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殿下,南国被灭国,我南国皇室中藏了许多重要的东西,我离开东宫不久,就去业城了,拿了许多好东西,你猜这里面有什么?”新月背对着司徒睿辰,两人就这样静静坐着。
    司徒睿辰拿了手边一条薄薄的毯子覆在她肩头,“本殿下问你这些伤是怎么受的!”
    新月却继续道,“我拿了朔国的地图,可能对你会有帮助,还有……”。
    她还没说完,就背司徒睿辰从背后轻轻拥住,“新月,我纳你为妃。”
    新月身子一颤,僵直的一动不动,忽然就沉默了,突然她自嘲似的轻笑了一声,“太子殿下不必为我负责,我以后不会嫁人了。”
    “我没有开玩笑,我要娶你,正妃,如何?”司徒睿辰的下颌抵着她的发顶。
    新月缓缓转过身来,对他嫣然一笑,“新月可以帮你找得到贝姑娘的,说不定到那时候,殿下的主意就会改变呢。”
    她欲还要说什么,就被司徒睿辰堵住了唇。
    他忽然感觉脸上一片温热,睁开眼睛,新月满脸泪痕看着近在咫尺的他。
    司徒睿辰身子往后挪了挪,温声问道,“伤口疼得厉害是么?”他俯身在她身上的伤吹了吹。
    新月笑着摇了摇头,凑上去,在他唇上蜻蜓点水,“不是,一点都不疼。”
    “你怎么这么傻。”司徒睿辰心疼地揉了揉她的发顶,“新月,你以后别再逞强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新月索性转过身子,扔了肩上的毯子,往前靠近他的怀中,“恩。”
    一切尽在不言中。
    “告诉我,你这些伤是怎么受的?”他们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是我只身离开朔国的时候,去南国皇宫找黄爷爷藏的那些东西,对朔国不利的被我全部销毁,关于盛国的我全部偷了出来,后来一直被族人追杀,以为我背叛了南国。”新月提起家丑国恨,心中隐隐作痛,可是这背井离乡的痛,她都已经习惯了,“我只想帮你。”说罢,新月抬头定定地看着司徒睿辰的眼睛。
    四目相对,司徒睿辰内心满是苦涩,只是一直说着,“新月,你怎么这么傻,这么傻……”。
    司徒睿辰感觉到她在怀中渐渐睡着,就帮她躺好,可是她怎样躺都感觉不舒服,皱着眉头。
    司徒睿辰帮她盖了被子,新月睁开了眼镜。他似看穿了她的心思,“放心吧,我不走,我就在这里陪着你。”说着,拉着她的手,十指相扣。
    司徒睿辰看着眼前新月的睡颜,付若凝脂,浑身的气质确实浑然天成,五官清秀,长发飘逸,有几分发丝拂在她的脸上,他帮她悄悄挂在耳后。
    他看着窗外开的快要败了的海棠花,败了啊,败了就败了,该到种红梅的季节了,新月最喜欢红梅。
    她就像一株红梅,坚韧不拔,有什么都藏在心里,不肯屈服,唯一能让她屈服的却不过是一个自己罢了。
    司徒睿辰抚上她的脸颊,她皱着的眉头微微放松了些,鼻尖在他手掌中蹭了蹭,弄得他痒痒的,他忍不住会心微笑,自己还没见过新月这般孩子气的模样呢。
    记忆中她就只是隐忍着,成熟坚强。如今,自己做了她的依靠,就不必她那么独自扛着了。
    次日,朔国东宫有喜事,却是大赦天下的事,东宫有位出身低下的正妃娘娘了。听说上官朩天辰为了新月,与王爷闹得僵着了,毕竟她只是一个亡国公主而已,当一个侧妃就已经绰绰有余了。
    司徒睿辰想方设法一定要娶她的,对王爷道,“父皇,烟雨是南国公主,可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百年前,南国也是鼎盛之国,如今我们两国联合,帮助烟雨复国,一定可以和盛国抗衡的。”
    说实话,司徒睿辰也不确定,盛国皇帝和亚慎元都是个难缠的角色。可眼下,想娶烟雨,就一定要分析其中利害的。
    朔国皇帝十分宠爱这个儿子的,儿子不是等闲平庸之辈,“辰儿,若你能承担娶亡国公主的后果,便去做吧,朕信你有力挽狂澜的能力。”
    司徒睿辰终于松了一口气,如此可以给新月一个交代了。
    新月仿佛置身梦境之中,没想到自己着一身伤博得了司徒睿辰的同情,若是同情,也依然愿意。
    司徒睿辰只字不提贝知南的事情,自己从前给贝知南做了许多画像,他在书房呆呆地盯着贝知南的画像,恰逢新月端着茶水进来,“新月,放着吧,你如今是太子妃了,不该做这种事了。”
    新月看到桌面的画像,眼底闪过一丝失落,面上却不动声色,“这是我的分内之事,无碍。”
    “本殿下准备将这些关于别人的画卷和事物都丢掉,”说着,他望向窗外,海棠花已然被换成是红梅树。
    “都是名贵之作,留着也好,不妨事的。”新月放下茶盏,倒是释然。
    “新月,本殿下先前做的事情对你有诸多不公,过于意气用事,今后,本殿下会把握分寸的。”司徒睿辰向来一往情深。
    听到司徒睿辰的承诺,新月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天辰,你这是对我承诺什么么?”
    听她这么亲昵的叫自己,司徒睿辰略不自在,“恩。”
    “本殿下大婚时,亚慎元居然也派人来祝贺,既然这样,就该礼尚往来,”司徒睿辰看着窗外大片的红梅树苗,喃喃道,“两年后估计就可以开花了呢。”
    新月看着他的测影,坚韧刚毅,在夕阳的余晖下笼罩着淡淡的光晕,他本来就是天之骄子,有着众星拱月的光环,如今却被自己据为己有,国破家亡的悲痛似乎已缓解了不少,这大概是老天对自己的眷顾吧。
    新月看着雕塑一般的他,清冷俊逸,原以为遥不可及,如今触手可及,那么幸福。
    恭王府内,亚慎元听到司徒睿辰大婚的消息,派了使者前去祝贺,实则是打探贝知南的消息,可是既然他大张旗鼓地成婚,就不会是知南了。
    贝知南,你究竟在哪?
    使者回来之后,上奏了皇上,说朔国太子送了七王爷一份大礼,他一定好奇而且喜欢呢。
    亚慎元打开司徒睿辰送的一副画像,是知南!还有一首藏头诗,藏了“惠州”二字,韵脚皆以“雅若”二字收尾。
    惠州?雅若?五弟的封地?那里会有知南么?
    亚慎元决意亲自去惠州一趟。
    惠州王爷府内,贝知南整日不是游山玩水,就是鉴赏名师字画,亚明航害怕她闷,有时甚是把戏班子,杂耍团请到府中,给她解闷。
    可是贝知南却跟侍女学了刺绣女红,要知道,以前她可只是拿剑的。
    “侧王妃这么用功,这是要给本王做衣服么?”亚明航一脸笑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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