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一次必重得了功夫,往那边冲去身体一滞时,望京慢吞吞停下追去的动作,在心里数着数,三、二、一,倒!
    魔族猛然回头不敢置信的表情僵在脸上,剑上竟然下了毒。
    望京看着魔族的身体在下坠,即便现在没有死,落下后他也会因为毒发死亡,从魔族身上提取出来的毒啊。
    他可从来都是因势利导的人啊。
    望京没有去碍着明山的手,他朝那群护卫冲去,只有那边的修士腾出手,里面明水仙宗的弟子才能更好的过来填补伏天灵阵的缺。
    等邱知秋腾出手来,必重的护卫已经被清理掉一多半,围攻两个魔族的战阵越来越岌岌可危,已经开始减员,邱知秋知道这已经是计划中最好的结果,他转身冲进战阵中,自己对上两魔族,让战阵挪去另一个战阵。
    他毫不怀疑用战阵能杀死落单的魔族,而自己对上两个魔族,能赌的便是魔族多依靠身体强横,对上修士时对自己的身体也更加相信,不会多加防备,而自己坐拥明水仙宗多年,无论是前辈留下的避过天劫灵器,还是数年积攒的丹药和灵甲,都无人可以相比。
    邱知秋摸摸缠在手腕上的圆状灵器,上面不正常的漆黑色,是他向金长老索要,只希望能把这灵器还回去,不要用掉这最后的底牌。
    轻轻吸口气,邱知秋待战阵撤离出一个缺口,冲向魔族,堵住他们对战阵下手的方向。
    这场战争比计划中的更加难缠,日光渐渐落下,银色的月辉洒下,邱知秋察觉到一个魔族在利用月华修炼,恢复他自身的力量。
    不能让他这么下去,此消彼长下去,自己的丹药也不够。
    邱知秋咬牙控制一柄飞剑闪过,早就准备好的阵盘抛在脚下,背身过去攻击身后的魔族,把后背留给那名吸引月华的魔族。
    果然只一瞬的机会,魔族也不会放过,大掌一握手中魔器朝这边挥来,脸上带着即将胜利的笑容。
    邱知秋和前面魔族对战正激烈,那魔族忽然感到不对劲,怎么同伴攻击的位置不是这个修士?
    不对!
    察觉为时已晚。
    邱知秋抛下身后的魔族,身形一闪落到魔族身后,朝魔族斩去,锋利的灵器发出刺空的嗡嗡声。
    噗鲜血在半空中喷出,洒了察觉情况不对,赶过来的魔族一脸。
    瘦削的魔族目呲欲裂,该死的!他身体不停,长戬往前挑去。
    邱知秋维持着砍掉魔族头的姿势,迅速召回飞剑,但似乎魔族用了特殊的功法,飞剑回旋的速度完全赶不上,掐出能阻拦魔族的法术已经来不及,场面似乎变幻成慢速度,眼前只剩下狠戾攻来的魔族。
    邱知秋狠狠咬中舌尖,灵台愈加清明,灵甲早已在对战中破碎,唯一能力抗魔族的灵器也来不及支援,如果这一下被打中,恐怕胜负已分。
    身体飞速后退,魔族来的速度却更加快,如此近的距离他不能逃,一旦他转身离开,明水仙宗的数百弟子将全部身陨在此,明水仙宗中层断绝,望京也留不住,等待他的只有任务失败,邱知秋简直要想,真的又要失败一次了吗,那种灼烧灵魂的痛,铺天盖地,无处可逃。
    他不甘,不愿,凭什么,察觉到清风在耳边擦过,邱知秋猛地身体一滞,以身化剑!
    只一招。
    只两瞬。
    一瞬间二十刹那,一刹那九百生灭。
    剑混身充满白白荧光,一刹那出现在他身边,毫不犹豫用掉以身化剑这一招,刺向面色疯狂朝他赶来的魔族。
    噗呲轻轻的声音响彻在耳畔,那是利刃划破血肉的鸣叫。
    魔族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在半空斜着分成两半,脸上还带着即将大仇得报的狞笑。
    以身化剑只能维持两瞬,便吸空了邱知秋的灵力,灵力用光身体惯性的朝前面飞出去,便开始坠落,邱知秋握住原本光泽内敛的剑,现在彻底暗淡。
    轻轻叹息一声,在身上贴一张飞行符,邱知秋还是第一次用,身体歪歪扭扭飞出去。
    被望京找到时,两天已经过去了,灵力被一瞬间抽空带来的危害,让他的筋脉受损,只轻轻一动便疼痛难忍,他只好徒步往回走。
    他摸着忽然抱上来不松手的人,无奈道,好了好了,松手。
    望京不愿,我找了你两天,我以为你说到后面几个字他不愿意说出口。
    邱知秋听着声音不太对,察觉他声音抽噎了一下,把人推开看他,哭了?
    我没有!望京矮着身体,反而把头埋到了他的怀里。
    只看一眼,也够邱知秋确定他通红的眼眶,只好说道,没有,没有哭。真是小孩子一样,哭鼻子也不承认。
    好好的安抚完他,邱知秋让他带着自己回去。
    望京说起情况,陈免回来了,他坚持你之前的决定,魔族决定退兵。
    邱知秋听完,反而停住脚步,转头,回去明水仙宗。
    至少要等他修为回复,才敢出现在陈免面前,邱知秋不惮于以最大的恶意猜测别人的心思,尤其这人是魔修。
    望京一顿,听话的调转方向,明山不是和陈免关系还不错?
    邱知秋嗤笑一声,戳他的脑门,脑子坏了吧,还是被什么塞满了脑子?
    望京说道,听说师尊和他是故人,清微还说你和陈免都姓陈。
    邱知秋看他一眼不说话,心里知道这是清微说出去,除了清微,其他人想必不会知道,知道的不会说。
    望京靠过来身体,问,明山你叫什么名字?
    邱知秋不答。
    望京拉住他的衣袖,说呗,明山,清微都知道了,瞒着我我也迟早知道。
    邱知秋还是不动如山,他不太喜欢陈情这个名字。
    望京继续得寸进尺的晃了晃,邱知秋被他拉着整个人都在晃,忍无可忍道,指着他的鼻子说,望京,你是不是看我修为没在,胆子大了?
    望京嘿嘿笑着,心里悄悄说,不是修为没在,他哪敢上手,早就被拍飞了。
    他就松开手,明山你告诉我,我说一个我身世的秘密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不结束魔族,没到结婴期,怎么可能谈恋爱,望京绝对会被拍飞的好吗
    第66章
    交换?邱知秋瞪他,但心里还真想知道望京的身世, 不然这个坠入魔道的铡刀, 总是不知道哪一天会落下来。
    别信他。
    系统忽然蹦出来说道,他就是个骗子, 他说出来的话肯定没啥价值。
    邱知秋都差点要忘了系统的存在,不在意的说,就是单纯八卦, 别想多。骗子就骗子,自己的名字也没什么价值。
    系统顿时蔫了。
    邱知秋直接道,陈情,心情的情。
    陈情望京把这两个字放在舌尖细细品味,最后叹道, 好名字!
    难道还指望他商业互夸不成,邱知秋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赶紧说你的身世。
    他可还没忘当初的怀疑望京这个名字是假的。
    望京便靠在灵舟沿上,和他面对面, 我小时候父母还没有分开,上面还有个疼爱我的祖父,家里优渥修炼不愁
    灵舟缓慢的飞行着, 邱知秋便仔细听着, 听他说小时候生活的不知烦恼为何物, 长大后心里的忧愁,起初他还能随着望京的话语有感触,可是听着听着就感觉不对劲了。
    伸脚踢踢他的小腿, 讲话本呢,这是在糊弄我,哪有人身世还带这么波荡起伏的,说你爹给你找了个后娘,又说你娘要给你找后爹,刚说完你不喜欢你那个后娘,怎么又说很感激你后娘了?
    望京话一顿,面带疑惑,我有说不喜欢吗?
    不过前面那些都是真的,我不喜欢的是她生了个儿子,想要说服家族长老,把以后的族长位置交给他,望京语罢又说,感激她是因为如果她不是到处找事,我祖父也不会把我接在身边,亲自教养,我看我爹不顺眼很久了,他也不把我当儿子看。
    邱知秋的话便说不出口了,如望京所言,他的父母为家族联姻,各自过各自的,不料中途合作断开,两人身份不对等,望京的娘亲不堪忍受族里的苛待,便直接离开另寻他路,这样的生活轨迹仿佛能在很多家族上看到,根本不值得稀奇。
    但遭遇这样事的人口中说着,脸上还在笑着,说着自己的无所谓,邱知秋忽然不想听了,揭破别人的伤疤又有什么意思呢,自己不过是想知道,望京为何还会有随时加入魔宗的可能。
    别说了,邱知秋又踢了一下他的脚,现在过得开心就好,以前的事别管他了。
    望京却还要说,让我说完,不说完总感觉不完整了。
    邱知秋便想封闭自己的五感,说,我封掉五感,说了我也不听,我养伤了。
    望京哪不知道这是借口,两人见面时望京便听他说,平时无碍,运功调息时经脉会阵痛,须得灵药医治才会好,这时候养什么伤。
    但他必须要说完,跟随明山这么久,他又哪能不为以后身份的揭穿而担忧呢,一旦揭破可以想象,以前的相处都变成了笑话。
    相当于有人在明山眼前嘲笑:你在找楼玉飞吗,你费心费力的找他,他却在你眼前,听着你说你去了哪里寻找,看着你做了什么寻找。
    你想要收徒的人,便是你好友的嫡祖孙,他在看你的笑话。
    如果有人这么对待望京,望京一定会手刃了那人,如同家族中被他杀完的楼家子孙,无论是那个耀武扬威的小子,还是夺他位置露出丑陋嘴脸的长老,以为祖父死后自己便可以任人拿捏了吗,还是觉得说些漂亮话糊弄祖父心里得意的很。
    殊不知无论是楼玉飞还是祖父,都在拿你们当猴子看。
    所以他一定要把这些话说出来,哪怕日后真到身份被揭破的时候,也有回转的余地。
    望京知道他听了不是很开心,心里怕是又在想怎么要安慰自己吧,但还是缓缓的接着道,我祖父一直护着我,后来祖父出了些事,只剩下我一个人,后娘便和我爹一起想把我赶下去,因为我爹在外面一直都对我很好,所以他还是打着亲情牌说,我把位置让给那个孩子,和我坐在族长位置一样。
    他嘲讽的说,这时候心里好像真的因为这种事痛心一样,心口竟然很是憋气,有点难受,望京狠了狠心说,然后我不同意,但家里长老、亲人,无论是嫡系还是什么人,都站出来反对我,我祖父的话被他们抛到脑后,我就把他们杀死了。他闭了闭眼。
    一滴泪从他眼角滑落,他说,家族也因为这,彻底破了。
    如果不是看到望京难受的表情,只听这无情的话,邱知秋都要为此胆寒,望京这是走了极端!
    可他没有出口说这些,针不扎到自己身上,永远别说什么感同身受,如此所有人都在自己的对立面,想想自己遇见望京时,才不到二十的弱龄,这在修真界完全可以说一句孩子的年龄,邱知秋挪过去把他按在自己怀里,肩膀借你。
    回明水仙宗的途中,望京从邱知秋怀里挣扎出来,红着眼睛不好意思的说,下去一趟,我们需要打听打听消息再回去。
    邱知秋便随他一起下去,惊奇的发现望京在这里手底下还有不少人,经营的教坊还有一家拍卖行,显然是隐藏起来的人手。
    其他跟随的人修为也不算低,只进门后炼神以上便有五六位,还只是随意一瞥。
    望京拉住明山的手腕,介绍着,从家里离开后,我在这里很久,已经成了第二个家,后来出去一趟,就遇到了你。他没有称呼明山的名号,大能者的名号从来没有人敢重复,手下人恐怕要想得多。
    邱知秋还记得第一次见望京时,他艰难万分的从城墙处挤出去,还不待歇口气便又被自己拉回来,那时候望京可胆子不小,还敢对上自己不说话,一副你随意处置,我就是不搭理你的样子。
    当然现在胆子好像更大了,不分大小,当然也更亲近了。
    邱知秋乐见其成,越是这样,明水仙宗以后岂不是更加安全。
    刚进屋子,邱知秋就看到摆设不少绿松石的摆件,随手拿起看了看,说,幸好你这里小道不是用绿松石铺设,我倒是之前见到过最奢侈的一个,院子里都不放过。
    望京笑笑,心想,大概是拍卖自己匕首的那次在魔宗附近,嘴上道,还不是铺不起,如果能铺砌的满园绿松石,我做梦都要笑出声。
    邱知秋被他夸张的比喻逗乐了,见他让屋子里进来人,便找位置坐下,看他处理事情。
    望京说话时,不时扭回头商量着问他,不想让他只是看着,附近有些好玩的地方,你恐怕还没见过,如果不急的话,一会要不要去看看。
    急什么,魔族的事交给陈免,邱知秋相信他不会心慈手软,道路都铺设到了这一步,如果他还能保不住,恐怕这一宗之主的身份也压不住底下人。
    不急的,去看看吧。宗门有金长老坐阵,现在又出了掌门,最好等一切尘埃落定,他这个身份回去影响太大。
    报告事情的下属惊讶的看着往常冷脸的主子,就这么说着事情,还一边不忘时常说点俏皮话,不冷落那一位。
    下属本身已经是炼神期,他看不出修为,心想要自己看不出修为的不是结婴期大能,就是丝毫没有修为吧。
    修真界目前结婴期大能就那么两位,这个看起来只是一个弱冠少年,无论哪个宗主,哪个看起来也不应当是这样吧。
    果然是主子从哪里俗世拐回来的翩翩少年郎,下属心里想着,嘴上不落的说着最近明水仙宗的动静。
    宗门换了一位掌门,其他倒是安稳。
    望京看到下属拐过去的眼神,还自以为没有被发现,瞬间冷下脸让他出去。
    看来,陈免还在对着魔族。
    那就让他在那呆着吧。邱知秋这话说的心安理得,从陈免的为人来看,这件事不说他达成怎么样的利益,魔族一定能赶跑。
    等等,望京忽然说着跑出去,过一会捧回来一只巴掌大的风铃,明山,这个送给你。
    什么,邱知秋没看出他怎么忽然要送东西给自己。
    这个东西挂在琅山上,风吹过会发出莺鸟的啼叫声,很是好听,本身也有安神的作用。望京解释着,一边说,我见你经常在那里,每次看到你在那,总感觉寂寥了些,挂上这个就像是花园里有鸟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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