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辛伤的已经不轻了,他不想再被庞大的树枝砸到,赶快找安全的地方去躲避。
    可是现在哪里还有安全的地方啊?
    周围的花草树木都不安的摇晃,花丛中仿佛其中藏着可怕的蛇虫鼠蚁在惊慌地奔跑。被红色灯笼包围的漂亮的大房子更是恐怖,连同那些灯笼,就好像是大海上风雨飘摇的小船一样左摇右摆,眼看就要坍塌覆灭。
    那些失去意识,一直不慌不忙,对一切都毫无感觉的人此时好像也知道危险,知道怕了,抱着头嚎叫地向外奔跑。
    眼前一片混乱,木讷的平静随着玉佩的破碎被打破了,带来风起云涌的动荡。
    陈胖子那几个人也有些清醒了,他们虽然已经有了几分自我的意识了,但还是昏昏沉沉的,对眼前的情况一无所知,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谭辛和杨道士身负重伤,根本逃不到森林里,只好凑在一起还站在大树下。
    那些漂亮的女人也惊恐莫名,外面那几个舍弃了男人,都过来聚集站在红衣女人身边,房子里的逃出来的女人也都聚集过来。
    她们娇弱地捂着心口惊慌地叫:“主人……该怎么办呀,主人……”
    红衣女人看着即将覆灭的一切怒不可遏,眼冒火星,可是尽管痛心疾首她也无力改变。此时她只能找这个罪魁祸首来出气。
    她恼羞成怒地冲着白衣男人打喊:“你竟敢毁了我的花乐坊!好,无妨,大不了我就再掏一次你的心,重建一个就是了。这一次我会把你的心放在烈焰中焚烧!”
    话音才落,手已经再次伸出抓向了白衣男人,白衣男人忽然后退,让她扑了个空。她正要往前追过去,忽然听那琴声一变,舒缓的声音陡然升高,成了尖利凄凉的鬼哭声,十分的刺耳。
    她身后的女人和奔跑的男人听见以后,神色忽然一变,惊恐地捂住了耳朵张大嘴巴。他们对这个声音非常的恐惧。谭辛和杨道士他们听见这个声音也不好受,感觉像是魔音穿耳一样,魂魄都在颤抖。
    红衣女人伸出去的手也忽然怔住,她惊愕地睁大眼睛,吐出几个字:“是招魂曲!”
    “是,招魂曲声响起,阴差就要来了,你还是快走吧!”白衣男人毫不掩饰地说。他依然是面无表情,但是声音却柔和下来:“乐怡,花乐坊毁了,我解脱了,你也该解脱了!”
    红衣女人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身体不由地一颤。她看着白衣男人好像呆滞一样,嘴里喃喃说:“解脱!你要解脱!”话才出口,突然间神情又是一变:“不,看着你我才能解脱!你这个骗子,我不会放过你。”
    她双眼圆睁,举手朝着白衣男人打过去,白衣男人这次来不及躲闪了,被她手上冒出的烈焰一样的红光打倒在地。
    她见对方倒下了,随即朝他的心口抓去。她手握成勾,指甲锋利如刀,要划破身体将那颗心再次挖出来。
    白衣男人躺在地上见那只手来势汹汹,躲是躲不了了,他情急之下一个翻身,让她的手抓在了胳膊上,白色的衣袖好像纸片一样被撕碎了。皮肤也被指甲掀起,但只是皮肤翘起,并没有留下血痕,看得出来这是一具已经失去生命体征的身体。
    红衣女人见他再次躲过了自己的攻击更加的恼怒,她一脚踩在了男人的身上,手朝着心口袭去:“你以为自己可以跑得掉……”
    “姐姐……”正在这时,嘈杂的环境中突然想起了一声给外清冷的声音。
    红衣女人听见这个声音浑身如遭电击一般,手上的动作一顿,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只见是那个痴傻女人向着她跑过来了,她还在大声地叫着姐姐!
    红衣女人睁大眼睛看着她,皱着眉头,惊愕万分。等她跑进了才迟疑着说出话来:“你……是你在叫我?”
    痴傻的女人害怕地抱住她:“姐姐……是我……”
    红衣女人看着她的嘴巴一张一合,突然间激动地捧住她的脸,不敢相信似地:“你能说话了!你……你怎么会说话了?”
    痴傻女人说:“刚才房子忽然……忽然一动,我害怕就叫出来了?”
    “你能说话了?你……你也不糊涂了!”她惊喜地抱住了自己的妹妹,一颗眼泪从眼睛中流出。
    “姐姐,你听啊,这声音这个声音好可怕呀!”痴傻的女人指着即将倒塌的房子,凄厉的琴声源源不断地从中传出来。
    听见她的话,红衣女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猛然记起来眼下的事情,她脸色陡然一变,看向倒在地上的人:“都是他,我要再把他的心挖出来。”
    痴傻女人也看向地上的男人:“肖……肖公子……”
    她好像怕认错了人似的,小心地叫出来。
    白衣男人伸出手,把捏碎了的玉佩给她们看,说道:“你还没明白?乐云的痴傻就是因为你造出的这个困魂之地,现在玉佩打碎她也恢复正常了。你恨我,要困住我,可是你还要困住她,让她再痴痴傻傻,糊里糊涂地渡过几百年吗?”
    听了他这番话,红衣女人勾起的手指松开了,凌厉的眼神也变成了惊疑。
    她看向自己的妹妹,低声说:“不,不是!乐云在那个时候,在我找到身体的时候就已经……那个时候就不清醒了。你……你胡说!”
    她大声指着脚下的男人,不能相信自己妹妹的痴傻是因为他说的这个原因造成的。
    红衣女人不愿意相信自己妹妹的失语和痴傻是因为自己造成的,可就算是这样她也还会这样做!因为如果不这样做就什么都没了,这个让她痛恨的男人就解脱了,他的罪还没还清呢!自己的妹妹也要离开自己,再不能相见。
    白衣男人看着她说:“那她为何现在突然清醒?她也同样被你囚禁了几百年,你们已经做了几百年的姐妹了,也放了她吧!还有她们,都已经陪了你这几百年,你我的恩怨何必连累她们也不能去投胎,转生做一个清白人!阴差就要来了,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
    红衣女儿踌躇了一会儿,突然又怒气冲冲,咬牙切齿地说:“就是阴差来,我也不能放你离开!无论是谁,谁也不能离开。”
    她不能忍受她恨的人从她手里逃脱,就算是同归于尽也不能放手。
    她将脚从男人身上拿开,伸出手男人的身体忽然站立起来。
    红衣女人掐住了他的脖子,可是他对掐脖子根本毫无所觉,就好像被掐住的是一根木头柱子一样。
    她的目的还是要男人的心脏,另一只手朝男人的胸膛抓过去,可就在她要动手之时,痴傻女人忽然抱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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