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尔汉双手一分围上来的几个图伦兵丁立即在他身边绕个不停,最后一齐重重摔倒,扈尔汉笑嘻嘻的道:“几位是来抓我的还是来睡觉的啊?”巴东大怒一把拔出腰刀向他一指道:“好小子!你定是努尔哈赤的同党,让你家少都督来教训你!”扈尔汉道:“这努尔哈赤是干什么的?我是他的同党又怎样?”巴东没心情和他废话轮刀就砍,扈尔汉一步向进钻进刀影之中,左手扣住巴东手腕,右足扬起正中巴东腋下,巴东怪叫一声大刀立时脱手,扈尔汉左手向怀中一带,巴东身不由已的向他怀中倒来,扈尔汉右足一用力顶在巴东的腋渊穴上笑道:“少都督诺大身躯要是倒在我的怀里,可不把我压扁了吗。”巴东一身近二百斤的份量几乎全在自己的腋渊穴上,只觉得疼痛透骨半个身子都酥了,开口要骂,那知扈尔汉看破,足上再一用力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想讨饶也只能在肚子说给自己听了。
    巴东的几个亲兵大惊失色喝道:“快放开我们少都督!你不要命了吗?”扈尔汉一笑手上一松足尖用力道:“还你们好了。”巴东诺大的身驱立即倒下,骂声与脑袋磕砖的声音一同响起:“给我把这小贼乱刀剁了!”亲兵四五口大刀一齐剁了下去。扈尔汉身如游鱼在他们中间东穿西走四五口大刀竟砍他不着,巴东看着恼火抓起大刀又向扈尔汉砍去,扈尔汉也不让开一把扣住他的脉门第二次把他抓到手中往身前一挡,几个亲兵收刀一及一齐向巴东头上砍去,巴东吓的怪叫一声身子先自软了,扈尔汉闪电般把他拉开左足连踢。几个亲兵只觉腕上一麻不由自主的把刀丢下,扈尔汉向巴东道:“少都督,在下救你一命,你连谢字也不说一个吗?”巴东早已软了那里还里说的出话来,扈尔汉忽觉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传了出来,再看巴东竟已屎尿齐流,扈尔汉生怕沾到身上往亲兵手里一丢道:“快抬出去!”亲兵刀也没了那敢再斗抬了巴东就走,扈尔汉捂着鼻子在后面跟着,一出了庙门亲兵齐喊:“快拿下他!”外面的兵士不知怎么回事但仍举了刀枪来拿人,扈尔汉拾起地上的门闩指南打北,指东打西,眨眼功夫把众兵士的兵器尽皆打落。而且每人头上不多不少都打起一个爆粟,众人见不是头发一声喝回头就跑,扈尔汉笑吟吟的追了上去。
    万空看着扈尔汉他们走远向两个香火道人一摆手,他们扶起大门重又挡好,万空走回庙堂揭开地窖的盖子道:“上来吧,他们去了。”石戎搀了努尔哈赤上来道:“扈尔汉追去了?”万空长叹一声,黯然不语,石戎只道他担心扈尔汉忙道:“大师不必担扰,只要扈尔汉见到冷前辈便自然无碍。”万空摇摇头道:“贫僧不是担心,贫僧十年前就知道主母在此,只是从没向人说起而已。”石戎大为奇怪问道:“此为何故。”万空道:“十五年前我怀恨入关,三败于肖博手下,心灰意冷在香山出家,哎!”努尔哈赤见触动他的伤痛忙道:“大师也不必太过在意,人生在世这也是难免之事。”万空道:“我侍奉传法师去世之后重回辽东,正好碰上图伦城建庙,在尼堪外兰力邀下,我留在了这里,十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知道了主母的消息,我只所以不外传就是不想让扈尔汉知道他母亲的事情,可我万没想道你们会来,嗨!”努尔哈赤大觉过意不去,深施一礼道:“还请大师原谅。”万空一摆手道:“我不是责怪你们,只是想拜托你们。”石戎道:“大师尽请吩咐,无论何事,我们都一定为您做到。”万空道:“扈尔汉既然知道了他母亲的的事就一定会去中原找她,贫僧早已不问事世,就把他托付给二位了。”说完一揖到地起身去了,石戎笑道:“原来他早听到咱们商量去中原的事了。”努尔哈赤道:“受人一恩,还人一报,咱们把扈尔汉带上就是了。”石戎一笑道:“只怕不必我们带,自有人带他去了。”努尔哈赤不解的道:“什么意思?”石戎往床上一倒道:“天机不可泄露,你等扈尔汉进了都府自然就知道了。”
    都府大厅内安费扬古看着尼堪外兰走进来道:“李守备送走了?”尼堪外兰点点头,安费扬古道:“四公子的婚事是不是吹了?”尼堪外兰道:“李守备向我道歉,说四公子完全是胡闹,已命人带他回去了。希望我不要怪罪。”说完苦笑一下长叹不已,安费扬古道:“此事已了,大人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尼堪外兰道:“先生明知故问,昨天我家中一下来了三个女婿,闹的昏天黑地,今天竟然一个都没了。”安费扬古道:“怎么关家也……?”尼堪外兰道:“今早上我派人去通知他们不行,他们竟没反对。”安费扬古道:“这最好,只要现在能找……。”尼堪外兰突然坐起向安费扬古道:“先生,我突然想起,祝庆失踪不会是关家下的手吧?”安费扬古急忙制止他再说下去悄声道:“老朽早已想道了,只是苦无证据,若法王一怒之下找上门去那乱子可就大了。”尼堪外兰狠狠的往桌子上捶了一拳道:“若真是他们干的不要说法王,我也不会放过他们,我现在就派人去查,哼,我让他长白山的人一个也出不了我图伦城!”安费扬古不知他得了母亲的暗示,心下奇怪忖道:“他怎地这般大胆?”口中劝道:“大都督也不必心急,我想这是否是关家做的还不能确定。反正关家不走,咱们大可拖到大会之后,再做了结。”
    尼堪外兰想了想道:“先生说的有理。”安费扬古道:“老朽以为再找不到祝家小哥,不如说个谎,对外就说找到了,不然的话,这城里已经乱成这样了,再搜下去只怕还会有大乱子啊。”尼堪外兰紧锁双眉道:“只怕法王那一关过不去啊。我就不明白,怎么会乱成这个样子!”安费扬古道:“这说起来还要怪老夫啊。”尼堪外兰看着他道:“先生此话怎讲?”安费扬古道:“十五年前,长白山老天爷王薛禅向天下传言,说他败在火扇公主冷如馨手下,现在他要向辽东六大门派挑战,以证明他是辽东第二。”尼堪外兰一皱眉道:“这是什么话?”安费扬古道:“王薛禅是想让整个辽东都知道冷如馨是的武功辽东第一。他在天池边上,大败摩天岭主李义然、金教教主完颜空、神龙教主洪景方、仙露宫主夏永阳、千山棍僧之首真空大和尚,还按败给他的成度给这五位排了座次,这一来辽东六大门派为了争个座次十五年来明争暗斗,今天是他们十五年后第一次聚的这么全。老朽提意您多请高手卫护大会,可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尼堪外兰哭笑不得。心道:“这六大门派既然个个矛盾重生,那只要有人挑唆就会动手,自己累死也看不过来啊。”他盘算了一下,六大门派已到的的有长白山的房忠,龙江派的左秩、曹宝,神龙教的三大使者,金教外三门的掌门以及费英东等第三代弟子,千山派的是李家叔侄,惟一没露面的就是摩天岭的人了,他长叹一声道:“只能盼着李总镇早些来了。”二人相对苦笑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一阵混乱,一个戈什哈跑进来道:“大都督!快……,快……。快出去看看吧。”二人不知又怎地了一齐出了大厅。
    扈尔汉一手提了一名亲兵遮挡打来的兵器,笑吟吟的闯进都府,几个亲兵拖着巴东一边后退一边向守卫大喊:“拦住他!快拦住他!”但守卫不论怎么努力也打不中扈尔汉,尼堪外兰见了怒火填胸大喝一声:“住手!”扈尔汉双手一分两名亲兵左右飞去,安费扬古干咳着手掌摇指向怀中一抱,两名亲兵怪叫着又飞了回来,平稳的站在地上,扈尔汉拍手赞道:“好一手控鹤功!你是图伦城主吗?”安费扬古见他俊秀天真心中先自一喜捻须摇头,指指尼堪外兰道:“这才是城主。”随说随伸手把了把巴东的脉博悄声对尼堪外兰道:“少都督无碍,只是可能吓着了。”尼堪外兰看一眼儿子失望已极抬手示意让人把他抬走,然后向扈尔汉道:“你是谁家小孩?怎地闯到我的府地来了!”
    扈尔汉一笑道:“我叫扈尔汉,听说城主的锏法天下无双,特来领教。”尼堪外兰脸色一变,道:“你是找我比锏的?”扈尔汉不答大声道:“进来!”常书随声而入,手中捧着一个黄木托盘,上罩白绸,扈尔汉抓起白绸向尼堪外兰道:“城主认的此锏吗?”尼堪外兰走过去拿起盘中白色双锏看了看道:“此锏乃白金砂所制,左锏重十斤八两。右锏重七斤二两,名为‘云锏’!因轻重各异,故左锏为‘重云’,右锏为‘轻云’。小阿哥,我说的可对?”扈尔汉从他手中接过双锏,道:“城主果然学识广博。就不知道这锏法是否也和见一识一样高明。”尼堪外兰一摆手对身后的人道:“取我的锏来!”安费扬古从不知他锏法怎地,怕有意外走过去轻声道:“大都督,这少年看来也是长白一路,大都督千万小心。”尼堪外兰一摆手道:“先生不必担扰。”安费扬古见他成足在胸无奈只的退开。
    一会几名戈什哈抬着一柄锏走了过来,尼堪外兰向扈尔汉道:“小阿哥识得此锏否?”扈尔汉双手交与一手,自戈什哈们手中接过锏来。手腕略有滞涩不由道:“好沉的锏。”这柄锏一身墨染黑如泥炭,扈尔汉摆弄两下道:“此锏名曰‘浓雾’,乃玄铁所铸,重二十八斤,用起来讲究大拙胜巧,勇而不工。城主,小子说的对吗?”尼堪外兰接过锏来后退一步锏垂腿侧道:“既如此你还等什么!”扈尔汉双锏一分,左锏向上,右锏向下绕了一个圆圈,两锏的位置正好互移,他口中轻喝一声,左锏向前右锏向后,右腿屈起左足仅足尖着地,正是大鹏展翅的架子,尼堪外兰微微一笑并无大的动作仅锏尖向上徐徐挑起,但一股沉重的威势已溢了出来。
    扈尔汉足尖的猛的一用力人向前冲双锏扬起打向尼堪外兰,尼堪外兰身子不动尚未完全挑起的黑锏疾扬而起,指向扈尔汉胸口,他锏比扈尔汉的锏长约一倍这一来扈尔汉无异于自行向他锏上撞去,就听扈尔汉轻喝一声双锏合成剪子股闪电般剪上尼堪外兰的黑锏,同时借力而起身在半空双锏不分剪向尼堪外兰的脖项,尼堪外兰赞道:“好!”身形后仰平着的大锏猛然挑起,从扈尔汉双锏的后面挑了过来,扈尔汉只的分开两臂向后一扬慢慢落下。
    一直没动尼堪外兰大喝一声:“我来了!”向前一步轮锏便打。扈尔汉急切间不及闪躲双腕一翻两柄锏夹住尼堪外兰的锏尖,三个锏尖顶在一起,二人一齐用力扈尔汉手上劲道比不得尼堪外兰的神力只见黑锏一点点的晃动眼看就要挣开他的双锏,扈尔汉喝一声道:“不要来!”右锏抢先递出,点向尼堪外兰的左眼,左锏快速沉下贴着黑锏一翻将黑锏带至外门,尼堪外兰笑道:“正是,你的锏轻,岂可硬拼力气。”一边说一边向右一侧身,扈尔汉点来的一锏便已落空,一旁观战的安费扬古则越看越是心惊忖道:“这二人锏法天衣无缝简直就是师门对练一般,若这少年真是长白门下。那尼堪外兰却又从何处学来的这一手锏法?难道真像裴然所说尼堪外兰的母亲是长白派的高手不成?”就这他思忖的时候尼堪外兰右臂一长黑锏直指扈尔汉的心坎,扈尔汉双臂一屈一伸再无他法可用,只得故技重施双锏再变剪子股剪住尼堪外兰的黑锏,但他双臂矩离太远力已不均,尼堪外兰长笑一声运起神力猛的一挑,扈尔汉手中的双锏同时飞了出去,尼堪外兰左手化成虎爪向扈尔汉面门一按,凝而不发,扈尔汉却也不怕一双大眼睛骨碌碌乱转看着尼堪外兰,尼堪外兰长啸一声收回招式,在地上拾起那对白锏向扈尔汉道:“随我来。”转身向后面而去。
    他们转过前堂直奔雅园,一进园门多罗甘珠正好出来一下和扈尔汉撞个满怀,多罗甘珠刚要发火尼堪外兰先道:“老夫人呢?”多罗甘珠一边嗔怪的看着扈尔汉一边回道:“在大格格那呢。”她本对扈尔汉的莽撞很是不满,但一眼看去就见扈尔汉像个银娃娃一般可爱不由得火气先消了许多,尼堪外兰心中有事也不理她自顾去了,扈尔汉走在后面看尼堪外兰走远伏身一揖道:“给姐姐陪罪了。”顺手在指上褪下一个板指套在多罗甘珠指上,多罗甘珠竟没拒绝,等他们走远多罗甘珠越想脸上越红竟忘了自己要去做什么,悄悄回头望一眼扈尔汉,一吐舌头扮个鬼脸心中像有只小兔子一样蹦个不停,快步跑开了。
    尼堪外兰带着扈尔汉刚走上楼梯,老妇人的声音便已传下来了:“是尼堪外兰吗?找到祝庆了?”她听是两个人的脚步,只到尼堪外兰找到了祝庆,带他来报迅的,欣然却知道一定不是急忙站了起来,把面纱罩上。尼堪外兰带着扈尔汉上楼,上前一步把三只锏向上一呈道:“母亲,儿比锏赢了?”老妇人猛然站了起来不敢相信的问道:“有人……,与你比锏了?”尼堪外兰拉过扈尔汉道:“就是此人。”扈尔汉看一眼老妇人只觉于家中画像一般无二,心知再不错了伏膝跪倒悲声道:“祖母!孙儿总算见到你了!”老妇人泪如雨下一把抱住他哭道:“好孙孙!你想死祖母了!”欣然不知所以看着,尼堪外兰拉她一下,指指楼口,欣然点头下楼,尼堪外兰把三柄锏放下也跟了下去,只留老妇人与扈尔汉在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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