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就这么盯着苏棠看了好半晌,也不觉得无聊。
    苏棠并没有真的睡着,隐隐约约感觉到一点视线,本想着无视的,但那视线越来越炙热,若是化为实质有温度的话,苏棠早就烧起来了。即便是现在这样,也有些煎熬。
    苏棠犹豫着,是不是应该睁开眼睛,回庄园。
    但就在这时,他感觉到面前罩下来一片阴影,然后,嘴唇被柔软覆盖。
    是埃尔亲了下来。
    羽毛一般轻轻落下,轻轻地贴着。
    苏棠没有睁开眼睛,像是在熟睡,所以什么都不知道一般。但很显然,他的眼睫颤抖着,透着几分脆弱不安。
    埃尔都看到了,眼神变得越发温柔,任谁看到都会控制不住溺毙其中。
    苏棠本以为,他只是蜻蜓点水似的亲一下,就会放开,却没想到越来越过分,舌尖猛地闯入唇缝,破开齿关,横扫而过,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吮得苏棠舌根都有些发麻。
    这样近乎有些粗暴的动作,一点都不怕把人惊醒,或者说就是要让他醒过来。苏棠没办法装下去了。
    苏棠突然睁开了眼睛,燃着两簇火苗,凶巴巴地瞪着他,还声音含糊地说着什么,似在低斥,但因为这状况,也没办法说出话,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呜声,显得更加可怜了。
    苏棠挣扎起来,但他那点力气怎么比得过埃尔,伸手想推开他,却一下就被他捉住了两只手腕,想抬腿踹,结果又被压着桎梏住了腿,完全动弹不得了。
    本就被亲得手脚发软,急促地喘息,这样一折腾,力气更是消耗得极快。
    他只能坐在椅子上,胸膛剧烈起伏。
    又过了好一会,埃尔舔了一下他的唇,才放开他。
    苏棠眼尾泛红,双眼都是湿润的水光,剔透干净,衬着晕红的双颊,显然是被欺负惨了。
    他刚一被放开,就不客气地打了埃尔一下,放肆!
    说话的声音沙哑极了,透着一丝说不出的感觉,撩得埃尔心里发痒。尽管脸上有一点的痛意,他也好像并不在乎,反而舔了舔唇,笑了一下。
    埃尔垂着头,低声说:抱歉,是我放肆了。
    道歉得总是那么真诚的样子,然后下一次又继续再犯,实在是大胆得不行。
    苏棠身体微微颤抖,等着力气缓过来。
    埃尔则弯着腰,很恭敬地说:少爷,请允许我抱您回去。
    苏棠气得满脸涨红,一脚就踹开了他,拿着手杖就往城堡走。
    埃尔紧随其后,还在温柔地低声劝着,说着少爷身体弱,不要勉强,我会很担心什么之类的,倒像是苏棠任性了。
    苏棠全都冷冷地无视了,在他凑上来的时候,还甩了一下手杖,警告道:离我远点!
    因为手杖横在他们之间,埃尔无法上前,抿着唇看苏棠,眼神有点可怜巴巴的。
    苏棠决心不吃他这套,又说:再远点,至少十米。
    埃尔却说:少爷,我要照顾您,别让我离您那么远。
    苏棠摇头,我不需要,你退后。
    埃尔又想上前。
    苏棠顿时恼道:我已经警告过你了,你根本就不收敛,这次还是在外面
    埃尔很会抓重点,立刻问:不是在外面就可以?
    苏棠:闭嘴!
    因为苏棠冷着脸挥手杖命令,所以埃尔只能隔着好一段距离,跟在他后面。
    苏棠身体有些绵软,走快了还会喘不上气来,所以他是慢吞吞走的,埃尔身高腿长,也跟着龟速走。
    这时,一阵欢快的脚步声响起,还伴随着汪汪汪的犬吠。
    好几只狗一起朝着苏棠跑了过来。
    有三只小短腿柯基,还有几只大型猎犬。
    一开始跑掉的柯基汪汪汪,似乎在说什么,还朝着埃尔又吠了两声,像是在警告。
    苏棠忽然就笑了,用手杖虚虚地点了点面前护着他的几只大狗,挑了挑眉,还敢不敢过来?
    埃尔看到那么多只大狗对着自己叫,也不怕,倒是看到苏棠笑了,拧着眉说:少爷都不对我笑。
    苏棠被他那疑似委屈的语气弄得噎了一下,你不看你都做了什么,我没把你踢出去就不错了!
    越来越过分,他那点可怜的人设底线都要维持不住了。
    埃尔眼底微微一亮,说:是啊,为什么呢?我都这样了,少爷也不解雇我。
    埃尔一直都在试探他的底线,想知道苏棠能对他容忍到什么程度。
    苏棠噎住,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直接转身就走。
    埃尔想跟上,但一群狗挡在面前,花了好些时间才把狗打发走,又跟了上去。
    接下来吃午餐等等,好几个小时,苏棠都把埃尔当成隐形人,无视了他。
    用餐时,埃尔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目光灼热,令人如芒在背。
    苏棠有些僵硬地吃完,就又去了藏书室,坐在那里看书。
    过了没多久。
    埃尔又走了过来,在桌上放下一碗冒着热气的药。
    苏棠只掀了一下眼帘,瞥了一眼,就又继续低头看书。
    埃尔低声提醒,少爷,该喝药了。
    连着说了两次,苏棠不耐烦地说:我知道,你去做你的事,我待会就喝。
    他说完了,埃尔也不动,依旧站在他面前。
    苏棠当没看到。
    埃尔就端起药碗,强行拿走了苏棠手上的书,喂他喝。
    苏棠已经被逼着喝过两次了,连忙躲闪,试图站起来逃掉,但才刚起来一点,就又被埃尔按了回去。
    少爷,不要任性。
    苏棠红着脸低吼:放肆!我是你的主人!你没资格强迫我!
    埃尔盯着他,忽然说:少爷,我还未强迫过你。
    苏棠愣了一下,一时没明白过来,过了两秒,好像明白点什么了,嘴唇又被迫和药碗的边缘贴上,打断了他的思考。
    最后,还是被牢牢按住,喝了这碗苦兮兮的补药,好几次都差点吐出来,还咳了一些药汁在埃尔的身上,但他浑不在意,继续专注地喂着苏棠喝药。
    喝完那一大碗药,苏棠都感觉自己能当场去世了。
    埃尔又给他喂了两颗糖。
    苏棠陷在沙发里,埃尔拿着手帕给他擦嘴,然后又将手帕放回自己的口袋。
    埃尔为了喂药,从刚才起就是单膝跪着,现在也还是这样。
    他盯着苏棠泛红的耳朵,白皙柔软,像一小团雪一样,忍不住就伸手摸了上去,轻轻地揉了一下。
    苏棠瞬间就炸毛了,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猫,差点就要窜上柜顶。
    但埃尔按住了他,俯身向前,还一口咬住了苏棠的耳朵,舔了一下。
    苏棠顿时感觉半边身体都软了,耳朵也一下红透,像是下一秒就要滴出血来。
    苏棠一抬眼,就对上了埃尔偏执疯狂的眼神,紧张得连脚趾都忍不住蜷缩起来。
    他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觉得这种情况下,自己应该要跑。
    于是,他站起来就想走,但手腕被牢牢抓住了,就像锁链一般,禁锢得很紧。
    埃尔单膝跪在他坐着的软沙发旁,这样恭敬顺从表示忠诚的姿态,自下而上地望着苏棠,然后又垂眸,执着苏棠的手,轻轻地亲了一下他的指尖,哑声问:少爷,您现在同意了吗?
    苏棠还恍惚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指哪件事,然后一个激灵,立刻摇头,我说过,你可以试,但我不可能答应。
    埃尔眼睫低垂,似有些暗淡,这样么
    就在这时,藏书室门口传来些许动静。
    苏棠和埃尔同时看了过去。
    是克丽丝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红茶和一些小点心。
    苏棠下意识就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埃尔也很自然地站起身,像是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一般。他在只有他和苏棠两人的时候,会肆无忌惮,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介意别人看到他和苏棠亲密的样子。苏棠那副模样,只有他能看。
    克丽丝愣住了,僵在门口,完全反应不过来,还是管家叫她过去,她才靠着肌肉记忆上前,放下东西,然后转身离开。
    直到走出了藏书室,她也还是没办法缓过劲来。她刚才是看到管家半跪在地上,吻少爷的手吗?
    少爷和管家?
    克丽丝震惊极了,但很快又反应过来,这些都不是她一个小女仆该管的,就算不小心撞见了,她也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克丽丝咬着唇,暗暗在心里告诫自己。
    但没过一会,思绪又开始飘散。
    可是总感觉、少爷和管家刚才那一幕,好浪漫啊。
    克丽丝莫名地激动,心跳得很快。她有些茫然地按了按自己的心口,她的身体没出什么问题吧。
    晚上,苏棠拒绝了埃尔的沐浴伺候,自己一个人洗完了澡,回了卧室,又看了会书。
    很快,到了睡觉的时间。
    埃尔又走进了卧室,给苏棠送来了一杯温热的牛奶。
    苏棠喝完了,一点也没留,不给他喝的机会。
    意外的是,埃尔这次没有变态的小动作,而是很正常的把杯子放到了柜子上。
    但苏棠没有因此而放心,他反而觉得埃尔在憋什么大招。
    果然,下一秒,埃尔没有走,而是在床边坐下了。他的手撑在苏棠的腿侧,压着被子,让苏棠难以躲开。
    埃尔紧紧地盯着苏棠的眼睛,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安静的卧室里流淌,少爷,我今晚不走了,可以吗?
    可以什么?当然不可以!
    苏棠瞪大了眼睛,张嘴就想拒绝,但埃尔的吻先落了下来,让他已经到了唇边的话,变成了一声呜咽。
    埃尔的手压在了苏棠的手背上,正好每一根手指都插进了他的指缝里,将苏棠的手密密实实地包裹住,宛如天罗地网,无处可逃。
    桌面上,放着一盏精致的鎏金花朵瓷烛台,雕刻着缠绕的花藤,最上方是金色玫瑰花苞,托着摇曳的烛火,在墙上映出两个几乎叠在一起的人影。
    埃尔穿着一身燕尾服,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禁欲又正经,但做出来的事情,却完全相反,眼底也闪烁着一丝疯狂,哑声说:少爷,我只是想让您快乐。
    苏棠微微颤抖着,别说拒绝了,他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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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弱贵族少爷(十)
    苏棠总是对着埃尔说放肆, 恼怒地斥责,但这更多只是为了人设,也算是在警告他不要太过分,本以为这样会让他收敛点, 却没想到, 一点用都没有, 他甚至还越来越大胆了, 这次竟然
    苏棠完全没料到, 一时惊慌,但也没有任何后退的余地, 完全被桎梏在了埃尔怀里。
    埃尔的吻强势地落下来, 压在了他的唇上,封得严严实实, 似夺取了所有的呼吸,过于浓烈炙热的感情, 有些粗暴的动作, 都让苏棠喘不上气来。
    苏棠拒绝的话全都被迫咽了回去,消失在唇齿之间, 化成了模糊的呜咽。
    他一个从小养尊处优,又身体羸弱的贵族小少爷,力气方面, 怎么可能敌得过埃尔,挣扎都是没有用的。而且, 他也不想挣扎。
    苏棠脸颊泛红, 还有一丝理智记得自己算是有任务的,想跟系统说一下,这个情况控制不住, 他也没办法的。
    但还没等他联系上系统,埃尔的手就已经先放在了他睡衣领口的纽扣上,修长的指尖轻轻一勾,最上面的纽扣就被解开了,露出了精致的锁骨。
    埃尔穿着燕尾服,手上也还戴着手套,隔着一层柔软的布料,轻轻摩挲过颈侧时,那不上不下的微妙感觉,让苏棠的呼吸乱了,一切都乱了。
    他哪里还顾得上系统,干脆就先斩后奏了。系统要不是早就被屏蔽了,这会听到宿主的话,肯定要控诉,狗男人把宿主带坏了。
    不知过了多久。
    埃尔西装革履,苏棠坐在他腿上,被欺负得眼尾泛红,纤弱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声音都含着隐约的哭腔,沙哑软绵。埃尔的手按在他腰侧,他有些无力地抓住埃尔的手想要阻拦,却并没有什么用。
    真要说的话,埃尔一如既往的温柔,哪怕压抑不住心底的感情了,也还是将少爷捧在了手心里,知道他怕疼,很顾及他的感受,但同时也不会让苏棠逃。温柔,却又强势,两种矛盾的性格都被埃尔体现得淋漓尽致。
    苏棠紧抿着唇,矜傲的性子似乎让他怕被人听见自己的哭声,竭力压制,但还是发出了低声的抽泣和呜咽,这样显得越发可怜,惹人疼惜。
    埃尔搂着苏棠,低头轻轻地亲着他的脸,又亲着他的眼尾,吮掉了他躲藏不住落下来的泪珠,舔进了嘴里。
    苏棠气急的时候,忍不住一口咬住埃尔的脖子,像凶猛的野兽咬住猎物的致命要害,要吃了猎物。
    但他力气不足,气势就弱了一大截,倒像是在亲着回应埃尔。
    埃尔弯唇,温柔地给炸毛的小动物顺毛,轻轻地摸背。
    直到最后,苏棠体弱,已经迷迷糊糊,就快要昏睡过去。他隐约好像听到了埃尔的声音。
    一只手温柔地摸着他的头,低声沙哑问:少爷,您同意了吗?
    苏棠撑着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双眼被泪水沾湿,疲惫得已经打不开了,只能慢吞吞地摇了摇头。
    埃尔低低一叹,将他汗湿的金发从额前撩开,自语似的缓缓说:那我得更努力一些,让少爷看到我才行。
    苏棠的眼睛黏在了一起,好像听到了,又好似没有听到,但下意识就感觉到了危险一般,微微颤抖了一下。
    一夜过去。
    等早上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射进来时,苏棠依旧像一团蜷缩起来的虾米,睡得沉沉的。
    今天,埃尔没有像以往一样,走进来拉开窗帘,也没有叫醒苏棠,反倒是提醒了厨房那边推迟早餐时间,仆人们就都以为少爷又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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