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麟坐在古茶树下,端起一杯烈酒,狠狠地的灌了一口,心中压抑不住的怒火翻腾,这次本想即便是不能将逍遥教灭掉,也要将逍遥教打残,让它以后都不能在纠缠自己,打出无情宗的威名震慑天下,也好让以后的日子,将来众人多提这一界的时候,不至于敢有人打无情宗的主意,哪知道劳师动众之下,却落得这样一个结果,竟然默然而回,让刘玉麟情何以堪,又如何能接受,只能将怨气撒在面前的烈酒上,已经喝干了几坛子,可是心中怒气有增无减。
    胡兰儿与姗娃一左一右坐在刘玉麟身边,虽然在给刘玉麟满酒,但是都是紧皱着眉头,并不甘愿,倒不是不愿意给刘玉麟倒酒,只是看刘玉麟借酒浇愁,心中有些担心,虽然平日里刘玉麟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甚至于说有些吊儿郎当的,但是二女却深知刘玉麟的脾气,其实根本就是一副暴脾气,心中压不住怒气的,一副侠骨柔肠。
    但是并不只是刘玉麟如此,坐在不远处的白逍遥还不比刘玉麟,直接抱着酒坛子灌起来,心情不必刘玉麟好到哪去,筋骨连心,同是无情宗的弟子,心境自然也就差不多,都在为这次的无奈之举感到愤慨,灰溜溜的退了回来,这人可丢大发了,只可惜白逍遥身边不会有美女相伴,倒是白逍遥抓来刘玉麟的两个徒弟倒酒,怎么也是师伯呢。
    最忙活的就是李存茂与冯千里两名小妖了,被这种气氛压抑的,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时候的哪里不周到,被那位爷爷抓去当了出气筒,那可真是冤枉了偏偏连个说理儿的地儿都没有,二人陪着笑,小心翼翼的侍候着众人,笑的脸颊都发麻。
    东方神武也是脸色阴沉着,与空空儿白胜雪二人对坐,三人也不说话,只是也如刘玉麟一般,一杯接一杯的往肚子里灌酒,借酒浇愁愁更愁,更何况三人大罗金仙,烈酒对他们根本没有用,还没到肚子里,酒气早已蒸腾干净,与其说是在喝酒,倒不如说实在浇愁,这般灰头土脸的退回来,确实不是三人所愿,心情自然是好不到哪去。
    唯有无花小和尚,始终脸上挂着括淡的笑意,端着一杯菊花茶,不时抿一口,消磨着无趣的时光,根本没将这事情放在心头,心中却在揣摩,觉禅老和尚的神能,自己业已经触及到第九识,怎么回合觉禅老和尚差距那么远呢,许多问题萦绕在无花心中。
    王小蝶坐在刘玉麟下手,也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本以为这一次能大显身手,结果却差点折损了一道大道神则,脸是没露了,人确实丢下了,斜眼看看刘玉麟,一脸的阴沉,心中打了个突,将想说的话压在心里,没敢吱声。
    半晌,整片世界都沉入了寂静当中,只有众人喝酒的声响,空空儿灌了一杯酒,不知怎的就看到无花小和尚,看无花那一脸的笑意,心中大感不耐,忽然将酒杯一摔,站起来指着无花高喝道:“无花小和尚,你笑个屁,可是笑话老子这般灰头土脸的让人给撵回来了,还喝茶,怎么不呛死你个小王八羔子,人模狗样的,忒不是个东西了。”
    无花一口茶刚刚喝下,被空空儿一顿好骂,一口茶水就喷了出来,转眼望着空空儿,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不解的道:“我得罪你了吗,喝茶也招你了。”
    众人都望向空空儿,那个不知道空空儿这是没事找事,只不过心情郁闷,想找个人出出气,偏偏在座的,除了惹不起的东方神武,打不赢的白胜雪,还有不能招惹的刘玉麟,更有正在巴结的王小蝶,剩下的自己又怕掉价,不愿意去理会他们,那就只剩下无花小和尚了,虽然不如自己,但是却能与自己斗上一场,这才将一肚子邪火发向无花小和尚。
    空空儿冷哼了一声,既然纯心找事,那管得不得罪他,指着无花强横的道:“你要是有种,咱们找个地方打上一场,你赢了,随你怎么笑话我,我绝不吱声就是了。”
    扭头便往远处走去,忽然感觉无花没有动弹,末了,转过头来有补充了一句:“谁要是不去谁就是王八蛋。”
    那知无花只是摇了摇头,说了一句让大家都很没脾气的话:“那我就是王八蛋吧,佛祖曰,戒气戒躁,方可明心见性,我无花小和尚也好,王八蛋也罢,大家都是生灵,何来贵贱之分,施主还是莫气的好,气多了伤身。”
    空空儿被噎得半晌没说出话来,自己就没碰到过这么没脸没皮的,憋了半天,脸红脖子粗的叫嚷道:“你就说你有没有种吧,敢不敢和我一战。”
    “不敢,我本来就打不过你,为何要去逞英雄,佛祖当年舍身饲虎,你若是是在别的难受,大可以打我一顿,纾解心气。”无花一本正经的望着空空儿,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好像真的打算被空空儿胖揍一顿,来缓解空空儿的郁闷之气。
    空空儿无语了,怎么激无花,无花都没有脾气,实在是想不出说什么,偏偏在这个地方他也不敢动手,老脸是红一阵白一阵的,要多精彩有多精彩,半晌,指着无花,就迸出一句话:“你不是个男人,两个娘们都不如。”
    无花低喧了一声佛号,根本没在意空空儿的侮骂,反而宝相庄严的低声道:“我身饲佛,佛祖本无男女,佛只在心头,男也罢,女也罢,自然由得你去说,我本非男人,真身确实南海的一株金莲,施主本就知道,却又何出此言呢。”
    空空儿愣在那里半天,忽然一拍脑袋,转身就走,自言自语的道:“算了,我看我还是去自己的洞府,好好睡上几天再说吧。”
    说罢,人已经消失不见,自然是会洞府去了,倒是经过空空儿这么一闹腾,众人烦闷的心情纾解了不少,空空儿与无花小和尚,简直就是两个活宝,原来怎么就没发现呢,都是让人无话可说的人,一场意气之争就此消弭。
    东方神武也叹了口气,将酒杯放下,转身而去,见东方神武离去,白胜雪一人喝酒也觉得无味,索性也随着东方神武离去,无花小和尚微微一笑,也跟着闪身不见,各自回到自家洞府去了,一时间众人争相而去,世界变得安静了。
    白逍遥忽然将酒坛一顿,朝刘玉麟的两名弟子使劲儿挥了挥手,骂骂咧咧的道:“你们连个小兔崽子,也滚你们的蛋吧,师伯我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等过两天我再操练你们。”
    说罢,一闪身也不见了,只留下刘玉麟的两名弟子与两个小妖干巴巴的望着刘玉麟,刘玉麟不说话,他们哪敢离开,好不容易等刘玉麟反应过来,挥手示意他们离开,四人就像放出去的猎犬,瞬间便不见了踪影,让刘玉麟很是郁闷,自己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刘玉麟闷声喝了一杯烈酒,心中却转过无数念头,三女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怎样宽慰刘玉麟,只能静静地陪着刘玉麟,沉寂了半晌,刘玉麟忽然将酒杯猛地一顿,望向王小蝶道:“王姑娘,我想去魔界,你能帮我吗。”
    王小蝶闻言一怔,不知道刘玉麟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迟疑了一下,才苦笑道:“可是,可是那魔窟却在逍遥教哪里,我们不是还没攻占下来吗,又怎么和师尊联系上,单凭我们根本无法破开界壁,进到魔界去。”
    刘玉麟笑了,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你还记得无妄真人,在最后施展的那一团业火吗,只要有那东西,我们便能让逍遥教众人止步,给我们世间联系你师尊。”
    “可是那业火,无妄真人都已经全部用上了,我们再去那里弄来。”王小蝶不解的望着刘玉麟,大眼睛眨呀眨呀的。
    胡兰儿与姗娃却是神色黯然,到如今二人虽然拼命修行,但是却已经离刘玉麟越来越远,反倒是王小蝶能时时刻刻跟在刘玉麟身边,仿佛感受的二女的心事,刘玉麟忽然将二女揽在怀里,看着二女微微一笑,低声道:“兰儿应该还记得镇魔塔,我记得东方前辈说起过,那里面有神僧曾经坐化,遗留下无尽业火,成为镇魔塔中三处禁地,生人不敢近。”
    胡兰儿怔怔的望着刘玉麟,沉默了一会,才缓缓的道:“玉麟,你的意思是想再去一趟镇魔塔,将那业火弄些回来。”
    “不错,业火可以烧尽人间一切恶念,正是魔宗邪门最大的克星,若是收集的多了,或许还能来个火烧逍遥教呢。”刘玉麟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心中确实也盘旋着这个念头,只是不知道那需要多少业火才成,只怕根本没有那么多,到时可惜了自己一个好主意。
    三女对望了一眼,心中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这会不会有危险,最后还是胡兰儿开口:“玉麟,我看还是先去和东方前辈商量一下来的妥当。”
    刘玉麟呵呵一笑,猛地站起身来,前走了几步道:“不用,我打算去找觉禅老和尚,他比东方前辈更熟悉镇魔塔,你们不用担心,你正好可以带着张凤娇去看看她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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