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刚和老贺坐在沙发上不错眼珠地盯着梁泉江,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了声音;“喂,是小梁吗?”
    梁泉江立刻回答;“是我,我是梁泉江,您是马副主任吗?”
    电话那头说;“是的,有话请讲。”
    梁泉江在电话里把蛟河县党部处理党产的事情和马副主任说了一遍,最后,请求他批准,电话那头,马副主任稍微沉吟了一遍,然后问梁泉江;“你确定哪处院子已经没有人住了吗?”
    梁泉江回答;“是的,我亲自去了那里。”
    听到梁泉江如此肯定地回答,电话那头,马副主任说;“那好吧,我原则上同意你们的处理意见,你让丁处长盖上公章,履行一下手续就可以了,另外,你还要告诉老丁,让他和你在后天上午,去沈阳东北行辕请示我们接待美军顾问团的具体时间和要求。”
    梁泉江“是”了一声,电话那头马副主任又说;“你让老丁接电话。”
    梁泉江答应了一声,就把电话交给了丁处长,丁处长接过电话以后,听了一会儿,又连着说了两个“是”字,才放下了电话,然后对吴刚说;“把你们的报告拿过来我看一看。”
    吴刚从皮包里拿出报告,毕恭毕敬地递到了丁处长手里,丁处长看了几眼,问梁泉江;“你看过了吗?”
    梁泉江点点头,丁出长什么也没说,从抽屉里拿出公章,盖在了上面,然后就把报告还给了吴主任,接着又对梁泉江说;“你想着给我写一份说明,我好存档。”
    梁泉江点点头,然后对丁处长说;“走,我们去乌苏里西餐吃西餐去。”
    丁处长说;“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西餐。”
    梁泉江说;“我不但知道您喜欢吃西餐,还知道您更喜欢按摩,咱们今天晚间就一票到底,让您尽兴。”
    丁处长说;“好,我们这就走。”
    四个人出了省党部,丁处长让司机把他们送到了乌苏里西餐厅,然后又留下司机和他们一起吃了顿西餐,等到司机走后,丁处长对梁泉江说;“我今天就不和你客气了,我知道有一家按摩院,里面还有日本女人在做,走我们去哪里。”
    老贺结完帐以后,丁处长把他们领到了按摩院,进到里面他们才发现,这家按摩院装修豪华,按摩女的长相也都十分好看,说实话,老贺和吴刚也包括梁泉江都是第一次进这么高档的按摩院,到了里面眼睛未免有些不够用,直到他们看到丁处长找了一个中意的按摩女郎去了包间之后,吴刚才看了一眼梁泉江,梁泉江说;“看我干什么么,你们快去找呀。”
    听了梁泉江的话,吴刚和老贺才学着丁处长的样子每个人也找了个按摩女郎,唯有梁泉江看到他们进了包间后,却悄悄溜了出去。
    梁泉江去干什么?很简单他要去接韩保信,所以,他走出按摩院后,叫了一辆三轮车,去了保密局长春站那处非常隐秘的关押人犯的地方,到了大门前,他等了足有两个小时,才看到韩保信从大门里走了出来。
    看到韩保信出来了,梁泉江把他喊到了三轮车上,第一句话就问他;“怎么样,在里面受到严刑拷打没有?”
    韩保信笑了笑说;“刚进去的时候,把我一个人关进了牢房里,到了下午,他们给我换了个比较干净还带有床铺的房间,晌午时候还管了我一顿饭,到下午的时候,进来一个自称姓谭的人,随便问了我两句,当我说到我是占山好的勤务兵,占山好被共军的炮弹炸死了,我和何花被炸昏在战壕里,才躲过一劫的时候,他们就没再问我什么,接着就让我在那个审问记录上签字画押,然后让我又回到了那间屋子里,我回去后闲着没事干就睡到现在,直到他们把我叫醒,放我出来。”
    梁泉江听完了韩保信如此简单的叙说,想了想,然后对韩保信说;“看样子粮店你是回不去了,如果你在粮店里被保密局的人发现就不好解释了,所以,我想征求你的意见,你想去哪里?”
    其实,自从韩保信接到梁泉江的求助,让他冒充占山好的勤务兵,他就想到了不可能再留到粮店了,所以,他趁着粮店里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急忙给李大力打了个电话,汇报了他遇到的情况,当时,李大力告诉他,一切都按着梁泉江的安排进行,等到他出来后,再接受进一步的指示,所以,韩保信听到梁泉江的问话,就说;“按着目前的情况看,我还是要先回到何小姐那里,以防保密局的人暗中侦察我们。”
    韩保信说的很符合梁泉江最初设想的计划要求,同时,也为他和李大力或者张小雅联系创造了方便条件。
    梁泉江听到韩保信的回答,立刻说道;“小韩,我早己看出来你不是平常人,所以,我才敢冒着风险求你帮我办这件事情,你刚才说的很对,现在你只能去何花家里,等到时机成熟了我再给你想办法,让你回到长春来。”
    说着话,梁泉江拿出了一百块大洋,交到韩保信手上说;“这是你近期的生活费,如果不够的话,你给我家里打电话,我再给你。”
    韩保信接过大洋,对梁泉江说;“谢谢梁先生,那我就不客气了,这么多大洋,够我活好几年的了。”
    梁泉江又问韩保信;“你现在打算去哪里?”
    韩保信说;“我这就去火车站,然后买车票去蛟河何花家里。”
    梁泉江说;“你多保重,我就不远送了,今后无论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我,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韩保信本想让梁泉江这就帮助他打听国民党军队在长春的布防情况,可是,他想到和李大力联系的时候,李大力没有再提这件事情,也就没有说出来,而是对梁泉江说;“梁先生您请回去吧,有事情我会来找您帮忙的。”
    梁泉江听了韩保信的话以后,让三轮车夫停下了三轮车,把车钱给了三轮车夫,看到韩保信坐着三轮车去了火车站,才又叫了辆三轮车回到了按摩院,就在他也找了个包间躺下的时候,丁处长走了过来,悄声问梁泉江;“怎么样,舒服吧,是不是比在家里让自己老婆伺候的滋味强多了。”
    梁泉江笑笑,没有从正面回答,而是问丁处长;“我们后天去沈阳,明天是不是可以给我放假一天?”
    丁处长说;“啥放不放假的,还不是你自己说了算,明天你在家休一天,后天早上六点咱们在火车站集合然后去沈阳。”
    丁处长说完这句话,伸了伸懒腰又说;“我还得换一个,刚才那几个日本娘们都没倒出空来,这会儿我想该差不多了。”
    丁处长一步三摇地离开了梁泉江的包房,这一夜,他们谁也没有走,直到第二天上午太阳升起来很高了,梁泉江起身先来到结账的柜台前,等到吴刚和老贺也出来后,由老贺先把昨天晚上的帐结算清楚了,接着又给丁处长留下一千块钱,告诉柜台上,他们还有一个丁先生在里面休息,一会儿那个人醒后,把这一千块钱交给丁先生。
    送走吴刚和老贺,梁泉江没有再回按摩院,而是回到了家中,这时候,桂珍和保佳已经去了粮店,梁泉江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心想自己也应该去粮店看看,于是,他又从家里走出来到了粮店,进到里面他看到桂珍他们三个人正忙乎着给客人称粮食,粮店里的客人已经排起了队,梁泉江走上前去,刚想伸手帮忙,就被德珍给推到一边去了,他说;“这不是你干的活,你要是没事就进里屋去喝茶水,一会儿消停了我和你说个事儿。”
    这时候,桂珍和保佳也说;“你要是伸手准帮倒忙。”
    她们的话惹得排队买粮食的人好奇地看着她们,梁泉江只好进到里屋,桂珍他们又忙乎了近一个多小时,才把排队买粮食的人都打发走了,德珍见状这才走进里屋对梁泉江说;“泉江,昨天你让我送给唐先生送去的两幅古画,他拿到手中看了以后,连连说好,还把其中的一幅画送给了那个站长。”
    梁泉江说;“那就好。”
    德珍又说;“唐先生在法院给我谋了个差事,让我明天就过去上班,唐丽娜他妈还想让我们下个月就把婚事办了,所以,我就不能到粮店来帮忙了。”
    这功夫桂珍和保佳也走了进来,还没等梁泉江说啥,桂珍就对德珍说;“哥,你来不了了,我想让永珍来,你看咋样,反正他小学也毕业了,也都快十六了。”
    听了桂珍的话,梁泉江十分吃惊,他忙对桂珍说;“净胡扯,他小学刚毕业,怎么也得让他上中学呀!”
    桂珍说;“你不知道咋回事,永珍是个拿起书本就头痛的主儿,这几天他就央求我要给他找事儿干,正好德珍大哥来不了了,就让永珍来,不比呆在家里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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