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岛莎美再接再励:“而且,你帮我这一把,也是在帮你自己——扪心自问,你真的就对季轻轻一点多余的想法也没有吗?完全不想要拥有她?顾川华对季轻轻的意思,我不信你看不出来,有他在,这辈子季轻轻也没你的份。我得到顾川华,相当于是给你减少一个情敌,你有什么理由不帮我呢?”
    闻言,非玺神色终于松动,从怀里掏出一只小小的玻璃瓶来,犹豫了几瞬,还是将它往前一递。
    “这瓶是我研究的催情药水,名为orgasm,无色无味,一见空气即挥发,只要一滴,就能盈满一整个房间,效果很猛烈,注意不要用多。”
    说到这里,他满含深意的看了一眼中岛莎美,“用多了的话……会死人的。”
    中岛莎美一把接过药瓶:“放心,我知道分寸。”
    顿了顿,又问:“对了,这东西有解药吗?如果中药后不及时行欢,会怎么样?”
    非玺冷冷的道:“此药无解,中药之后,除了交欢,别无他法,如果强行忍耐欲望,会因过度亢奋而导致脑死亡。”
    中岛莎美心里一喜,接着追问:“那,中了这药的人,还有力气反抗吗?”
    “反抗?”
    非玺狐疑的眯起眸子,觉得中岛莎美这个词用的有些古怪。
    中岛莎美眼神微变,打着哈哈道:“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我对顾川华使用这药,他还有力气推开我吗?”
    “嗤,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
    非玺昂了昂下巴,对自己研究出来的药物有相当大的自信,“你放心好了,他不会推开你的。中了这药的人,都会沦为欲望的奴隶,脑子里除了抱住面前的人索欢之外,什么也不能思考。”
    “这样啊,那可真是太好了。”
    中岛莎美望着手中那不起眼的药瓶,彻底放下心来。
    她挑眉望着非玺,嘴角牵出一缕奇异的微笑,“非玺,真是要感谢你啊,给了我一个这么好用的东西。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利用它,绝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望着中岛莎美脸上的笑容,非玺眉头微蹙。
    不知为何,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你好自为之。”
    非玺刻意忽略掉这丝莫名的不安,睨了中岛莎美一眼,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
    夜色下的荆棘林里漆黑一片,小木屋静悄悄,里面的人早已经熟睡。
    非玺悄无声息的靠近小木屋,将手中的月光石轻轻搁到窗台上,没发出一点声响。
    那天,他无意中看到中岛莎美偷偷摸摸的往荆棘林这边跑,心下觉得有异,就悄悄尾随了她,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结果就发现,她潜到小木屋附近,偷偷拿走了季轻轻放在窗台上的一样东西。
    他又暗中观察了几天,才确定中岛莎美偷走的东西是一块宝石。
    他有心想给季轻轻拿回去,但中岛莎美对这块宝石看得很严,每天搁在怀里捂得紧紧的,连睡觉时也要搁在枕头旁边,他一直没有下手的机会。
    直到今晚,他才决定直接破窗而入,抢了宝石就跑。
    非玺唇角微微牵起一抹自嘲的苦笑,在这座岛上,他身不由己,一不小心就会步入万劫不复之地,将属于季轻轻的东西还给她,是他所能为季轻轻做的为数不多的事情之一。
    虽然以盗止盗这种行径不够光彩,但只要能让季轻轻开心一点,又有什么要紧?
    非玺眼睛盯着紧闭的窗扉,在脑海中描摩着季轻轻熟睡的面容。
    她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她的眉目里,是否连熟睡的时候也带有点点忧愁?
    听说,她已经跟顾川华……
    非玺琥珀色的眸子掠过一丝黯然,垂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的紧攥成拳。
    她一定是不情愿的吧?毕竟,她那么想要逃离这个地方……一定是顾川华强迫了她。
    如果有机会,他一定要带她离开这里,逃离那个可怕男人的身边。
    非玺在心中暗暗发着誓,深吸一口气,就要转身离开。
    他刚抬了下脚,正逢天边乌云散开,一缕皎白的月光投射到窗台上,不偏不倚,笼罩了那块他刚放上去的月光石。
    晶莹剔透的宝石,如梦似幻的月光,圣洁的银白与神秘的幽蓝,两者奇异的融合到一起,分不清哪团是宝石,哪团是月光。
    非玺目光不由一动。
    他之前没来得及细细打量这块宝石,此刻一看,才蓦然发现这块宝石的材质,跟源氏祠堂里供奉的那块传承宝石很是相似。
    两者都是半透明的基质,最中心包裹着一团幽幽流转的光带。
    唯一的差别就是:这块宝石中心的光带,是淡淡的幽蓝色,而家族祠堂里供奉着的那块宝石,中心的光带是月白色的。
    这两块宝石,似乎一脉同源。
    这个惊人的发现,令非玺微微一惊,目光直直的落在面前的窗户上,眼神复杂难辨。
    源氏祠堂里的传承宝石,是数百年前源氏先祖从风礁岛的宝藏里得到的,如今,季轻轻手上有一块跟它极其相似的宝石……难不成,风礁岛的宝藏已经出世了?
    对了,依中岛莎美所言,这块宝石是顾川华送给季轻轻的,也就是说,顾川华已经找到它了,并送了一块宝石给季轻轻?
    那么,季轻轻她,是否也对宝藏的事情知晓一二?
    想到这里,非玺的右手不自觉的抬到窗前,几乎想立刻叩开窗冲进去,摇着季轻轻的肩膀逼问她知不知道宝藏的下落……
    但不知为何,他抬起的手迟迟叩不下去。
    如果季轻轻知道了他来风礁岛的目的是为了夺取宝藏,他是一个心怀不轨的窃贼,她会如何看待他?会不会,像讨厌顾川华一样讨厌他?
    一想到季轻轻脸上可能会浮现出失望鄙夷的神色来,非玺的心情就直往下坠。
    季轻轻在屋中安然沉睡,浑然不知窗外人的挣扎。
    非玺的手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反复数次,犹豫不决。
    真的要冲进去吗?不管不顾的拿武器指着季轻轻的头,逼她交待出宝藏的下落,然后被她憎恶一辈子?
    不不,这种结果,绝不是他想看到的。
    非玺眼神定了定,宝藏,他是一定要得到的,可季轻轻,他也不想轻易放弃。宝藏与美人,他都要!
    风礁岛就这么大块位置,如果宝藏真的已经出世,那么不管顾川华如何藏着掖着,也早晚是藏不住的,就算不从季轻轻那里下手,也不代表他就没有其他的办法找出宝藏来,反正半年多的时间都花了,不必急于这一天两天。
    非玺眼中的汹涌波涛渐渐平息,最后看了一眼窗台上的月光石,然后毅然决然的转身大步离去。
    夜色下,他一袭背影孤高萧瑟如暗夜中的幽灵,很快就融入茫茫黑暗,隐匿无踪。
    月光石孤单单的躺在窗台上,散发着一圈朦胧的微光。
    恐怕非玺至死也不会想到,他这辈子和宝藏最近的时候,只隔了一道石缝的距离,明明宝藏近在咫尺,他却碍于体型的原因无法进去。
    而且,当时他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就能想到办法撬开那道石缝了,却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候来了一头豹子,阻断了他的计划……
    种种因素的加持,阴差阳错之下,让他与苦苦追寻的宝藏失之交臂。
    最讽刺的是,偏偏又正是他自己,把顾川华引到了宝藏所在的位置,间接帮自己的敌人找到了宝藏。
    当局者,往往执迷不悟。
    中岛莎美的执念是顾川华,非玺的执念是宝藏。
    当不久之前,非玺以一种嘲悯的口气对中岛莎美说出那句“不是你的,终归不是你的,你抢也没用,偷也没用”的时候,却忘了,这句话其实也适用于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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