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泠走了,付睢宁才拿出手机给于长洲打电话。
    那边响了没几声就通了,却不是于长洲的声音,而是他养母,洲洲,宁宁电话
    妈?你这是在哪儿啊?
    付妈妈接了电话就在那儿喊于长洲,于长洲不知道应了声什么,他没听清,然后他妈妈接着道:呀,我这不是闲着无聊嘛,跟洲洲唠了几句,他就说要过来看看我。这一来刚好赶上我这屋子水管坏了他正修呢。
    哥在修水管?付睢宁愣在原地,他竟然不知道于长洲还会这种技能。
    不是,找了物业的,我那不是不懂嘛,他就把我赶出来了,跟物业师傅在里头。这也不早了,我准备让他在我这儿睡一晚明天再回去,你那屋子我总给你留着呢,就让他睡那间吧。你一会儿跟他说说,知道吗?
    付睢宁应了一声,听见那边脚步声,付妈妈道:好了好了,洲洲来了。
    然后是于长洲的声音传过来,喂?怎么了?有事吗?
    付睢宁愣了一下,你怎么
    怎么在修水管?
    虽然他妈说有物业师傅在,可他脑子里还是抵不住想象于长洲蹲在那修水管,还被水淋一身的样子。
    眸光微眯,这场面总觉得有点不对。
    于长洲疑惑了一声,我又没有自己去修,再说我也不会啊,一会弄完我就回去了
    付睢宁想起刚刚付妈妈叮嘱他的事,忙道:哥,大晚上的开车不安全,你别回去了。我妈那儿去你工作室也不远,明天再走吧。让我妈给你收拾一下我原来住的那间,你将就睡一晚。
    不好吧于长洲小声嘀咕了句什么,付睢宁没听清,只是颇有些严厉道:这有什么不好的。我们结婚了,我家不就是你家吗?回自己家住有什么不好的。晚上回去不安全,我会担心你的。听话。
    于长洲沉默了有一会儿,小声哦了一句,你今天怎么感觉好凶啊。
    付睢宁叹了口气,还是决定把那事跟他说一下,但是没说是傅则,总之,最近你出门注意一点,有什么事要用车你就找司机送你。
    于长洲只当是私生,还咂舌道:你们明星也不容易,私生着实可怕呀。
    付睢宁干脆顺着他以为的也没纠正,只是嗯了一声,我不在你身边,你自己注意些,别让我担心。
    于长洲这才乖乖应了,好了,我知道了,晚上不回去了呗。你是刚忙完吗?
    嗯准备回酒店。过两天我会回去一趟,你要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好,我等你的。你快回去休息吧,我看新闻上你们成天到处跑,肯定很累。
    是啊,特别累。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直到于长洲这边修水管的师傅修好了,他才匆匆跟付睢宁挂了电话。
    晚上就听话地乖乖睡在了付睢宁原来住的那间房间里。
    等真的住进去了,他才体会到之前付睢宁说的那种,错过爱人的过去和曾经的遗憾。
    付睢宁的房间里,有一面墙壁放着个玻璃柜,橱窗里都是他过往的奖状奖杯琳琅满目。
    付妈妈进来帮他拿了床被子,一边指着给于长洲介绍这张是小学的,那个是中学的,这个是某某竞赛的,那个是某某活动的
    他呀,小时候就很聪明。虽然不爱说话,但也没让我们操心过,我们心里想什么他其实都知道,不说不代表他不清楚。只是这孩子喜欢什么事都瞒着自己扛,或许说到底是领养的,他可能对我们还有芥蒂。
    一直要到他养父过世,也不知怎么的,突然他这自闭症就慢慢好了。那时候我老伴儿刚走,我还挺难过的,他也知道要跟我说说话安慰我了。一直要到我前些年生病的时候,那时候他才刚上大学,我又提前退休了,家里其实挺艰难的。
    付睢宁就是刚上大学那会儿,被苏泠看中的,这个于长洲知道。
    后来,他就进了娱乐圈?您没有不同意吗?
    付妈妈笑了笑,坐在床边跟他聊天,有啊,可是这孩子太有主意了。他大概是知道我会不同意,所以压根没告诉我。一直到我自己在电视上看到他,知道瞒不住了,他才跟我坦白。我那时候才知道,生病住院时候的那些钱,他说打工挣来的,其实就是拍广告还有什么电影电视剧一些小演配角的片酬。
    他以前因为那个毛病,跟大家都不合群,也没什么朋友。我想着他是去打工,也能多认识些人挺好的,就没说什么。那时候总见不到人,我是真以为他去打零工了。
    没想到,他是利用这个借口拍戏去了。
    看着眼前这些个奖状,于长洲想起了付睢宁之前在节目里展示过的那逆天的心算,妈,他是从小就一直这么聪明吗?
    付妈妈点头,是啊。我以前听说,有自闭症的孩子,要么就是从小聪明,要么就是从小呆滞不灵光。
    于长洲愣了一下,他倒是没听过这样的说法。
    领养他之前,好像他成绩就不错。嗨,我这都是听我老伴儿说的,宁宁爸妈的那个案子,是他办的。
    于长洲点了点头,这个我知道,他跟我说过。
    付妈妈有些小小的惊讶,他连这个都跟你说了?
    怎么了吗?于长洲有些疑惑,这是有什么不能说的?
    不好意思啊,我就是有点惊讶这事他心里的坎儿,我以为他大概不会轻易跟人说起。付妈妈笑了笑,解释道:他亲生母亲的死,对他是个打击。既然这个都跟你说了,那他小时候失忆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吧?那是我们领养他之前的事,说是出了车祸。我怕影响他,这事当年也没细问。
    我总想着,他母亲的事情,这孩子要是不记得就不记得吧,不记得总比想起来了伤心难过好。可我没想到,别的他都不记得了,就这事,还记得清楚。以前刚来我家的时候,常常晚上做梦自己吓醒,醒来就睡不着了,一个人闷在那不哭不闹也不说话,怪招人心疼的。
    洲洲啊,宁宁这孩子,从小就这样,特别没有安全感。他要是以后因为这个做了什么不好的过激的,你多包容些吧。付妈妈说着,拉着于长洲的手,冲他笑得格外和蔼,他连他母亲的死都跟你说了,大概,是真的很爱你,把你当做要相伴过一辈子的至亲之人。
    于长洲心里像激起了一层层浪花翻涌着,不平着。
    嗯,我记住了。
    付睢宁对他是如此,他又何尝不是呢。
    这是他要相伴过一辈子的人啊。
    付妈妈没再说什么,起身走了,你早些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于长洲把人送走,关了灯躺在床上。
    漆黑中望着天花板,心潮涌动,久久不能入眠。
    一晚上没怎么睡好,于长洲第二天早早地就醒了。
    去工作室之前,还陪付妈妈去了趟菜场买东西。
    洲洲,我去那边看看菜,你等他杀好了鱼过来找我。付妈妈指了指不远处的菜摊,于长洲点了点头,她就过去了。
    等店家给他处理鱼的时候,收到了付睢宁的短信哥,起床了吗?
    于长洲直接给他拨了电话过去,没一会儿就接了,你这么早就醒了?
    菜市场的声音比较嘈杂,叫卖声不断,付睢宁一下就听出来了,你怎么上菜场去了?
    于长洲一向是习惯买东西去超市的,菜场只有付睢宁在的时候才偶尔会拉他去。
    于长洲接了商家递给他的鱼,拎着袋子去找付妈妈,跟你妈妈来的我才发现,你砍价买菜的架势,都是跟你妈学的吧?
    付睢宁笑了声,没否认,只是道:哥,我明天回来。
    于长洲脚下步子顿了一下,付睢宁这一走也快半个月了,不是说过两天?
    嗯,改了行程。但是明天回去了还有个活动要参加,回家可能会晚,你不用等我。
    于长洲嗯了一声,还想说什么,听见前面嘈杂的吵闹声,抬头望过去就看见跌倒在地的付妈妈。
    宁宁,我去帮你妈妈拿东西,先挂了,等你明天回来再说吧。
    于长洲语气平常不过,付睢宁不疑有他,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塞好手机,于长洲才慌忙跑过去,妈,你没事吧?
    付妈妈摇了摇头,就是衣服有些脏了。
    于长洲扶着她站起来,出什么事了?
    付妈妈没说话,倒是旁边的路人阿姨先开了口,小伙子,你是她儿子?喏,就这流氓老头,非说你妈撞他,还动手,也太过分了些!
    旁边路人也有附和的,就是就是,我都看见了,这老头分明找事儿,流氓得很!
    于长洲循着望过去,面前一个男人一身装扮松松垮垮的没个正经模样,嘴里叼着根烟,眯着眼吊儿郎当地看他们。
    瞅见于长洲来,一口烟吐出来,呛得他皱眉。
    哟,怎么儿子来了了不起?儿子来了那你也是撞了我!
    于长洲蹙着眉,把付妈妈护在身后,那男人个子挺高,看着像个Alpha。可于长洲个子也是不矮的,平常看着也没有半点Omega的样子,不然也不会被人断定他装O这么多年了。
    光是往那儿一站,沉着脸色,气势也还是足的,大叔,你说我妈撞了你?这菜场有监控的吧,与其在这儿理论各执一词,要不我们打个报警电话查一下监控,到底谁撞的谁,一看便知,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说不清了。
    那男人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打量,眼神奇怪地很,于长洲被他看得十分难受。
    可他这会儿要护着付妈妈,自然不能退缩,作势就拿了手机出来,怎么样?要不要打?
    付妈妈本也不是爱惹事儿的主,这人又看着一脸凶恶相。因为他们在这儿吵闹,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看热闹。
    付妈妈拉了拉于长洲,小声地劝他,洲洲,算了,别闹大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还站出来跟那男人道了声歉,这位大哥,不好意思。我们各退一步吧,闹大了也都不好看,成吗?
    那男人没说话,也没表态,付妈妈就当他默认了,遣着身边围观的人,好了好了,大家都别围在这儿了,没事了,都散了吧。
    于长洲无奈付妈妈就这样不了了之,可她当事人都不想追究了,于长洲也就只好作罢。
    那男人突然在人群散了之后看着他笑了一声,眼神意味深长地让于长洲纳闷。
    人走远了,于长洲才觉得那个背影,甚是眼熟。
    付妈妈拉着他走,于长洲还问道:妈,你们刚刚怎么回事?
    付妈妈摇头,也没什么事,算了,不说这个了。身上衣服都脏了,我得回去换一身,快走吧。
    于长洲纳闷地回头又看了一眼,正巧那人视线正落在他身上。
    眼神对上的那一刻,于长洲脑子里像闪过了什么影像,可一时又住不住是什么。
    心里油然而生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另一边。
    苏泠急匆匆进来,那边跟着于老师的人来消息说,傅则跟踪于老师去了菜场,还在菜场跟姜老师闹了起来。
    付睢宁的养母叫姜韵,因为以前是老师,所以苏泠习惯尊称她姜老师。
    听见这消息,付睢宁愣住了。
    刚刚他跟于长洲打电话他还在菜场,这会儿就说傅则跟他养母吵了起来。
    所以,刚刚哥哥急匆匆挂电话,就是因为这个吗?
    傅则都把主意打到于长洲跟他养母身上了吗?
    本来付睢宁回去是还要几天,可这段时间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就跟导演组那边商量改了行程。
    泠姐,麻烦你帮我个忙,跟他联系一下。付睢宁眯着眼,脸上是难得一见地阴沉凝重,我倒要当面问问他,到底想做什么!
    从前的他还小,尚且没有能力保护他的母亲。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决不允许自己在乎的爱的人,再因为傅则这个人渣而受到伤害。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我要鸽,是最近真的很忙,一回家就困得像随时要睡死过去一样QAQ
    所以就,更新时间不定...了叭。
    还有跟你们说一下,等这一波亲爹搞完事情,差不多就要完结了。
    嗯,现在刚开始,看到苗头了吧?
    第52章 五十二条鱼
    苏泠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男人, 满脸胡渣, 头发乱糟糟的。
    虽然身上穿着一身像模像样的西装, 可还是掩盖不住他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架势。
    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进门一双眼睛就四下打量着, 脸上的笑让人看了极度不适。
    付睢宁看见他,不禁眉头微皱。
    大概是因为极度厌恶, 所以这张脸在他印象中极其深刻,每每噩梦中, 总会出现这张让他深恶痛绝的脸。
    傅则进来就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了,一手搭着椅背,跷着一条腿, 斜着身子倚靠在沙发上, 一副大爷的架势坐着, 这么久不见,这一晃十多年,没想到我这一出来, 儿子都成大明星了?改名换姓的这要不是你笑起来那个样子跟你妈简直一模一样, 我还差点认不出来了。
    生母的死,是付睢宁无法释怀的痛。可如今, 却被这个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如此轻易地提及。
    付睢宁盯着他,那双平常柔静温和的眼眸里迸出一丝少有的犀利,且充满了恨意。
    苏泠在旁边按住他,默默摇头提醒他别冲动。
    之前付睢宁说想见傅则, 但是又因为付睢宁的身份,不可能就随便找个地方让他们说话,苏泠就干脆把傅则带到了工作室来。
    付睢宁的声音冰冷,带着寒霜,你没有资格提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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