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恺听到秦絮这话，喜上眉梢，激动得差点没拿稳取出来的戒指，颤颤巍巍的将戒指戴在她的中指上，手抖得跟筛糠似的。
顾恺握紧她的手，高高悬起的心，安然落地，起身将她紧紧地抱入了怀中，“未婚妻你好，我是你的未婚夫。”
秦絮被他抱得喘不过气来，耳边是他急促的呼吸与心跳声，听着他略显傻气的话，心中满满涨涨，唇角不禁上扬，哽噎着回他：“未婚夫你好，我是你的未婚妻。”
顾恺听着她的略带哭腔的声音，松开她，心疼地抬手帮她擦去眼泪，“不哭，今天是个好日子。”
秦絮听着他这话，眼泪变得更加汹涌了，这不是她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住的，她的情绪不由己。
顾恺见她金豆豆一直掉，漂亮的眸子红红地跟兔眼似的，心疼坏了，捧着她的后脑勺，俯身吻去她滚烫的泪珠。
秦絮锤了他几下，笑骂道：“你求个婚，花都没有，我感觉我就这么答应你，太吃亏了。”
别的女孩子都有花花，为什么她没有？
顾恺楞了一下，以为她是因为这个，才泪流不止，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温柔地看着她：“有，怎么没有？别人有的，你都会有，你有的，别人不一定有。”
“抬头看看天空，那里有你想要的。”
秦絮抽噎着，好奇地望过去。
一颗颗火球升上天空，炸开变成一朵朵巨大的玫瑰。
“这就是我送给你的玫瑰花，喜欢吗？”
顾恺搂着秦絮的腰，脉脉含情地看着她，眼底只剩下无尽的温柔和秦絮的倒影。
秦絮看着天空中娇艳欲滴的玫瑰花，被撩得脸红心跳，心口不一道：“俗死了。”
顾恺看着她眼角眉梢间的笑意，以及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好笑不已，但也没拆穿她，“我是个俗人，只能想出这么俗气的办法了，还请我温柔大方的未婚妻多多担待点。”
秦絮听着他的甜言蜜语，哼了一下，“行吧，我就勉勉强强接受了。”
“对了，你怎么想到，用花样年华的水景表演塔求婚的？你哪来的路子啊？”
秦絮看着这盛世烟火，满腹疑惑，戳了戳顾恺的胸口，询问道。
自从花样年华水景表演塔建成后，这塔就只在元旦和春节这两天使用，白天是普通的办公大楼，晚上就是一座大型照明音乐水塔。
他这想法太骚，太别出心裁了，根本就没人想到用这塔来求婚。
这一场烟火秀价值不菲，不然这塔也不，会一年只上演两次烟火秀了。
没人用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那些想用的人，没门路去借用，有门路也不一定能借到，因为一旦开了先例，之后还有人想用，便很难再拒绝了。
顾恺唇角微勾，握住她的小手，不让她在身上作乱，“花样年华是江氏地产开发的，想想我跟江澈的关系，你就清楚了。”
秦絮恍然大悟，立马就明白过来了，没想到江澈还有这种本事。
想到江澈，她的第一个印象是一个可怜人，第二个印象，则是卑微顶流追求者，而不是江氏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秦絮抿了唇，心情颇为复杂，顾恺这人情欠大了啊。
顾恺见她皱起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询问道：“喜欢吗？”
秦絮下意识道：“喜欢。”
顾恺闻言乐不可支，又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
唉，他家絮絮这口是心非的小性子，真是太可爱了。
秦絮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话，反应过来，羞恼地踩了他一脚，“喜欢，也改变不了它的俗。”她爱钱，确实俗，嗯没毛病！
顾恺脸上的笑意不减，俗就俗吧，只要她喜欢就成。
唉，她这么别扭，他能怎么办？当然是宠着她咯。
顾恺俯身吻下去，将她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眼。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只有绚丽的烟火、急促的心跳、以及风吹不散的甜蜜还在继续。
……
秦家老宅。
秦贺坐在客厅沙发里翻阅着，秦絮小时候的照片，不时唉声叹气。
他手中的相册在这天内，不知道被他翻了多少遍，次数多得大概连相册本身都不记得了。
整个老宅这一天，都充满了秦贺的叹气声。
屋内气氛怪异，纪民陪伴在他身旁，听了一整天的叹气声，依旧不见任何不耐情绪。
团团和coucou挤在沙发上，占据了很大一块位置，脸贴脸睡得正香，不时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被团团和coucou抛弃的小崽子叽叽，乖乖地睡在秦贺身旁，不吵不闹非常安静。
纪民劝了好几次，让老爷子先去睡觉，他会在这等絮絮回来，但他仍旧不听，非得等着人回来。
老小孩脾气犟，脾气上来，除了絮絮没人劝得住。
纪民无奈地听着他叹气，心中想不明白，他这么舍不得絮絮，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就行了呗？
他老早就意志不坚定的同意了，这会儿又叹一天气，想干什么？
这不是自己找虐，扎自己的心吗？难受的还不是他自己？
但这话，他是不敢说的，说了肯定免不了一顿怼。
指不定还要把他自己牵扯进去，又会被他死亡拷问，他为什么不把絮絮娶了，这样絮絮就留在家了。
这话他能回答吗？
肯定是不能的呀，他跟妹妹能干啥？
他要是能下手，吃窝边草，连畜生都不如了。
再不然，就是催他找对象，还让他去看医生，对他进行人身攻击。
说他这么大年龄了，还没开窍，对女人没想法，是不是身体有问题迫不得已。
纪民差点没被他逼疯，即使现在没被逼疯，也在被逼疯的边缘，疯狂试探了。
纪民晚上做梦，都是老爷子催他找对象，男人得成家立业，巴拉巴巴，搞得纪民都有点神经衰微了。
心思电转，纪民将朋友发来的视频给他看，“顾恺已经表白了，动静还挺大的，今晚的絮絮，是全京市最靓的仔。”
这是花样年华录制视角，拍摄出来的效果，非常壮观大气。
可以说是非常大的动静了，全京市估计都找不出，第二个这么大排场的求婚仪式，不算是辱没了絮絮。
秦贺心中好奇，珍重地盖上相册，抬了抬眼镜，接过他递来的ipad。
秦贺的目光落在屏幕中的画面上，眼底带着笑意，嘴边却冷哼着：“一般般吧，太俗了没新意。”
唔……算那小子用了心，他家絮絮喜欢烟火，这算是对了她胃口了。
当初他要插手的时候，顾恺不答应，说他要自己准备，保证他能准备得万无一失。
秦贺想这是他俩的大事，只能由着他自己做决定。
他只知道顾恺是今天求婚，在哪里求婚，怎么求婚，他什么都不知道。
秦贺只准了他今晚带絮絮走，但是睡觉必须回来睡，求婚结束就得回家，不准在外面多待。
得到顾恺保证后，秦贺才勉勉强强地放过他。
纪民听着他嫌弃的话，原本想出于良心赞赏顾恺做得不错，不管是从美观角度，还是价值角度来看，都是不俗的。
但视线落在他那明显带着笑的眼睛上，纪民瞬间就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了，无语地抽搐着嘴角，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老爷子心里明明很高兴，很满意顾恺对絮絮的重视，嘴上却嫌弃人家做的不够好，真是有够别扭的。
唉，算了，他还是别拆穿他了。
老爷子也是要面子的。
纪民很没良心的将好话咽下，笑着附和：“是啊，真俗啊，俗不可耐。”
老爷子听他这么附和，心里就不高兴了，帮顾恺说话，“其实，也还行吧。俗气有俗气的美，絮絮是个俗人，知道这烟火贵，就会喜欢了。”
纪民听着他的话，差点没忍住笑出声，但是他又不敢，只能憋红了脸，点点头，玩手机看微博了。
这么大的动静，絮絮应该上热搜了吧？
秦贺见他没反驳，心里又舒服起来了。
这视频挺长的，秦贺看得津津有味，就差磕着瓜子看了，时不时地点评一下。
纪民打开更多热搜，就看到了一条黑红醒目的热搜标题#顾恺恋情#。
纪民心中猛地一跳，赶紧点进去，点进去，屏幕上就显示：‘加载失败，请重试！’几个灰色的字。
纪民刷新了好几次，都是显示同样的结果，眉头微皱。
纪民看向笑容满面的老爷子，提醒道：“絮絮和顾恺的恋情曝光，上头条了。”
秦老爷子对此没什么看法，闻言头都没抬，“曝光就曝光了呗，反正两人现在已经是未婚夫妻了。公开也好，省的顾恺在外面被狂蜂浪蝶惦记。”
“……”
纪民噎了一下，没想到他这么看得开，就不怕絮絮挨骂吗？
纪民继续看手机，顾恺和絮絮的名字并列了。
絮絮上了好几个热搜，今晚的花样年华灯光烟火表白也上热搜了，还有人将烟火表白的两位主人公，与秦絮和顾恺联系在了一起，猜测这就是顾恺和秦絮。
纪民一个个看下去，今晚的热搜，几乎被他们俩霸占了三分之二。
纪民还在实时上升热点榜上，看到一条与秦絮有关的热搜。
标题内容是：#秦絮不孝#。
纪民看着这莫名其妙的标题，楞了一下，以为自己太累产生了幻觉，眼花看错了，重新刷新了一下，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纪民重新刷了好几次，都显示无法查看。
纪民明白，这大概就是传说中微博瘫痪时的表现。
这是大事，得跟老爷子说下才行。
纪民走过去，犹豫了一下，开了口：“我刚才看到有条，关于絮絮的热搜，是说絮絮不孝的。”
表白视频刚好到了尾声，屋内还有烟火绽放时的声音。
纪民这话一落，屋内顿时一静。
秦贺看过去，皱眉严肃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纪民语气有些懊恼，“微博瘫痪了，我看到那热搜标题，以为是我看错了，刷新了一下，就点不进去了。”
早知道，他该先点进去看的，唉。
秦贺皱着眉头，沉思片刻道：“打电话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赶紧压下来，查查是谁做的。”
“对了，打电话叫顾恺他们赶紧回来。”
秦贺怒火中烧，这简直是莫须有的罪名，什么屎盆子，都往他家乖孙头上扣，当他是死的不成？
絮絮是他孙女，她孝顺不孝顺，他不知道？用得着别人来说？
秦贺火冒三丈，快要气死了，要是让他知道，这是谁在搞事情，故意抹黑他家絮絮，他非得把他的皮给扒了不可。
秦贺气不顺，站起来走动，缓解心中的火气。
见他打电话，没吭声，秦贺端起桌上的温开水喝了一口，“没打通？”
纪民点点头：“嗯，絮絮和顾恺的手机都没人接。”
秦贺皱起眉头，想到这俩此时感情升温，很有可能能做点什么，增进感情的事情，连忙道：“算了，我找其他人去查，你赶紧去接他们回来。”
在两人没有结婚前，他们决不能做不该做的事情。
说他老顽固也好，说他保守也好，就是不可以。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女孩子婚前被拐了去，太吃亏了。
纪民点点头，放下手机，“行。”
秦贺：“你快点去，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像是有人故意想害絮絮，有预谋而来的。”
两人关系刚曝出来，这正是两人热度最高的时候，忽然出现一个黑絮絮人品不佳的视频，且选择曝光的时间点，正好是微博瘫痪，程序员手忙脚乱时，他怎么看都有问题。
ipad响动了一下，两人纷纷看过去。
还是纪民朋友发来的视频，是纪民刚才想看，却没看到的不孝视频。
纪民点开视频，秦贺也好奇地看了过去。
屏幕上很快出现了一张，非常熟悉且沧老的脸。
男人满头华发，脸上皮肤松弛蜡黄，深深地皱纹透着无限地沧桑，苍白的唇色，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
他的眉眼间，依稀还能看出年轻时的俊逸，但由于面容过于苍老，不是熟悉的人乍眼一看，还是很难认出这人是谁。
但这些人中，并不包括老爷子和纪民。
秦明理就是化成骨灰，他们都认得，视频中人，正是被秦老爷子赶出去的孽子。
他这会儿很瘦，状态看起来很糟糕，松垮的棉服穿在他身上，显得他整个人更加瘦小羸弱。
他此时正对着镜头，嚎啕大哭卖惨，一点面子都不要地哭诉秦絮，如何不孝，不肯认他这个父亲。
说秦絮从不给他好脸色看，还夺了他的权，把他赶出秦氏赶出秦家。
每次见到他都恶言相向，更恶毒的把她亲妹妹赶出家，不让家里人认她。
不仅如此，她还容不下他在秦絮小时候，找来照顾她的继母，还把他一个正常人，送进了精神病院。
……
看完整个视频，秦贺差点气得晕过去，直骂秦明理是个孽子，是个畜生不如的臭玩意儿。
纪民心中也气得不行，但老爷子这状态有点危险
他不敢跟骂火上浇油，也不敢随意离开，连忙叫在一旁站着的佣人，让她去打电话叫医生来。
纪民一边劝着老爷子消消气，身体要紧，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人气着自己。
纪民费劲口舌，又说了絮絮，秦贺的怒火才消散了不少。
看在他还要长命百岁，抱曾外孙的份上，他一定得稳住，不能把自己身子折腾坏了。
那逆子就是故意来气他，想趁他不在的时候，欺负他的宝贝孙女。
他要是中了计，以后絮絮还不得被他欺负死。
即便絮絮和他断绝了父女关系，但是他是絮絮父亲，这一点还是无法改变的。
他要是死皮赖脸的缠上去，吃亏的还是絮絮。
就算絮絮不搭理他，但那些吃饱了撑着，爱多管闲事又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外人，还是会黑絮絮的。
这年头网络暴力层出不穷，他可不想自家絮絮，被那些暴民给欺负。
秦贺重重地喘息，给自己顺气，连忙阻止道：“不用管我，医生也不用叫了，我好着呢，去给我安排车。”
纪民楞了一下，“这么晚了，您要去哪儿？”
秦贺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气冲冲道：“还能干嘛？去找那个孽子算账。”
“我看他是猪油蒙了心，脑袋里装了屎，莫名其妙做这种事。我还以为他安分了，谁知道憋着个大在这等着呢。”
“不出来蹦跶几下，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还活着。”
秦贺气得心口痛，真后悔自己当初态度没有强硬点，拒绝他进家门。
没有他……就不会多出这么多事了。
他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讨债鬼折磨他，让他一辈子不得安宁。
叮咚。
又一条消息发过来。
【阿民，看完了吗？微博瘫痪了，但是这视频被人保存下来，在其他社交软件上转疯了。我朋友圈全是这个，这人口中的女生，是你妹吧？赶紧压一压，影响有点恶劣。】
秦贺也看到了这条消息，有条不紊地安排：“这事我等会让人处理，你带点人，去接絮絮和顾恺回来，我去城郊那边找秦明理，一定得让他们安然无恙的回来。”
纪民点点头，“您也带点人走吧，要不然，直接让保镖把人送来得了。”
秦贺一口回绝，“不用，他来了会脏了我的地，还得消毒，麻烦。”
纪民唇角微抽，“那行，我先走了。”
……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微博瘫痪，秦家忙得人仰马翻，诸多八卦报社的记者、狗仔前往花样年华蹲人。
然外界纷扰并没有波及，仅有几条街之隔的故园。
小区内依旧一片祥和，除去那些起来看烟花的人外，大多数人还沉浸在美好的梦乡。
秦絮和顾恺并没有看完整场烟火，这天气太冷了，楼越高风越大，楼顶上的风，就更不用说了。
秦絮披着顾恺的大衣，还是觉得冷。
秦絮心疼顾恺，怕他感冒，拉着他回去，不想再看下去。
两人手紧紧握着，时不时地对视一眼，眼底里的甜蜜，怎么也藏不住，两人周身，都环绕着粉红泡泡。
他们都没带手机，顾恺收了录制他们求婚场景的无人机，并不知道他们的恋情已经曝光了，优哉游哉地晃回去。
两人开门进屋，听到两人的手机铃声都在响着，赶紧过去拿起手机接电话。
听到电话那边说的话，两人对视一眼，脸上的笑意收了些。
顾恺挂了肖齐骏打来的电话，看向秦絮，心中颇有些紧张：“咱们公开吧？”
微博上都知道了，秦絮点点头。
顾恺笑了笑，“我们拍个合照。”
得知两人恋情曝光，顾恺紧张地同时，更多的是无法抑制地喜悦，有一种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的踏实感。
公开了，他就不用再和絮絮躲躲藏藏了。
这样的相处模式，对她太不公平了。
别人的男朋友，可以陪女朋友做任何事，但他不能，他们做什么，都得偷偷摸摸的。
这导致顾恺心中一直对秦絮有愧，现在好了，不用再这样下去了。
至于掉粉问题，这不算多大的问题。
他都要退圈了，掉粉也不影响他什么。
能在退圈前，公开他和絮絮的关系，也算是实现了他曾经说过，恋爱会告诉粉丝的承诺了。
秦絮迟疑片刻，看着他充满爱意的眸子，答应下来，“好。”
顾恺搂着秦絮，拍了两张，一张脸贴脸，一张他吻她的照片。
顾恺将脸贴脸的照片，发给她，“你发这张。”
那张拉仇恨的亲吻照，还是他来发吧。
秦絮知道他这么做的用意，心脏砰砰砰，跳得更快了，眼底有泪光闪过，垂眸不让他发现，笑着应道：“好。”
顾恺登陆微博，贴了照片，编辑文字：【顾恺v：此生挚爱@情绪，我马上要做全世界最帅的新郎了，x.jpg。】
秦絮看了一下他的文案，编辑文字：【情绪：此生唯一@顾恺，我马上要做全世界最美的新娘了，k.jpg。】
两人一起发送，相识一笑。
刚发出去，一直蹲守在屏幕前，刷新两人微博的粉丝，看到内容又炸了。
程序员好不容易，维护好的微博再次瘫痪，半夜被叫起来加班的程序员纷纷骂骂咧咧，问候顾恺的全家，继续苦哈哈地埋头苦干。
同一个城市，某一个小区。
肖齐骏看到顾恺发的微博，差点没被他给气死。
这还是人吗？还嫌刺激的不够狠吗？
他就不该信了顾恺的邪，将这事交给他来处理。
早知道他会这般有‘分寸’，他就该坚持让他用公关文案的，至少能委婉点。
这么直白的表白，是想气死粉丝？还是气死他们啊？
肖齐骏头发大把大把的掉，觉得自己会英年早秃，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咆哮道：“你疯了吗？絮絮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你还不懂吗？简直是胡闹！”
顾恺将手机拿开，捂了捂耳朵：“别慌，问题不大，我和絮絮的恋情已经曝光了，粉丝都知道，我也不打算否认，文案直白点和委婉点，又有什么区别呢？”
“……”
肖齐骏噎了一下，理是这个理，可委婉点，粉丝能接受啊。
这么直白，也太扎人心了？
还有他那语气，嘚瑟死了，还全世界最帅。
谁给他的脸，这么自夸？
他就想问问，他的脸呢？
肖齐骏气到失智，不想跟他说话了，但又不得不说，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忍住脾气，问：“你现在，在花样年华？”
顾恺：“没有，在故园。”
肖奇骏松了一口气，问：“秦絮在你那儿？”
顾恺翻了个白眼，“不然在你那儿？”
肖奇骏嘀咕：“我倒是想……”
顾恺怒极，“你想吃屁，做梦！滚一边去。”还真顺着竿子往上爬，瞧你能的。
肖奇骏见他怒了，哼了一声，小气鬼，正色道：“你们俩小心点，我得到消息，花样年华已经被娱记包围了，你今晚做好别出去乱走动。”
“对了，絮絮也上热搜了，她父亲指责她不孝顺，没良心，恶毒，这些评价影响太坏了。不仅对她有极为恶劣的影响，对你也很不好。”
“你们俩刚在一起，被全网盯上，现在是一体的。公关部已经准备好了，等微博恢复就可以发公关稿，絮絮那事是真的吗？传播太广了，几个大型社交软件上视频飞传，问题有点大。”
“交给你处理，我放心。”
顾恺对他的能力还是信的，皱眉道：“絮絮那是假的，是造谣，她什么人，你又不是没接触过。一块儿处理了，先撤视频吧，竭尽全力压下来。”
“卧槽，不用了，有人处理了，我刚才得到消息，那视频被全网和谐了，打不开。”
顾恺沉默片刻，疑惑道：“知道是谁做的吗？”
肖奇骏：“我哪知道，我要是认识这么厉害的人，我以后就不用愁了。”
顾恺：“……算了，你帮我盯着点，我挂了。”
顾恺没等他答应，赶紧挂了。
顾恺抬眸对上秦絮闪着盈盈波光的褐眸，安抚一笑，“没事的。”
门铃声忽然响起，两人皱眉看过去，警惕地交换了个眼神。
顾恺走过去，点亮屏幕，看着门外的男人愣了一下，开了门，“纪民哥，你怎么来了？”
秦絮听到问话，走过去，疑惑地看向来人。
纪民气喘吁吁，“老爷子让我来接你们回家，跟我走，这边不太安全了。”
秦絮和顾恺对视一眼，点头拿着自己的东西，跟上去。
“爷爷睡了吗？”秦絮关心地询问。
纪民开了电梯门，“没有，他去城郊找秦明理了，那视频不要放在心上，不是多大个事，有老爷子在，谁也不能说你不孝。”
秦絮心中愧疚不已，爷爷因为自己的原因，大晚上不休息，为她劳累奔波。
顾恺适时出声，提问：“视频全网和谐，是你们做的吗？”
纪民按了数字，闻言，点头：“老爷子让人做的，放心吧没事的。”
顾恺放心了，握住絮絮的手，朝她一笑。
纪民见秦絮有些低落，明白是什么原因，安慰道：“不要什么事都往心里去，这事你没有错，是秦明理胡乱攀咬、发神经，老爷子不会放过他的。”
纪民的电话忽然响起，停了劝说的话，见是老爷子的电话，赶紧接通。
电话接通后并没有人说话，只有电流声在滋滋滋地响着。
许久，秦贺才开口，“秦明理自杀了。”
顾恺握紧她的手，高高悬起的心，安然落地，起身将她紧紧地抱入了怀中，“未婚妻你好，我是你的未婚夫。”
秦絮被他抱得喘不过气来，耳边是他急促的呼吸与心跳声，听着他略显傻气的话，心中满满涨涨，唇角不禁上扬，哽噎着回他：“未婚夫你好，我是你的未婚妻。”
顾恺听着她的略带哭腔的声音，松开她，心疼地抬手帮她擦去眼泪，“不哭，今天是个好日子。”
秦絮听着他这话，眼泪变得更加汹涌了，这不是她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住的，她的情绪不由己。
顾恺见她金豆豆一直掉，漂亮的眸子红红地跟兔眼似的，心疼坏了，捧着她的后脑勺，俯身吻去她滚烫的泪珠。
秦絮锤了他几下，笑骂道：“你求个婚，花都没有，我感觉我就这么答应你，太吃亏了。”
别的女孩子都有花花，为什么她没有？
顾恺楞了一下，以为她是因为这个，才泪流不止，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温柔地看着她：“有，怎么没有？别人有的，你都会有，你有的，别人不一定有。”
“抬头看看天空，那里有你想要的。”
秦絮抽噎着，好奇地望过去。
一颗颗火球升上天空，炸开变成一朵朵巨大的玫瑰。
“这就是我送给你的玫瑰花，喜欢吗？”
顾恺搂着秦絮的腰，脉脉含情地看着她，眼底只剩下无尽的温柔和秦絮的倒影。
秦絮看着天空中娇艳欲滴的玫瑰花，被撩得脸红心跳，心口不一道：“俗死了。”
顾恺看着她眼角眉梢间的笑意，以及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好笑不已，但也没拆穿她，“我是个俗人，只能想出这么俗气的办法了，还请我温柔大方的未婚妻多多担待点。”
秦絮听着他的甜言蜜语，哼了一下，“行吧，我就勉勉强强接受了。”
“对了，你怎么想到，用花样年华的水景表演塔求婚的？你哪来的路子啊？”
秦絮看着这盛世烟火，满腹疑惑，戳了戳顾恺的胸口，询问道。
自从花样年华水景表演塔建成后，这塔就只在元旦和春节这两天使用，白天是普通的办公大楼，晚上就是一座大型照明音乐水塔。
他这想法太骚，太别出心裁了，根本就没人想到用这塔来求婚。
这一场烟火秀价值不菲，不然这塔也不，会一年只上演两次烟火秀了。
没人用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那些想用的人，没门路去借用，有门路也不一定能借到，因为一旦开了先例，之后还有人想用，便很难再拒绝了。
顾恺唇角微勾，握住她的小手，不让她在身上作乱，“花样年华是江氏地产开发的，想想我跟江澈的关系，你就清楚了。”
秦絮恍然大悟，立马就明白过来了，没想到江澈还有这种本事。
想到江澈，她的第一个印象是一个可怜人，第二个印象，则是卑微顶流追求者，而不是江氏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秦絮抿了唇，心情颇为复杂，顾恺这人情欠大了啊。
顾恺见她皱起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询问道：“喜欢吗？”
秦絮下意识道：“喜欢。”
顾恺闻言乐不可支，又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
唉，他家絮絮这口是心非的小性子，真是太可爱了。
秦絮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话，反应过来，羞恼地踩了他一脚，“喜欢，也改变不了它的俗。”她爱钱，确实俗，嗯没毛病！
顾恺脸上的笑意不减，俗就俗吧，只要她喜欢就成。
唉，她这么别扭，他能怎么办？当然是宠着她咯。
顾恺俯身吻下去，将她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眼。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只有绚丽的烟火、急促的心跳、以及风吹不散的甜蜜还在继续。
……
秦家老宅。
秦贺坐在客厅沙发里翻阅着，秦絮小时候的照片，不时唉声叹气。
他手中的相册在这天内，不知道被他翻了多少遍，次数多得大概连相册本身都不记得了。
整个老宅这一天，都充满了秦贺的叹气声。
屋内气氛怪异，纪民陪伴在他身旁，听了一整天的叹气声，依旧不见任何不耐情绪。
团团和coucou挤在沙发上，占据了很大一块位置，脸贴脸睡得正香，不时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被团团和coucou抛弃的小崽子叽叽，乖乖地睡在秦贺身旁，不吵不闹非常安静。
纪民劝了好几次，让老爷子先去睡觉，他会在这等絮絮回来，但他仍旧不听，非得等着人回来。
老小孩脾气犟，脾气上来，除了絮絮没人劝得住。
纪民无奈地听着他叹气，心中想不明白，他这么舍不得絮絮，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就行了呗？
他老早就意志不坚定的同意了，这会儿又叹一天气，想干什么？
这不是自己找虐，扎自己的心吗？难受的还不是他自己？
但这话，他是不敢说的，说了肯定免不了一顿怼。
指不定还要把他自己牵扯进去，又会被他死亡拷问，他为什么不把絮絮娶了，这样絮絮就留在家了。
这话他能回答吗？
肯定是不能的呀，他跟妹妹能干啥？
他要是能下手，吃窝边草，连畜生都不如了。
再不然，就是催他找对象，还让他去看医生，对他进行人身攻击。
说他这么大年龄了，还没开窍，对女人没想法，是不是身体有问题迫不得已。
纪民差点没被他逼疯，即使现在没被逼疯，也在被逼疯的边缘，疯狂试探了。
纪民晚上做梦，都是老爷子催他找对象，男人得成家立业，巴拉巴巴，搞得纪民都有点神经衰微了。
心思电转，纪民将朋友发来的视频给他看，“顾恺已经表白了，动静还挺大的，今晚的絮絮，是全京市最靓的仔。”
这是花样年华录制视角，拍摄出来的效果，非常壮观大气。
可以说是非常大的动静了，全京市估计都找不出，第二个这么大排场的求婚仪式，不算是辱没了絮絮。
秦贺心中好奇，珍重地盖上相册，抬了抬眼镜，接过他递来的ipad。
秦贺的目光落在屏幕中的画面上，眼底带着笑意，嘴边却冷哼着：“一般般吧，太俗了没新意。”
唔……算那小子用了心，他家絮絮喜欢烟火，这算是对了她胃口了。
当初他要插手的时候，顾恺不答应，说他要自己准备，保证他能准备得万无一失。
秦贺想这是他俩的大事，只能由着他自己做决定。
他只知道顾恺是今天求婚，在哪里求婚，怎么求婚，他什么都不知道。
秦贺只准了他今晚带絮絮走，但是睡觉必须回来睡，求婚结束就得回家，不准在外面多待。
得到顾恺保证后，秦贺才勉勉强强地放过他。
纪民听着他嫌弃的话，原本想出于良心赞赏顾恺做得不错，不管是从美观角度，还是价值角度来看，都是不俗的。
但视线落在他那明显带着笑的眼睛上，纪民瞬间就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了，无语地抽搐着嘴角，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老爷子心里明明很高兴，很满意顾恺对絮絮的重视，嘴上却嫌弃人家做的不够好，真是有够别扭的。
唉，算了，他还是别拆穿他了。
老爷子也是要面子的。
纪民很没良心的将好话咽下，笑着附和：“是啊，真俗啊，俗不可耐。”
老爷子听他这么附和，心里就不高兴了，帮顾恺说话，“其实，也还行吧。俗气有俗气的美，絮絮是个俗人，知道这烟火贵，就会喜欢了。”
纪民听着他的话，差点没忍住笑出声，但是他又不敢，只能憋红了脸，点点头，玩手机看微博了。
这么大的动静，絮絮应该上热搜了吧？
秦贺见他没反驳，心里又舒服起来了。
这视频挺长的，秦贺看得津津有味，就差磕着瓜子看了，时不时地点评一下。
纪民打开更多热搜，就看到了一条黑红醒目的热搜标题#顾恺恋情#。
纪民心中猛地一跳，赶紧点进去，点进去，屏幕上就显示：‘加载失败，请重试！’几个灰色的字。
纪民刷新了好几次，都是显示同样的结果，眉头微皱。
纪民看向笑容满面的老爷子，提醒道：“絮絮和顾恺的恋情曝光，上头条了。”
秦老爷子对此没什么看法，闻言头都没抬，“曝光就曝光了呗，反正两人现在已经是未婚夫妻了。公开也好，省的顾恺在外面被狂蜂浪蝶惦记。”
“……”
纪民噎了一下，没想到他这么看得开，就不怕絮絮挨骂吗？
纪民继续看手机，顾恺和絮絮的名字并列了。
絮絮上了好几个热搜，今晚的花样年华灯光烟火表白也上热搜了，还有人将烟火表白的两位主人公，与秦絮和顾恺联系在了一起，猜测这就是顾恺和秦絮。
纪民一个个看下去，今晚的热搜，几乎被他们俩霸占了三分之二。
纪民还在实时上升热点榜上，看到一条与秦絮有关的热搜。
标题内容是：#秦絮不孝#。
纪民看着这莫名其妙的标题，楞了一下，以为自己太累产生了幻觉，眼花看错了，重新刷新了一下，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纪民重新刷了好几次，都显示无法查看。
纪民明白，这大概就是传说中微博瘫痪时的表现。
这是大事，得跟老爷子说下才行。
纪民走过去，犹豫了一下，开了口：“我刚才看到有条，关于絮絮的热搜，是说絮絮不孝的。”
表白视频刚好到了尾声，屋内还有烟火绽放时的声音。
纪民这话一落，屋内顿时一静。
秦贺看过去，皱眉严肃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纪民语气有些懊恼，“微博瘫痪了，我看到那热搜标题，以为是我看错了，刷新了一下，就点不进去了。”
早知道，他该先点进去看的，唉。
秦贺皱着眉头，沉思片刻道：“打电话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赶紧压下来，查查是谁做的。”
“对了，打电话叫顾恺他们赶紧回来。”
秦贺怒火中烧，这简直是莫须有的罪名，什么屎盆子，都往他家乖孙头上扣，当他是死的不成？
絮絮是他孙女，她孝顺不孝顺，他不知道？用得着别人来说？
秦贺火冒三丈，快要气死了，要是让他知道，这是谁在搞事情，故意抹黑他家絮絮，他非得把他的皮给扒了不可。
秦贺气不顺，站起来走动，缓解心中的火气。
见他打电话，没吭声，秦贺端起桌上的温开水喝了一口，“没打通？”
纪民点点头：“嗯，絮絮和顾恺的手机都没人接。”
秦贺皱起眉头，想到这俩此时感情升温，很有可能能做点什么，增进感情的事情，连忙道：“算了，我找其他人去查，你赶紧去接他们回来。”
在两人没有结婚前，他们决不能做不该做的事情。
说他老顽固也好，说他保守也好，就是不可以。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女孩子婚前被拐了去，太吃亏了。
纪民点点头，放下手机，“行。”
秦贺：“你快点去，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像是有人故意想害絮絮，有预谋而来的。”
两人关系刚曝出来，这正是两人热度最高的时候，忽然出现一个黑絮絮人品不佳的视频，且选择曝光的时间点，正好是微博瘫痪，程序员手忙脚乱时，他怎么看都有问题。
ipad响动了一下，两人纷纷看过去。
还是纪民朋友发来的视频，是纪民刚才想看，却没看到的不孝视频。
纪民点开视频，秦贺也好奇地看了过去。
屏幕上很快出现了一张，非常熟悉且沧老的脸。
男人满头华发，脸上皮肤松弛蜡黄，深深地皱纹透着无限地沧桑，苍白的唇色，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
他的眉眼间，依稀还能看出年轻时的俊逸，但由于面容过于苍老，不是熟悉的人乍眼一看，还是很难认出这人是谁。
但这些人中，并不包括老爷子和纪民。
秦明理就是化成骨灰，他们都认得，视频中人，正是被秦老爷子赶出去的孽子。
他这会儿很瘦，状态看起来很糟糕，松垮的棉服穿在他身上，显得他整个人更加瘦小羸弱。
他此时正对着镜头，嚎啕大哭卖惨，一点面子都不要地哭诉秦絮，如何不孝，不肯认他这个父亲。
说秦絮从不给他好脸色看，还夺了他的权，把他赶出秦氏赶出秦家。
每次见到他都恶言相向，更恶毒的把她亲妹妹赶出家，不让家里人认她。
不仅如此，她还容不下他在秦絮小时候，找来照顾她的继母，还把他一个正常人，送进了精神病院。
……
看完整个视频，秦贺差点气得晕过去，直骂秦明理是个孽子，是个畜生不如的臭玩意儿。
纪民心中也气得不行，但老爷子这状态有点危险
他不敢跟骂火上浇油，也不敢随意离开，连忙叫在一旁站着的佣人，让她去打电话叫医生来。
纪民一边劝着老爷子消消气，身体要紧，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人气着自己。
纪民费劲口舌，又说了絮絮，秦贺的怒火才消散了不少。
看在他还要长命百岁，抱曾外孙的份上，他一定得稳住，不能把自己身子折腾坏了。
那逆子就是故意来气他，想趁他不在的时候，欺负他的宝贝孙女。
他要是中了计，以后絮絮还不得被他欺负死。
即便絮絮和他断绝了父女关系，但是他是絮絮父亲，这一点还是无法改变的。
他要是死皮赖脸的缠上去，吃亏的还是絮絮。
就算絮絮不搭理他，但那些吃饱了撑着，爱多管闲事又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外人，还是会黑絮絮的。
这年头网络暴力层出不穷，他可不想自家絮絮，被那些暴民给欺负。
秦贺重重地喘息，给自己顺气，连忙阻止道：“不用管我，医生也不用叫了，我好着呢，去给我安排车。”
纪民楞了一下，“这么晚了，您要去哪儿？”
秦贺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气冲冲道：“还能干嘛？去找那个孽子算账。”
“我看他是猪油蒙了心，脑袋里装了屎，莫名其妙做这种事。我还以为他安分了，谁知道憋着个大在这等着呢。”
“不出来蹦跶几下，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还活着。”
秦贺气得心口痛，真后悔自己当初态度没有强硬点，拒绝他进家门。
没有他……就不会多出这么多事了。
他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讨债鬼折磨他，让他一辈子不得安宁。
叮咚。
又一条消息发过来。
【阿民，看完了吗？微博瘫痪了，但是这视频被人保存下来，在其他社交软件上转疯了。我朋友圈全是这个，这人口中的女生，是你妹吧？赶紧压一压，影响有点恶劣。】
秦贺也看到了这条消息，有条不紊地安排：“这事我等会让人处理，你带点人，去接絮絮和顾恺回来，我去城郊那边找秦明理，一定得让他们安然无恙的回来。”
纪民点点头，“您也带点人走吧，要不然，直接让保镖把人送来得了。”
秦贺一口回绝，“不用，他来了会脏了我的地，还得消毒，麻烦。”
纪民唇角微抽，“那行，我先走了。”
……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微博瘫痪，秦家忙得人仰马翻，诸多八卦报社的记者、狗仔前往花样年华蹲人。
然外界纷扰并没有波及，仅有几条街之隔的故园。
小区内依旧一片祥和，除去那些起来看烟花的人外，大多数人还沉浸在美好的梦乡。
秦絮和顾恺并没有看完整场烟火，这天气太冷了，楼越高风越大，楼顶上的风，就更不用说了。
秦絮披着顾恺的大衣，还是觉得冷。
秦絮心疼顾恺，怕他感冒，拉着他回去，不想再看下去。
两人手紧紧握着，时不时地对视一眼，眼底里的甜蜜，怎么也藏不住，两人周身，都环绕着粉红泡泡。
他们都没带手机，顾恺收了录制他们求婚场景的无人机，并不知道他们的恋情已经曝光了，优哉游哉地晃回去。
两人开门进屋，听到两人的手机铃声都在响着，赶紧过去拿起手机接电话。
听到电话那边说的话，两人对视一眼，脸上的笑意收了些。
顾恺挂了肖齐骏打来的电话，看向秦絮，心中颇有些紧张：“咱们公开吧？”
微博上都知道了，秦絮点点头。
顾恺笑了笑，“我们拍个合照。”
得知两人恋情曝光，顾恺紧张地同时，更多的是无法抑制地喜悦，有一种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的踏实感。
公开了，他就不用再和絮絮躲躲藏藏了。
这样的相处模式，对她太不公平了。
别人的男朋友，可以陪女朋友做任何事，但他不能，他们做什么，都得偷偷摸摸的。
这导致顾恺心中一直对秦絮有愧，现在好了，不用再这样下去了。
至于掉粉问题，这不算多大的问题。
他都要退圈了，掉粉也不影响他什么。
能在退圈前，公开他和絮絮的关系，也算是实现了他曾经说过，恋爱会告诉粉丝的承诺了。
秦絮迟疑片刻，看着他充满爱意的眸子，答应下来，“好。”
顾恺搂着秦絮，拍了两张，一张脸贴脸，一张他吻她的照片。
顾恺将脸贴脸的照片，发给她，“你发这张。”
那张拉仇恨的亲吻照，还是他来发吧。
秦絮知道他这么做的用意，心脏砰砰砰，跳得更快了，眼底有泪光闪过，垂眸不让他发现，笑着应道：“好。”
顾恺登陆微博，贴了照片，编辑文字：【顾恺v：此生挚爱@情绪，我马上要做全世界最帅的新郎了，x.jpg。】
秦絮看了一下他的文案，编辑文字：【情绪：此生唯一@顾恺，我马上要做全世界最美的新娘了，k.jpg。】
两人一起发送，相识一笑。
刚发出去，一直蹲守在屏幕前，刷新两人微博的粉丝，看到内容又炸了。
程序员好不容易，维护好的微博再次瘫痪，半夜被叫起来加班的程序员纷纷骂骂咧咧，问候顾恺的全家，继续苦哈哈地埋头苦干。
同一个城市，某一个小区。
肖齐骏看到顾恺发的微博，差点没被他给气死。
这还是人吗？还嫌刺激的不够狠吗？
他就不该信了顾恺的邪，将这事交给他来处理。
早知道他会这般有‘分寸’，他就该坚持让他用公关文案的，至少能委婉点。
这么直白的表白，是想气死粉丝？还是气死他们啊？
肖齐骏头发大把大把的掉，觉得自己会英年早秃，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咆哮道：“你疯了吗？絮絮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你还不懂吗？简直是胡闹！”
顾恺将手机拿开，捂了捂耳朵：“别慌，问题不大，我和絮絮的恋情已经曝光了，粉丝都知道，我也不打算否认，文案直白点和委婉点，又有什么区别呢？”
“……”
肖齐骏噎了一下，理是这个理，可委婉点，粉丝能接受啊。
这么直白，也太扎人心了？
还有他那语气，嘚瑟死了，还全世界最帅。
谁给他的脸，这么自夸？
他就想问问，他的脸呢？
肖齐骏气到失智，不想跟他说话了，但又不得不说，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忍住脾气，问：“你现在，在花样年华？”
顾恺：“没有，在故园。”
肖奇骏松了一口气，问：“秦絮在你那儿？”
顾恺翻了个白眼，“不然在你那儿？”
肖奇骏嘀咕：“我倒是想……”
顾恺怒极，“你想吃屁，做梦！滚一边去。”还真顺着竿子往上爬，瞧你能的。
肖奇骏见他怒了，哼了一声，小气鬼，正色道：“你们俩小心点，我得到消息，花样年华已经被娱记包围了，你今晚做好别出去乱走动。”
“对了，絮絮也上热搜了，她父亲指责她不孝顺，没良心，恶毒，这些评价影响太坏了。不仅对她有极为恶劣的影响，对你也很不好。”
“你们俩刚在一起，被全网盯上，现在是一体的。公关部已经准备好了，等微博恢复就可以发公关稿，絮絮那事是真的吗？传播太广了，几个大型社交软件上视频飞传，问题有点大。”
“交给你处理，我放心。”
顾恺对他的能力还是信的，皱眉道：“絮絮那是假的，是造谣，她什么人，你又不是没接触过。一块儿处理了，先撤视频吧，竭尽全力压下来。”
“卧槽，不用了，有人处理了，我刚才得到消息，那视频被全网和谐了，打不开。”
顾恺沉默片刻，疑惑道：“知道是谁做的吗？”
肖奇骏：“我哪知道，我要是认识这么厉害的人，我以后就不用愁了。”
顾恺：“……算了，你帮我盯着点，我挂了。”
顾恺没等他答应，赶紧挂了。
顾恺抬眸对上秦絮闪着盈盈波光的褐眸，安抚一笑，“没事的。”
门铃声忽然响起，两人皱眉看过去，警惕地交换了个眼神。
顾恺走过去，点亮屏幕，看着门外的男人愣了一下，开了门，“纪民哥，你怎么来了？”
秦絮听到问话，走过去，疑惑地看向来人。
纪民气喘吁吁，“老爷子让我来接你们回家，跟我走，这边不太安全了。”
秦絮和顾恺对视一眼，点头拿着自己的东西，跟上去。
“爷爷睡了吗？”秦絮关心地询问。
纪民开了电梯门，“没有，他去城郊找秦明理了，那视频不要放在心上，不是多大个事，有老爷子在，谁也不能说你不孝。”
秦絮心中愧疚不已，爷爷因为自己的原因，大晚上不休息，为她劳累奔波。
顾恺适时出声，提问：“视频全网和谐，是你们做的吗？”
纪民按了数字，闻言，点头：“老爷子让人做的，放心吧没事的。”
顾恺放心了，握住絮絮的手，朝她一笑。
纪民见秦絮有些低落，明白是什么原因，安慰道：“不要什么事都往心里去，这事你没有错，是秦明理胡乱攀咬、发神经，老爷子不会放过他的。”
纪民的电话忽然响起，停了劝说的话，见是老爷子的电话，赶紧接通。
电话接通后并没有人说话，只有电流声在滋滋滋地响着。
许久，秦贺才开口，“秦明理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