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爱就偏得不早不晚掐在非得在这时候表达吗?三少这样帮你,没想到换来的却是一次次的背叛。”
    “帮我?”我的语调轻微上扬,任谁听了都该会产生厌恶之情。
    元思培果然有些恼火起来,“你知道三少为什么要好好卖欧洲那三栋楼,为什么天下买家那么多,他却偏偏选了温柔?”
    “我不想知道。”他这样问其实很容易就能有答案,只是嘴上却不敢知道。
    “不想知道我偏要告诉你!是为了救你!为了挽救你那个莫属建材!三少他不惜任何代价也要帮你,为了给你单子做,他才会把这三栋楼低价出售给温柔。”
    元思培一气呵成,吼了许多井行背后的默默付出的事,听的我双颊滚烫、心口绞痛,整个人落魄不堪,强撑的镇定险些都要崩塌了。
    “我真的很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劝阻三少,”他冷哼着,继续道:“你以为霁月谷是因为赚钱才建在那边的?噢,你应该也不知道蓝心岛的别墅是用来干嘛的吧?是用来跟你求婚度蜜月的,只可惜某些人,却在求婚前拐走了孩子,活生生打破了期待,将人沉入无底深渊。”
    “你说什么?求……求……婚?”
    “是你,把一座梦想的宫殿变成了监牢般的地狱,现在又想彻底毁了三少吗?告诉你,休想!”
    我试图拉住他,可暴怒之下的男人力气巨大,只轻轻一搡就把我推到了几步开外。
    好像沾染了什么污秽似的,极其嫌恶的拍着衣服就要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我如梦初醒般的快步奔走过去,努力想要拖住他,口中不间断的念着:“去找舒依依!你帮我,去找舒依依!”
    “舒锦!你到现还想要利用我们去找你妹妹?!”
    他大步流星的离开,仿佛我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我知道他是误会了我的意思,舒依依身上肯定也能挖掘到井铎那些见不得人的交易,只是元思培今天明显是来找我泄愤的,并不是来破案的。
    他嘶吼而出的话不停在我脑海里盘旋……
    井行为了我贱卖财产,为了我选址边城,为了我变成井铎攻击的目标……
    可是我,却在这样关键的时候还想着如何从他身上榨取最后一丝价值。
    最刺痛心脏的是说井行曾经准备要求婚……
    想起在蓝心岛打扫卫生时,看过的那些场景,还有听仆人们说过的话,难怪井行会默许那些人那样折磨我,大概,那会子他是强忍着杀了我的心吧。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井行居然还动过这样的心思。为什么他不和我说?!为什么他要藏着??
    我又多吞了几颗安眠药,试图让自己昏睡过去,好从这样折磨的情绪当中得到解脱,可现在却是越来越清醒,清醒到脑子里对于过往的所有记忆都像电影画面重映一样。
    连续三个晚上加起来没有超过四个小时的睡眠,我实在头痛的厉害,最终还是决定去看心理医生。
    到了医生的办公室,她看见我,一点都没有惊讶。
    比起上一次过来,今天的脸色应该更加不好看,心情也更加沉重。
    从元思培告诉我那些事情之后,几乎每分每秒我都陷入在过去的回忆当中无法自拔。
    我明白,在清醒的状态下是没办法说出任何事情的,直接让医生帮忙启用催眠疗法。
    这一觉,大概是我连续半个月来睡得最完整最安稳的一觉,醒转过来之后有些头痛的感觉,可是心口原先压着的东西好像被搬开了似的。
    医生的表情上看不出什么变化,对话之中也听不出刚刚从我这里了解到了什么,大概这算是医生的职业素养吧。
    不管怎么说,哪怕是鸵鸟心态,也让我心里舒坦许多。
    “我会再给你开一些帮助睡眠的药物,你今晚如果实在睡不着就按剂量服用一些试试,无论能不能改善,下一次的治疗都得按时过来。”
    我接过药瓶,点点头,“其实比起自己的睡眠问题,我更担心这样耗下去开车会走神,早晨得送孩子上学,必须得专心才行。”
    医生的笑容非常温暖,她告诉我说我的状态其实并不算严重,只是短期内的情绪积郁,借助治疗手段一定可以度过。
    将药物小心翼翼地放在皮包的夹层里,心里总算是有了点着落。
    “舒小姐,”心理医生叫住了我,“记得勇于交流,错了可以说出来,可是沉默带来的伤害确实更大的。”
    回到办公室之后,我拿出助眠药,转着药瓶想着医生的话,越想越觉得无法实现。
    不沉默又该怎么办,解释吗?
    恐怕我开的了口井行也不会愿意听吧……
    内线电话响起,小崔哥跟我说速来会议室,有新客户,我赶紧收起杂乱的思绪,把药往包里一塞,整理了一下妆容就去了会议室。
    在抚养权没有宣判下来之前,外人只当我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才会敢坐这种螳臂当车的事情,但是现在,官司胜诉了,经过两天的舆论发酵,莫属建材的知名度也意外打响。
    此刻我眼前的新客户,和昨天的客户类似,也是通过这件事情有所了解,加上辉漠和温柔背后力量的加持,所以果断来寻求商务合作。
    这种福利对我来说真的受之有愧,但是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还选择当一朵道德白莲花。
    放下所有不切实际的杂乱情绪,我迅速进入工作状态,和同事一起,耗费了四个小时,终于就采购的初步方案达成了一致。
    本应该是我们请客的晚宴,没想到他们偷偷把单买了。于是最后我又敬了一圈酒以示谢意
    晚宴上吵闹了整晚,终于回到了安静的车内,我的太阳穴突突的疼,感觉下一秒就要爆炸。
    最后那几杯酒喝的太急了,在胃里翻滚作祟,着实难受。
    我打开窗户靠在椅背上休息,连拿出手机叫代驾的力气都没有。
    伴随着暖暖微风,酒精也开始慢慢发挥作用,让人昏昏欲睡。
    突然,一个冰凉的东西盖在我的额头上,吓的我一激灵,用手一摸,是湿巾。
    “你怎么在这?”是辉漠的声音。
    “我……等代驾。”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他,一时有些惊讶,赶忙用湿巾擦了擦额头,算是给自己物理降温了。
    “取消,我送你回去。”辉漠敲了两下车门,示意我赶紧下车让位。
    我根本不想动,也害怕跟任何人的相处,直接拒绝了他的好意。
    他突然问我,“你手机呢?刚刚温柔说给你发了很重要的消息,可是你都不回。”
    “重要的消息?等等,等我找找。”
    在这种状况下,还是能本能的将“重要”两个字跟欧洲的项目挂上钩,瞬间让我清醒了不少。
    坐起身来开始找手机,可是在车里和包里一通翻找,都还是找不见踪迹。
    “你打我个电话试试。”害怕耽误公事,我赶紧求助辉漠。
    辉漠拍了一下我的脑袋,“手机都找不到还骗我叫了代驾,我看你是伪装上瘾了,下车!”
    谎言被当面揭穿的尴尬让我的脸更红了,颤颤巍巍打开车门,一阵大风吹来,感觉胃里面的酒立马翻涌而上、直冲云霄,晕得我瞬间连东南西北店都分不清了。
    辉漠看我狼狈的样子直摇头,伸手就要扶我,我拒绝了他的帮助,自己撑在引擎盖上深呼吸。
    “真搞不懂,你在逞什么能?莫属建材不是蒸蒸日上吗,还需要你来陪酒?”辉漠背靠在我旁边,脚蹬在轮胎上,一脸嫌弃的看着我。
    “是跟客户谈得来,才喝酒的。”我挥了下手想指他,却因为辨不清方位而挥了空。
    “了不起了不起!。”辉漠极敷衍的想要打发我。
    “辉漠。”我强忍住心里的翻江倒海,费力地叫出她的名字。
    “嗯?”
    “你怼人的水平好像进步了。”
    他换了个姿势,直直得看着我,“你不也进步了?直接起诉前夫,名扬灿州了。”
    没料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就好像被人砸了一脸的泥巴似的,糊的嘴巴都张不开了。
    我扶着引擎盖绕到了副驾驶的座位上,没再说什么话,辉漠也沉默着上了车,直接启动出发。
    “你说你是不是钱多?把我的车还回来了,自己却买了辆一模一样的。”
    “颜色不一样,而且这个更适合女生开。”
    辉漠的车我前段时间还给他了,但是那车我又好容易才开熟悉了的,所以干脆就买了辆一样的,这样方便接送兜兜。
    辉漠瞥了我一眼,明显是懒得纠结于这个问题了。
    “你该不会早就想好要有今天这出,所以当初才打定主意要跟我一刀两断吧?”
    我要是能有那样的头脑、那样的谋略,何至于今天被人拿捏在手心里当作工具使唤……
    我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换了个话题问道:“井行……他最近怎么样,你见过吗?”
    “干什么,想从我这套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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