陆阳所说到底是真是假,但他也知道这少年能拥有这等丹知识,绝非等闲之辈!
    “小哥想要的药材,除了幽莲子之外,本店都能提供,共计三万元灵石。”郑掌柜的语气中,已是带上了尊敬。
    陆阳眼睛眨也不眨,直接抛出了一只乾坤袋:“这里是三万元灵石。”
    郑掌柜的眼中又不由掠过一抹异色,三万元灵石,用来购买四品灵药都已经足够,这少年可谓出手阔绰。
    他接过货款后,让一名店员将货物取来交到陆阳手中。
    陆阳将药材放入乾坤袋中,问道:“贵店可有幽莲子的消息?”
    郑掌柜沉吟了片刻:“最近正好是幽莲花的花期,我们家主也恰好准备进天风大森林一趟,如果客人有需要,本店可以代为寻找。”
    陆阳目光一闪:“这么说,天风大森林里有幽莲花?”
    郑掌柜对此倒是毫不隐瞒地点了点头,又再推荐道:“我们家主在这一带也是颇有名气,只要天风大森林有的药材,我们都能帮你找到。”
    陆阳却有别的打算:“不必了……”
    完成了百草斋的药材交易之后,陆阳便不再多留,带着猫小铃离开,而郑掌柜则是恭敬地亲自将后者送出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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