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这次你想怎么调查?凶手怕是早跑了。”
    “根本不用查,这投毒案最早谁说凶手是我的人必定知情,任何事情,除非你不做,只要做了,就一定会留下证据。”
    “看来我该替那些想挑战你的人担心才是,要是被你打的哭着回家叫家长,那多不好看?”
    靖阳实在想不通,那些人来之前都不调查一下的吗?名声得来不容易,干嘛非得千里迢迢赶来送人头才开心呢?窝在自个家里喝喝小酒,打打小流氓,不是挺好的吗?
    “叫家长?哼,家长来了也一起打哭!”
    傲辰配合着靖阳胡吹,在这茫茫雪地里,除了皮几句什么也干不了。
    靖阳想象着连家长一起被麻子打哭的画面,笑的停不下来,以傲辰现在的武功,加上他一肚子的坏主意,来个差点的圆满估计真会被打哭,接着又脑洞大开的道:“那些人要是来了,让金刚用武功打哭他们,更有意思。”
    “请三位公子留步!”
    众人正聊着,两人逆风而行,像雪中疾奔的两只孤狼,来到离大家一丈开外的地方停下,拱了拱手,表示没有恶意。
    “两位这也太急了点吧?”
    傲辰把这两人当成了来挑战的,眉头微皱,显得有点不悦,起码也等他查清投毒案再来,也显得尊重些。
    “急?”
    来人也是惯于行走江湖之人,一看傲辰的表情,略微联想便明白是怎么会是,也不恼怒,客气的解释道:“君公子误会了,我们并非来挑战,是特地来给公子报告消息的。”
    “报告消息?”
    “我俩乃是风雨烟尘的脱将,昨夜之游戏,我家老太爷也参与了,觉得有些对不住公子,便命我俩调查投毒案,为公子探路。”
    提起风雨烟尘,两人的脸上都有着一种特别明显的骄傲之情,仿佛那是一种比性命还要崇高的信仰。
    “风雨烟尘?偃前辈还真看得起在下!”
    傲辰一听这名头,顿时不敢怠慢,立时拱手表示敬意,这风雨烟尘的创始人姜老太爷在千门中的辈分可是比千面人还高,还有着一身好武功,更重要的是为人仗义疏财,百年如一日的济弱扶倾,有江湖人上门需求帮忙的,他甚少说过不字,事后也绝不张扬,是江湖中少有的几个江湖地位能与骆老太君相比的人。
    姜老太爷年纪和骆老太君相仿,可以说是中洲最有福气的一位老人之一了,一共有七个儿子、四个女儿、二十三个孙儿孙女,再加上八个外孙。
    他的儿子、女婿有镖局的当家,有一帮之主,有商行的总掌柜,有杏林国手,有名震一方的大侠,可说没有一个是普通人,更重要的是姜老太爷家教有方,姜家的子弟走的都是正路,绝没有一个为非作歹的,是以江湖中提起姜老太爷,大家都尊敬得很。
    别人就算能活到他这样的年纪,也没有她这样的荣华富贵、子孙昌盛,更不会个个堂堂正正,所以江湖上有句话叫莫道天公无眼,但看姜老太爷。
    “我算是明白了,麻子你才是我之中最大的那颗树啊,瞧瞧你招来多大的风?”
    靖阳不是聋子,自然不会没听过姜老太爷,直到这会大家才知道昨晚偃长河那一场鬼戏究竟动用了多大的人力物力,够舍得的啊。
    “萧公子切勿妄自菲薄,我家老太爷常说后悔没让您做他孙女婿,常让小少爷们有机会一定要跟您认识认识。”
    这两人是千门的人,又是风将,交际手腕自然是一等一的,非常漂亮的捧了一下靖阳。
    “嘿嘿,这个好说,好说。”
    果然,靖阳一听这话尾巴就翘上天了,嘴都咧到后脑勺去了,这可是姜老太爷的夸奖,不一般嘞。
    兴许是有了骆晴空的介入,使心妍知道靖阳绝不会再喜欢其她人了,所以这次心妍脸上居然没什么异样表情,正应了那句老话,凡事总是有好有坏。
    “行了,瞧你这得意样!”
    傲辰剜了一眼靖阳,向两人问道:“不知这次投毒是何人所为?”
    “乃是烈青的母亲戚素心所为,她因烈阳不愿替烈青报仇,便疯狂的在烈家庄的水源中下毒,口口声声称是君公子寻衅报复。”
    这次的真相就连他们也觉得难以置信,好歹烈阳也收容了他们母子二十多年,就因不愿替烈青报仇便下次毒手,果然不愧是最毒妇人心。
    兴许是见多了残酷的事,大家很快就接受了事实,只感慨一句有的人狠毒起来,还不如畜生。
    “烈阳和烈青是什么关系?”
    傲辰沉默了许久,果然是人不狠、站不稳,这戚素心是非逼我赶尽杀绝吗?
    “烈阳是烈青得继父,烈青本姓乔,据说乃是碧眼貂之子。”
    “碧眼貂?我记住了,不知如今戚素心何在?”
    “我们本想为公子擒拿这位丧心病狂的女人,可惜却被鬼影子抢先掳去,据说乃是奉他们家公子厉飞羽之命,留待送与君公子您做见面礼。”
    “辛苦两位!”
    “不敢,那我等告辞。”
    “还请代我们向姜老太爷带声好!”
    …………
    终于到达了烈家庄,整个村庄的人都披麻戴孝,几乎大多数人家的门口都挂着白灯笼,不少房子里都还能听到悲痛的哭声。
    傲辰眉头轻皱、眼眶微缩,知道和见到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一行人越看心里越是难受,戚素心还真是个恶毒的疯女人,毒死四百多人就为了给他泼一盆脏水。
    “你们是什么人?”
    傲辰等人才进庄没多久,六名巡逻的壮汉便来了,因为投毒案的缘故,这段时间前来吊丧的人不少,只是看这些人的衣着打扮,不像是与他们庄上有关系的。
    “在下君傲辰!”
    “你还敢来!”
    六人一听就火冒三丈,抡起兵器就朝傲辰扑了上来,可傲辰仅是袖子一甩,六人便像是六颗被踢飞的小石子,倒飞而回,重重的砸在石板街上。
    “投毒者乃是戚素心,在下是来知会一声。”
    “你凭什么说是庄主夫人所为?”
    “是不是你抓走了庄主夫人?”
    戚素心已经失踪好些天了,傲辰又这么说,他们本能的就以为戚素心是被傲辰抓走了,然后来个死无对证。
    傲辰也不说话,他深知力微休负重,言轻莫劝人的道理,重重一跺右脚,三丈内以跺脚处为中心剧烈震动,石板裂成碎石,再一运劲,碎石浮空,傲辰一拳打出,浩浩荡荡的碎石长龙席卷而过,五丈内的房屋尽数被掀开。
    无数人被这股异动吸引了过来,可刚靠近,便觉得两脚一虚,一下子就被卷到半空,飞出老远后再次坠地,几十人像是被泼到地上的黄豆,翻来滚去,蛮壮观的,充分的体现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我要杀你们易如反掌,根本不需要投毒,只有对付不了你们的人才需要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烈家庄有此一劫只怪你们庄主识人不明、养虎为患,休得再败我名声,否则休怪我君傲辰辣手无情。”
    傲辰如天神般的站在那些人身前,声如雷霆,在烈家庄的范围回荡着,傲辰以实力为证据,给了烈家庄一个非常刻骨铭心的警告,一个人身处高位的时候便不能只考虑自己,例如靖阳的父亲,他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当你的实力足以碾压一些人的时候,你的话便是证据,傲辰用的便是这最简单也最有效的办法。
    “不可能,不会的,你撒谎,你骗人!”
    那个菱儿像疯了一样冲出来,一路跌跌撞撞的冲向傲辰,想个敢与挑战恶龙的勇士,她无法接受这个说法,投毒的是她母亲,死的人中有她的父亲,这是她生命承受不起的痛。
    “你们没有让我撒谎的价值。”
    傲辰一指弹飞菱儿,声音冷酷的令人发指,让听到的人感觉自己会结成冰,这世上可怜的人多,可怜的女人更多,我拯救不了你的人生。
    “妻贤夫祸少、子智父心宽,汝等好自为之!”
    傲辰看着脚下那一张张惊恐的脸,这事算不算因自己而起?难说!可烈青该不该杀?傲辰问心无愧,良久后说了一句,便默然的转身离开。
    这便是有实力的好处,若傲辰没有这一身惊人的武功,单靠口舌,要如何才能让这些村民相信他是无辜的?要从哪儿开始找证据,就算他把戚素心千刀万剐,也不会承认是她投的毒吧?
    来到烈家庄外的空地,回忆着刚才看到的,心里越发的烦闷,明明他只是杀了一名心怀不轨之徒,为什么事情会变的这么复杂,牵涉这么多人?
    “我君傲辰在此,谁敢一战!”
    傲辰心情不好,靖阳躲的远远的,总要有人倒霉,你们不是想挑战我吗?赶紧滚出来挨打!
    声如惊雷,比刚才在烈家庄内还要大上许多,真的周围积雪的树梢沙沙响,雪哗哗的往下落。
    “君少侠暂时息却雷霆之怒,罢却虎豹之威,还请莫要在我烈家庄与人争斗,我等已经经不起任何风波了!”
    一名老汉步履蹒跚的从烈家庄里跑出,来到傲辰身前一躬到底,语气卑微的像是一名仆人,他相信傲辰刚才说的话,这样的人杰杀人何需用毒,现在想想戚素心口口声声说亲眼看到君傲辰投毒,她终日在庄中,怎么会认识君傲辰?
    “好,看在此番烈家庄遭难的份上,我离开!”
    傲辰实在不忍一位老人如此卑微的恳求他,没多想就应下了。
    …………
    某地,一位黑衣老人和一位衣着讲究的偏偏公子,正低声的对话。
    “狂生当真把事情澄清了?”
    “是的,公子!”
    “那你抓来的那个女人岂不是没有价值?”
    “只是没有原来那么高而已,但狂生应该十分憎恶戚素心,我们可以改成主动将戚素心送给狂生。”
    “那样会不会让他低看了我?”
    “狂生乃是鬼谷传人,天下想和他攀交情的人如过江之鲫,况且如今狂生和萧靖阳一帮人在中洲的声望如日中天,公子你如今首要的事情便是进入他们的圈子,这样公子您不管是名声,还是以后办事,都会容易许多。”
    “我再想想……”
    厉飞羽踌躇着不愿答应,他何时做过讨好别人的事?还是一个比他还年轻的人,这就更让他受不了了,最早他是想着把戚素心捏在手里,等傲辰上门讨要,那样傲辰就等于欠他一个人情,但现在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料,傲辰已然洗清了污名,戚素心就变的没有价值了,他要从原先的等傲辰上门变成主动上门,这让有点无法接受。
    …………
    某房间里,摆放了三个火炉,床上躺着一位八九来岁的小姑娘,盖了有三床被子,脸苍白的吓人,一位青衣年青人坐在床边低声的安抚着。
    “小若儿,你再忍忍,都是哥哥不好,哥哥不该带你乱跑,现在能为你治病的那个人已经来了,很快的,等你病好了,哥哥就带你去玩,你想去哪儿玩,我们就去哪儿玩。”
    他已经在烈家庄附近住了好多天了,他相信傲辰一定会来这儿,刚刚听到声音,他高兴坏了,抱着妹妹立即就跑过去了,可是到了地方,他人却离开了,还平白害妹妹受了风寒,恶化了病情。
    “嗯,哥哥,若儿不疼,一点都不疼。”
    小姑娘脸上露出一个懂事笑容,从记事起她就在生病,常年卧病在床让她变得份外的懂事、乖巧,实际上来到这冰天雪地,她脆弱的体质根本扛不住,只要受点寒风,她就会病好几天,其实她很希望能早点离开这儿,去那些阳光明媚,没有雪,没有像刀子一样的寒风,暖洋洋的太阳照在身上,别提有多舒服了。
    为了妹妹的病情,他找过所有他能找的名医,可是都没有办法,最后他只能寄希望于死不了,可是当他从西域赶到风扬城时,死不了却已经离开了,实际上他并不相信傲辰能治好他的妹妹,毕竟傲辰那么年轻,武功还那么高强,一个人再天才,也不可能样样精通,他心中是希望傲辰能带他去找皇甫谨,不管是求还是逼,他都必须让傲辰带他去找皇甫谨,可一想到傲辰在江湖上的种种战绩,他又犹豫了,不是怕死,而是怕失败,他们兄妹俩已经是彼此唯一的依靠了。
    “好,好,那你要不要吃什么?哥哥给你去买!”
    “不要了,若儿吃不下。”
    小若儿摇着脑袋拒绝了,乖巧的让人心疼,她体质虚弱,怕冷怕热,所以自然觉得哥哥也一样,不舍得哥哥冒着寒风为她跑出去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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