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贵二贵终于回来了,他们在外面奔走了三天,发动了所有的关系,也没有找到解毒的办法。
    所有人的面色都很难看。
    孟清紧紧握着苏崇衫的手,眼泪无声落下,“都怪我……若是我能跟着师父好好学医书,不偷奸耍滑,起码现在也不用在这里坐以待毙,还能为你博得一线生机。”
    邹老头叹息一声,“事已至此,夫人莫要难过。”
    这话不知道是安慰孟清,还是安慰自己。
    大贵死死咬着牙,攥紧了拳头。
    若是主子出了事,他们这些很在身边的人,肯定也是要追随而去的。
    屋里一片沉默……凝重的气氛让人压抑得喘不过气。
    孟清突然抬起头来,灰暗的眼睛一点点亮起来,惊喜道:“师父!对!我怎么就没有想到!”
    那个小老头虽然骚包不靠谱了一点,但一手好医术却是实打实的。
    她忙不迭站起身,急匆匆地在屋里翻找起来。
    邹老头疑惑,“夫人在找什么?”
    “我师父留给我的哨子,他上次来的时候说我以后只需要吹响了哨子他就能出现!”孟清匆忙中回应了一句。
    翻箱倒柜半天,才在梳妆台的最底部找到了那枚黑色的鬼面哨子。
    邹老头皱了皱眉,欲言又止。
    他不知道孟清的师父是谁,但连他都解不了的毒,其他人就更不可能了。
    除非……那位能出手。
    这样一想,邹老头的眼睛亮了亮,只是转瞬间,他的眸光又暗淡了下去,且不说那位爷常年神出鬼没,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就算是找到了,只怕要请他出山帮忙医治也不容易。
    邹老头又叹息一声,苍老的脸上闪过绝望,难道真的就这样认命了吗?
    小主子辛辛苦苦熬了这么多年,小心谨慎谋划布局,就这样一朝之间毁于一旦?
    他不甘心,其他人更不会甘心。
    孟清却是已经吹响了哨子,为了让声音传得更远,她推开了窗子,在窗口吹了三下。
    满眼期待地看着天边,却没有见到任何身影出现。
    从没有哪一刻这样迫切地想要见到那个骚包的老头子。
    她不甘心,一声又一声地吹,这哨子的声音不似普通哨子吹出来的那般清脆,反而压抑沉闷,像是裹挟着阵阵阴风,听得人心头发寒。
    低沉压抑得哨声响便整个孟家屯,人们忍不住抬头看。
    孟清一声声地吹着,从满眼期待到渐渐失望,最后连声音都渐渐低了下去,那哨子似乎被她的情绪感染,吹出来的声音像是带着无尽的哀愁悲伤,更加压抑难受。
    邹老头子叹息一声,“夫人……”欲言又止,想要劝说两句。
    孟清眼中的光彩一点点暗淡下去,最后无力地放下哨子,扒在窗子上,捂着脸闷声哭泣。
    这三天她衣不解带地在旁边照顾,不吃不喝,也没有流过眼泪,因为她总觉得没到最后一刻,肯定还会有奇迹出现。
    苏崇衫还能醒来,笑盈盈地摸着她的头。
    可是到了这一刻,她不得不认命了。
    她低低的哭声更让人觉得压抑,像是重鼓狠狠敲击在众人的心里。
    没有人再说话,所有人的心里都沉甸甸,像是压了一块大石,让人喘不过气来。
    “丫头,这才多久没见啊,你就这么想为师,都想哭了?”一轻佻戏谑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孟清惊愕地抬头,就见她那一身骚包红衣,白发飘飘仙风道骨的师父正笑意盈盈地站在门口看着她。
    小红蛇从老头的袖子里窜出来,跑到孟清的手边,亲昵地蹭着她。
    孟清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从没有哪一刻这么惊喜遇到这个怪老头。
    “师父,你总算来了!”她二话不说,拎起小红蛇,翻身利落地从窗户上翻出去,拉扯着祭流影的衣裳往屋里走。
    “快帮我救人,你再晚一点人都要没了。”
    祭流影原本还想来一场师徒情深,小徒弟见着他痛哭流涕的戏码,结果一来就被孟清揪着救人,顿时面色不虞,嚷嚷着,
    “喂喂喂,我说你下手轻点行不行,老头子我的骨头都要被你摇散架了!”
    邹老头早在看到祭流影的时候就惊得瞪大了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惊喜出声,“祭老前辈,真的是您!”
    普天之下,鲜衣白发的也就只有祭流影一个了。
    之前有人为了装成他的样子也弄了一副这样的妆容,却被祭流影狠狠教训了一顿,从此以后,再也没人敢模仿他。
    这一身行头也成了祭流影独一无二的标志。
    邹老头万万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这位医毒圣手,不过传闻祭流影脾气古怪暴躁,一般人不出手医治,怎么会收了夫人做徒弟呢?
    祭流影怒哼一声,看也没看邹老头,随着孟清进屋,用眼神斜着床上躺着的人,哼哼一声,“你急匆匆地催为师过来,就是为了救这个臭小子?”
    “师父,今日一过,若是相公身上的毒还不得解,那他就再也醒不过来了,还请师父大仁大义,救我相公一名。”
    孟清一脸真诚地看着祭流影,就差给他跪地磕头了。
    祭流影眸光闪动,深深看了孟清一眼,“他在你心里就这么重要?”
    孟清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对,他对我来说,是比我生命还要重要的人。”
    祭流影不说话了。
    屋子里陷入诡异的沉默。
    其他人屏息凝神,根本不敢催促,只有孟清坚定而认真地注视着祭流影,没有半分退缩。
    祭流影垂了垂眼,突然一本正经地问了一句,“他身上的毒我的确能解,只不过也是需要你付出代价的。”
    大贵立即警惕,拔剑出鞘,冷沉地盯着祭流影,沉声道:“祭前辈若是肯救治主子,我们定会倾尽所有满足你的所有条件,但是夫人……你绝对不能动!”
    主子生前最在意的就是夫人,若是主子醒来,知道夫人为了救他而出事,肯定会大发雷霆,更会责怨他自己的。
    祭流影淡淡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他这人都成这样了,你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况且老头子我金银不缺,吃穿不愁,你们能满足我什么条件?总之一句话,要么让小徒弟答应我的条件,要么就眼睁睁看着这臭小子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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