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显庸一听索万年的名号便知来人是石戎的帮手,心中火起,一被按住全身力道猛然迸发出来,大吼一声,四肢一动,青龙四金竟全都被他甩开了,索万年正好凌空一鞭向张显庸抽下来,张显庸左腿一抬蹬在索万年的胸腹之间,把索万年蹬的飞了出去。
    段无言正在静室打坐,一个小道士飞跑进来道:“段祭酒,不好了!前翻来宫中打闹的那伙人又来了!”
    段无言猛的跳了起来道:“他们到哪了!”小道士道:“已经快到宫门了!”段无言道:“你去通知其他祭酒,速到宫门迎敌!”
    小道士答应一声跑了出去,段无言也跟着跑了出来,边向门前去边忖道:“老天师在劝说石戎,少天师身上有伤,此时一切只能看我了,总不好再让火扇公主替我们天师宫出面吧。”一边想一边跑到宫门前。
    周立平、程福山二人带着五岳群雄向天师宫走去,此翻他们又招了一些门下,以壮声势,人数竟达百来之多。
    程福山边走边道:“不知道三佛和恒山二位师太到了天师宫没有?”
    周立平笑道:“你就放心吧。我们掌门既出了消息,说他引他们进去,他们就一定进得去。”程福山道:“进去就好,那样不用动手,也可以让张国祥把石戎交出来了。”
    二人说话工夫已到了天师宫门前。周立平大声道:“五岳中人,前来赴约!”
    话音没落,二百天师宫弟子从两旁闪了出来,分成十二队,段无言首领第一队站在宫门前朗声道:“天籁一声心知乐。”马天元在第二队应道:“地宇无华绿成图。”潘永福在第三队接道:“遥看灵霄无处所。”方敬远在第四接道:“近寻仙迹已苍苍。”高宁在第五队接道:“有心真修难求道。”罗永春在第六队接道:“未曾访圣圯桥边。”方文昌在第七队接道:“荒冢一片千秋骨。”黄云和在第八队接道:“锦榻犹恋恩爱长。”傅阳在第九队接道:“北山坟高人未醒。”田化隆在第十队接道:“东来紫气化愚开。”翁仲书在第十一队接道:“皆求飞升脱胎去。”高淳在第十二队接道:“玄鼎谁懂意如何!”
    周立平、程福山等人心下都是一惊,他们四下看看,发现自己已经被天师宫的人围住,不由心头同时一寒。周立平上前一步道:“段祭酒,我们是应了贵宫门下石戎之约,来完两家恩怨的。”
    段无言冷笑一声道:“我们说过了,没有石戎这个门下弟子,你们五岳中人三翻两次的来天师宫寻事,真的以为我们天师宫怕你们不成吗?”
    高淳道:“我劝你们赶紧退去,双方不起争执,再要向前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五岳群雄同时哗然,都道:“好啊!天师宫这是拿我们耍着玩啊!”程福山戟指段无言道:“你把石戎喊出来!我们当面对峙,看看是不是他要我们来的!”
    高宁怒道:“你们怎地这般无休无止!石戎就算是我天师宫的门下,他不过是个三代弟子,怎么有权利订什么约会!快走!”
    周立平实在忍不往了,而且他接了穆中的掌门令函,让他带人上山那里肯走,于是大声道:“你们天师宫自以为了得,想把天下武林的人都不放在眼里吗!今天你们答应我们要进宫。你们不答应我们也要进宫!”
    五岳群雄大都粗豪,而且此时他们自认有理,更不肯后退同时道:“对!闯进去!看他们这些杂毛能把我们怎么样!”
    赵开山一挥大剑道:“跟我来!”抢先向宫门冲去,一群大汉也跟着冲过去,段无言大声道:“拦住他们!”马天元的第二队和潘永福的第三队一起出击,立时天师宫门前打成一片。
    欣然听赵凝说完,都心头一松道:“原来你们是这个关系。”欣然看看赵长忆忖道:“这不知是他什么亲人,我却误会了。
    冷如馨向赵凝道:“那石戎这次来就是为了救这女孩的吗?”
    赵凝看着欣然道:“昨夜他大醉了一场,醉了之后,哭了很久,他说他一生有两件事后悔,一件是他没有能救下他师父的命,另一件就是失去了大格格,他说这两件事都和天师宫有关,所以他要天师宫有一场万劫不复的大难。”
    欣然脸色一白道:“他果然是来报仇的。”
    赵凝接着道:“他还说,他要带你离开天师宫,让你成为他的妻子,他十年努力就是为了这个目标。”
    欣然摇摇头道:“不可能了!那永远都不可能了。”
    赵凝道:“可能的,因为他和五岳中人钉了一个死约会,就在今天到天师宫来绝战,五岳中人来的时候,他就可以和他的手下,一起把天师宫翻过来!只怕现在他就已经和张天师动上手了。”
    欣然猛然站了起来道:“不行!我要阻止他!这么做不知有多少人要死。”说完飞身下楼。
    冷如馨没动,仍在打量着赵凝道:“你的武功已经被废了,那你是怎么进来的?天师宫的防守可不是你们衡山派?更何况你就不怕碰上别人,让人杀了吗?”
    赵凝苦笑一声道:“我没有自己的命,我的命是我的主人的,他让我来,我就是死也要来,更何况送我来的人说了,我死不了。”
    冷如馨看着赵凝道:“送你来的人是谁?”她知道石戎敢这么有执无恐的来天师宫找事,原因就在这个背后支持他的人身上,如果制住他,石戎就不可能再得逞了,故而急切的问道。
    赵凝向窗外一指道:“就是他!”
    冷如馨一闪身向前一步扣住赵凝,然后回头看去,窗上有一个黑影长笑一声道:“火扇公主好生机警!”闪身从窗前离开。
    冷如馨冷哼一声道:“别走!”丢了赵凝,撞窗而出紧追下去,赵凝浑身一软伏倒在赵长忆躺着的床前,她手上握着一个雷家的‘迷药竹针筒’但跟本没有机会射出去。
    张显庸看着索万年道:“你们让开!不然我要让你们一起死!”
    索万年干笑两声道:“老朽只讨来了一个拦截少天师的任务,要是这个也完不成,那老朽怎好再见我家副教主啊。”
    张显庸眼露凶光道:“好!那我就杀了你们,让你们去交差!”他话虽说得狠,但脚步却向后退去,索万年心道:“你只要不出这个院子就成,我也没必要和你硬斗,于是也不出手,缓步跟着张显庸向院内而去。
    恒山十二剑围住厄赫和房爱爱。厄赫冷笑一声道:“我就看看你们的阵法如何!”大吼一声,双刀一齐出去,向恒山十二剑同时劈去,大青、小青重新到手,让厄赫的感觉异常舒服。
    双刀扫上十二剑,剑阵立即发动,但却只是向厄赫攻去,放过了房爱爱并把她让出剑阵之外,原来这恒山剑阵一向后发制人,总是向触及她们的目标进攻,没有向她们出击往往就被忽略了。
    房爱爱也不管武林规矩,一剑从背后向一名恒女尼刺去,未等刺到,法玉出手一剑隔开,骂道:“不要脸的小妖女!你竟然背后偷袭!”话话工夫法慧从另一侧来抢张应京,房爱爱冷笑一声道:“你们好生要脸!”宝剑以长白的‘冰凌剑法’向法玉刺去,左手反手一掌拍向法慧,右腿一动,把张应京推开,大声道:“快跑!”
    法慧以恒山的‘天长掌法’迎上,她数十年修为竟远远不如房爱爱,两掌相触法慧连退八步,法玉的恒山‘绵里针剑’倒略有几分意思,把房爱爱挡了回去。
    法慧一眼看见张应京并没跑远。仍然站在那里,于是丢下房爱爱向张应京扑去,张应京一看法慧来了,做个鬼脸,转身跑进花坛之中,法慧跟追了进去,两个在花坛中开始捉迷藏,一会工夫把花弄得一片希烂。
    恒山十二剑舞动‘绵里针剑法’向前压去,厄赫也是头一次看见这种打法,她狠劲一发,也不管对手是否前进,一对青刀舞动起来,全是进攻的路数,两伙人都是只顾舞自己的,一个无攻一个无防,打出武林新变化,斗了三十几个回合,恒山十二剑无法向前,厄赫也冲不出来,这十三人就这样顶死在了。
    张显庸慢慢的退到花坛边上,手掌向后,气流卷起花瓣左手一提,所有菊花瓣一起跟着他的手掌飞了起来,张显庸大喝一声。菊瓣向索万年等人罩去,漫天遍野把他们五人包在其中,原来张显庸看过石戎的黑雾退敌之法,此时用花瓣代替黑雾也来了这么一手。
    花瓣罩住索万年五人之后,张显庸纵身而起,向他们身后纵去,那花坛中传来一声尖叫,他急回头时就见法慧一把抓住张应京,原来花瓣一去,张应京无处可躲,被法慧看见拿住。
    张显庸反身向回纵去,但花瓣不是黑雾,难以尽遮敌人眼目,索万年在花瓣之中看见张显庸从头上过去,转而又再回来,他来不及想为什么。一跃而起穿出花瓣之中,九节鞭闪电般打了出去,正中张显庸后臀。
    张显庸虽然吃痛但救子心切,仍加力向前,纵到法慧面前,一掌向法慧打去,法慧知道自己武功比只张显庸差的多了,不敢迎这一掌,将张应京向前一迎道:“你打好了!”
    张显庸喝一声道:“打就打了!有何难哉!”一掌打在张应京的身上,劲力却从张应京的身上穿了过去,不伤张应京而是袭入法慧体内,法慧惨叫一声,一口黑血吐了出来,人向后飞去,倒在地上。
    张显庸一张嘴喷出一口血来,原来索万年追来,一掌印在张显庸的后心,张显庸借着这股力量向前飞去,倒在法慧身上,压住张应京,张应京吓得大哭出来,张显庸一抬手自法慧腰间拔出剑来身子跃起回手就是一剑‘日月争晖’向索万年罩去。
    索万年与安费扬古在一起论武见识过这一招,心知不好,但来不及再躲。九节鞭一晃一招‘包纳宇宙’整个把自己护住,剑鞭相撞发出巨大的响声,张显庸重又摔了回去,宝剑断裂,只余了一个剑柄在手中,张应京的哭声再起,此翻更大,索万年则连连后退。每退一步,手中的九节鞭就落下一截,最后九节落尽,索万年七窍之中紫血长流倒在地上,就此不起。
    房爱爱耳听张应京哭叫,她看不见张应京怎么样了,心道:“少天师难道没能救下京儿吗?”她被法玉缠住无法脱身,心下掂念张应京牙关一咬一甩手把剑向恒山十二剑中的一个女尼丢去。并大声道:“你救京儿!”
    就在房爱爱的宝剑射出去的同时,剑阵之中一阵连响,恒山十二剑的宝剑同时青刀劈断,这时房爱爱的剑也射到了,一剑将一名女尼钉在地上,厄赫口中长啸一声,双刀轮翻劈出,快捷无论,把余下的十一剑都劈倒在地。
    恒山十一剑倒下之后,厄赫整个人向前倾去,她双刀点地,这才稳住,身子有如筛糠一般抖个不住,那里还能去救什么张应京啊。
    法玉心头有如刀把钢刀在搅动一般,这恒山十二剑是她和法慧一生的心血,此时都毁在这了,她只道是房爱爱丢出那一剑的关系,怒吼一声,一剑刺去,剑尖正刺入房爱爱的腹中,房爱爱双手死死握住剑身不让法玉把剑全刺进自己体内,法玉推着房爱爱向后退去,全身力量都用在剑上,想把剑刺入房爱爱的怀里。
    张显庸坐起来正好看见这一幕,一扬手,手中的剑飞了出去,铲在法玉的项上,把法玉的脑袋铲得飞了出去,但法玉的身子仍推着房爱爱向后退去,最后房爱爱的身子撞在墙上,法玉的身子这才停住,在那里晃了几晃。向后倒下,房爱爱看着进入腹中四寸多长的宝剑,一阵后怕也软软的坐倒在地。
    青龙四金从花瓣之中冲了出来,一眼看见索万年死在那里,四人同时怒吼一声向张显庸冲去,张显庸着借着龙虎丹新增的内力,抱着张应京强行纵起,四金的四口刀一齐劈到,张显庸脚下龙虎步动,在四口刀内转来转,四口刀一口也砍不到他,张显庸感觉气力稍复,看看也到了院墙边上,发声长啸,一闪身飘出院子,向后院的亭子而去。
    青龙四金眼看追张显庸不上。同时转身向房爱爱扑去,厄赫拦在他们身前大声道:“你们想干什么!”
    青龙四金都认得厄赫,他们凶狠的看着厄赫和房爱爱,但怎地也不敢上前动手,最后四人只得负了索万年和许锡康的尸体自行离开。
    张国祥听石戎说完,长叹一声道:“显庸误我,我以为我和你师父的仇恨,怎么样都还能化解,可这个却是无论如何也化解不了了。”
    石戎道:“您知道就好。”
    张国祥道:“显庸这次受伤是你所为吗?”
    石戎点点头把张显庸在衡山截杀他的事说了,张国祥摇头不已,道:“若是没有此事,只怕我还有办法说动你,但现在你的决心也已经下了,对不对?”
    石戎摇摇头道:“不可能,就是没有张显庸截杀我这件事,我也一样不会放手,因为我一生最大的两件憾事,都与你们天师宫有关,我不把你们天师宫折个希烂,我是不会罢休的!”
    张国祥看着石戎道:“那你一定是已经准备好了对付我的办法了?”
    石戎道:“我和五岳中人订了一个约,就在今天来天师宫绝战,我想他们已经到了。”
    张国祥道:“只怕你还不止这一招吧?”
    石戎道:“再有什么招,我暂时不会和你说了,对了,我不答应你的要求,你将怎么对付我呢?”
    张国祥看着石戎的眼睛道:“那我只能是杀了你!”放音刚落,二人同时感觉竹亭一动,石戎道:“有高手来了。”张国祥道:“是三位高手,他们一人抵住一面竹壁。”
    随着他的话音三面竹壁同时飞起,向天而去,剩下那扇竹门摇晃不已的立在那里,竹亭的顶子向下倾斜下来,张国祥和石戎同时出手,四只手掌在顶子上一拨,顶子向一侧飞去,轰的一声,砸在扫地的聋哑道人面前,灰土扬起,扫地的聋哑道人仍然那样面不改色的扫着他的地。
    张国祥看看四周,道:“这一刻的天空净了许多啊。”然后转向石戎道:“原来你也不想让他们毁了这块奇石。”
    石戎不理张国祥,看着空出来的三面道:“了了、了痴、了尘三位大师一路辛苦,总算找到我了。”三个和尚同时高声诵唱佛号,五人各提内气,谁也不敢先动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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