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京返回,杨稚是单人回去的,李忆南有工作缠住了,杨稚这次来认识了下他的朋友,父母什么的还不着急见,李忆南说有空会过来,杨稚答应了,没有让他送,自己回来了。
    关于摄影的安排,他是有考虑的,回去做一些相关的准备,大概可以先自学一点儿。
    他和李忆南算是热恋期,这时候他落地不久,后者就来了电话,是掐的准准的,多忙都在乎着他的行程。
    其实杨稚不想回来的,但他整个假期和李忆南太黏腻了,没怎么回去跟父母处,心里过意不去,又刚好李忆南有工作,他才说回去几天。
    “忙完了就过去看你。”李忆南打电话道。
    “好啊,等你过来。”杨稚提着东西打车。
    “自己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
    “嗯,挂了。”
    “等一下,”杨稚坏道:“昨天晚上,爽不爽啊?”
    李忆南什么表情他可以猜测,但杨稚就是坏啊,碰到个被大家说纯情,对他跟虎狼的主,他有苦难言,他就要使坏,明知这时候李忆南在工作。
    那边沉默一会,半晌真性情的丢出一个字,“爽。”
    杨稚不厚道的笑了。
    “好好工作啊老公,我一定会好好念书的。”杨稚厚脸皮的撒起了娇,当街也不害臊。
    那边一顿,“你叫我什么?”
    “没叫什么。”适时的收手,杨稚挂了电话,给李忆南留了无限回想的空间。
    杨稚打了车,报了地址。
    他回了家,给父母带了礼物,这个礼物倒不是杨稚买的了,是李忆南挑选的,算是一份心意。
    家里人给了消息,说赵泽成绩出来了,也定了学校,学府是好学府,中科大也是双一流重点大学,不负众望,杨稚也给予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他放下手机,恰是这时候老妈提着一个裙子过来了。
    “稚,好不好看?”那是一条鲜艳的碎花裙,绝对不是杨稚这个年龄的审美,但也绝对说不上是丑,他妈穿起来应该不错,他妈骨架小,纤瘦,这裙子倒也适合。
    “好看,”杨稚走过去,伸手提起裙子,摸了摸柔软的布料,“要穿吗?”
    老妈叠起裙子来,道:“穿啊,我跟你爸要去你爷爷那儿住两天,你去不去?”
    杨稚问:“去我爷那?”
    他爸从房间里走出来道:“有段时间没过去了,去看看,去吗?”
    “我算了吧,”杨稚说:“我这两天不想跑了,过段时间再去吧。”
    好久没在家里待着了,一直在各大城市奔跑,杨稚也有些乏累,而且他爷爷离这儿挺远的,又是要坐几天的车,想想就头疼。
    “嗯,歇歇也好,”他爸说:“我跟你妈去了,自己在家照顾好自己。”
    杨稚点点头,嘱咐道:“跟我爷爷说,我过段时间就去。”
    他爸道:“行。”
    爸妈收拾了一会,就提着行李箱出发了。
    杨稚把他们送到门口,让他爸开车慢点,他妈坐在车上也不安心,
    嘱咐他家里的这事那事,杨稚叫她放心也不能啊,做妈的都一样。
    看着爸妈的车开走,杨稚在原地多站了一会,他就是想陪陪老妈才回家来的呀,结果二老又跑走了,早知道他会一个人在家就不回来了。
    杨稚转头进了屋。
    外面天不好,隐隐有些想下雨。
    他就害怕这样的下雨天,怕上次雨夜里的事再发生,他打电话给了崔臣,结果崔臣没找到,他只能把苗头定在了董飞身上,叫他来他家里玩,其实他是想找人陪着。
    晚上董飞到了,杨稚家的院子里都开着灯,像杨稚一个人在家的风格,他一路进来,看见杨稚在客厅里擦桌子,弯着腰,手上是毛巾,董飞道:“这么勤快?”
    杨稚听声回头,董飞站在门口,往里面进,杨稚道:“什么呀,我妈那猫,把水杯踢翻了。”
    他再次抹了下桌子,把毛巾丢在了一边。
    “怎么来的?”他问。
    “打车。”董飞说。
    “自己的车没开?”
    “嫌麻烦,也不远。”
    杨稚点点头,叫他随便坐。
    “叔跟阿姨不在?”
    “上我爷家了。”杨稚交代。
    “你怎么没跟着一起去?”
    “我这两天一直在跑,不想动弹,过段时间再去。”杨稚坐下来,散烟给董飞,他接了,杨稚又把打火机给他。
    董飞舒爽的靠在沙发上,“这趟北京玩的怎么样?”
    “还行,”杨稚说:“主要是跑了下忆南工作的地方,其他的也没怎么去。”
    “真的吧?”董飞挑眉。
    “嗯?”杨稚没明白。
    董飞道:“这次,认真的吧?”
    杨稚笑一声:“哪次不认真了?”
    “倒也是,”董飞说:“我的意思是这次能走多远,他人品摸清了没?”
    经历沈厌那事,身边人都警惕了点,也是担心他,杨稚真是耍不起了。
    杨稚弹了下烟灰道:“指定比我们要靠谱。”
    “那就行啊。”
    “嗯,放心。”杨稚笃定的说。
    两个人,聊着天,外面下了雨,落地窗外的灯透射进来,杨稚走过去关掉,漆黑的夜色是可怖的。
    有人在,他就不怕。
    “老崔谈了个对象。”董飞说。
    杨稚不知道这茬儿,只知道崔臣那是真渣的,谈几个都走不了多久,他也不觉得新奇,敷衍的一问,“哪儿的?”
    “你们学校旁边的。”董飞说。
    “什么时候的事?”
    “你刚走不久那会。”
    “哦。”杨稚坐在沙发扶手上,抽着烟,视线虚无缥缈的放在外面的黑夜里。
    就他们俩,不聊点像样的话题可能吗?
    “哎,这次,做了没有?”董飞不害臊的问。
    杨稚本来没看他,被他这一问弄的,他转头回来,低眸道:“关你鸟事。”
    董飞哈哈道:“我就问问。”
    杨稚不答他,“我就不告诉你。”
    “那就是有了。”董飞乱猜测。
    杨稚不理他了。
    做了没有?他大腿根现在都疼。
    董飞躺在了沙发上,抱着靠枕说:“杨稚啊杨稚,曾经三中多辉煌的名字,现在谈个恋爱都藏着掖着。”
    “你问的那是谈恋爱的事吗。”杨稚讽他。
    “怎么不是了?”董飞道:“你从大街上随便拉个人来做?”
    “滚。”杨稚骂他。
    “哎,说真的,”董飞道:“你不是一向信奉柏拉图式的恋爱吗?这是怎么了?一个接一个的滚床单?”
    “操,”杨稚道:“听你说的那是人话吗?”
    “我就说了句实在话。”
    “什么柏拉图式,我什么时候信奉这个了?”他只是懒得给爸妈抹黑,但真做了之后发觉这不是多大的事,感情到了一定阶段就是想动动手的呀,而且他凭什么要给人守身如玉?
    第一次叫狗夺走了,还能给狗守身如玉一辈子?他凭什么这么作践自己啊。
    “那你跟谁做,觉得比较爽?”董飞问的是实实在在的问题,他就是想知道。
    杨稚想了会说:“忆南吧。”
    董飞乐呵了,“真的假的,不是第一个人更让人难以忘怀吗?”
    “你说的那是处女情结。”
    “你没有?”
    “有点,”杨稚看得开,他是有,但不严重,总不能这辈子真就沈厌没别人了,他又没那么高尚的节操,“第一次比较疼,不太舒服。”
    当真是大言不惭,董飞都不好意思问了。
    可杨稚说的是实话,也有点情感加持吧,现在跟他好的是李忆南,他能帮着沈厌说话去吗?不可能的事。
    董飞望着他,这其实就是杨稚,也是他们想看到的杨稚,人生在世的,有什么走不出来的呢?大千世界,有人弃你如敝履,就有人视你为珍宝,人生路上总会遇见几个人渣,但因此困步不前,是得不偿失的事,大可没那个必要。
    拨开云雾见青天,老实说,就是一个心态的问题。
    他希望杨稚好,毕竟从高中那会起,董飞就认定了,杨稚这人活该被人宠着,他就是好,没有理由的,叫董飞心甘情愿一辈子跟着的人,挚友在精不在多,认识杨稚,是他的幸运。
    他们在雨夜里聊了许多,从家长里短,到人生哲学,从情感经历,到人生百态。
    天马行空的思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只要有人在身边,再黑的夜也不必畏惧。
    他这群朋友,其实陪他走过了许多的坎坷。
    已经足够了。
    董飞是在杨稚家里睡的,第二天就直接去上班了,杨稚也跟着,他闲着没事做,家里也待不住,开车去了工作地。
    董飞的活不算太忙,来这里先收拾下吧台,杨稚在一边和人打招呼,酒吧里来了几个认识的朋友。
    大家坐在一起聊天,看杨稚在场,这群不要脸的主就提议要打牌,杨稚道:“又缺钱了是不是?”
    引的一阵捧腹大笑。
    缺钱就找杨稚打牌,准没错。
    一群男生在卡座里天上地下的海聊,有说有笑的氛围,酒吧内的灯光艳丽,一张张脸性感俊逸。
    杨稚定了神,抬头看不远处的人。
    那人也是,对着他露出一个巧遇的微笑。
    巧遇?杨稚不信。
    沈厌没盯他,他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他就是有这个十足的信心。
    阴魂不散的狗东西,又想玩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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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败家稚:没钱就找我打牌,不保证您玩的尽兴,但一定盆满钵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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