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在汴京时,虽偶尔也随大流地看过一些热闹,但大多时候,都是睡在秦楼楚馆、美人的温柔乡中,醉生梦死,偶尔写写词,听听新曲,鲜少出去。
    可谓毫无规划,随性得很。
    哪儿像现在这样,去哪儿都结伴成伙,永远热热闹闹,又不失条理的?
    在尝到元宵的甜头后,他就自发地跟着陆辞行动了,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已将虫娘她们忘得干干净净。
    这些天里,他白日只知积极响应陆辞的建议,比谁都来得痛痛快快地玩,到了夜里才思泉涌,写歌写词后,才兴奋地躺在床上。
    没睡着前,他也没闲着,光顾着期待等到了明日,摅羽弟又要带他们去哪儿玩个尽兴了。
    原还想着要怎么拦住柳七在放榜前跟歌妓们厮混、再传出放荡名声的陆辞:“……”
    这大概就算是无心插‘柳’吧。
    真算起来,自与陆辞和朱说正经认识,一同回了密州起,柳七就鲜少涉足烟花柳地了。
    又因他创作词曲讲究个随心所欲,灵感基本都围着最得他喜爱的小饕餮转了,没什么机会再出浮艳之词。
    到汴京后,他更是一次都没去过,彻底绝迹其中。
    在陆辞有意的引导下,总和柳永挂钩的浮靡之名,就渐渐地沉寂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
    1.买市钱:
    在南宋时,根据《武林记事》,“天府每夕差官点视,各给钱酒油烛,多寡有差”,即临安官府给市民发放钱酒油烛,庆贺元宵。按照习俗,到元夕放灯的第五夜,临安府尹要出来拜会市民,这时临安府的“吏魁以大囊贮楮券,凡遇小经纪人,必犒数十,谓之‘买市’”,一路向做小生意的商民派钱,祝他们新年生意兴隆。“有黠者,以小盘贮梨、藕数片,腾身迭出于稠人之中,支请官钱数次者,亦不禁也”,有些狡黠的小市民,在人群中钻来钻去,重复领赏,官府也不去计较。(《宋:现代的拂晓时辰》)
    2.灯节持续五日:
    《燕翼贻谋录》载,乾德五年(967),宋太祖说今“上元张灯,旧止三夜,今朝廷无事,区宇安,方当年谷之丰登,宜纵士民之行乐”,而增两夜,五夜为五谷丰登之吉兆。
    第六十六章
    陆辞依稀记得,对柳永那首抱怨落榜的词作耿耿于怀的皇帝,好似不是目前在位这个,而是与包拯关系好的那位宋仁宗。
    就不知目前这位沉迷自创神教、吃素斋戒、到处忙着建道场、立彩坛的皇帝,会否大度地不与一位落第士人的发泄作计较了。
    陆辞也只能尽人事地淡化柳永的存在感,再听天命了。
    毕竟前两场的解试省试,靠封弥的保护,柳永都能顺利通过。
    但到了由皇帝做具体定夺的殿试,就真全看皇帝心思了。
    一晃眼,就到了二月二十八日。
    众所周知的是,省试放榜,不在二月底,就在三月初。
    眼见着二月的末尾在一点点地溜开,春暖花开的三月在步步逼近,被汴京的繁盛所迷的诸位举子,也渐渐回过神,重新紧张起来。
    原只为观光体验而言,又自认这回是发挥得最好的一次的陆辞,自然还能保持淡定,可其他人就不行了。
    即使结伴出游,还能玩得尽兴的,也就剩已经彻底放弃的钟元,和心态最放松的陆辞二人。
    其他人或多或少地都有些心不在焉,面对良辰佳景,也难以投入。
    好在夜以继昼的阅卷考官们,并未叫他们再煎熬上多久,便于二十八日的午时,在贡院正门口,进行放榜奏名了。
    一传十十传百,不过片刻,就有无数得讯而来的举人朝着贡院方向,蜂拥而去。
    陆辞彼时正与他们在州桥上闲逛,忽见鼎沸人潮忽改了方向,无数身着襕衫的士子神色激动地往一处涌去时,就立马猜了出来:“恐怕是贡院放榜了。”
    柳七正心不在焉地啃着个水晶包子,闻言一愣,差点没被呛着,就更难以理解陆辞怎还这般淡定:“还不去看看?!”
    朱说也下意识地往前迈了两大步,然后猛然反应过来,看向陆辞以征询意见。
    易庶和钟元自知上榜无望,在起初的激动后,也就没太大反应了,也跟着朱说看着陆辞。
    陆辞光瞧那比解试时还严重数倍的人挤人的盛况,就很是敬谢不敏,果断道:“派两三个识字的健仆去吧,我们就回院里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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