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结束后,沈中意宣布了宴会继续进行。
    而在场的人哪个不是见过世面的人?
    心态转变的极快,短暂的时间他们就不在将左励阳的事情放在心上,不过他们也知道,那小子以后想在临海立足,难了……
    “老夫确实不知这是你爱人!”宴会开始后,苏逸和周雨莹应邀被安排到沈良言这桌。
    “沈老哪里话,咱俩都是前天才认识的,您又怎么会认识雨莹呢!”苏逸并没将事情放在心上。
    对他来说左励阳就是个屁,放出去会臭,但过一会儿也就没了。
    “小娃娃,我可不可以看看你的镇尺?”一直坐在旁边的高大老者看着放在旁边锦盒开口问道。
    “瞧我这记性,都忘了介绍!”沈良言轻轻的一拍桌子。
    “这老头儿叫金胜水,是老夫多年的老友了!”沈良言笑着说道。
    “金伯伯您好!”苏逸赶忙站起身来,微躬着上身跟金胜水的手握在一起。
    金胜水的手宽大厚重,手掌中满是老茧,一看就是练家子。
    “好!”金胜水说着,手上的力道陡然加重。
    对于突如其来的压力,苏逸并未表现出任何慌张。早在金胜水准备发力的时候,苏逸就已经有了感觉,是以此时应对自如。
    苏逸始终保持着微躬上身的造型,手上软绵绵的不用力也不卸力。
    金胜水感觉像握住了块胶皮一样,他用力时便收紧反之又弹了回来。这让金胜水颇感意外,他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受。
    一桌人都不解的看着两人,只有沈良言知道其中的猫腻。
    “好小子!”
    “哈哈,老东西,我没说错吧!”沈良言自然看得出两人间的猫腻。
    开始的时候还很担心,毕竟医术代表不了武力值,但见金胜水用尽力气都没奈何了苏逸,不由得开心大笑。
    “你要不要喝点东西?”苏逸微笑着坐下后,见周雨莹有些傻愣愣的看着自己。
    惊讶、意外、疑惑?周雨莹到现在为止还如同在梦中一般,环顾四周,平时那些需要她绝对仰望的老总们都没能有此殊荣。
    而她现在居然能和沈氏集团的掌舵人同坐一桌,更主要的是这个机会居然是他的“窝囊废”老公带给她的。
    “啊,我自己来就行!”周雨莹见苏逸端着饮料笑眯眯的看着她,心下一阵跳动。
    “呵呵,你们小两口还真是恩爱!”沈良言轻咳一声,从右手边开始依次介绍起来。
    一桌十人当中,除了金胜水和沈小菀之外,其余五人可以说都是在临海说一不二的企业家。
    沈小菀就是刚才站在沈良言后面的那个白衣女孩,她是沈良言的孙女,因为从小备受疼爱,所以大学毕业后便一直带在身边。
    “小子,你这镇尺花了多钱收的?”金胜水眉毛一挑。
    刚才试探苏逸时让他觉得如同重拳打棉花无处发力,是以想借着礼物找回点面子。
    相比于沈良言,他却更精于杂项玩意儿的研究。
    “不满金伯伯,要两万还到一千五!”苏逸有些尴尬的挠挠头。
    噗,对面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没忍住一口水喷了出来。这小子还真诚实,真花一千五也不能说啊。
    这对镇尺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岁月,厚重的包浆外已经看不出任何的木质纹理,但敲击有金石之声如同铁铸一般。
    “年头倒是很久了,可惜不是什么名贵木材!一千五也算值了!”金胜水故作认真的端量一番。
    “毕竟是一番心意,平时写字用用也不错!”沈良言怕苏逸尴尬便想把话题岔过去。
    “但我却觉得这东西远不止这个价格!”苏逸知道金胜水想挽回面子,可这是他送给沈良言的礼物,若真被人觉得普通那岂不是落了沈老的面子?
    “小子你懂古玩?说大话可不是好习惯!”金胜水撇撇嘴看着苏逸,他对自己的鉴赏能力还是很有自信的。
    “谁有湿巾?”苏逸没接他的话头,微笑着问了一句。
    见众人面面相觑,沈小菀面无表情的将两片湿巾放到桌上转了过来。
    苏逸打开一块湿巾将水分挤干,然后拿过桌上的白酒将其浸湿。这白酒是沈家自己产的,颇有些度数。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苏逸用浸过酒的湿巾反复擦拭镇尺。
    不多时,镇尺上厚重的包浆被逐渐擦掉,露出了最初的纹理和颜色。
    “看,出颜色了,黑黄色!”
    “靠,老花梨?”
    旁边桌也有些人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一边悄悄的交谈着一边观察这苏逸手里的镇尺。
    反复两遍,随着众人不断的惊叹声,苏逸将用干布擦拭好的镇尺轻轻放到桌上。
    镇尺光滑圆润纹路清晰,通过苏逸的不断擦拭空气中弥漫着属于黄花梨特有的香气。
    “这也行?”周雨莹美目圆瞪,不可思议的看着镇尺。
    周光耀平时就喜欢收藏这类的东西,是以周雨莹知道黄花梨的贵重。
    “小子,算你捡了个漏!”金胜水同样有些惊叹的和沈良言同时拿起一方。
    要知道,这个年份的花梨木制作的整块镇尺,别说一千五,就是大几十万都有的是人抢着收藏。
    虽然对于他们来说,百十多万跟一千五也没什么区别。但沈良言仍旧美不胜收的端量着镇尺,得意的看向金胜水。
    “哼,小便宜而已!”金胜水酸溜溜的说道。
    “老金!”沈良言摩挲了一会儿激动的喊了一声,随即他将镇尺翻了一面,露出了背面右下角刻入木体的三个小字,香光居。
    金胜水一见之下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赶忙将镇尺翻面,后面居然也有这三个小字。
    用手细细抚摸着小字,金胜水一把拍在沈良言的肩膀上爆了句粗口,“靠,捡到宝了!”
    金胜水如此激动,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就连一直面无表情的沈小菀也瞪着漂亮的大眼睛看着他。
    见众人不解其意,沈良言在金胜水贪婪的目光下将镇尺谨慎的收好后开口说道。
    “香光居士乃是明末非常著名的书画家,这方镇尺上镌刻的字样和其人书法如出一撤。再观其年代和质地,定是香光居士所用之物。
    宝贝哈哈,这是今天最好的礼物!”沈良言简略的解释了几句,脸上堆满笑意。
    “诶,可惜包浆都给擦没了!”金胜水瞥着苏逸酸溜溜的说道。
    苏逸一脸无语。
    “不擦掉你知道是谁的物件儿?”沈良言白了他一眼,两个老头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掐了起来。
    而一旁坐着的沈小菀却美目有意无意的流连在苏逸身上,不知想着什么。
    各类珍馐美味如同艺术品般摆满了桌子,同时开始不断的有人前来敬酒,宴会气氛逐渐热烈起来。
    吃到一半,一个中年阿姨来到沈小菀的身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诸位,我先失陪了!”沈小菀听罢匆忙的站起身来打了个招呼。
    让苏逸纳闷的是沈良言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但金胜水却是有些面带歉意。
    沈小菀刚进去没多久,里间便传来了一声尖叫同时伴有孩子响亮的哭声。
    “怎么了?”沈良言和金胜水呼的一下站起身来,小武第一时间便冲了进去。
    “快,送医院!”苏逸刚要陪着沈良言往里走,便见小武扶着沈小菀从里间急匆匆的走出来。
    沈小菀一条胳膊上包着已经被染透的毛巾,晚礼服上也沾染了不少血迹。
    鲜血透过毛巾不停的滴落到地毯上,而她另外一只手还紧紧的拽着个不断哭嚎的小男孩。
    “这是怎么弄的?快,送医院!”沈良言见状暴跳如雷。
    “沈老,先止血!”苏逸一眼便看出很大可能是割伤了静脉。
    闪身来到沈小菀面前,抓起她的手臂接连在肩窝和手腕处点了几下,真气顺着手指进入沈小菀手臂内强行将血流封住。
    “对,苏逸就是医生,快,快想办法啊!”沈良言一下反应过来,身边不是有现成的人么!
    “沈老,您别急,血已经止住了!”苏逸说着将沈小菀扶到一旁坐好。
    “开什么玩笑,出了这么多血点几下就能止住?”
    “是啊,要我说赶紧送医院吧,沈老怎么能相信他呢?”
    参加宴会的人议论纷纷,他们并不知道两天前就是苏逸救了沈良言的命。
    “你过来,是不是你闯祸了才让小菀姐姐受的伤!”金胜水气得满脸通红,指着小男孩吼道。
    但小男孩却对他理也不理,只是拽着沈小菀的手放声大哭。
    “乖,不哭,姐姐没事!”沈小菀疼得冷汗直流却还软言细语的安慰着小男孩。
    “我看看伤口吧!”苏逸拿过酒店送来的急救箱蹲在沈小菀身前。
    “你要干什么?”苏逸刚要拿掉沈小菀手臂上的毛巾,后面便传来一声高喊。
    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儿背着个小药箱迅速穿过人群跑了过来,沈中意紧紧的跟在他身边。
    “爸,医生来了!”沈中意急切的说道。
    前两天沈良言晕倒在公园,沈中意始终提心吊胆怕再出现此类事情。于是便高薪聘请了一个在临海中医医院退休的老专家,之所以不聘请西医是因为沈良言从来不相信西医。
    “伤成这样还不赶紧送医院!”老头儿拿出止血带就要往沈小菀手臂上套。
    “老人家,血已经止住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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