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日,叶朝歌嗜睡的情况没有之前那般的严重了。
    之前是一天里,睡着的时候比清醒的时候要多。
    而现在,颠倒了过来。
    如此之转变,卫韫看在眼里,心下微松,也因此更为坚信,事无绝对,纵然是绝路,也会有一条生机铺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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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祁氏过来东宫。
    看到被养得白白胖胖的女儿她也放心了。
    今儿个天气正好,母女俩便带着小铃铛去了花园晒太阳。
    “咱们小铃铛也快周岁了,你们想好是否要大办?”祁氏又道:“若是要大办,我便过来住两日,也能帮得上些忙。”
    叶朝歌眨眨眼。
    经过母亲这么一提醒,她这个为人母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的小铃铛马上要周岁了。
    “看你这模样,莫不是忘记了?”
    俗话说,知女莫若母。
    祁氏将女儿的尴尬和茫然看在眼里,顷刻间便有了计较。
    被拆穿,叶朝歌更加尴尬,嘴上不承认,“哪能啊,小铃铛和太子差了一天的生辰,我怎么可能忘记。”
    祁氏撇撇嘴,倒也没有再拆穿女儿。
    “那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晚些时候待太子回来我问一问,看他什么意思,不过,我估计着小铃铛的周岁会大办,至于他的,他不过生辰。”
    祁氏点点头,“行吧,你们夫妻俩自行商议,待有了结果派人过去将军府知会为娘一声,我现在左右也没什么事,届时便来帮你操持。”
    叶朝歌笑,“那女儿便提前劳烦娘亲了。”
    “一家人说那些干什么。”
    祁氏失笑,就着明媚的日光,望着眼前笑颜如花的女儿,心下一阵欣慰。
    女儿自成亲后的变化,她这个当娘的可谓是看在眼里。
    夫妻俩成亲以来,便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小日子,虽然身份尊贵,但私下里,却与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
    她很庆幸,庆幸当年不曾因为太子的身份而怯步。
    她的女儿过的很好,很幸福。
    太子待她也是极好。
    祁氏仰头望着温和的暖阳,翘起唇角,“真好。”
    现在的日子,真好。
    她活着,健康的活着,看着儿女成家,看着女儿幸福美满,看着儿子开怀和睦……
    这样的日子。
    真好。
    “是啊,今儿个的太阳真好。”
    叶朝歌明显没有与祁氏心有灵犀。
    祁氏闻言,笑了笑,“是啊,挺好。”
    许是阳光太好,小铃铛很快便在祁氏的怀里睡着了。
    让奶娘将孩子抱下去后,祁氏想到什么,如是说道:“对了歌儿。”
    “怎么了娘?”
    “前段时候我收到你芸姨的来信,他们好像要回来了。”
    闻言,叶朝歌是真吃了一惊。
    “芸姨,要回来了?”
    “是啊。”
    “怎么,当初芸姨不是说……”
    当初郑芸带着陆恒离开时说过,为了陆恒,日后怕是很难再回上京。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是她在信中说,儿媳妇有了身子,乡下冬季寒冷,不适合养胎,这才暂时搬回上京。”
    儿媳?
    叶朝歌是真惊讶了。
    “陆世子成亲了?”
    “应当是,如若不然,你芸姨也不会称儿媳妇。”
    叶朝歌一想,这倒也是。
    而且,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陆恒早已到了娶妻的年纪,在乡下成了亲也没什么可意外的。
    不过,这样看来,陆恒的情况倒是一直不错。
    如若不然,依着他对叶思姝的痴心,也不会娶妻。
    说起叶思姝,她好像也很久没有听到这个人的消息了。
    ……
    自从祁氏那得知郑芸要带着陆恒回京后,叶朝歌便记下了这件事。
    卫韫回来知晓后,恩了一声,淡淡道:“是要回京了,之前有收到过伯恩侯递来的折子,已然禀明不日回京。”
    “伯恩侯也回来?”
    “恩。”
    当年,郑芸先行带着陆恒离京,随后两个月后,伯恩侯也随之追了过去,至此,伯恩侯府在上京逐渐退出了权利的舞台。
    后来,她从母亲那听说,伯恩侯也去了乡下,并与芸姨重修旧好,他们一家在乡下过起了平平淡淡的小日子。
    虽然没有荣华富贵,但也没有了之前的隔阂和堵心。
    当时她听说,为此还高兴过一阵儿。
    毕竟在前世的时候,在她自请去家庙之前,伯恩侯和芸姨皆是不冷不淡的,明明是夫妻,却因为前尘往事而相敬如冰。
    无论是作为前世的儿媳妇,还是这一世的叶朝歌,对于伯恩侯和郑芸之间的前事,她都没有资格置喙,没有资格说谁对谁错。
    但是她知道,无论是谁对谁错,近二十年了,彼此给彼此的惩罚都已经足够了。
    人生短短能有几个二十年?
    既然放不下,又何苦互相折磨?
    但不管怎么说,这一世,倒是没有了那些遗憾。
    总感觉,一切在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在想什么?”
    叶朝歌回神,“在想芸姨和伯恩侯。”
    卫韫面上的紧绷微松,稍稍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她在想陆恒!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陆恒,从始至终他打心眼里不喜欢。
    明明对方与她之间,还有他,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联系,可就奇怪的是,就是不喜欢,那种不喜欢连他自己也控制不了。
    从小到大,作为太子,他已然能做到将自己的喜好收放自如,或者说,到今日,也没什么对某些事某些人特别的不喜。
    但就奇怪的是,对陆恒,他发自内心的讨厌。
    很奇怪,但有时候又觉得理所应当。
    有些矛盾。
    “你帮我派人看着点,若是芸姨他们回来记得同我说一声。”
    卫韫挑挑眉,声音有些危险道:“你想做什么?”
    叶朝歌没有多想,如实道:“芸姨待我一直不错,她若是回来了,作为小辈,自是该过去探望。”
    “只是这样?”
    叶朝歌终于听出了不对劲,不解的看着他,“不然是怎样?”
    “感觉你今天好生奇怪,说话阴阳怪气的,怎么,在外面受了气找我来发泄了?”
    叶朝歌不乐意了,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先看看我现在是什么模样!!!”
    敢找她撒气,也不看看她肚子里揣的那俩个!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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