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地摇晃,把武铁煞又给晃了回来,他一掌向蛇母头上劈去,就在此时努尔哈赤抢先赶到,推开武铁煞,一刀指向他的小腹,此是要是没有晃动武铁煞眼前也不是一片血红,自然躲的,可这一会那里去躲,大刀应手入腹,武铁煞怒吼一声,双掌齐出拍向努尔哈赤,可摇晃的大地使努尔哈赤摔倒在地,掌力一空,武铁煞人也倒下了,大刀撞在地上,直没入腹中去了。
    努尔哈赤顾不得去看杀的是谁,回身抱起蛇母。把内力传入她的体内,蛇母眼光迷离的看他一眼道:“这是火山动了,这……小岛……。你们快走吧!”小岛的晃动停了一些,孟古一眼看见徐宽正连滚带爬向海中逃去,忙大声道:“抓住他!他要上了船咱们都别想走了!”
    焦天魁从地上爬起来喘着粗气道:“他,他。跑不了!”在地上拾起三粒石子,弹了出去,正中徐宽的小腿委中穴,徐宽摔倒在地,但仍努力爬入海里,他外号‘入海蛟’一到水里比鱼还快,奋力向那艘载他们上岸的小舢板游去,孟古大急向焦天魁道:“只会说嘴,他不一样跑了!”回身向努尔哈赤道:“努尔哈赤!你快来,只有你会水,快去追他!”
    努尔哈赤抱着蛇母走了过来,孟古道:“你还抱着她做什么。还不去追!”努尔哈赤看一眼海中,就见徐宽已游到小舢板处,可那小舢板已被震得翻了过来,徐宽和几个水手一起奋力又向大船游去,努尔哈赤叹口气道:“我追不上他。”孟古呆若木鸡的坐倒在地上,焦天魁伸手抱她道:“我抱着你,纵上船去。”孟古心烦意乱的甩开他道:“你走开!努尔哈赤,这下好了,咱们就留在这吧,永远都不分开。”一边说一边流下泪来。
    焦天魁对努尔哈赤怒目而视,扈尔汉看到用锏一指他道:“你看什么!”此时人入绝地,失望之即火气就大,焦天魁二话不分双手一起向扈尔汉弹去,扈尔汉双锏划出一个圆来,有如半空云落护在身前,焦天魁的手指都弹在锏上,虽弹得扈尔汉连连后退,但他十根手指也疼痛不已。
    扈尔汉还要动手,努尔哈赤喝往道:“扈尔汉,这是孟古的恩人,不要无礼。”焦天魁冷哼一声道:“早知有你,我决不出手救人。”郭再佑冷哼一声道:“还是少说废话的好,只要离了这个险地你想怎样我来奉陪。”焦天魁眼见他们人多不好再动武,嘴上却不肯输了冷嘲热讽的道:“人已逃了,怎么离开,我的轻功是不行了,就看几位的了。”
    蛇母这时清醒一些冷笑一声道:“他逃不了!”将铁笛放到口边,但她中气不足吹不出声音无奈之下向众人道:“你们谁会吹笛?”努尔哈赤、扈尔汉包括孟古,要说上风放火,下风杀人自然方便,可要说到吹拉弹唱却一窍不通,焦天魁得意的一笑,把玉箫在手上拍了拍,心道:“你们不来求我,我也不来理你们。”
    郭再佑看了冷笑一声走过来道:“晚辈略通一二,不会在这生死之际假做斯文。”蛇母道:“好。我最喜欢这样爽利的,那种装腔作势的便来,我也不用。”她在郭再佑耳边说了几句,郭再佑应了,接铁笛吹了起来。
    徐宽眼看就到大船了,就见海中突然钻出一条大蛇,张开巨口在他面前咬了咬,徐宽险险吓死,转身想往别处游,又一条大蛇也钻了出来,长长的红信在徐宽的脸上吻了一吻,徐宽当即昏了过去,两条大蛇裹着徐宽就往小岛上来,蛇母道:“让它俩等在那。会水的,你去和徐宽回船,让他带小舟来接我们。”努尔哈赤答应一声把蛇母交给孟古,纵身入水。
    非止一刻努尔赤和愁眉苦脸的徐宽带了小舟回来把大家接上船去,大船立即开船。刚走不远就听一声巨响,众人回头看去,就见一朵烟雾在小岛中心升了起来,小岛马上被围在其中,蛇母在努尔哈赤怀里看到这一幕猛的吐出一口鲜血昏了过去。
    大船向登州驶去,本来可以让徐宽直奔天津,但努尔哈赤他们让水泡得怕了,只想赶紧站到大陆上,那近就往那走了,努尔哈赤他们站在船的甲板上看着大浪破空,只觉犹如两世为人一般,孟古双手合十向天道:“只愿那艘大驳船也能无事,石戎那小子也莫让海浪吞了。”努尔哈赤和郭再佑同时一惊双双问道:“天兵怎么了!你说什么大驳船?”
    努尔哈赤看一眼郭再佑,拉开孟古问道:“怎么回事?”孟古就把她怎么被蛇母丢在大驳船上,船怎么烂了,她怎么掉下水的事说了,努尔哈赤听的大惊道:“你是说天兵和你一起落水了?那他怎样了?”孟古摇头道:“不知道,我们被冲开了。反正我就知道那艘船是完了。”努尔哈赤心下惊疑不定,强自安慰自己道:“没事,以天兵之能,一定不会有事。”他话音未落就听郭再佑在一旁丧魂落魄的道:“石戎水性又好,人又机灵自然没事,可长忆呢?”
    努尔哈赤安慰他道:“你也不要担心,必竟孟古没有看见那艘大船出事。”郭再佑冷笑一声道:“我并不担心大船有事,我们几入大海尚却可活,我还怕什么大船出事,只是天兵既然不在船上,还有谁会细心招顾长忆,她身子娇弱。又不会水,难道还能……。”说着手死死攥紧了剑柄,努尔哈赤一把抓住他的手,郭再佑看他一眼摇摇头有气无力的道:“我没得到真信,是不会死的。”
    这时徐宽从船舱里跑了出来道:“几位爷爷快去看看吧,蛇母要不行了。”努尔哈赤急忙带了孟古跑进舱室。郭再佑仍然站在那里,扈尔汉巴不得蛇母快死,很有些兴奋的跟了上去,焦天魁看着孟古的背影再一次恢复那份孤寂,拿起玉箫轻轻吹响。
    蛇母躺在榻上,一双眼睛无神的看着顶板,口中喃喃不已,那两条差一点吃了努尔哈赤他们,又拦住徐宽救了他们的大蛇缠绕在她的身边,低低垂头,悲哀不已,努尔哈赤伏身探探脉息知蛇母心力已竭,叹口气道:“前辈。您有什么话要带给王老前辈吗?”蛇母一听王老前辈四个字二目猛的一睁,哆哆嗦嗦的道:“带给他!他还会记得我吗?”努尔哈赤低头不语,孟古见不得这个道:“王老前辈一直都记着您呢,他这次还托我们出海找您呢。”努尔哈赤和扈尔汉一起白了她一眼,都怪她不该信口雌黄。
    蛇母此时已是神智不清了,那里还分得清真话假话。听了立时精神许多,看着孟古想了好半天却又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和他说些什么。”她的思绪已经不知游离到那去了,轻声道:“我从第一次见到他就喜欢上他了,那时他刚到长白山,王老庄主下了令说他要收一个关门的徒弟,其它门派的关门弟子除了学点老师的武功就没什么了。可长白山的不一样,关门弟子就意味着将要成为下一个长白山的掌门,所以辽东、燕北各大门派都派人贺喜。
    我那时才十一岁,是家中的公主,被宠爱到了极点,在我的心中我自己就是太阳,可我万没想到,我和父亲上了长白山,才知道我们长山派在别人的眼中跟本就一钱不值,我父亲在那些名门大派的掌门之中,就像一条哈巴狗一样,一会给这个施礼,一会给那个鞠躬,他的名气连人家长白山的奴才都不如,我这个公主更是不在人们的眼中,几乎就没有一个人在意我,我就像一个仙女突然被打到了凡间一样,看着那些个名门大派的小姐们像月亮一样发着光芒,我强忍着眼泪,站在那里。
    就在这个时候王薛禅来了,他拉着我的手,说我漂亮,带我去玩,到天池。到瀑布,教我怎样驱蛇,去给我摸石头……,我的石头呢!石头呢?”蛇母猛的坐了起来,在身上四处乱摸,大家心中都道:“你若是留在岛上此时那里去给你找。”惟有孟古赶紧过来帮她在身上寻找,最后在她的里衣中摸出一个小包,打开来后,里面包着她的蛇皮水靠和一本簿册,水靠里则是那块被珍而重之包了又包的五彩小石。
    蛇母拿在手中,二目中发出奇异的光芒,口中轻哼着小曲。把石头贴在脸上不住的摩挲,又道:“他陪我跑遍了长白山的每一个角落,我们玩得忘了时间,差一点他就没赶上收徒的典礼,为这他受了王老庄主的责罚,可他对我说,他一点都不后悔。”努尔哈赤看了一眼扈尔汉心道:“你那祖父真是多情种子,那时也不过就是个小娃娃就这般会哄女孩。”
    蛇母脸上泛起了笑容道:“后来,我和爹爹回到了长山,大人们逗我:“雪婷啊,你想找一个什么样的女婿啊?”那时我还什么都不懂,可我立即就脱口而出说:“我要给长白山的王薛禅做媳妇。”我等啊,盼啊,终于等到了那一天,我坐着那么好看的大花轿被人从长山一直抬到了长白山,我们拜天地,拜长白山的列祖列宗,拜他父母的灵位,都拜完之后就被送入了洞房,然后他出去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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