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海沉吟了半晌,仔细的将昨天的情况仔细的与蒋成浩说了一遍,刘玉麟是怎样施展法术,查探敌踪的,有事怎样陈烨摸营,将阿吐谷的女儿给挟持来的,虽然最后没能起到作用,但是若是以后,能将对方主帅擒下或是杀死,那是什么一番光景,不用细说,就连神威儒生的蒋成浩也能猜得出,一旦主帅被杀,要是能趁机掩杀过去,定能溃敌千里。
    徐成海有绘声绘色将昨天刘玉麟在战场上的样子,说了一遍,那是如何施展法术,将被俘虏的叛军活埋在土墙中,有事如何招来冰雹,打得叛军脑袋开花,最后刘玉麟站在土墙上,硬是将叛军给吓跑了,应该说这场仗是刘玉麟打赢的。
    听得蒋成浩一惊一呆的,没想到徐成海讲故事还真有一套,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没想到徐成海五大三粗的样子,竟然还能如说书人那般细致,真是可惜了,一番话,竟将蒋成浩深深吸引进去,愣愣的想着那情形。
    听徐成海讲解完毕,才知道为何徐成海对刘玉麟这般纵容,像这种修道之人,必然心性高远,若是为了一点小事触怒了他们,虽说不一定会报复,但是就是扭头走人,也是一大损失,真的走了,还能怎么样,难道还能追着人家不放,那也带追的上吧。
    蒋成浩一脸的憧憬,真希望能在战场上看到那精彩的瞬间,可惜自己自幼体弱,没有习过武术,没法子上战场,但是却并不是说没有男儿的热血,想到这,不由叹了口气,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像徐成海一般,驰骋沙场。
    徐成海好笑的扯了扯神游物外的蒋成浩,笑道:“蒋兄,别多想了,还是先进去看看,刘兄弟在干什么吧。”
    二人一进俘虏营,就看见刘玉麟正与姗娃跟随着医官,给伤员治伤,尽管刘玉麟一脸的微笑,但是叛军们见到刘玉麟还是一脸的畏惧,刘玉麟只要伸手,他们就会下意识的躲避,只是奇怪为什么公主会和这个残杀他们的刽子手在一起,看不出受了限制呀,听说,小公主也是修道之人,一身法力,有人还见过小公主施法,如今却看小公主跟在那小子身后一脸的顺从,却让他们大感疑惑,不顾破对于小公主能叫来医官给他们治伤,心中还是充满了感激。
    刘玉麟看看伤员已经治疗的差不多了,只有几个伤得最重的,都已经发炎了,还伴着高烧,那几个医官看了看情况,也只是好歹的包扎了一下,对着刘玉麟拱了拱手,道了声惭愧,自道医术不精,不能救这些人了,还请刘玉麟莫怪,说罢,便自行离去。
    留下刘玉麟与姗娃,两人瞪着眼,姗娃更是轻轻抽泣,为自己的族人难过,他们伤的太重了,有一个甚至肠子都流了出来,已经出气多进气少,能和拖到今天已经是很大的奇迹了,如今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睁着死鱼一样的眼睛,无神的等着屋顶,等待着死神的到来。
    莫说姗娃难过,就是刘玉麟看着那人的惨状,也是情不由己的掉了几滴眼泪,叹了口气,便要转身离去,哪知还没走出两步,忽然姗娃跪倒在面前,扯着刘玉麟的裤脚,哽咽道:“求你了,你想办法救救他们吧,他们好可怜,家中定然还有父母妻儿等着他们回去呢,我知道你其实是个好人,你就救救他们吧,我会一辈子对你感恩戴德的。”
    刘玉麟叹了口气,自己要是又办法就他们,还能瞪着眼看着吗,自己又不会看病救人,也没那能耐,只能苦笑着看着姗娃,轻轻摇了摇头:“姗娃,如果我会医术,我也想救他们,可是我真的没办法,除非能把百花道人找来,可能还有希望。”
    姗娃眼睛一亮,忙追问道:“那百花道人在哪里,你告诉我,我去求他。”
    刘玉麟无奈的摇了摇头:“没用的,先不要说能不能请得来百花道人,就是能请来也赶不及了,你看他几个只怕连今天也挺不过去了,那百花道人远在终南山,来回就算是以我们的脚力,只怕也要两三天,赶不及的。”
    姗娃闻言,绝望的坐倒在地上,扭头看着着自己那几个族人,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吗,刘玉麟也能叹了口气,心中默默地为他们祈祷,希望他们吉人自有天象,虽然也知道只怕没什么希望了,叹了口气,朝徐成海二人走去。
    望着徐成海问询的眼光,刘玉麟也只是摇了摇头,无奈的回头看了看那些垂死的叛军,看着姗娃无助的哭泣,忽然有一名叛军站起来,走到姗娃身边,轻轻施了一礼:“小公主,纳吉他们没救了,您还要保重您的身体。”
    姗娃泪眼婆娑的看了那人一眼,却哭得更厉害了,一时间所有的叛军都被感染了,满屋子都是沉重,压的人有些喘不过起来,就连一向在战场上驰骋的徐成海,也忍不住叹了口气,虽然是叛军,是敌人,但是人心都是肉长的,别看战场上杀人无数,但是那会真的郎心似铁,对生命无动于衷。
    徐成海长于了一口气,轻轻地对刘玉麟道:“兄弟,我们还是走吧,留在这也无济于事了,看他们的惨状,我都是想起了咱们自己的弟兄,还是去看看他们吧。”
    刘玉麟默默地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就打算一起离开,哪知将要出门的时候,姗娃忽然高呼了一声,扑上来拉住刘玉麟的手,泪眼婆娑的看着刘玉麟,恳求道:“我知道你一定还有办法,你救救他们吧,你真的要看着他们就这么死去吗。”
    被姗娃说得刘玉麟,无奈的苦笑,想要甩开姗娃,但是恢复了法力的姗娃,却不是刘玉麟轻易甩得开的,刘玉麟正要说话,却听姗娃忽然说了一句:“我记得你不是有灵丹吗,求你拿出来,试一试,若是还是救不了他们,我也就死心了。”
    刘玉麟闻言一怔,随即便明白过来,姗娃定是说得参丹,刘玉麟犹豫了一下,那可是用一颗少一颗呀,还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望着姗娃,望着所有叛军,热切的目光,姗娃的话让他们又燃起了希望,只盼着刘玉麟能救他们的族人。
    刘玉麟尽管有些不舍,但是还是被这些人看的有些受不了,却见刚才对姗娃说话的那人又站起来,对这刘玉麟一施礼,沉声道:“尊敬的法师,我知道您一定能给我们希望,感谢你让我们活了下来,若果您能再救救纳吉他们,我们族人会报答你的。”
    刘玉麟还在犹豫,一旁的徐成海忽然插言道:“兄弟,还是走吧,我们自己的弟兄昨天都死了十多个,哪还有什么办法救他们。”
    说着,就要拉着刘玉麟离开,这话倒是提醒了刘玉麟,是呀,自己的弟兄也有人在等待着死亡,若是真的能用参丹救他们,那也能救了自己的弟兄,都一样有父母有儿女,等着他们回去团聚,刘玉麟咬了咬牙,伸手从玉瓶里摄出一颗参丹,听得车马芝传来一道意念:“你干嘛,还真要那我的丹药去救你的敌人呀,我说你傻不傻。”
    听车马芝的话,刘玉麟无奈的叹了口气,还是没理睬车马芝的劝告,告诉车马芝:“你这样的宝贝我都没怎样,为什么就不能救他们呢,我不希望他们的儿女会像我一样,成为受人欺负的孤儿,不是每个孤儿都会像我一样幸运的。”
    说罢,在众人惊疑的眼光中,端过来一碗水,将手中的参丹化作津液,滴入水碗中,登时一股香气萦绕在屋中,让人不由沉醉。
    众人这才相信这定然是神丹妙药,看着刘玉麟轻轻沾了一滴,滴在伤得最重的纳吉的伤口上,静静的观察着,众人也是伸长了脖子看着纳吉,只见纳吉肚子上的伤口,被滴了神丹所花的药水,竟然一点一点,开始恢复,竟然肉眼可见,真是太神奇了,众人一阵惊呼。
    半晌,纳吉肚子上的那道伤口终于收口了,众人一阵欢腾,看着纳吉沉沉睡去,气息变得均匀,众人甚至想上来抱住刘玉麟,吓得刘玉麟忙大声喊道:“都别碰我,谁要是给我碰撒了,我就砍了谁的头,都离我远点。”
    一句话让包括徐成海在内的人都不敢靠近刘玉麟了,是呀,只怕看咯额自己的脑袋都不能抵挡打翻了神水的罪过,这是神谁呀,能救人性命的神水呀,虽然本来是敌人,但是此时此刻,在叛军眼里,刘玉麟就是一个英雄,虽然在战场上刘玉麟杀了他们很多人,但是到了此时,没人在记恨他,都是崇敬的看着刘玉麟。
    刘玉麟有赶紧给其他伤员滴上药水,然后将碗递给徐成海,激动的道:“将军,你快送去,就咱么你自己的弟兄,这些那些垂死的弟兄可就有救了,你可要小心些,可别撒了,记得省着点用,多的留下来,以后在使,还指不定要打多少仗呢,这可是弟兄们的救命神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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