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庚苦笑了一声,望了望刘玉麟,一脸的自嘲:“道兄,你看我们插得上手吗,就小兄弟那面宝镜,就比我们加起来两个人强,就算是我们上去,不也还是在旁边呆着,干看着小兄弟自己与那帮妖人周旋呀,不过,你还别说,小兄弟那面宝镜还真是了得,只要有那面宝镜在手,便是谁来了也贴不上边,只能干瞪着眼。”
    抱朴子犹豫了一下,虽然也知道上去插不上手,但是心中还是很不安,轻轻叹息了一声:“李兄,我们还是过去守在小兄弟身边吧,也免得万一有个什么变化,一时措手不及,让小兄弟吃了亏,那样于心有愧呀。”
    说罢,也不管李长庚怎么想,驾着遁光,飞到刘玉麟身边,在刘玉麟身边按落身形,李长庚摇了摇头,也驾着遁光,飞落在刘玉麟身边,与抱朴子一左一右将刘玉麟护在中间,不过,李长庚却比抱朴子多话,朝刘玉麟嘿嘿一笑:“小兄弟,我们来帮你了,可别说我们不够意思。”
    而此时,天空中的妖人,久攻无果,便停下手来,有心对付刘玉麟,但是看见宝镜悬在刘玉麟头顶之处,却都心生畏惧,不敢轻易动手,刚才看的真真切切的,不管是法宝还是法术,只要靠近刘玉麟,就要被宝镜给吞噬进去,法术也还罢了,但是谁家法宝舍得这样用,就是打水漂,好歹还能看见个水花,拿来打刘玉麟,却根本就连水花都看不见。
    一众妖人都尴尬的立在空中,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时是进退两难,扭头看看张射阳,却见张射阳脸色越来越差,被自家法宝困住,先不要说究竟怎样,就是心中的滋味,就够人受的,好在这九阴玲珑本事他的法宝,总知道还有一丝破绽可寻,心中还不至于如何急躁,只等时机一到,便要破阵而出,倒是一定要将刘玉麟斩与剑下,将那宝镜抢过来。
    其实在不远的地方,就有逍遥教的师兄弟,但是对于这面宝镜,张射阳却不像让自己的师兄弟知道,否则一旦被那帮师兄弟知道,自己能不能得到手,还是未知之数,若是被别人得去,那还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况且逍遥教一众弟子中,本来也是常有争端,对外是同心协力,一旦没有外敌,就他们之间,就不少有争斗,还经常有师兄弟惨死在同门手中,自己就曾下杀手杀过一个同门师弟,便是为了这件九阴玲珑。
    张射阳默默地计算着,九阴玲珑一旦旋转到三百六十圈之时,就有一丝空隙,这却是天然生成的,并非张射阳故意留下,抓住那丝空隙,便能够脱身,否则一旦错过,就要再等到三千六百圈之时,才会再有一个空隙。
    终于,九阴玲珑所布下的那座三十六天罡阵,在运转到了第三百五十七圈的时候,张射阳猛地将全身法力注入到自己的飞剑寒星中,整个人也依附在飞剑上,心中默默地数着数,便在三百六十圈时,运转了一个圆满的时候,忽然三十六天罡阵微微一顿,那一瞬间,三十六天罡阵出现了一丝空隙,就是这么一个空隙,张射阳暴喝一声,驾驭者飞剑寒星,化作一道寒光,从那一丝空隙中窜了出来,整个人扑向刘玉麟,想要借着众人无备之时,夺下宝镜,斩杀刘玉麟。
    莫说是抱朴子与李长庚,都是不由自主的一愣,没想到张射阳竟然能出来,而且张射阳来得太快,根本就没顾及他们两人,直接扑向刘玉麟,抱朴子与李长庚都没反应过来,张射阳便已经一掌拍到刘玉麟头顶,三人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一股罡风向他们压来。
    天空那群妖人没想到,抱朴子与李长庚也没想到,就连当事人刘玉麟也都没想到,张射阳太快了,不愧是元婴期的修道之士,只有抱朴子来得及放出飞剑,但是张射阳太快了,抱朴子一剑刺了个空,却没影响到张射阳,罡风落在刘玉麟头顶,眼见一掌就要拍中刘玉麟,只怕要将刘玉麟拍成肉泥,众人连心中闪过一丝念头都难。
    宝镜吸纳着罡风,处在宝镜之下的刘玉麟,根本就没察觉到什么变化,张射阳的这一掌堪堪及上宝镜,张射阳一喜,看来能抢下宝镜了,再随手斩杀刘玉麟,那就一切无事了,自己就是再损失两件法宝,那也值得。
    但是就在此时,就在张射阳呛呛要够上宝镜之时,甚至就只差了一根手指就能抓到宝镜,但是就在此时,宝镜忽然光芒一闪,无数天地玄火喷涌而出,张射阳心中不曾转一个念头,更想不到要躲开,被天地玄火烧了个正着,登时化作一个火团,烧的张射阳惨声一叫,整个人被天地玄火烧了起来,一个跟头飞了出去,同时无数水系法术打出,浇在自家身上。
    但是水系法术显然对天地玄火没有效果,根本无法浇灭,张射阳一瞬间转过无数念头,心中一狠,登时一道元婴飞出,便向舍却肉身,哪怕元婴逃出去,也还过被烧成飞灰,但是他想的太简单了,没有了元婴的支持,肉身登时化作飞灰,但是逃出的元婴,也还是被天地玄火烧着,根本摆脱不了被烧成飞灰的命运,这天地玄火太厉害了,直如练就元神,所能运使的三味真火那般威力。
    抱朴子与李长庚,能感觉到一个女子来到三人身后,就连刘玉麟也能感觉得到,正是姗娃,刚才发出一枚金叉,但是没有帮到刘玉麟,心中担心刘玉麟,便纵身几个起落,来到刘玉麟身后,哪知刚刚按落身形,就看见张射阳被天地玄火烧了起来,不由愣在那里,太可怕了。
    三人知道姗娃到了他们身后,但是谁也没回头看看,只是惊讶的望着张射阳,就连李长庚都是长大了嘴巴,尽管他的烈阳刀中也封印了天地玄火,也常拿烈阳刀对付敌人,但是却不曾见过,有水杯天地玄火烧中,不知道天地玄火竟然是这般威力。
    不过一瞬间,众人还没回过味来,张射阳也没惨叫了几声,就被烧成了飞灰,从此不复存在在人间,或许元婴不离体,还能多坚持一下,但是也根本逃脱不了天地玄火的烧灼,最终还是要化作飞灰,绝不会有什么意外。
    不管是抱朴子李长庚与刘玉麟,还是姗娃四人,昂或是立在天空的那一众妖人,双方都没有动,都被张射阳的惨状,给弄得心有余悸,太惨了,逃不出元婴也就罢了,或许还能修来世,但是天地玄火之下,就连魂魄都烧得一干二净,真正的在人间什么也没留下。
    张射阳死掉了,在没有人能与抱朴子抗衡,况且还有一个不知深浅得刘玉麟在哪里,谁也不敢轻启战端,一众妖人都是金丹期的修为,最厉害的张射阳都化成飞灰了,众人一商量,还是觉得不要再与他们动手才是,不如回去想门中长老求援,看看有没有人能对付那面宝镜,否则还是不要再与刘玉麟等人起争执,谁不怕死呀。
    至此,这场争斗算是告一段落,还不等抱朴子三人有何动静,一众妖人便架起遁光,瞬间远去,消失在无尽的蓝天下,只留下一道斜阳,挂在天边,仿佛在凝视着这个战场。
    妖人尽去,只剩下叛军将领还在于黄一虎二人交战,见自家的仙长逃走,城楼上忽然一声锣响,叛军见势头不对,鸣金收兵了,场中,叛军的三元将领,见鸣金收兵,谁也没了战意,虚晃一枪,拔马便走,却有一个倒霉的家伙,走之不迭,被黄一虎一枪刺于马下,丢了性命。
    叛军也顾不得抢回那人的尸首,如潮水一般涌回了城中,徐成海见状,赶忙下令,想趁叛军回撤之时,冲城一下,或许还能夺下城门,顺势打下洛阳城,但是叛军也不是笨蛋,一阵箭雨,射到了一片唐军,城门也‘哐’的一声关上了。
    徐成海长叹了一声,没有机会了,也只能命人鸣锣收兵,留下一地尸首,默然撤回,不知这场仗到底算是胜了还是算失败了,望了望高大的洛阳城,这座雄城,不知要死多少人才能拿下,可是这次没能把握住时机,可惜了,也只能默然的赶了回去。
    路上,抱朴子几人很是沉默,为刚才的惨状感到心有余悸,就连爱说话的李长庚,也没有言语,默默地想着心事,只有姗娃跟在刘玉麟身边,低着头不知道想着什么,刘玉麟望着远处的大山,心中一直在捉摸着这宝镜到底是什么来历,怎么会有自己的意识呢,太不可思议了,就像一个人一般,能自己操控,很多地方都像个人一样。
    想着想着,忽然想起,姗娃刚才为了救自己,金叉被毁去,记得姗娃说过,她也就两枚金叉,一枚被宝镜当了粮食,一枚刚才毁了,那么说姗娃此时再也没有什么法宝防身了,两人这种关系,姗娃竟然还能拼死相救,即便是面对元婴期的妖人,刘玉麟心中一阵感动,总不能让姗娃白这样帮自己吧,受人点滴必将涌泉相报,这就是刘玉麟做人的原则,可以不记得和谁有仇,但是谁的恩情也不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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