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市中,表演火术的男子不知因何出了意外,竟把酒倒在了身上。一瞬间他的上半身便被火给团团包住。男人惨叫着倒在地上,双手护着脸,在地上痛苦的哀嚎打滚,企图扑灭身上的火。
    周遭被吓到的百姓纷纷后退,人群恐慌四散,一些胆大的连忙脱下自己身上的长袍,冲过去试图扑灭男人身上的火。奈何男人身上被倒了酒,轻易无法扑灭。
    好在,附近商铺有人瞧见,急忙从里头提着桶水跑出来,尽数一泼,总算把男人身上的火给扑灭。
    陆清漪挤进来的时候,男人身上的火正好被水扑灭。然而男人早因为疼痛昏死了过去,不知情况。
    “好了好了,快把人送回家吧。”围观的百姓都为他松口气。
    热心的人便要上手去抬男人。
    “等等。”见状,陆清漪连忙上前,“别动。”出声拦住想要去摆弄男人的村民。
    或是她的神情凝重,竟是喝住了旁的村民,也无人寻究她要做什么,眼睁睁看着她快步上前蹲下。
    陆清漪迅速检查了一下男子的情况,颦眉。
    男人的表皮已经红肿一片,表面形成了小水疱,已然是属于深二度的烧伤范围了。好在方才用水冲过,做了冷疗。只是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万一受到感染,光是破伤风都能要了他的命。
    “他的伤很严重。”陆清漪抬头,“附近有医馆吗?”
    回答她的是最近的一个男人,那人带着顶墨绿色的帽子,眼里有掩盖不住的焦虑:“不远处便有个临时搭建的救治棚,专门应对庙会的突发事件的。”
    “赶紧把人送过去,他的伤口必须尽快处理。”
    “哈,可是……”男人有些迟疑,用怀疑的眼神望着陆清漪,“他被烧到的时间并不长……”
    “烧伤并非以被烧了多久来判断的。你瞧他的伤口上都是水疱,这是被高温灼伤形成的。”
    男人不解:“烧伤都会气泡啊。”
    “你说的没错,但他被烧伤的部位较低,而且破了的水疱可见创面基底呈红白相间的颜色,这足以证明他已经是深二度烧伤。”
    她说的这些男人自然是听不懂的,仍是迟疑:“若没那么严重,看大夫是要银子的……”
    闻言,陆清漪无语:“是人命重要还是银子重要啊。”
    男子踟躇:“我们,没那么多银子……”
    原来是囊中羞涩。
    “别担心,银子我来付,先赶紧把人送去处理伤口吧。”
    “真的吗?那好。”那人一喜,麻溜应道,转身招呼村民们帮忙。待忙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转过身来,“不知您是?”
    “我是个大夫。”她没有多做解释。
    男人哦了一声,出于礼节也和陆清漪表明身份。原她是男人的朋友叫阿福,烧伤男子叫阿天,与他一同出来表演的。为的是多赚点银钱,没想到却不小心出了意外。
    不一会,周遭的好心人很快就弄来了一个简易担架,陆清漪吩咐百姓注意烧伤的地方,看着人被抬上担架后,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在村民的帮助下,他们很快就来到了救治棚。出乎意料的是,救治棚人还挺多的。陆清漪粗略扫了一下,有的是表演的时候受了伤,有的是被推搡倒地踩踏受了伤,还有一些是因为吃太多肚子痛。
    她收回视线,才转头,就听见救治棚中的大夫神情凝重,吩咐医童去取布巾浸湿给烧伤的阿天敷上降温,不由一惊。
    “不可。”她出声阻止。
    听见她的话,正在检查烧伤情况的大夫微抬头,眉头微皱:“你是何人?”
    “我……”
    不待她说完,大夫已然出声打断,语气不耐:“不管你是何人,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请出去。”
    陆清漪怔了一下,眉头微皱。
    好在,阿福适时出声帮她说话:“这位小娘子是个大夫,也是她看出我兄弟伤的很重,让我们过来的。”
    然而大夫并未因此改变态度:“老夫从未见过你,既不是村中大夫,也不是棚中的大夫,便无权在此指手画脚,请小娘子出去。”
    听得出此人对自己似乎有敌意,语气中还隐有瞧不起她的情绪。
    陆清漪虽然想不明白眼前的人为何对自己冷言冷语,也不知道自己哪儿得罪了他。但也没因为恼怒而甩袖离开:“我可以出去,但是此人的烧伤不可敷湿布,这样会导致他伤口感染的。”
    不想那大夫闻言,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怒目而视:“你又如何知晓,这样的烧伤,若是不以冷水降温而后处理,必会造成伤口感染的。”
    “寻常烧伤的确可以用冷水降温处理,然而这位兄弟是因为误倒了酒被烧伤的。这种伤远比肉眼看到的严重,伤口处理不当的话,极容易溃烂以及感染……”
    话说一半就被打断:“小娘子既然说的头头是道,你为何不原地为他医治呢!”
    陆清漪抿抿嘴:“我这没有烧伤药,而且他脖子上的伤口也需要处理……”
    因为烧伤的缘故,男人脖子上的肉全黏在一块了,若是不快点处理腐肉把皮层分开的话,男人也会因为呼吸不畅死去。此番她出门只带了些应急的药,即便有心也帮不了。
    不想那大夫一听,冷讽一笑:“我道你是有多厉害呢。”言下之意也不过如此。
    陆清漪忍了忍:“我不想与你在此辩驳,他的伤口如果再不处理的话,真的会死的。”
    大夫自然是不理会她的话的。
    阿福在一旁颇为尴尬,不知道要替大夫说话,还是替准备付银子的恩人说话。
    见状,陆清漪默了下,从袖口摸出一包止痛粉:“待会处理伤口的时候,最好给他服下此药,否则他一定会疼死的。”
    然而,那大夫无视她递过去的药包,充耳不闻。
    至此,陆清漪也是有些恼了。
    原觉着或许是自己鲁莽冲出来惹恼了对方,到底是他人的地盘,她在旁指手画脚确是不对。若换做是她也会生气,因此一退再退。
    然而事关阿天的性命,即便再不喜她,也不该拿病人的命来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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