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浴室外面,还有一个两孔的水泥槽,上面引来了自来水,一看就是用来生活洗涮的。
    水槽后面,是一片长势稀拉拉的芭蕉树,芭蕉树间,拉了数条晾衣绳,有五颜六色的衣服挂在上面,迎风猎猎地飘迎,看来是这里住户晒的衣服。
    “这边静悄悄的,没想到这么多人住,我以为就我们住这了。”黄毛道。
    “你以为大家大白天的都能躺在房子里发春秋大梦呀,这时,上班的上班,干活的干活,都在工厂里忙着呢,等下12:00下工回来就热闹了,你们还嫌吵呢。”钱军道。
    “那好吧,我们就住在这儿。”黄毛没啥好说的了,道,“一人三十,都交给表哥吧,他先帮咱们垫的房租。”
    黄毛和老六是一伙的,他们俩的钱已经给了钱军,他张口就是要刘坤给钱的意思。
    刘坤于是识相地掏出30块递给钱军,道:“多谢军哥。”
    “不用谢,好好干活就是了,用不了三、两个月,说不定也就搬离这里,住进单身公寓了。在深圳,有梦就要敢做,没有什么实现不了的。”
    钱军接过钱,鼓励了他们一番,就先离开了。
    因为可能随时会搬走,所以他和房东谈的是按月收租。这样的破房子,也谈上不押金了,再加上钱军和这房东认识,所以房东也没为难他们,非要收押金,要不然,就不光交三十块这么简单了。
    钱军走后,黄毛一通说,刘坤才明白,原来租这样的破房子,也是要有押金的,可是人家看在钱军的面子上,免了。
    对比深圳的物价,能找到这样物美价廉的地方,黄毛还挺满足的,他下打量着,这一排排的棚屋子至少有七、八排,每排之间差不多间隔三米左右,这片空地至少有五十多间棚屋。
    这片偌大的空地听说是当地村里推平,准备做工业区的,但是迟迟没有工厂进入,于是村民就先在这片地上临时搭起了棚屋,租给外地人,增加收入。
    现在的深圳本地人,只要靠房子出租就能躺着也不会饿死,知道这种状况,刘坤只能表示羡慕,谁让自己不会投胎,没生在深圳呢?
    由于深圳比较潮热,临时搭盖又没有设窗户,夏天的时候肯定闷热无比,只有现在这种秋冬天气还好一些。
    刘坤站在简陋的棚屋前,看着远处林立的高楼大厦,不禁感慨,这里到底是深圳,贫富对比如此明显。
    但是深圳要赚钱似乎也不难,谁能想到样连猪窝都不如的房子,也能租90块?
    刘坤大约算了一下,这里有50座这样的棚屋,听说分属于村里的村长和一些村干部,难怪会肥得流油。
    “哎,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赶紧收拾一下屋子,天黑才能住人。”黄毛道。
    “刚才军哥说了,往这向前走一公里左右有个农贸市场,咱们可以去买点米面粮油什么的。不管怎么讲,还是自己动手做饭比较便宜。”老六也开腔道。
    三个人于是动起手来,把屋子里大约是早前住户留下的各种废纸、破纸箱整理出来,全部扔了出去。又打了水,将铺盖和能擦的地方都擦了一遍。
    经过差不多两个多小时的收拾,他们终于把这里弄得能住人了,屋里虽然不能弄成明光可鉴,但至少干净多了。
    “把门打开通通风,吹掉潮气就行了。”黄毛还挺满意的,看着自己的简陋的住处,笑道,“老子这辈子除了在矿上,就没住过这么破的房子。”
    老六有些不满地瞪了黄毛一眼,似乎在让黄毛话别这么多,黄毛一想这样可能暴露他们的身份,便下意识地闭上嘴,不再往下说了。
    刘坤看他们两个眉来眼去,就觉得这其间似乎有什么不为外人道的故事。
    当然,他自己也是一把辛酸泪啊。
    刘坤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上了警方的通缉名单,要是知道,他心理上肯定会心虚很多。
    他哪知道老六和黄毛也是犯了事后逃出来的。
    他们仨人都是如此,所以逃出来之后,也不会和老家太多接触。
    刘坤都知道要如此,别说黄毛和老六了,他们是吃过牢饭的,晓得即是逃了出来,就要和老家那里断了联系,断得越干净越好,越安全。
    黄毛说起来,也只是叫钱军表哥罢了,钱军并不是他的亲表哥。
    钱军的母亲,是黄毛母亲的干妹妹,多年前黄毛的母亲给了钱军线亲挺多照顾的,二人便以姐妹相称,所以,黄毛顺嘴就叫钱军表哥。
    要不然,如果只是一般的亲戚关系,钱军哪会这么好心,带他们又吃又喝,还带回家住的,还帮他们找房子介绍工作。
    刘坤并不知道,现在张不凡那里简直要气坏了,所有付新琅溺亡的真相都集中在刘坤的身上,但真正要逮捕刘坤的证据也不足,所以,虽然发了通缉令,只是那是俗称的通缉令,准确的应该说叫协查嫌疑人通知书。
    这样的通知书从效果上来讲肯定比通缉令差一筹,通缉令一般是明确了犯罪的事实,而这样的协查通知书最多只能说明刘坤有犯罪的嫌疑。
    一番收拾后,三个人都出了一身臭汗,黄毛便道:“咱们赶紧洗澡吧,不然象军哥说的,那些人都下班了,怕是咱们都没洗澡的地了。”
    三人有空观察后才发现,这五十来户的住户,洗澡间只有一间,如果在高峰期轮流洗澡,估计够呛,真抢时段的话,怕是得等到半夜。
    刘坤进了洗澡间,见洗澡间内除了一个水龙头之外,什么也没有。
    还好,深圳的深秋虽然冷,但也不至于像北方那样冻得人发僵,刘坤硬着头皮洗了个冷水澡。
    洗完澡,因为没有洗衣粉,衣服随便在水槽里泡了泡,便捞起来挂在了两棵芭蕉之间的一根红色晾衣绳上。
    刘坤才把衣服晾好,突然一个胖女人操着她听不太懂的,四川普通话冲了过来,喊道:
    “这是我家的晾衣绳,你要晒衣服,就自己拉绳子。”
    胖女人一眼就看出刘坤是新面孔,要不是刘坤是个男的,说不定直接就把刘坤衣服扯下来扔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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