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辛见绿衣服的女人把从袖子里拿出的头发和陈胖子的头发绑在一起,感到十分的惊诧。
    这个行为让他感到一阵不详的阴寒之气,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从袖子里掏出的那缕头发很可能就是这个女人的,她可是个鬼啊,那头发是哪里来的?或许她们都是陈胖子说的活死人,所以能剪下自己的头发。
    可说到底他们已经不算是阳间人了,把她的头发和陈胖子系的一起,这好像在进行一场邪术。鬼和人的头发放在一起,这不是诅咒嘛!
    男女的头发绑在一起还有一层很特殊意思。结发,是古代的婚姻习俗,象征夫妻结合的仪式。当夫妻成婚时,各取头上一根头发,合而作一结,男女双方结为夫妻。
    男女的头发结在一起是结发夫妻的意思,这女人把各自的一缕头发系在一起,这么做的意思,难道是要和陈胖子永结同心?开什么玩笑,太荒唐了。
    原本以为只是把头发放到荷包里挂在树上来禁锢人的魂魄,没想到又来这么一出,她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啊?
    只见绿衣服的女人将头发绑好以后,又从蓝衣服女人端着的托盘里拿出一个和自己衣服同色系的荷包来。她趴在陈胖子耳朵上悄悄说了一句话,惹得陈胖子一脸痴笑。
    女人将绑在一起的两缕头发装进荷包里,把口拉紧,交到陈胖子手里。
    谭辛看的头皮发麻,浑身直冒冷汗,这些女的到底在玩儿什么鬼花招啊!竟然把两人的头发放在了一起,下一步应该就是将荷包挂在树上了。
    这样说起来,树上的荷包里全都是男女的头发了?合欢树本来就是象征爱情的意思,她们现在又做出这样的事,难道勾引男人来这里就是为了让这些男女结成对儿?
    那自己不是要被这个痴傻的女人……谭辛惊悚地看向了红衣女人。
    她一直在盯着谭辛看呢,把他的吃惊、惊疑、恐慌都看在眼里,嘴角微微上挑露出有些讥笑的笑意。
    “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他声音平静地问她。
    红衣女人笑了一下,弯腰从身边摘下一朵开放的正艳丽的芍药花拿在手上,放到鼻下闻,然后轻声说:“结发之好,有情人终成眷属,你怎么能想不到?”
    谭辛皱起眉头,果然是这样啊!这些女人诱拐男人来竟然是打的这样的主意,太……匪夷所思了。
    可是这里面到底有多少女人啊!树上挂满了荷包,如果每个女人都挂上去的话,也有几百个了吧!男人则是来来往往的看着有许多人,但是从进门到现在也就见到四五十个女人,这似乎严重的不匹配。
    难道她们还会做出其他的事情?也会诱惑女人来这里?
    她正在想,突然间安静的空气里又向起了弹琴声,琴声不同于之前所弹奏的清雅空灵的琴声,此时的韵律充满了缠绵缱绻,又带有一丝幽怨的忧愁掺杂其中。
    他又弹琴了!在这个时候,而且是情意绵绵的曲声,好像是应和当下的场景似的。红衣女人手拿鲜花浅浅地笑着,在赏花赏月也在观赏一场游戏。
    这些女人的鬼花招可真多,真恶毒,真可怕!谭辛对着她露出愤恨地表情。那个红衣女人确毫不在意,非常淡然,
    又一个粉色衣服的女人满脸带笑地拉着一个男人过来。这个男人是个平头,头发很短很短的,只有一厘米多长,抓都抓不住,剪头发得贴着头皮才能剪下来。
    谭辛心说这样的头发剪下来也是碎渣了,拿一根头发都不能系个结,更不可能跟这些女人做什么结发,倒是要看看她们怎么办。
    他要看她们为难的,可是没想到的是阿童没一点儿为难,只见她拿了一个粉色的荷包,在男人的头上轻轻地擦拭了两下,接下来头上的头发就好像上了肥料一样,突然间长出了手指头那么长的一截。
    谭辛看的目瞪口呆,这简直就是在变魔术!这头发怎么长出来的?头皮里的都拔出来也不至于这么长吧!这荷包是些什么东西?为什么能让人的头发生长?
    他脑袋里乱哄哄的,这个女人的能力又一次让他震撼,同时内心也一点点被击垮。这些女人这么强悍,他自己连一个都对付不了,更别提对付这么多了。树上的匣子玉佩也更加没有希望能够得到,接下来只能听天由命。
    阿童依次给男人剪下头发,女人们都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头发与男人的结在一起,装进荷包里。杨道士排在最后,他双眼迷离笑呵呵看着阿童。阿童也对他笑吟吟地,用金剪刀在头顶上剪下一撮头发,身边的女人也结在一起装进荷包里。
    完了完了!谭辛心想,杨道士已经彻底被这些女人收服了,等到荷包挂上去就永远也无法离开了。而且剪完他的就该来剪自己的了,只有趁现在拿到那块玉佩才能避免接下来的事情发生。
    可是痴傻女人却始终紧紧地拉着他的手,根本无法脱身。
    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把语气放软对那女人说:“你放开我吧,在这种地方还担心我会跑掉吗?”
    痴傻的女人皱着眉头看着他,一语不发,一动不动,手上的力气丝毫不减。
    “别着急,马上就放开了。”红衣女人笑着走到了他的面前,将那朵花插在了痴傻女人的头发上,说道:“云姑可是花乐坊最美的女人了,将她许配给你,你该感到荣幸才对。”
    “我可没有感到荣幸。我只感觉自己是一只待宰的牛羊,被你们握在手心里的蚂蚁。”他直言不讳,她们都让自己死了还有什么可委婉的。
    红衣女人轻声说:“你太执拗了,不过我相信你很快就能相同。”
    谭辛说:“不管是人还是妖魔鬼怪做事都有一个道理,是仇是恨,还是为名为利,都有个根由,你这么做是为什么?如果是修炼我劝你还是不要想了,就算你是天上的天神,私自扣押活人和魂魄也是触犯天规,要受到极刑。”
    红衣女人盯着他的眼睛:“你还是别拿这套迂腐的理由来吓唬我了。修炼,我可没想修炼成什么。我已经有这么大的能力,为什么还要去修炼呢!神仙,呵,我不想做。天宫规矩森严,怎及花乐坊逍遥快活!”
    谭辛问她:“那你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红衣女人看着痴傻的女人微笑,轻抚她的脸。痴傻的女人呆呆地看着她,不笑不悲,任由她抚摸。
    阿童不同于其他女人,红衣女人又这个红衣女人特别的另眼相待。
    “因为我想这么做。”她迟疑了一会儿这样说道。“这里我说了算,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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