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偲用文言文翻译了一遍田恬的话给银面男听。跟田恬解释,“格他自小成长于贵胄之家,不会白话,你刚才一大筐的白话他听不懂。”
    原身的爹曾在跑江湖时和原身说过,练武的不会白话那就是怪胎,活了这么几年居然遇到了。
    “行走江湖怎么会不会白话?”“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他家里宠的,没有独自外出过,在外头都有人给他翻译,这不是知道别人要跟他讲什么了。”“他不是孤儿吗?”“孤儿?谁说他是孤儿?”“上次刺杀他的人。他父母双亡不是孤儿是什么?”“这,算是吧。”一个被他捅了,另一个有和没有差不多,他也未曾看重过,那算是孤儿。
    白行偲深觉得田恬用白话说话比文言说话来得自然,以是见利忘义,抛去银面男说起了白话。田恬不知其来历,但他的神色态度举止又不像可耻之人,也慢慢不排斥他。
    当着人家的面议论别人总归不好,田恬转移话题去和银面男说话,“那日遇害之后,不知汝可安好?”
    “甚好,一般宵小无足挂齿。那日之情,还未谢过。”默格抱拳谢田恬。
    “不用不用,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小人之举尤为可恶,仁兄虽武艺高强,也将须防范,务中其招也。”
    “甚矣,为吾所记。”尉迟默格回答他。
    “此乃何人所为,制汝于死地。”
    “他是宫中之人,恩怨多得很,别看他还没二十,可遇到的行刺可不下百次,你是在他遇刺的时候认识的?真是有缘。”白行偲插嘴道。
    “啊?他还没二十?”骗人的吧?
    “嗯,他只比我大三岁。”
    “。。。。”那老人家,你几岁?田恬鄙夷地看着那个白眉,虽说他光着头,两条长长的白色眉毛挂在脸上,也没有胡须,面目清净,可以说是张清秀俊美的脸,那也应该是很久很久以前吧,他的成熟劲和那两条白眉就给他上了至少三十的印章了。这,说他还没满二十,怎么说得过去?
    “咳咳,我老人家才十六,花一样的年纪。”白眉很没面子,红着脸理直气壮地说。中气很是足。
    田恬又鄙夷,道:“那你怎么弄成这样子了?”
    “唉,说来话长,等你知道的时候就不用我说了,那我不说好了,你要是知道我就知道我为什么成这样了,一把辛酸泪啊。”白眉声泪俱下。
    田恬有点动容,不再问他的事,复又说:“默格年未二十?”
    “正是。”尉迟默格有点介意白行偲和才认识不久的安阳无话不谈,以他对白眉的性格的了解,待人是不会如此的。对外白眉都是声称自己百余岁,在此之前也只是隐约知道他比自己小,真实的年龄竟就这么随意说出口了。
    “你以为他三十几了吧?”行偲嘿嘿坏笑。
    田恬点头,他的高强的武功、稳重和沙哑的声音没有一点不像的。田恬仔细看了看他的手,不苍老,但很厚实,他握住的手心应该是有很多茧。二十还不到,又有点像那么回事。
    “其实才十九。等明年花开时分就二十了。”白眉品着茶,似乎往事如烟,说不清道不明的模样。
    他怎么告诉我这么多,连面具男的生辰都告诉我了,==。人老了?还是他在胡扯,寻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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