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琰不疑有他,打开来,里面只有一粒药丸。舞颜看的真切,道:“全吃了。”
    苍琰只好放入嘴中,说来也怪,药丸入口即化,凉丝丝的。
    舒窈看着苍琰吃下去,把伸手向舞颜:“我的解药呢?”
    舞颜走到苍琰身旁,对舒窈道:“刚才我打你,顺手按了两个穴位,等麻劲儿一过,保管明日你还是貌美如花。”
    舒窈听完,气得面色绯红,这时,来了一阵凉风,舞颜道:“舒窈,快看你脚底下。”
    舒窈马上低头,却什么也没有,而舞颜早拉着苍琰跑出去了。
    “你给我等着!”舒窈的怒吼声回荡在远处久久不散。
    舞颜停下来笑得眼泪直流,苍琰呆呆地问道:“你,你好了?”
    “好了,非常好,不信你看。”舞颜说着原地来了个360度旋转。
    “怎么,怎么好的?”凌恒在一旁有些傻眼。
    “忽然就好了,可能是在床底下缺氧了,脑子忽然就正常了。”舞颜晃着脑袋自鸣得意。
    苍琰身后几人你看我,我看你,眼里全是不可思议。
    “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舞颜怕等会儿有追兵过来,提议道。
    等回了太子府,舞颜就一头扎进屋里睡觉去了,梦里尽是这三个月来发生的事。
    她那天掉入江水中昏迷后,随着河流漂到了煜国,由于身体虚弱加上沿途的磕磕碰碰,导致她的脑子出了些问题。也是好人有好报,恰好碰到了在西塞救过的那个阿牛的嫂子,那位妇人虽然认不出她,却也个是心善的,把她救起来,请了大夫救治。
    那大夫啧啧称奇,说她命大,这样都能活下来。她虽然昏迷着,却对周遭发生的事知道的一清二楚,就这样灌了几天汤药,总算活了过来。不过,却只记得六七岁前发生的事。
    她跟妇人说自己家在京城,父母姓谁名谁,妇人听了将信将疑,一个从煜国以外飘过来的人居然家住京城?
    正好阿牛要进京采办,顺带把她捎了去,她也是心大,到了京城自己偷着跑了,却迷了路。正好撞进了驿馆里,就被苍琰拾到了。
    苍琰发现她只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就想着不如趁此机会把她带回坞石国。她中意着苍琰,自然不会反对。
    被玄青放药后她虽然不能动弹,却神奇的知道周围发生的所有事情。
    那个舒窈竟然如此可恨,床底下那么小的空间,放她一个大活人进去谁受得了。
    舒窈出去时,她恢复了知觉,同时,也恢复了记忆,更令她欣喜的是,她的四肢百骸充满了力量,就是所谓的内力。她不由得怀疑自己身体是不是有什么特异功能。
    自己消失了三月有余,青峰和伏寿一定很担心吧。
    毋庸置疑,舞颜心里是感谢苍琰的,三个月来的呵护和照顾,舞颜感念在心,如果哪一天苍琰有了难处,她必定也会为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转眼到了第二日,琬琰从宫里出来找舞颜去玩,从舞颜嘴里知道了昨夜发生的事,叹道:“这也太离奇了。”
    “自从上次太后寿宴那日后,我一直想找机会跟你切磋一下,可是后来你成了那样,不过现在你好了,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琬琰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舞颜痛快答道:“那我可就舍命陪君子了。”
    琬琰道:“你教教我那个百鸟朝凤吧,我想在母后生辰时露一手。”
    舞颜讪笑着退向门口:“那是我瞎弹的,根本不是百鸟朝凤。”
    “舞颜!你别跑!给我说清楚!”琬琰大声嚷道,追了出去。
    牛翠花知道舒窈一直中意苍琰,更清楚舒窈的才干和能力,如果苍琰娶了她,岂不是如虎添翼,两全其美的法子?
    她明里暗里不知说了多少次,苍琰只有一句话:容儿臣考虑考虑。
    这便是一个软钉子,既不明着拒绝,也不暗着接受,叫她摸不清苍琰到底在想什么,又不能强行叫他娶了舒窈,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来。
    后来,牛翠花自然想到,苍琰是不是对那个痴傻女子上了心,可打心底又不能相信这种荒谬的事。
    这天一早,金铃进了宫,要求面见牛翠花。守在点苍殿外头的几个女侍卫拦着不让进,说是皇上还没有醒来,不能见她。金铃就在外头连声高呼“奴婢有要事面见圣上!”
    牛翠花恰好穿戴整齐,正坐在镜子前由近身的两个侍婢梳妆,忽然听见外头吵吵嚷嚷,不耐道:“外头何事如此喧哗?”
    一个侍婢匆匆出了大殿门口,待问明缘由,又匆匆过来回禀:“回皇上的话,是舒相的随身婢女金铃要面见您。”
    “让她进来。”牛翠花对着镜子摆了摆手,那个侍婢又匆匆出了门,传了话,引着金铃进来。
    金铃看见还散着头发等待梳妆的牛翠花,当即跪下,低着头双手伏地道:“奴婢冲撞圣上,冒犯天颜,罪该万死。”
    牛翠花从镜子里看着金铃,对身后的两人道:“你们先下去。”
    两个侍婢退了出去,关好了门。牛翠花转过身坐好:“起来,别叫朕还得低头听你说话。”
    待金铃起了身,牛翠花道:“你因为何事而来?”
    金铃从袖子里拿出舒窈写好的密折,双手呈上,牛翠花也没拿,也没看,说道:“舒窈还有没有话要你带来?”
    金铃依旧低着头保持双手举过头顶的姿势低声说道:“我家大人让奴婢告诉圣上,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牛翠花皱了皱眉,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事。
    “你把东西放下,先回去吧。”牛翠花沉声说道。
    金铃保持着原状走到养着锦鲤的一口大缸旁,将密折放到桌子上,又回到原位,恭敬道:“奴婢告退。”
    牛翠花满心疑惑地拿起那折子,打开一看,上面一排排笔迹遒劲有力,写道:臣以赤诚之心,相待玥姑娘。昨夜邀其到府上一聚,所盼之事,无非畅叙幽情,以极视听之娱。然玥姑娘不领臣意,反戏弄于臣,令臣颜面尽失。经昨夜一事,臣伤心之极。今抱病在床,恐不能常侍圣上左右,还望圣上未雨绸缪,早做打算,免得高位空悬,惹起事端。
    最后一列小字:舒窈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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