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敬国给昊宗倒上一杯酒,说:“既然上级要给我们委派局长,就必须马上到位。如果不到位,我们现在的工作就没办法开展。现在,我们手头积压了几宗要案,特别是公安部直接督办的9。18重大盗卖器官案,要我们一个月必须侦破,没有一个领导核心,能行吗?”
    “那么,有线索吗?”昊宗问到。
    王敬国愁眉不展地说:“目前很难说,我们掌握了一些情况,可是这个案件太复杂,不但牵涉到倭国的一个大型企业,还牵涉到我们牡丹市的一位市领导,在没有绝对证据的情况下,我们警方不敢轻举妄动啊。”
    昊宗拍拍王敬国的肩膀:“老同学,别灰心,狐狸再狡猾,在斗不过好猎手,他们伪装得再好,迟早也会露出狐狸尾巴,到时候再给这些犯罪分子致命一击。”
    酒喝得差不多了,王敬国也是七分醉意,让方玉娇安排昊宗和沐卉就寝,他自己晃晃悠悠回卧室睡觉去了。
    昊宗问方玉娇:“嫂子,我记得敬国挺能喝的啊,怎么现在这样熊啊?莫不是案子压力给闹的?”
    方玉娇眉间闪现一丝忧虑,苦笑着说:“也不全是……”
    昊宗有心问下原因,见方玉娇拿了新被褥领沐卉进了客房,也就没好再开口。
    夜里,天空静默,清冷的月光照进屋里。昊宗和沐卉盖着暖和的棉被被子躺在床上。朦胧中昊宗看见沐卉那憔悴的面容,“北方的冬天真的好美啊,我好想多看上一阵子。”沐卉幽幽的说道,她的目光望着天花板,她的话更让昊宗心碎。
    昊宗把沐卉紧紧的拥在怀里,她的身体很冰凉。昊宗用手轻抚着她的背,沐卉睡觉喜欢穿着睡衣,当昊宗紧紧贴着她的时候,她那沉重的呼吸扑到昊宗脸上。
    昊宗的手在她全身上下抚摩着,昊宗想让她温暖起来。昊宗的嘴唇在她脸颊游移,从耳垂到嘴唇,再到颈项。沐卉禁不住地从嘴里发出微微的呻吟。
    这种呻吟对昊宗是那样的熟悉,让昊宗更加兴奋,昊宗抚摩她的力度由温柔变成了强烈。昊宗紧紧地拥着她,昊宗明显的感到由于兴奋给她带来的生理上的变化。沐卉把脸紧紧的贴在昊宗的胸前,似乎在感受着昊宗那结实的胸肌下那颗跳动的心。
    昊宗的舌头在她的口腔内不停的转动,沐卉任昊宗吻着,而她并不主动。昊宗的手也从她的睡衣外滑到了睡衣里,直接在她的肌肤上游走,从后背到腰际,再从腰际到腹部,最后又移到了她的胸部,她那浑圆坚挺的玉峰在昊宗的手中是那么的盈弱。而昊宗的手掌的揉捏让她从呻吟变成了娇喘。
    昊宗解开了她睡衣的纽扣,然后褪去,沐卉伸出胳膊配合着,大片雪白的肌肤裸露开来,显得分外性感。昊宗的心中已升起难以抑制的欲火,呼吸变得急促。昊宗又拉下她的睡裤,翻身抱住了她,沐卉渐渐融化,仿佛飘忽世外。
    一切的不快,一切的幽怨,弹指之间,灰飞烟灭。那些真正的开始结束以及中间那片被填满的空白在昊宗记忆里仍然鲜活如初,昊宗曾经以为,爱就是全部。
    昊宗趴在沐卉的身上看她,如夜的秀发,披伏在脸的两侧。淡淡的幽香从发隙中飘出,给人一种很柔软的感觉,就象一朵含苞欲放的花儿,散发着她特有的花香,在期待着自己完全绽开的时刻。浓密的睫毛下,却是一双被薄霜包裹起来的双眼,霜里隐晦着是一种无奈的苍凉。她的鼻翼微翕,给人的感觉似乎很倔强。可微薄的嘴唇,给人的感觉又是如此脆弱。
    最后她在呢喃的轻声细语和浅浅的呼吸中沉沉地睡去。
    而昊宗却望着窗外不言不语。
    清晨,冬日的阳光暖暖地柔和了他面无表情的脸。
    君知否?
    君知否?
    一轮皓月正圆时,
    又到杏花期。
    似水华年,
    霜染鬓丝,
    茱萸插遍,
    莲步栖迟。
    纵然是玉阶露冷,
    沈园红尽,
    难赋深情,
    难觅归程。
    不如肝肠一霎成冰雪,
    香洒绿池寄黄泉。
    一缕香魂,暗随流水到天涯;
    一剑天涯,梦伴香魂逐水流。
    人世间的一切本就难以捉摸,人生的浮沉本就无法掌握。所以生活中许多事情真的是无法意料,就象明天会怎样谁都不知道。
    这天早上,雪花又纷纷扬扬又下起来,起初,雪下得并不猛烈,只是细小的米粒样的小冰凌落下来,沙沙地响着,有着有别于雨的清脆。接着,便慢慢飘起了一朵朵雪花,轻轻地却又安详地落在屋顶上,落在树梢上,落在行人的头上,肩上,眉上。于是行人的嘴角、眼角便有了一丝笑意。
    雪越下越欢畅,尽管王敬国再三挽留,昊宗还是决议要回家,没办法,王敬国给昊宗借来雪爬犁,沐卉头一次看到这种没有车轱轳的马车,当马车行驶到雪原上的时候,沐卉的心情就如同放飞的鸟儿,兴奋地大喊大叫起来。
    摇曳的四处飘飞着雪花,令人心醉神迷的白雪世界,昊宗一手持着马鞭,一手挽着沐卉,雪爬犁在雪地飞快地行驶。
    快中午的时候,终于到家了,这是一个宁静的小山庄,曾经在这里昊宗度过了自己美好的童年,“妈妈,爷爷,我回来了。”昊宗放肆地大声喊着。
    从马车上下来,沐卉用手捧起一把晶莹的白雪来,在嘴边亲吻,却又害怕破坏那完整的纯白,那个令人感动的画面,深深地印在昊宗的心里,这个被白雪覆盖,没有一丝污染的洁白世界,将会是我的爱妻永远的长眠之地吗?想到这里,昊宗心中一阵剧痛。
    沐卉却仿佛忘记了自己的病情,她嬉笑着踩在厚厚的雪地上,这样厚的雪,太好玩了。又出于好奇,想测出它的深浅,便故意朝着看起来更厚实的地方踩去,立刻,雪地里便显现出了一个个深深的脚印;由于沐卉快乐忘形,脚下一滑,结果摔倒在积雪里,昊宗吓坏了,急忙去拉她,沐卉却故意在雪地里打了个滚,然后满身都粘满了白亮的雪花,看起来真象是一个雪人了。沐卉看着昊宗满眼都是柔情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看到沐卉这样开心,昊宗的心情舒展了许多,来到自己门口,这是一个十分简朴的农家小院,青砖切成的瓦房,屋顶覆盖着厚厚的白雪,屋檐下悬挂着长长的美丽冰凌。昊宗的妈妈,沈星月,从屋里迎出来。
    穿着一件白色羊皮袄,看上去只有三十来岁的沈星月,柔韧直爽的秀发微挽于脑后,耀眼雪色越发衬显她那凝脂白玉的肌肤。她左手中指戴着一束银质戒指,戒指的周边已经失去了本有的光泽,昊宗知道,那是爸爸留给妈妈的唯一一件礼物。妈妈本是一个身怀绝技,可以叱咤风云的女中枭雄,可是她却甘愿代替爸爸在这个偏远的小山村尽孝,一住就是十几年,他们的爱情,忠贞不渝日月可鉴。
    “昊宗,你终于回来了?”沈星月笑了,可是眼泪却伴着笑容掉落。
    自从丈夫走了之后,儿子就是她的唯一,这些年,她含辛茹苦,将昊宗养大成人,他多么希望能在儿子身上找到爱人当年的英雄本色,今天,她终于看到了,昊宗每一次胜利都会把电话打给妈妈,让她与自己共同分享,沈星月知道,她的儿子终于成为了天之骄子。
    “妈妈……”昊宗抑制不住感情,扑上来拥住沈星月,泪珠在眼眶中飞转。
    沈星月用美丽的眼睛,看着一年未见的儿子,那是一双美丽的眼睛,清澈得似碧海蓝天一般,明亮得如山间的清泉一般,只是眸光流转间,却隐含着忧伤、凄凉、孤寂、离恨等凄凄戚戚的字眼。不过即使是如此,那眼睛依然是美至极,除了楚楚可怜的脆柔以外,还隐藏着更多的慈爱。
    看着妈妈那双温柔双眸,昊宗的心好痛,刀剑般的刺痛。坐到沈星月面前,那股熟悉的雅芳avon幽香漂了过来,幽香丝丝脉脉的缭绕在鼻息处。给人一种淳朴的自然气息。
    沈星月动了动嘴,想要说点说明,可话到口边却是变成了无声。那眼角的泪珠忽然变大了一些,也许是不能承受自身的重力吧,轻轻的滑落了下来!看着妈妈落泪的样子,昊宗心下怜惜无限。
    “妈妈,我把沐卉带回家了。”昊宗将沐卉牵引到妈妈眼前。
    沈星月擦擦眼睛,换了笑容,上下打量这沐卉,含笑说道:“沐卉,委屈你了,我们家环境不太好,比不了大都市,这样冷的天,快,进屋吧。”
    沐卉笑着说:“妈妈,我很喜欢这里,我这一次来,就不走了,来了就是你的媳妇,永远陪着你。”
    听了沐卉的话,沈星月和昊宗都有些心酸,沈星月拉着沐卉的手,爱不释手说:“好媳妇,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快写进来,咱们屋里说话。”
    三人进屋,来到昊宗爷爷的居室,昊宗的爷爷今年九十二岁了,虽然最近身体一直不太好,但是因为有着深厚的内功功底,老人的耳朵十分好使,早就听见昊宗回来了,只是没有声张,看到儿媳领着孙子和孙媳进了屋,老爷子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昊宗啊,快过来给我看看。”
    沈星月急忙上前扶住他,“爹,你看看你,一听昊宗回来了,精神头也来了,我早就说过了,你的病不是什么大病,进城看看代夫,多吃点药,慢慢就好起来了。”
    老爷子随和地笑笑,“媳妇,我自己的病,心里有数,活了九十多岁了,我这心里最放不下的就是昊宗,昊宗,快过来给爷爷看看。”
    昊宗拉着沐卉坐到炕边上,“爷爷,这是沐卉,你孙子的媳妇。”
    沐卉爽快地叫了一声爷爷,老爷子连连点头称赞着,沈星月说:“你们爷孙好好说会话,我去准备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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