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歌从水中探出头,大口呼吸着空气。在水中待得太久并非好事,源种之力的消耗会比平时高出一倍。
    此刻他位于接近北大街边缘,快到城墙之处,远处一道拱形巨桥横跨两岸,一张如同渔网般竖立的铁网将整个桥梁空间封闭,并由人操作起降,河水便是由此处引入,十多艘站满士兵的军用舟艇在桥下来回巡逻,密切监视一切动静,若是想要从此处进出斜阳城无异痴人说梦。
    爬上岸后,夏歌整个人趴在沙滩上,似乎再也无力爬起,他选的上岸位置在一处沿岸生长的树林旁边,远离河栏,因此不虞被人看到,此刻他的除了身体有些疲惫之外,更多的是心中那股无法舒出的痛苦感觉。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亦雨对他的感情,但偏偏他却无法接受,至少在事情没完成之前是不可能有时间顾及儿女之情的,他无法想象自己在今后会如何思念亦雨,所以这次离开连告别也没有一声,心中痛苦可想而知。
    他甚至暗恨老天为何让他认识亦雨,却又让他背负着那么沉重的责任,让自己根本没有机会和时间去享受与亦雨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人生真的很痛苦,但偏偏自己还要一步步走下去。
    趴了半晌之后,他方才勉力振起精神,翻身坐在河滩上,开始思考如何进行自己的刺杀大计。
    按照黑格尔与歌特交谈内容来看,亦雨的正午演奏之后,歌特便会起身赶回血族,那时他必定孤身一人,只是自己对附近周围一带地形不熟,更对歌特潜行能力毫无办法,如果硬拼的话,他自问有七成把握杀掉歌特,但前提却是根本无法办到。
    唉!难道真的就让如此绝好机会从眼前溜走?夏歌颓然地将脸埋进满是泥沙的手中,任由粗糙的泥沙沾满自己的脸,闻着手中泥沙特有的味道,夏歌心中一动,精神陡振,目中射出杀意,杀掉歌特的计策已慢慢浮现脑中。
    河面无数大小船只来往,进出斜阳城均要通过水面关卡的检查,其仔细程度确实让任何想要偷偷进出城的人望而却步。
    歌特,黑格尔和刑耀并肩站立在一艘中型战船之首,整艘船除了必要的操舟手之外再无其他人。
    接近关卡之时,一艘载满士兵的战船快速靠近,两船在河中心停下,后面无数商船小舟也无奈停下,印有城主府标识的船岂是他们敢惹的?
    士兵用粗大缆绳将两船连接好后分别站于船的两旁,一名做领队打扮的士兵大喝道:打开铁网!
    黑格尔与刑耀登上载满士兵的战船,目送歌特的船缓缓驶出斜阳城。
    此时正是正午刚过,空中太阳将炙热温度投到整片河面之上,让波光澄澄的河面反射着一种不真实的光线,如同整片天地都陷入金黄色之中。
    但此刻歌特心中却有些烦躁不安,连他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或许是因为弥蓝教的掺入吧?他实在找不到理由,源种境界到达他们这个高度的时候是不会因为外物而影响心境的,自己也已很久都为试过这种感觉了。
    信步走到船舷边上,歌特望向因船移动而产生的波浪,勉强将心中不安感觉压下,他很讨厌这种没来由的不安感觉,更何况是出现在自己赶回血族路上。
    船速极快,没过多久便已来到水流湍急咆哮河心,歌特收回目光,转身向船头走出,就在这时,他终于知道自己心中的不安感觉是什么了!
    河面爆起大篷水花,夏歌从水花中跃出,抖手向歌特甩出一物,白露同时出鞘,高举半空,如同惊雷般狂猛劈下!
    歌特细剑瞬间出鞘,挑向已飞到面前的物件,同时冷笑道:月族余孽,你竟自动送上门了!手中感觉突然有异,物件被细剑挑中后爆出泥浆罩向他全身,同时夏歌一击已到门前。
    电光火石之间,歌特抽身而退,细剑不分先后地点在白露剑刃上,同时为上面蕴含的强大力道震退,泥浆虽在他急退中没有弄的他一头一脸,但白衣上不免还是沾上不少,这对夏歌已经足够。
    歌特岂能不知对方心思,冷笑中抢进,细剑如毒蛇吐信般接连刺出,化作万千寒芒罩向夏歌。他要让夏歌知道,即使不使用潜行,他也能轻易杀掉自以为是的他。
    叮!叮!叮!如同珠落玉盘般得清脆声音响起,夏歌半步不退地格开对方细剑,源种疯狂运转,战意狂涌,白露闪电般挥动,每一击均是带着狂猛力道,面上却是冷静自若,没有丝毫表情。不为物喜,不为物悲,在此刻天地之间存在于他眼中的便只有眼前对手。这也是他渡过心魔之后的全新境界。
    但歌特剑技之高远出他估计,对方在不使用潜行能力时竟能挡住自己所有攻击,非但如此,还隐隐开始有占到上风趋势。但夏歌心内通明一片,此刻在河心已没有人可以插手他们之间的争斗,而争斗也必以他们之间的一人死亡方能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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