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泉江听到顾先生的女婿忍不住和他说起了家乡话,就笑着说;“关兄,打扰了,没想到你们在吃晚饭,真是不好意思。”
    顾先生的女婿说;“你跟我还客气啥,你可别忘了,你还是我的小学弟呢。”
    梁泉江说;“正因为如此,我才敢登门求教,怎么样,收下我这个小学弟给你当学生吧!”
    原来顾先生的女婿叫关鹏,也是长春人,他念初中的时候,和梁泉江是一个学校的,只不过比梁泉江大两年,在学校的时候,梁泉江因为学习成绩十分优秀,所以,一个学校的同学没有不认识他的,再加上两家相隔不太远,有时候在上学或者放学的路上还经常在一起走,所以,读中学的时候,两个人就成为了好朋友,不过,由于关鹏家里条件优越,关鹏高中毕业后,就去了英国读大学,回来后,在上海当买办,他和顾先生的女儿结婚的时候,梁泉江还参加了婚礼,前几天关鹏回到长春来办事情,看到了梁泉江,还邀请梁泉江去他家串门,所以,梁泉江才想到找关鹏来给自己当英语老师。
    这时候关鹏早就放下了饭碗,他把梁泉江领到了书房里,两个人坐下后,关鹏的爱人给他们送来了茶水,两个人才重新叙谈起来,关鹏问梁泉江;“泉江,你为什么要学英语,难道你想去英国发展吗?”
    梁泉江说;“那里,我这是奉命行事,不得已而为之,我关门学了一个星期的英语,不知道自己达到了什么水平,恰巧你回来的那天又让我遇上了,所以,我就过来想请你给我当英语老师,我觉得一个人闭门学英语肯定不行,最起码连个对话的人都没有,至于发音之类的更是没人给纠正,所以,我就冒昧地找上门来,怎么样,你可千万别拒绝我呀,因为我没带拜师礼,不过,你先指教一下我说的英语你能不能听明白!”
    关鹏听了梁泉江的一番话以后,连连点头说;“佩服,佩服,从小我就知道你是个天才,现在我越发佩服你了,你还请教啥,我要是听不懂,能和你用英语对话吗!”
    梁泉江说;“千万别给我戴高帽子,你我之间还是以诚相待的好,你就说我说出来的英语英国人能不能听懂,我还需要有哪些改进,这才是真的。”
    关鹏说;“我刚才听你说的那几句英语,还算比较纯正,你是跟谁学的?”
    梁泉江说;“跟录音机学的。”
    关鹏说;“那这样吧,我还有五天才能回去,所以,在这五天期间,你每天下午都过我这里来,我们专门练习对话,这样以你的天赋,我想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当个翻译肯定没问题。”
    梁泉江立刻高兴地说;“好啊,我明天下午一点准时来到关老师这里,和你学习英语。”
    关鹏说;“胡扯,我可不敢给你当老师,我就是想把你领进到一个充满英语氛围的环境里,从现在开始,我们见面只说英语,不准说汉语。”
    梁泉江立刻用英语回答;“yes, sir”(遵命,先生。)
    接着,梁泉江并没有离开顾先生家里,而是和关鹏开始了英语对话,等到梁泉江回到家中已经快小半夜了。不过,让梁泉江感觉有点奇怪的是,桂珍和保佳两个人没有睡下,而是都在桂珍的房间里说着话,看到梁泉江回来了,保佳说;“当家的,你可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去找你了。”
    梁泉江急忙问;“出什么事儿了?”
    保佳说;“这几天桂珍姐就和我说她反胃,总想吐,这不今天晚上你刚走,桂珍姐就吐了,刚才又吐了一次,我正琢磨要出去找你呢。”
    梁泉江听了保佳的话以后,也焦急起来,他走到已经躺在炕上的桂珍面前,
    伸手摸摸她的额头,感觉额头不热,接着就问桂珍;“你都哪里不舒服?”
    桂珍说;“我这几天就感觉身子发懒,有时候还反胃,谁知道刚才开始吐上了。”
    梁泉江说;“要不这样,我们去顾先生那里看看去。”
    桂珍说;“不用,我估摸着不能有啥大病,兴许睡一觉就好了。”
    说话间,桂珍就把眼睛闭上了,梁泉江又摸摸她身上,没有发烧烫手的感觉,前胸后背都冰凉,梁泉江也觉得该不会有什么大事,也就没在和桂珍说话,他去卫生间洗漱后,和保佳一起,陪着桂珍。
    夜里桂珍睡得也很好,太阳出来后,梁泉江先起来了,他刚要出去生火做饭,保佳也起来了,她悄悄和梁泉江比划,让他再陪桂珍一会儿,她出去生火做饭,梁泉江只好又坐了下来。
    梁泉江和保佳虽然没有说话,可是起身的动静还是惊醒了桂珍,她睁眼看看,见梁泉江和保佳都起来,一翻身也坐了起来,接着就下地要去生火做饭,保佳忙说;“桂珍姐,不用你做饭,你快回炕上歇着去。”
    桂珍说;“哪那么娇嫰,”可是,还没等她说下去,就见她又干呕了一次。
    梁泉江见状,急忙说;“你别动弹了,我领你去顾先生那里看看去。”
    桂珍说;“我没事,要不我去我妈家问问是咋回事?”
    梁泉江说;“我跟你去。”
    保佳说;“我去生火做饭,桂珍姐,一会儿你就别去粮店了。”
    桂珍说;“没事儿,我问问我妈就回来。”
    桂珍说完话抬腿就去了他妈家,梁泉江紧跟在她身后,到了她妈那里,还没等桂珍说话,却先让桂珍她妈吃了一惊,她妈看到两个人一起进了屋子,忙问;“咋地啦,出啥事了?”
    桂珍拽着她妈说;“没啥事儿,咋还把你吓成那样。”
    桂珍她妈说;“你看这丫头,越大越没样了,”然后,又对梁泉江说;“泉江,快坐炕上。”
    就这功夫,桂珍拽着她妈的手问道;“妈,你说我这两天咋无缘无故地吐起来了,还有,我这些日子身子也发懒。”
    桂珍他妈听了桂珍的诉说,又仔细看了看桂珍,让后拿起她的手腕子,号起了脉,过了一会儿,又看看桂珍的眼皮,接着问道;“这个月来身子没?”
    桂珍听她妈问他来没来身子,立刻大声说道;“哎呀,妈呀,我把这事给忘了,让我算算,早都该来了,好像都过去二十多天了。”
    桂珍她妈听完桂珍的话以后,立刻笑了,她说;“要我看,你八成是有喜了。”
    桂珍闻听她妈的话以后,又重复着问了一遍;“我有喜了,真的!”
    说完话,她又看着梁泉江说;“听到没有,我有了。”
    梁泉江笑了笑,这时,桂珍他妈又接过来说;“泉江啊,我说的也不一定准,一会儿吃完早饭,你领着她去大马路药房,到顾先生那里,让老先生在给她好好把把脉。”
    “哎,”梁泉江答应了一声,桂珍伸手拽起梁泉江就要往外面走,桂珍她妈说;“我就不留你们在家里吃早饭了。”
    桂珍说;“我们回家吃,一会儿你告诉我哥,让他早点去,我今儿个到哪儿要晚点。”
    桂珍他妈听完了桂珍的嘱托,就说;“你头午啥也别干,先去顾先生那里瞧仔细了,你哥那边误不了事。”
    桂珍那边答应了一声,拽着梁泉江的手走出了家门,到了外面,她看看四外无人,就对梁泉江说;“快点把我抱起来,我要安胎。”
    梁泉江笑笑,伸出手抱起了赵桂珍,一直到了他们家的屋子里,也没有放下来,保佳见梁泉江把桂珍抱进了屋子,先吓了一跳,接着紧张地问道;“当家的,桂珍姐咋地啦?”
    梁泉江放下桂珍,刚要说话,不料桂珍却说到;“你猜,我看看你一把能不能猜出来。”
    保佳听到桂珍满心欢喜地让自己猜,就想她准是没病,要么就是,那什么了,因为在山上的时候,她看到那些个婶子大娘怀孕的时候,不是找酸的吃,就是好吐,于是,她就说;“我昨晚就问过你,这个月来没来,谁成想你光顾吐了,没告诉我,你要是早告诉我,我早就能知道,你说不定是怀上了。”
    听了保佳的话,桂珍笑嘻嘻地说;“瞧把你能的,人不大没有你不懂的,不过,现在还不敢肯定,吃完饭咱们让顾先生给瞧瞧,就能定下来了。”
    两个人正说话的功夫,梁泉江到厨房里把保佳做好的饭菜拿到了桌子上,三个人吃完了早饭,去了顾先生那里,听了桂珍的叙述,顾先生给桂珍仔细把了把脉,然后说;“恭喜你,有喜了。”
    听了顾先生的话,桂珍忽地一下子站了起来,高兴的想拍巴掌,倒是梁泉江问道;“顾先生,我们都该注意些啥?”
    顾先生听了梁泉江的话以后,乐了,他说;“梁先生,不用紧张,从现在开始别让她着凉,别让她做剧烈运动就可以了,别的吗,我看要等三个月后,再去专科医院检查一下胎位正不正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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