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来了。”盛彦疲乏。
    盛清芸在听到盛彦的声音时,回头瞧着他,“这是进宫了?”
    此时进宫,万万不得是什么好事的。
    盛清芸与萧胤他们都是心知肚明,此处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就先去了一家酒楼。
    盛彦的神情落寞,即使是在街上遇到熟人,也是心不在焉。
    盛府一败再败,最后落到今天的田地。
    萧胤也不似从前那般得到皇上的信任,仿若盛清芸之前的聪明都没有了用场。
    可谓是……落魄啊。
    “哥,你放心,有我在呢。”盛清芸安抚着盛彦的情绪,“总是可以查出这幕后……”
    盛清芸的话,不仅没有让盛彦有半分的失落与不满,反而引着他的轻笑。
    她是一脸的诧异,扭头又看向同样忍着笑意的萧胤,立即就拉住萧胤的手,“夫君,你是知道我的,我可是不喜欢被人瞒在谷中。”
    “没有,真的没有。”萧胤迅速的否认着。
    盛清芸看了看萧胤,又看了看盛彦,一头雾水。
    盛彦只道,“原本是没有瞒着你的意思,但的确是有些怪异,我与王爷商量以后,就将那些书信递交给皇上了。”
    盛清芸这才知道,有人冒用嘉禾长公主的笔迹去挑衅盛彦。
    盛彦原本是不想理会的,但是最后闹出这么大的事情,但这有什么好笑的?
    难道他们认为,瞒住了她,就是一件好笑的事情?
    盛清芸的脸顿时就黑了下来,倒不是因为认为他们是故意在寻着她的开心,但心里终究是不太舒服的。
    “之所以会笑,不过是想到你的担忧。”萧胤道,“放心,不会有事的。”
    “盛府……”盛清芸叹了口气,也懒得去追究。
    盛彦有了自己的主意,与萧胤商量着也好,与旁人讨论也罢,她也是管不得的。
    她真正在意的依然是这场火。
    火,将盛府都烧得一干二净,要想一个更好的主意去处理。
    “那就摆在那里吧。”盛彦道。
    盛清芸是并非是太明白,不理解的看着他。
    一座空府摆在那里,叫什么样子。
    “妹妹,你要知道,在朝中无论做任何事情,都是需要银子的。”盛彦道。
    盛清芸自然晓得,不由得点着头。
    “可是你要记得,府里原本就是被苏氏掏空了家底,苏氏在临死前,是半个铜板都没有吐出来。”盛彦道,“香姨娘被关在府外,说不出半句有用的话,与她一处的男子也不过是支支吾吾,已经叫我失去了耐性。”
    盛清芸知道香姨娘的事情拖得太久,已经将他们所有的耐性,全部都磨光了。
    她也是要承认,香姨娘是好本事。
    “我是想要让皇上知道,我们盛家很穷。”盛彦笑了笑,“穷,才不能去做许多事情。”
    盛清芸尴尬不已,盛彦竟然将“穷”字说得理所当然。
    “哎,一样的,翊王府也很穷。”萧胤道。
    盛清芸看着两个大男人在她的面前说穷,都让她忍不住的想要寻着一个盘算,好好的计划着,他们各自的府中,真是到了这样的直不,需要打着算盘度日子吗?
    “妹妹只消放心就好。”盛彦最后说道。
    盛清芸还能有什么办法?虽然盛彦没有将话说得太清楚,但想必是有自己的主意。
    萧胤时不时的会帮着他一把,他们两个人的心中有数,就比什么都强。
    如意如今被安置在盛清芸曾经的府中,那里空闲着,平时只是有人打扫,由她住着也适合。
    只不过……
    盛清芸靠到椅背上,“香姨娘的事情,也应该有一个结果了。”
    “恩,这盛府的事情就推到他们的身上吧。”盛彦道,“皇上也不希望,这种事情会扯到皇家的身上。”
    纵然是要查,也不应该是由他们来查。
    “事情已经栽在姑姑的身上,以姑姑的脾气,会把事情查得很清楚,我们也不必担忧。”萧胤道。
    盛清芸听着他们的意思,明着好像是觉得皇家事不好细查,但只要是细细的一想,就可以听出另外的意思来。
    这分明就是……他们分明就是将这个烂摊子,推到了嘉禾长公主的身上,且在她的面前,大言不惭呢。
    她不算轻松,毕竟被人算计,且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滋味,可不怎么好受。
    正如萧胤与盛彦的想法,此事的确是轮到了嘉禾长公主的身上。
    当有人借假着嘉禾长公主的字迹,开始寻着事端时,嘉禾长公主就不可能置身事外,这摆明了就是在针对着嘉禾长公主。
    嘉禾长公主于宫中,终于查到了是哪一批的折子。
    这年头可是久了。
    当初天灾之时,百姓流离,她与盛清芸远赴赈灾,曾经每每的去向皇上递着书信与折子,将那一处的事情细细的回禀。
    这是他们兄妹之间的习惯,却是被人无端的利用了。
    “皇兄呢?”嘉禾长公主叹了口气。
    她对皇上怕是也有些怨恨吧,分明应该好好收着的书信,这是被谁拿走过?
    “还在御书房呢。”宫人在听到嘉禾长公主的叹息声时,大约就知道嘉禾长公主这是找到了原本与皇上通过的书信啊。
    “行了,这就去见皇兄吧。”嘉禾长公主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仿若是受到很沉重的打击。
    宫人立即就伸手相扶,叹了口气。
    皇家的事情啊,总归是这般的复杂。
    “你也算是这宫中的老人了。”嘉禾长公主对宫人道,“你跟在皇上的身边这么多年,到底有谁近过皇上的身?”
    那可多了。
    “长公主,虽然与皇上亲近的人不少,但是真正可以进御书房的人,却实在是不多呀。”宫人只能是这般回答。
    宫人的意思倒是很简单,不过是希望皇上与嘉禾长公主之间莫要生出嫌隙。
    嘉禾长公主倒也不至于因为短短的几封书信,就与皇上产生了别扭,相互间也不再理解。
    只不过,有人敢拿走她写给皇上的信,怕是最不怕被发现,最不怕被处罚的人。
    会是谁?
    嘉禾长公主与宫人走回到御书房时,就远远的看到准备请宫人通报,要去向皇上请安的萧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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