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半, 这时候过了下班的晚高峰时期,街上也不算热闹,街头到街角十分空旷萧索,冬季里每到这个点儿, 家家都围在饭桌前看黄金档电视剧,谁也不想出来吹冷风。
    沐则的车在宽阔的马路上开得格外狂野, 从检察院到饭店还省了十多分钟,熄了火, 他正要侧身给沈夏时解下安全带, 她已经推开了车门,一只脚踩在地上,下车的时候:“嘶!”
    腿上的酸软让她直抽气。
    身后响起沐则低笑玩味的声音:“等着,我抱你上去。”
    沈夏时回头瞪他, 真服了这男人, 仅仅一个小时,各种花样来一遍, 折腾得她差点死过去, 美名其曰要高度利用有限的时间。
    我呸!
    不就是耍流氓嘛,
    还吹得这么清新脱俗!
    要不是她一直催着结束。
    兴许真的会被他搞死!
    沈夏时以前还嗤笑,真有那种不知疲倦日夜耕耘的男人吗?沐则用实际行动告诉她,是的,有的, 而且还很强!
    她从车上下来, 一瞬间从温暖过度到冷风中, 身上迅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让她狠狠的打了个冷颤。接着,一件温暖的大衣披在她肩上,带有沐则身上的味道,浅淡的烟味,还有点她最近经常吃的润喉糖香味。
    老流氓还算有点良心,因为怕她嗓子不舒服,时常都备着这东西,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就喂她一颗,喂完了再揩点油,又奸又诈!
    沈夏时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寒风刮过来,她的脸竟然更红艳了,沐则眼睛眯成缝儿的站在身侧看她,撕开一颗润喉糖递过去:“成天脸红,看得老公…”
    “你闭嘴吧,我不想听。”
    自从两人亲密无间之后,他的骚.话真的永远说不完,还总有本事让沈夏时脸红,她感叹自己的脸皮怎会变得这么薄的时候,更会感叹沐则的脸皮怎么也会变得那么厚了。
    果然开了荤的老男人比较难搞!
    沐则果然住了嘴,脸上带笑,心情十分不错,把糖喂在她嘴边,沉下的声线有点哑:“含进去。”
    沈夏时:“!!!”
    她脸红得要死,总觉得他说这个话是有点挑逗的,但看他神情认真,绝无波澜,沈夏时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大概是被沐则影响,三两句话总会想歪,实在不是一个好兆头。
    她张嘴,乖乖从他手指上含下那颗润喉糖,姑娘的唇瓣十分柔软,在他指尖留下了点湿濡的热气,沐则一瞬间有些心猿意马,真是见了鬼了!
    他把沈夏时嘴唇碰到的手指轻舔两下,眼神直白的盯着她,撩拨露骨,直接坦荡:“挺甜。”
    沈夏时差点闪了舌头。
    她没理,裹紧衣服往里头走,两步后,沐则长腿一迈拽住她手臂,俯腰搂住她腿弯,沈夏时立刻腾空而起。
    “沐则,这个样子上去像什么话?放我下来!”
    “闭嘴。”他懒洋洋轻斥,略垂下眼睛看她,勾唇:“再废话,我立刻亲死你!”
    要搁以前,沈夏时绝不会被人如此威胁。
    但这人是沐则,不但会亲死她,还会折磨死她,这年头,再嚣张你也嚣张不过去一个铁铮铮的男人啊,很识相的,沈夏时马上闭了嘴,不仅如此,还用两只白嫩的手紧紧捂住嘴,就怕沐则啥时候表演个原地反悔。
    沐则倪着她不说话。
    这防个贼似的防他。
    算怎么回事儿?
    不过她这模样倒是挺乖。
    他也没说什么,抱了人进去。
    盛德是大饭店,地段好,楼层高,从玻璃电梯直往上升,下面灯火阑珊,夜色里攒动着星辉,四处亮光,五彩斑斓,好看,华丽,也孤寂。
    祝寿宴快到点了,俩人掐着时间到十楼。
    沐则倒也不在重要场合不正经,门口就把沈夏时放下,牵着她一同进去。
    有服务员过来给两人领路,穿过半弧形水晶琉璃走廊时,沈夏时侧头同沐则小声说话:“真阔气,一个走廊都做得这么精致,有钱人可真会享受。”
    一副义愤填膺的小模样。
    沐则笑开,手搂在她腰上:“老公的卡都给你刷,你也是有钱人。”
    沈夏时听得一乐,想反呛两句话,眼神落在对面一间屋外的墙上,她的笑容僵在嘴角,脚下的步子也突然止住了。
    沐则不解,顺着她目光看去,墙上挂着一对夫妻的结婚照,看起来恩爱有加,十分幸福,旁边落款:祝安博贺先生和慕柔女士结婚纪念日快乐!
    这句话对于沈夏时来说简直是莫大的讽刺,她一直盯着那两人的结婚照,仿佛要盯出一个窟窿,久久不能收回目光,久久无法继续往前走。
    沐则捏了捏她的手心:“部长还在等你呢。”
    她回了神,随意淡然的点头。
    加快了脚步往预定的包间走去,拉开门,里头的喧闹声和祝贺声扑面而来,场面热闹,人人喜色,冲淡了沈夏时心里面的乌云,她脸上挂着笑,也投入其中,完全不见刚才一星半点的难过。
    大家一看姗姗来迟的俩人,眼中暧昧:“来迟了,自罚三杯!”
    部长赶紧拦下:“要罚也是罚沐则,我闺女酒量差,不给喝!”
    这话说的,颇有点老丈人的架势,大家啧啧有声,目光落在沐则身上,猜测他今天是给这个面子,还是不给呢?
    别说大家拿不准主意,就连部长自个儿都是忐忑的。
    这边的沈夏时被蓝姨拉过去闲话家常,沐则见她有个人陪着,心里安,干干脆脆接过部长端过来的酒,一仰头开始喝,喝完了,杯子朝下抖两下,还真是一滴不剩。
    “部长,祝您生日快乐。”
    他要端过第二杯酒,部长又赶紧拦:“少喝点儿,还得开车回去呢。”
    也是,没有男人在还让女人开车的道理。
    沐则看了沈夏时一眼,她跟人聊得挺欢乐的,但心里头肯定堵。她不开心,沐则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部长生日,他也不冷着一张脸,偶尔有同事过来搭讪,他倒是别有耐心的跟着聊两句。
    当然更多的是被部长拉着聊,他起初只是问问工作上的事,没两句之后终于拐到正题上:“沐探长跟我们夏夏交往多久了?”
    沐则老实答:“没多久。”
    “喜欢我们夏夏什么?”
    沐则眯眼睛:“漂亮,聪明,善良,挺多。”
    哪哪儿都喜欢。
    哪哪儿都爱。
    他姑娘就没有不好的地方。
    为避免部长再追问些落俗套的问题,沐则淡笑,说得很直接:“部长,我有房有车,存折都给夏夏,买房名字写她,结婚彩礼管够,您要多少我给多少,结婚哪里办都行,只要不委屈我姑娘,只要她高兴,婚后财产都给她,生孩子有风险一定保大,孩子我带,家务我做,就是我死了,遗产也是她的,您看行吗?”
    部长愣了好半响。
    呃了半天不知道说啥。
    最后稀里糊涂问了句:“啥时候结婚啊?”
    这个…
    沐则看向沈夏时的方向,嗓音挺柔和:“我做梦都想,就怕她不答应。”
    得!
    部长也知道所有他想知道的了,想问的问题也全被沐则一口气答得清清楚楚了,感觉有点飘,还有点没从沐则一连串话里反应过来的感觉。
    沈夏时端着香槟过来跟他敬酒:“周叔,生日快乐,祝您年年有今朝,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叔高兴!”部长跟她碰了一个杯,小酌两口后,忽然凑过来一些,压低了声音,顺便还竖起了大拇指:“你那男朋友沐则,好男人啊,时候到了就嫁了吧,叔给你把过关了。”
    听此,沈夏时往沐则方向看了一眼:“我知道了,谢谢叔。”
    沈夏时订的这包间挺大,格局宽敞,筹光交错的像个小型party,沐则和一群槐江的人坐在边儿上喝酒,他嘴里叼根没点燃的烟,歪着头洗牌,沉声吩咐:“隔壁有人办结婚纪念日,去打听打听什么时候结束。”
    “咋的了?”
    沐则眸子一眯:“费什么话,让你去就去。”
    “这就去。”
    沈夏时端了杯红酒放在沐则桌上,蹲在他面前仰头看他:“怎么不去吃点东西,饿不饿?”
    沐则把洗好的牌往桌上一扔,牌面儿瞬时乱七八糟,他也不去管,弯身靠近沈夏时,修长的食指一勾,让她凑近一些,她乖乖把脖子伸过去。
    左耳的方向是嘈杂的玩乐声,右耳响起他清淡的嗓音,说:“饿了,想吃你,给吗?”
    沈夏时唰的起身,沐则慵懒的往后靠,挑起下巴看她,那眼神十分露骨,证实了沈夏时的猜想。
    真是没个正经样!
    她踢了他一下。
    不痛不痒的力道,倒像是调情。
    沐则看她红着脸转身,一直阴郁的心情倒是好转了几分,刚才出去打听的许岑也回来了,凑在沐则耳朵旁边说了几句,沐则嗯了一声:“带着兄弟们去吧,我呆会儿就到。”
    许岑点头,低声与二四说了几句话,他们几个这模样倒是引起了沈夏时的注意,她蹙眉看向沐则,对方也正看着她,男人撑着个手臂的模样很是懒散,食指中指并拢,隔空勾了两下,像唤猫儿似的招她过去。
    沈夏时巍然不动。
    沐则突然朝她走过来,他腿修长,身影挺拔,个头在一众同事里也是拔高的,走在人群里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此刻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过来,几分优雅和痞坏,目光灼热盯着沈夏时,像有火在她身上烧,随着沐则的靠近,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他俯下身,侧脸贴着她耳畔,说话时有酒香散开:“酒这东西,少喝点,听话别乱跑,等会儿我来接你。”
    “你去哪里?”沈夏时紧紧拉住他的手,沐则盯着她:“舍不得老公了?”
    “你去哪里?”她样子挺倔,仿佛他不说,她就不放手了。
    沐则丢下两个字:“放水。”
    沈夏时:“……”
    撒个尿都被你说得清新脱俗。
    她放开手,沐则又瞧了她两眼,转身出去,门外,槐江的人都等着了。
    许岑将烟头扔进了垃圾桶,问:“头儿,怎么做?”
    “砸了场子就行,别伤人。”
    沐则也点燃一根烟,急凶的抽了两口:“办得利落点儿。”
    这股气他憋了好一会儿了,从刚到到现在,只要看着沈夏时,多的情绪没有。
    就俩字儿,心疼。
    不给他姑娘出口气就不是个男人。
    大家伙正要走,门开了。
    沈夏时从里头出来:“就知道你打这个主意呢,别去了,我自有打算。”
    沐则皱眉看她,语气挺硬:“给我进去,男人的事儿别掺和。”
    姑娘小身子板直挺挺站在他面前,一双桃花眼冷静直视着他,沐则也丝毫不让步,眉心越蹙越紧,本就不是一张和善的脸,现在看起来有两分煞气。
    三秒,六秒,十秒后…
    沈夏时撇嘴,手指卷着裙子摩挲,低下头轻轻一声:“你凶我。”
    沐则的心一瞬间那个软。
    忙哄:“小祖宗,错了,我错了好不好,听话。”
    沈夏时伸手拽住他的袖子:“我不能让你再做这种事,以前不得已也就算了,以后得从良,你知道吗?”
    “我知道,没想伤人,就给你出出气,你乖。”
    可怜见的,她一副委屈模样,真快把他的心给疼死了。
    沈夏时坚决不让。
    一心引领沐则往康庄大道上走。
    更何况,她是真的另有打算:“你以为我咽得下这口气?我不去是因为现在部长还在过生日,等这儿结束了,我亲自过去。”
    要砸场子,怎么能少的了她。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人家过纪念日,她不去送份大礼,那也忒对不起那对渣男贱女了。
    一听他这么说,哥几个可劲的兴奋,沐则也不再坚持,正主的气还得正主自个儿去撒,到时候真有什么麻烦,他再给她摆平就是了。
    重新回了生日宴,俩人陪同部长和蓝姨聊了好一会儿,玩至十点半左右,宴会也接近尾声。
    沈夏时将部长和蓝姨送上车后,边往楼上走,边大开大合的活动筋骨,那气势,真像马上要去征战沙场似的。
    楼上宾客散去,包间安静,酒肉味弥漫在空气里,沐则干脆找了个别的地方抽烟,落地窗那儿景致好,一眼可以看得见大半个澄阳的夜景,小窗外头凉风吹过,把烟味都吹散在空气里。
    安然今夜赶通告来得晚,从这里路过,正巧碰上了上次和沈夏时在一起的那个男人。
    他背对着她站立在窗前,个子挺拔高大,宽肩窄背,合体的西服遮不住硬朗的身形,这样的男人可比多少小鲜肉都更具有男性荷尔蒙,哪怕什么都不做,往哪儿一站,就是一道秀色可餐的男色。
    安然怔怔看了一会儿,有烟雾从他的方向飘来,淡淡的尼古丁气味轻飘飘的钻进了她鼻尖里,撩得心跳都快了许多。
    她没忘记沐则动手打过她,但同时,她也忘不了他面对沈夏时温柔呵护的神情,多少次梦里相见,这张脸是对着自己的…
    照理来说,她比沈夏时年轻好几岁,前途光明,炙手可热,哪个男人不爱呢?更何况,她从小耳濡目染,在慕柔身上学到不少对付男人的方法,凭沈夏时的两手空空,如何和她争?
    她深呼吸,迈开脚步慢慢朝沐则走去…
    沈夏时上楼就看见这一幕,安然长裙曳地,年轻稚嫩的脸上写满不符合年纪的痴迷和向往,渐渐靠近着沐则,伸出双手想要从背后抱住他。
    沈夏时冷笑,基因这东西真是妙,同样的事慕柔十八岁做得来,安然现在只有十五岁,更有一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超越姿态,一家子渣男贱女,让人看了就觉得恶心。
    毫不犹豫的,沈夏时脱下一只高跟鞋想打过去,谁料出手之前,沐则倒是先转过身,一脚踹开了安然。
    他看向沈夏时举着的高跟鞋,眼睛扫过她一只光溜溜踩在地上的脚,恨得咬牙,赶紧过来给她穿上鞋:“一分钟不看着你,就会给我添堵。”
    她心里高兴死了,沐则还真是连个吃醋的机会都不给她,看看他踹的那一脚,安然差点没死过去,对方是个不记教训的,明明被打过一次,心里头那点想法竟然还没消磨干净,跟她妈一个样,贱骨头的上赶着往上凑。
    好好一个小姑娘,被教得道德败坏,一天天就想着做坏事,沈夏时心里冷笑,以前经常听安博贺在她面前念叨她是姐姐,理当爱护妹妹。
    今儿个,她这个姐姐还真打算好好爱护一下这个妹妹。
    安然好半天爬不起来,沐则那一脚踹她肚子上,疼得她五脏六腑好像都搅和在一起似的,胃里还跟着翻腾,想吐又吐不出来,贼难受。
    沐则由上而下的盯着她这凄惨痛苦的模样,在包里摸了一阵,掏出了一根鞭子。
    惊得大伙儿一愣一愣的。
    她这包包真像个百宝箱,掏锤子,掏棍子,现在还掏出了鞭子,还都是打架用的东西。
    对于槐江众兄弟的不解,江凉表示很淡定:“她每天不是打人就是骂人,撕逼都成了家常便饭了,那包里几乎都是她的打架工具,还有扳手和短款电击棒,你们会习惯的。”
    沈夏时慢慢走过去,手上的鞭子狠狠抽在地上,一声戾响,惊得安然整个人发抖:“你…你要干什么!”
    “打你呀。”
    她笑起来,恶毒女人上了身似的坏。
    不过在打人之前,沈夏时觉得非常有必要告诉安然一件事,她蹲下身狠狠抬起她下巴,让她看向沐则,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那个男人是我的,你以后见到就给我滚远点,要是让我知道你勾引他,我一定弄死你。”
    “你敢!”
    这时候了还嘴硬?
    沈夏时手下抽动,鞭子打在她身上,十足十的狠,安然背上立刻就皮开肉绽了,那痛苦嚎叫的声音直让沈夏时听得皱眉。
    沐则给二四丢过去一个眼神,后者上去说了一句话,之后任凭沈夏时怎么打,安然竟然都死死咬住牙没有出过声音。
    江凉凑过去问了一句:“你刚才跟她说什么了,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乖?”
    “我说。”二四笑得阴沉沉:“如果敢哭出声,马上剪了她舌头。”
    江凉啧啧几声,默默站得远一些。
    鞭子抽打在肉体上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安然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可是泪水早已弄花了精致的妆容,她往前爬着,企图躲过沈夏时的暴打,但费力爬了半天,只能挪动一点点的位置。
    沈夏时反倒因为她这个躲避的举动而打得更加用力了,安然想求饶,想求救,泪眼与那个男人冰冷的视线相汇,对方十分厌恶的挪开了眼,她愣了一下,这一瞬间,她心底的爱慕仿佛也变得一文不值。
    周遭是无数的冷眼相对,身体上是沈夏时无情的凌.辱,安然握紧了拳头,她一定不会忘记今天的羞辱…
    一定不会!
    沈夏时打累了,安然也只剩下一口气吊着了,杨谨扭着腰上去接下沈夏时的鞭子:“哎呦姑奶奶,多少年没见你这么打一个人了。”
    “是吗?”
    沈夏时活动筋骨:“瞧好吧,好戏刚刚开始呢。”
    渣爹和小三还等着收拾呢!
    她看向斩春:“刚才让你去我公寓拿的东西呢?”
    斩春赶紧把那东西双手奉上,沈夏时接过来捧在手里,这是她母亲沈润秋的遗照,照片上的女人眉眼温婉,唇边的笑意是浅淡的,也是温和的,这模样被永永远远的定格在黑白相框里。
    沈夏时抬手抚过母亲的面颊,却只能摸到冰凉的相框,她心里失落,轻叹着:“妈妈,夏夏要给你出气去了。”
    她正兀自神伤,肩上突然挪过来一个脑袋,沐则盯着沈润秋的遗照看了几秒,又盯着沈夏时的侧脸看了半天,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多亏了丈母娘,我宝贝儿长得可真好看。”
    沈夏时被逗得一笑,心里那点儿不开心立刻就消散了,沐则见她笑了,心里也放心了不少,指腹擦过她眼角那点湿润,故作严肃的语气:“不准哭。”
    沈夏时看着地上爬不起来的安然,回想起遇见沐则以后,她还真是每天都在兢兢业业的撕逼,像个斗战胜佛似的,一天折腾来折腾去也不嫌累,换个别的男人早就受不了她这种女人了,大多都嫌不温柔。
    她有些担心。
    轻声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凶了?”
    “放屁,老子都快爱死了!”
    沐则俯身,在她耳旁低低道:“特别是你打人的时候,特带劲!宝贝儿,今晚也给老公来两下?”
    沈夏时:“……”
    沐大爷最近骚.话真的很多。
    ※※※※※※※※※※※※※※※※※※※※
    以下,省略一万字画面…
    请自行想象~
    下章收拾渣爹小三
    明天也双更合一
    爱我就要表达出来,别克制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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