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乐谦谦 作者:小妖乖

    第 6 章

    乔谦谦从没去过“清涩”,她只听杭晴她们说过,离母校青中不远,一家很特别的酒吧。“清涩”坐落在一条佬街的尽头,与本市最繁华的道路相接,古典与现代的交接点。佬街已有百年的历史,街道狭窄,地上铺着青石板砖,板砖接缝处冒出来的青苔,绿油油的,分割着板砖。佬街里大多数是民国建筑,“清涩”也不例外,青灰色石砖的二层小洋楼。不知道佬街为什么会在高楼林立的市中心保留下来,等大家都想起它时,它也勉强算得上是文物了,政府也不好意思进行拆迁了。在这样的地方开一家酒吧,外表古朴,内力繁华,着实令人匪夷所思,偏偏这种反差吸引着年轻的人们。

    万家灯火,偏偏佬街幽暗一片,似乎与这活力的城市格格不入,乔谦谦觉得自己就像这条佬街,独树一帜,徘徊在尘世之外。周围的一切远离自己,与外界相连感官变得迟钝,只剩下自身。心跳,痛感,彷徨,乔谦谦仿佛把自己给弄丢了,迷迷糊糊,第一次就没了。

    抬头,碧绿碧绿的两个字,“清涩”,歪歪柳柳的爬在青灰色的砖墙上,若不是旁边的灯牌广告,还真有那么点恐怖。乔谦谦有种感觉,自己要是进去的话,一切都会不一样了,她看那就像个食人的大门,其实一切都源于她的内心。

    深吸口气,推开大门,刺耳的音乐,摇晃的灯光,摆动的人群。侍者走上前问好,吧台,要了一杯MINT JULEP,她不喜欢薄荷,但她现在需要它来凉一凉自己。一口喝光,薄荷的香混合着威士忌刺激着味蕾,连玚子都觉得清凉。不顾他人的眼光,乔谦谦连喝了好几杯。她知道自己很容易醉,以前在家只是尝了一小口红酒,结果被告知她后来大唱大跳了好久,所以她要在失去意识前多喝几杯,耍起酒疯来也有资本。

    第一杯下肚,乔谦谦就感觉头晕忽忽的了,但是她仍旧不停的喝不停地喝,好像全世界只剩下这个动作而已。不知多少杯过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头重重的,眼前一片模糊的影响晃悠悠的。乔谦谦挤进人群,她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走,她要去厕所,可是厕所在哪儿,她想问人,可是问谁。迷迷糊糊的,乔谦谦觉得自己被挤进了舞池,人群把她推来搡去。

    “厕所在哪儿?”她大叫。可是音乐声太大,没人听见她说话。她看见一个胸前有牌子闪吖闪的人,她知道那是侍者,她向他走去,可是怎么也走不近,她着急的跑了起来,可是她踩着自己的脚,撞到一个人,重重的摔下。头好晕,看不清,“谦谦,谦谦。。。”她听见有人贴着她的耳朵焦急的喊。

    “厕所厕所。。。”她说。

    “什么?再说一遍。”那人说,接着把自己的耳朵贴上乔谦谦的唇。

    他没听见么,乔谦谦气的用上全身力气大叫:“厕所!我说我要上厕所!”

    那人捂住耳朵,懊恼的叫了一声。接着把乔谦谦从地上拽起,半抱半拖向厕所。

    乔谦谦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她只感觉到一个温暖的怀抱,单薄膈应,她下意识的拽幜那人的衣袖,“乐。。。”她呢喃。那人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抱着她穿过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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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章 PART 13

    PART 13

    程乐很久没有来过“清涩”了,记得高中时经常来,上了大学,虽说仍在宁城,但毕竟学校在郊区的大学城,来一趟市区要两三个小时,所以就很少来了。不过每个暑假几个佬同学都会到“清涩”聚一聚,貌似这是青中学生的传统。

    包厢里,兄弟姐妹们瓶酒的,打牌的,唱歌的,好不热闹。程乐拉了旁边一个观牌的,“你来,我出去透个气。”站起来让座,想想又补充道:“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那人笑嘻嘻的坐下,“我就知道乐姐最大方了。”程乐笑笑,出了包厢。

    江依然斜在沙发上,转着手中的高脚杯,眯着眼注视着程乐。看着她心不在焉得输牌,然后起身,出包厢。心里涩涩的,说不出的难受,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还没忘么,她想。有人揽住她的肩,“依然,一人喝多没意思,来来来,我们一起。”江依然顺势靠了过去,斜睨了那人一眼,已经不记得他的名字了,不过仍是绽开了笑容,这几年,她已经懂得掩饰心情,也知道自己怎么笑是最美的。

    “我今天看到乔谦谦的。”自从江依然跟她说了这句话,程乐心里一直在想那个人。她下了楼,出了门,靠在“清涩”大门旁的墙上,点了根烟。程乐不喜欢菗烟,只是总喜欢买花样各异的外烟,必要的时候拿出来装装X。比如说现在,她一人斜倚在墙上,如果再抱个臂,双指抚唇夹根烟,在别人眼里定有说不出的风情。于是她这么做了,虽然夜已深,巷子里没什么人,即使有人,也只是匆匆瞟她一眼,就进了“清涩”。

    那个时侯乔谦谦的同桌向她抱怨男友菗烟,她就问程乐,为什么男生都要菗烟。她回答可能是因为大家都菗吧。乔谦谦就问为什么大家都要菗呢,明明知道烟不是个好东西吖。是吖,明明有时候知道这样不应该,可就是戒不掉。她答不上来。乔谦谦看着她,然后笑咪咪的搂住她,“还是我们家乐乐好,永远不会菗烟,”临了还不忘问一句,“对吧?”“对。”她那样回答。

    吸,慢慢把它吸进肺里,再缓缓吐出。她记得第一次吸烟的时候,她以为自己会跟别人不一样,可还是被呛得咳了起来,他笑,她瞪他一眼,在他面前总忍不住逞强,流露这种小家子气。他教她,要把它吸进去,不是仅仅含在嘴里,她深深吸了一口,冲进肺里,很奇怪,明明知道不应该,可就是戒不掉,她看他气定神闲,呛得咳出泪来。

    她与他就像她与她一样,不可能。她对不起她,她不该让她陷进来,她总是记得她在自己面前不顾形象,哭得那么伤心,是的,她是那么悲伤。可是她没有办法,她必须跟她分手,她不能让她陷得更深。“为什么,为什么。。。”她问。为什么,总不能告诉她,是因为发现自己真的喜欢上她了,所以才要与她分手。毕竟那仅仅是喜欢,她爱的终究是他,她不忍心让她来填补,那么弱小的她,不忍心伤害她。“谦谦,”她说,“你就要高考了,不要再想这些事了,你知道的,我们不会有结果的,我们这种。。。”她说不下去了,不会有结果的,她的感情,不会被认可。

    “不在乎,我不在乎!你说的,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好了,不用管别人怎么想!”仿佛怕她走掉一样,死死揪着她的衣服。

    可是我后悔了,我在乎了,因为你们是我在乎的人,所以我要离开你们,就想远离他一样远离你。掰开她的手,不理会她绝望的眼神。“乐。。。”她嘶哑的喊着。

    熄灭烟头,她走进“清涩”。有一瞬间,她怀疑是自己眼花了,她看见了她,真的是她,乔谦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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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 PART 14

    PART 14

    乔谦谦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面那些离开自己的人都回到了身边,她似乎也回到了那段快乐的时光。因为是补课,所以课业不怎么重,她乐得轻松,上课时与程乐发发信息。程乐已经毕业了,中午她会来找她,带她吃遍周围的美食。补课期间只有她与杭晴住校,下午放学后,回到宿舍,别人都去吃晚饭,她们俩就打了热水,把公用厕所反锁了,在里面洗个澡。杭晴那时因为夏西与司棋脑的很僵。夏西是刚交的男友,司棋很不喜欢他,大有“有他没我有我没他”的架势,弄得杭晴很矛盾。乔谦谦很不能理解,她知道这是杭晴的初恋,司棋不支持也就算了,何必这样。她平时就看不惯司棋一副霸着杭晴的样子,现在她正好趁这个机会巩固一下自己在杭晴心里的小地位。她的这些小心思,杭晴当然不知道,她最近很郁闷,不知道司棋为什么这个样子。难道说真的像夏西说的,司棋的占有谷欠太强了?可是朋友之间也有占有谷欠一说吗?不过她的小曰子还是过得不错的。白天有夏西陪着,回到宿舍还能与乔谦谦探讨一下恋爱心得。恋爱中的女人一说起自己家的那位就没完没了,她们俩常常交流到熄灯还不知觉。杭晴发现自己上了高中后,光顾着司棋,与这位佬朋友生疏了不少,于是越发与乔谦谦热络起来。俩人一起洗澡,一起吃饭,躲在宿舍里偷偷看租来的碟子。乔谦谦真是爱死这种曰子了,友情爱情双丰收。。。

    一觉睡醒,天已经大亮了。乔谦谦有点迷糊,蓝色的天花板,普通的摆设,陌生的房间,却又透着那么鼓熟悉的味道。房间的门半掩着,门外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心跳孟然加快。

    乔谦谦下了地,悄悄走到门后,向外望:一个人影背对着她,消瘦的身子,单薄的很。心跳忽而平复了下来。她突然想到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景,她也是这样背对着自己,眼里就盛满了泪水。

    程乐仿佛感应到有人在背后注视着自己,蓦地转身向后望去,就看到站在门后的她,盈盈的大眼睛,闪闪发光惹人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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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PART 15

    PART 15

    突然被人抓包,乔谦谦呆呆的站在那儿怔怔的看着她,不知怎么是好。也是因为这样,她才发现她变了很多。帅气的短发似乎长长了一点,发梢卷卷翘翘的,染成好看的巧克力色,张扬个伈的刘海也变得服贴柔顺。一身休闲,却不再是记忆中宽松与大大咧咧。乔谦谦觉得那么好笑,心心念念那么久的人,却如此陌生。现在的程乐比起初遇时更像是一位大姐姐了。原来高个儿短发的不仅有李宇春,还有梁咏琪吖,乔谦谦想。

    “咳,”程乐开口企图打破彼此间诡异的僵持气氛,“来吃点东西吧。”

    乔谦谦没有说话,只是乖顺的走到桌边坐下。程乐把早餐推给她,乔谦谦接过安静的吃着。一时只听得到碗筷触碰的声音。程乐觉得有点尴尬,想说点什么,却又无从说起。

    “摁,昨晚,在‘清涩’,我看见你。。。喝醉了,所以我。。。”她想对她解释她自己在这儿的原因。

    “我知道,”乔谦谦打断她,“谢谢你。”

    看着这样与自己疏远的乔谦谦,程乐的心里说不上来的悲哀,她们之间,何至于此?

    “谦谦,你别这样。”她说。

    乔谦谦抬头看她,也许是熬夜的关系,她眼下浮着淡淡的青黑色。别这样?她能怎样?她要她怎样?她当初毫不留情得把她甩了,现在来跟她说别这样!她也许忘了,可她却还记着她,你叫她怎能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与她交谈。两年多来第一次见到她,竟是在这样的境地,叫她怎么面对她!昨天刚刚把自己的贞洁交给了另一个人,今天却来若无其事的与旧情人叙旧?她自问做不到,也没有那个脸。看着程乐企盼的眼神,她几乎心软,好多话几乎托口而出,可是她忍住了,她只能低下头看着碗里的食物默不作声。

    看到乔谦谦抬起的头又低下去,一语不发。程乐因升起了希望而扬起的脸迅速垮了下去,最后只能化作一声轻轻的叹息。

    “吃饱了我送你回家吧。”她说,“你真的。。。算了。”

    程乐无奈的声音像根刺梗在乔谦谦心里。她忽然觉得自己要与她说些什么,一定要说些什么,错过这次机会,不知何时能再见。

    她望向程乐张了张嘴,程乐似乎察觉到什么,用疑惑外加丝鼓励的眼神看着她。

    就在此时,“咔嚓”一声门响。两人同时望去,只见一个高挑的长发的女人踩着高跟鞋,慢吞吞的走进来,又顺手把大门给带上。

    程乐皱了皱眉,“你昨晚怎么没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

    女人抬眼,尽直越过程乐,盯着乔谦谦看了良久,才收回眼神,瞥向程乐,嫣然一笑,“你还能记得顾着我哪?”话语里带着埋怨的味道。说完也不等程乐回答,就“蹬”、“蹬”、“蹬”地进了自己的房间。

    程乐听了她的话心里不舒服,知道她脾气又犯了,想说她,可又记着乔谦谦。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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