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之间说话还打趣,开玩笑,看起来十分和谐。但是谭辛和杨道士还是觉得这个黄衣服的阿童地位要高于其他女人。红衣服的女人对他们的玩笑既不阻止也不附和,十分淡然。
    阿童和那些女人走进纱帐中,把茶、酒、菜肴、糕点、水果依次放在桌子上。
    茶装在青色的茶壶中,酒壶也是同色,水果是新鲜鲜亮的葡萄和桃子,两样糕点一种是梅花形状,量一种是桃花形的,那两碟菜肴摆放的十分精致,又香气十足,表皮光亮,应该是精心烹制过的肉,但是看不出是什么肉。
    坐在软塌上的人看一会儿桌子上吃的又看端菜肴进来的女人,眼睛都不知道看什么才好。不管是女人还是菜肴都是垂涎欲滴,惹得他们嘴角都亮晶晶的,口水快流下来了。
    那些女人不停地催促谭辛和杨道士,红衣女人也让他们坐下。杨道士和谭辛无奈,动手没有把握,未到关键时刻还是静观其变,以待时机的好。
    他们两人对看一眼,走进了红纱帐内,坐到凳子上。
    这纱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火点不燃,能隔绝楼下的声音也就算了,这四面都围起来了又没有风,却一点儿也不闷,而且还有舒服的清凉感,好像是空调房一样。
    如果她们不是害人的妖魔鬼怪,而是好好的运用能力,不知能省下多少资源。
    谭辛的后背还在隐隐作痛,心绪也没有完全平复。
    他不敢再看那红衣女人了,刚才真是好险,要不是杨道士及时出手他就要跟陈胖子他们一样对着女人流口水了。
    杨道士一双眼睛溜溜地转,看看陈胖子那些人,又看那蜡烛和菜肴,又把眼睛往那些站在一旁的女人身上瞅。
    突然间他发现了一个问题,他们这一队人一共是九个,算上那红衣女人也刚好是九个女人,这是打算一人吃一个吗?想到这里他心里突然一阵发凉,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袖子里的桃木剑。
    阿童摆上茶杯,那个一身青衣温软可人的女人走进来跪坐在软榻上,拿起茶壶一一倒上茶水,坐在她身边的男人一脸色相,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丑态毕露。
    女人身上清香怡人,这茶也是十分清香纯美。谭辛和杨道士两个人都没有闻见过,不知道是什么茶,只见颜色淡绿,看起来十分的清亮。
    只听见阿童清脆地说道:“这是我们这里上好的香茗,非贵客不得饮,轻易不肯拿出来的。请诸位尝一尝吧!”
    谭辛和杨道士没想到他们还得了个贵客的待遇。不过这菜不知道是什么菜,茶又不知道是什么茶,如何敢吃喝?
    青衣服的女人把茶都倒上后,笑吟吟地把茶杯端起来递给了旁边的男人。除了阿童和红衣女人,其他女人也坐过来,给其他人递茶。
    谭辛和杨道士眉头一皱,这个地方还真是青楼啊!那这些女人不就是青楼妓女?开在阴间的青楼,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阿童也分别给杨道士和谭辛递了茶。杨道士和谭辛只把茶杯接过来,只端在手里,闻都不闻。
    可是被迷了心智的男人看见娇艳的女人哪里还有拒绝的能力,就是告诉他们是毒药也甘之如饴。几个人接过茶杯一饮而尽,拦都拦不住。
    谭辛和杨道士两个人看着那些坐着的人皱起了眉头,心想:这茶真是毒药也说不定,不知道他们几个等一下会不会玩儿完!
    他们两个看得心惊肉跳,可是陈胖子他们却像喝了琼浆玉液一般,眯着眼睛满脸陶醉。
    红衣女人看见杨道士和谭辛不喝茶,轻声说道:“想来两位先生还是因为衣服潮湿吃喝不下,因此不肯喝茶。阿童,沐浴的水可烧好了吗?”
    阿童说:“啊,我已经告诉他们了,很快就能好。我因为想着几位客人饥渴,所以才先把烹好的茶水和烧好的酒菜端上来给客人解渴充饥。”
    红衣女人点点头,又对杨道士和谭辛说:“既然如此就请两位稍待一会儿,先喝茶解渴吧!”
    谭辛和杨道士对面而坐,他们两个互看一眼。这个女人看似招待周到,却是在逼迫他们选择,不吃喝就洗澡,不洗澡就吃喝,总要选一样。
    喝茶很有可能会被毒死,洗澡又是自寻死路,哪样都要不得啊!
    琴声还在悠扬的弹奏,隔着一层纱听起来更加的有韵味悠长,清雅美妙。
    谭辛压下心中的忐忑,抬起头笑着对红衣女人说:“刚才是觉得这湿衣服不舒服,可是也奇怪的很,不知道为什么,近距离地听着美妙的琴声,身上的不适感突然消失了,而且还觉得神清气爽。”
    杨道士点着头:“原来你也是这种感觉啊,我还当只有我是这样呢!这琴弹得实在是好,不知道是什么曲子啊?”他问红衣女人。
    红衣女人依然是微微笑着,说道:“能得两位欣赏实在不胜荣幸。阿童你去叫琴奴来。”
    “是!”阿童答应一声就走开了。
    谭辛和杨道士心里的疑惑更深了。这个女人实在是妙,她不可能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心思是借琴声开脱,但是并不说别的,对于任何问题都不反驳或是回避,好像是个尽心为客人提供服务的店家。
    他们两个人实在摸不着头脑:这个女人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呢?难道是认为他们已经落入了她的手中,所以不怕他们怎样,就像猫对待老鼠一样要亵玩够了才动手?
    阿童走开了,红衣女子还站在纱帐之外双手叠在身前看着他们。坐在软塌上的女人则是把茶壶和茶杯都撤去,换上了酒杯,斟酒给那些男人喝。
    酒香扑鼻,但却是有些发绿的液体,上面漂浮着一些杂质,十分浑浊,不像是酒,倒像是泥坑里的水。
    谭辛觉得这酒一定有问题,见陈胖子他们都把酒杯凑到了嘴边,情急之下忙问:“这是什么酒?”
    他试图用叫声阻止那些人把酒喝下去,但却并没有能阻止他们,端起酒杯又一饮而尽。喝完以后还叫是好酒。
    由此看来,这些人真的是不见他的声音了,在他们的意识里已经没有他和杨道士的存在了。
    那些女人却都咯咯地笑起来,又忙着给他们斟酒夹菜。
    那个紫衣服地转过头来说:“这是绿蚁酒啊!怎么先生不认得吗?那可是要喝一杯了。”
    说着端起谭辛面前的酒杯递过去,谭辛放下茶杯又接过酒杯,看了杨道士一眼。杨道士轻轻地摇了下头,告诉他不要喝。
    绿蚁酒,这都是什么几百年前的东西了啊!现在这个时代还有吗?
    他把酒杯放在手中把玩,说道:“早就知道“绿蚁新醅酒”原来这就是绿蚁酒啊!”
    红衣女人笑说:“如此说来更要尝一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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