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兄弟俩吃着饼,那边秦大头就已经在开始写召集令了。
    镇上的人都是普通村民,其中大部分不识字。所以他尽可能把想写的话简化,用尽量直白的语句,可最终完成的效果,他还是不怎么满意。
    就算写如何简单明了,那也要将前因后果,以及必写得的村民们能得到的好处都能罗列清楚,怎么间接明了。至少也得写一百字。
    但即使是一百字,对于白云镇的村民来说,看起来都尤为吃力。学堂里的学子们都在上课,白天在大街上游走的都是普通种庄稼的汉子。
    一来二去,改来改去,他为了能让大家都看得懂的召集令,来到药师堂找真正不怎么认识字的白烟来看看。
    现在再过一个时辰就是晌午十分了,正是店里生意最好的时候。
    还没走进店里,远远就能看见店铺门口排着长队,将整个店挤得水泄不通,他想找个下角的饿地方都困难。
    一路上不知道喊了多少个“让一让”才勉强走到白烟所在的位置。
    由于整个镇上只要两家药铺,病人们看病排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关键是能收纳病重患者留下来过夜的,却只有药师堂这一家。
    可想而知,那本就不大的一间屋子,只有十个床位,基本没有空余的情况,所以房间外面的门基本就没怎么关过。
    白烟受伤的位置比较尴尬,她将帘子拉拢,将自己的床围得严实。
    秦大头走进她,在外面咳嗽了一声,想提醒她,自己来了。白烟吃饱了正睡得香甜,哪里能听见他的声音。
    见帘子里没有人回应,他才道:“白烟,你睡了吗?”
    白烟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叫自己,以为又是店里的小厮来给她清理伤口了,吓得她一哆嗦,无可奈何的答:“这么快就到晌午的吗?”
    “不是。”
    秦大头将自己写的召集令递进帘子里,“你看看能不看看懂上面写的什么。”
    白烟将被子拉上来,再拉开帘子,拿着那张写着她看不懂字的召集令,狐疑地看了半天,“这些的是什么?我一个字都不认识。这该不是召集令吧,你这么快就写好啦?”
    果然看不懂……
    秦大头叹气,微微皱眉,“我已经尽量用简单的字概括了,你当真还是看不懂吗?”
    “真看不懂。”
    秦大头想了想,既然召集令是写给大家看的,那就干脆直接让她来写。
    于是,他问小厮要了纸笔,递给白烟,道:“你要不要试着写写。”
    白烟摇着头,“你都写好了,干嘛又让我写,我又不会写字。”
    “他们也不会写字,只有你能看懂了,外面的人才能看懂。”
    白烟纠结地接过,提醒道:“如果大家都看不懂的话,可不能怪我哦。”
    “没事。”
    只见白烟拿着笔在纸上涂涂画画,一个字都没写,画着画着,白烟道:“你想好了要将这些人安置在什么地方了吗?”
    秦大头道:“就安置在喜来宝。”
    喜来宝在镇中,其实不太适合将传染病人安置在人口流动如此紧密的地方,但是这里同时也是秦大头的第二个居所,安置在他眼皮子底下,也方便监管。
    只是他这么多未免也太冒险,毕竟这病现在还没有能根治的方法,他一旦染上,很有可能要终身服药,还要忍受身上时不时就出来作祟的疼痛。
    白烟想劝他两句,但是早上他都把话说的这么明显了,摆明了就是不想让她多管闲事,现在她又有什么立场再去劝解呢。
    眼下心中的担忧,她开始绞尽脑汁的将召集令上的内容,变作她能看懂的样子。
    最后完成的时候,秦大头一看,纸上画了几幅图,只有最上方写着三个字‘召集令’还有画中房屋的顶端写着三个字“喜来宝”
    通常朝廷要是有什么重大的事,都会发各种各样的令文,召集令就是其中一种,每逢要打仗的时候,都会用召集令的方式征兵,还有各种各样的事情需要集中资源的,都会以这种方式贴在每家每户的门上。
    这种事情,镇上的人每个月都能在门上撕下好几张,所以大多数人都认识这三个字。
    秦大头看着纸上的画,情不自禁地笑了。
    画上基本都是人形,而且画法相当稚嫩,一眼看去只有三岁孩童才能画出这么‘朴质’‘天真’的画作。
    第一幅是一个没穿衣服的人,手臂上,肚皮上点着密密麻麻的黑色点点。人像的旁边打了一个箭头,指着一个歪歪扭扭的西红柿。
    第二幅图是两个有完整身子的小人,和他们身后无数的人头正拿着碗排着队,队伍的最前头画着一个药罐,有人正拿着扇子扇着火。
    而那人身后有一座房屋,
    画法虽然青涩,但是的确很容易就让人看懂。
    白烟对自己的这话,十分没有信心,本就是随便画画,没想到秦大头好像还很满意的样子。
    她两手交叠放在枕头上,下巴放在交叠的手背上,道:“你当真要用这个贴在每家每户的门上?我这画怎么看怎么不正规啊,就这么贴在门上,他们恐怕会觉得这是谁的恶作剧,没人会当真的。”
    秦大头却不这么认为,“他们会信的。”
    他的自信曾经一度让白烟觉得很有安全感,但这次,也太盲目自信了吧。
    算了,他们看不懂才好,省的全都一窝蜂往喜来宝跑,她想。
    过了几天,秦大头来药师堂的次数越来越少,基本除了饭点会来送送饭,其他时候看不到人。
    有两次到了饭点,都是药堂的小厮阿炳送来的。
    白烟吃了睡,睡了吃,除了每天,屁股上药挨三次刑之外,过得生活跟猪基本没有什么差别。
    从秦大头上次来送饭,到现在,白烟已经三天没看见他了,心里觉得很不对劲,但又碍着屁股上的伤,不能下床。
    到第六天的时候,她的屁股和手上的伤,基本就痊愈了,但新长出来的肉比较嫩,所以不能坐,也不能走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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